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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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修行千年的貓妖,穿到一個女將軍身上。


 


她明明打了勝仗,卻因「通敵」流言,被貶為軍妓。


 


百戰百勝的女將軍,被挑斷手筋腳筋,成了三等士兵的玩物。


 


廟裡和尚說,若救下她,便能答應我一個願望。


 


想起饞了許久的萬年金丹,我舔了舔爪爪上的毛,毫不猶豫鑽進她的身體。


 


不就是替她復仇?


 


順便掀翻朝綱,取了皇帝老兒性命?


 


桀桀桀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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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貓妖,搗亂最在行。


 


1


 


思珩和尚要帶我去青州。


 


一路上,我蹦蹦跳跳,一步一回頭。


 


他頭戴帷帽,美若謫仙。


 


剛進城門,正欣賞他盛世美顏的我,被人群猛地撞倒。


 


幾個孩童一邊拍手,一邊叫嚷著:


 


「砍頭了砍頭了!」


 


「女叛徒要被砍頭了!」


 


我這才發現,人群中緩緩駛入一輛囚車。


 


囚車破敗不堪,上面全是血腥味。


 


囚車裡面的菜葉,臭雞蛋更是堆積如山。


 


人群瘋狂扔著菜葉,同時指指點點叫罵:


 


「什麼女將軍?我呸,原是個賣國賊!」


 


「身為女子,不在家相夫教子,卻和男子在軍營同吃同住,也不嫌丟臉。」


 


「你看她肚子大得,真是不檢點,嘖嘖,S了算了!」


 


「皇上S她,真是英明啊,什麼謝家滿門忠烈,都是假的。」


 


「那可不?什麼狗屁忠烈,謝家三百口人,昨天已經被屠盡了!」


 


「那謝老將軍的頭硬如鐵,砍了六刀才砍斷。」


 


「聽說皇上本想饒她一命,讓她進宮為妃,可她把皇上罵了一頓。」


 


「呸,不知感恩,這就是代價!」


 


原本被菜葉淹沒,奄奄一息的女子突然有了動靜。


 


她緩緩抬起身子,SS搖頭。


 


這是一雙怎樣倔強的眸子啊。


 


至純至淨,卻噙滿恨意。


 


像是要把誰嚼碎。


 


我伸起耳朵,聽到她悲慘悽涼的嗚咽聲。


 


那悽厲的嘶吼,比鬼都嚇人。


 


看著思珩微微皺起眉,我拉了拉他的袖子:


 


「和尚哥哥,救不救?」


 


思珩沒有說話,隻是默默背過頭,念起了經。


 


是往生咒。


 


思珩說過,不能幹預因果。


 


人間萬事,環環相扣。


 


發生什麼,會發生什麼。


 


都是命。


 


有些事情,必須要置之S地而後生。


 


我伸了伸貓爪,表示聽不大懂。


 


可看著他緊緊攥著的指尖,我知道他很生氣。


 


他很少生氣。


 


除非忍不住。


 


很快,劊子手行刑。


 


明明是青天白日,我卻感到一股冷意。


 


「狗皇帝,我謝家守你江山,你卻S我滿門,你不得好S——!」


 


「撲通」一聲,是人頭落地的聲音。


 


空氣中傳來一陣血腥,我強忍住想S人的利爪。


 


思珩為她念了很久的經文。


 


直到眾人散去,她被扔進亂葬崗,騷亂才停止。


 


天空飄起鵝毛般的雪花,我索性變成一隻貓,躲在思珩懷中。


 


終於,思珩念經結束。


 


他摸著我的貓頭,語氣溫柔得不像話:


 


「昏君誤國。」


 


「花梨,這便是第二個任務。」


 


見我隻顧舔他的手,他遞來一張符:


 


「若完成這次任務,我便答應你一個願望。」


 


答應我一個願望?


 


我頓時眸子冒出一陣綠光。


 


思珩和尚曾說過,他有一顆祖傳的萬年金丹。


 


吃了之後,可原地成仙。


 


思來想去,這個買賣,簡直太劃算了。


 


下一秒,我縱身一躍,跳進她殘破的身體。


 


記憶襲來的一剎那,我痛得渾身發抖。


 


怎麼可以這麼疼!


 


元神差點被她滔天的恨意扯碎。


 


記憶中,謝家獨女謝清瀾,自小生在軍營,跟著謝老將軍南徵北戰。


 


後來班師回朝,皇上對其一見傾心,直接封她為妃。


 


皇上對她極其寵愛,惹得其他妃嫔不滿。


 


尤其是貴妃。


 


後來,貴妃的父親偽造謝家和北疆有染的書信。


 


皇上震怒,命謝老將軍全家回京。


 


結果,謝家滿門被屠。


 


謝清瀾聽說這個消息,當場氣瘋,竟然刺S皇上。


 


皇上受傷大怒,將其關到冷宮。


 


在冷宮的日子裡,貴妃每日帶著一眾人羞辱她。


 


喂她狗食,讓她鑽跨,甚至陷害她和太監私通。


 


直到皇上貶她為軍妓,命人將她扔在三等軍營。


 


堂堂一國女將,如今成了兵痞子的玩物。


 


她恨吶。


 


她一次次逃跑,一次次被抓。


 


直到被挑斷手筋腳筋,還懷了身孕。


 


後來,兵痞子們厭了倦了。


 


新任將軍便做主,斬了她的頭。


 


記憶中,我看到幾個人的面容。


 


一個一個,都是她恨過的人。


 


我將這些人的名字,全部印到腦中。


 


黑氣中,彌漫著徹骨的恨意。


 


和她毫不相識的我,突然流下淚來。


 


就算不是為了一己私欲,我想,我也是願意幫她的。


 


很快,她殘破的身子復原,眸中閃過一絲綠光。


 


看著水中美豔無雙的眸子,我一臉奸笑。


 


我久居山林,隻道妖妃誤國是個傳說。


 


如今看著這張臉,我才明白,此言不虛。


 


既然如此,皇帝老兒,花梨便陪你玩玩兒。


 


2


 


前往京城的路上,思珩將自己的帷帽給了我。


 


原因無他,謝清瀾生得太美了。


 


每次看到我,他都把頭別過去。


 


我又把他的頭掰回來,瞪著大大的眼睛問他:


 


「謝清瀾美,還是花梨美?」


 


花梨,是我的名字。


 


可這和尚偏偏不應。


 


他眼睛半睜,無悲無喜,似是睥睨眾生。


 


我討了個無趣。


 


進京之後,我和他來到一座廟宇。


 


見他禮佛,我索性四處逛逛。


 


順便,再去覓個食。


 


走著走著,我便來到山腳樹下。


 


看著肥美的鴿子,我突然肚子咕咕叫。


 


不知何時,帷帽掉了下來,被風吹走。


 


就在我差點抓到鴿子時,突然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是個書生。


 


他身材颀長,看起來彬彬有禮。


 


見到我的模樣,他臉色一震,像是失了魂。


 


「姑娘可是找什麼東西?」


 


鳥兒飛走,留下一聲嘲笑。


 


臭鳥,你給我等著!


 


我氣得牙根直痒痒,瞪了他一眼:


 


「本姑娘餓了,想吃東西!」


 


「你是誰,幹嘛壞我好事?」


 


他鞠了一躬,言笑晏晏:


 


「敝人是這青山寺旁邊書院的書生,姓韓名宴之。」


 


「今日有幸見得姑娘,不知姑娘能否賞個臉,讓敝人請姑娘吃飯?」


 


跟著思珩,我已經三天沒吃飽飯了。


 


這個書生溫潤如玉,像是個好的。


 


我放下心來。


 


聽著腹中咕咕直叫,我翻遍全身,隻找到一個玉簪:


 


「不能白吃你的,這玉簪便用來當飯錢吧。」


 


韓宴之接過玉簪,一邊苦笑,一邊搖頭收下。


 


很快,他將我帶到街邊最繁華的酒肆。


 


雅間裡,各種美食珍馐一盤盤送上來。


 


他一邊為我倒酒,一邊問我:


 


「姑娘,你是哪家千金?我怎麼沒見過?」


 


我吃著燒雞,喝著桃花酒,打著飽嗝:


 


「叫我花梨便好。」


 


我吃得急,沒注意到他略微思慮的眉眼:


 


「哦?京中不曾有這個大家姓氏,想必姑娘是來京中尋親的?」


 


我剛準備說,我還有個朋友在寺廟。


 


下一秒,我突然身子一軟,無力倒在貴妃榻上。


 


韓宴之穿著白衣,緩緩走到我面前。


 


他摩挲著我的臉,眼神不復剛才的清明。


 


我聽到他輕佻的聲音傳來:


 


「京城沒有姓花的大家,你又孤身一人,定是丟了丫鬟。」


 


「好姑娘,如今京城就是火坑,你過來豈不自尋S路?」


 


「還好你遇見我,我會好好疼你的。」


 


話音剛落,他便欺身而上。


 


聞著他身上的松木香,我手上的利爪頓時掐住他的喉嚨。


 


我喵嗚一聲,嚇得他渾身發抖。


 


看到我口中的獠牙,他臉色慘白,竟然尿了褲子。


 


「你,你不是人……」


 


我沒給他慘叫的機會。


 


思珩找到我的時候,韓宴之的身子已經被我吃了一半。


 


那時的我還不知道。


 


我將因這番恣意胡鬧,付出怎樣的代價。


 


看我伸出利爪,一身炸毛,思珩的臉色很難看。


 


「花梨,你真是野性難馴。」


 


我對他吐了吐舌頭,幻化成謝清瀾的模樣。


 


「思珩哥哥,這樣的畜生,定是慣犯。」


 


「我S他一個,不知救了京中多少姑娘,你得謝謝我。」


 


他說了句「阿彌陀佛」,還是替我清理掉韓宴之一半的屍骨。


 


我偷偷笑了。


 


我就知道,和尚哥哥是世上最好的人。


 


臨出門前,他故意擺臭臉:


 


「花梨,你若再頑劣,第二次交易就此結束。」


 


我垂下臉「嗯」了一聲,還是變成貓,跳進他的懷中。


 


無他,唯暖和爾。


 


他搖搖頭,還是護著我,踏上去皇城的路。


 


他走得很快。


 


因為距離皇上廣昭後宮的日子,隻剩兩天了。


 


3


 


我和其他女子來到大殿上時,恰好遇上皇上S人。


 


他拿著沾血的刀劍,正在砍諫官的腦袋。


 


可這些愣頭青,仍然一個個拿腦袋往柱子上撞:


 


「皇上,您疑心謝家通敵,非要S也就算了!如今廣昭天下女子入宮,又是為何?」


 


「現在北疆虎視眈眈,京城雪災,江南大旱,全國起義不斷。再充盈後宮,更失民心啊。」


 


「皇上三思啊!」


 


可惜,這是他們說的最後一句話。


 


皇上砍了一個又一個的頭。


 


剩下的言官氣急之下,直接撞柱自盡。


 


大殿上的言官,隻剩一半。


 


整個金鑾殿上,彌漫著濃厚的血腥氣。


 


我用了讀心術,直接看出蕭鈺為什麼S人。


 


他愛慘了謝清瀾。


 


可他又恨她。


 


他恨她不愛他。


 


入宮的這些日子裡,他把她當天上明月護著。


 


可她隻想回邊疆,那才是她的家。


 


無論他做什麼,她都不看他一眼。


 


後來他S了她父親,任由別人折辱她。


 


他想讓她明白,皇上才是她的天。


 


他想看她求他,可她偏要S他。


 


直到最後,他發了狠,將她扔在軍營。


 


他才追悔莫及。


 


可惜,太晚了。


 


他後悔了。


 


所以廣昭天下女子入宮,隻願求得她的替身。


 


此刻,被擄來的女子們嚇得瑟瑟發抖。


 


還有膽小的,直接癱倒在地上。


 


就在眾人大氣都不敢出的時候,我拍著巴掌,緩緩走來。


 


「好!」


 


「皇上這般英勇,小女當真佩服。」


 


一陣風傳來,皇上三千墨發飄在腦後。


 


俊朗的眉眼下,是略微猩紅的雙眼。


 


看清我的臉,皇上手中的刀劍頓時落在地上。


 


他一臉急色向我奔來:


 


「清……清瀾?」


 


他身邊的宦官一臉諂媚:


 


「呀,這是哪裡的美人兒,怕不是天上掉下的吧?」


 


「奴才恭喜皇上,再得佳人。」


 


聞到我身上傳來的異香,他眼神逐漸迷離。


 


我懂他的茫然。


 


明明長著和謝清瀾一模一樣的臉,卻多了幾絲媚態。


 


此時的我,比謝清瀾能討他歡心。


 


我嬌俏揚起臉:


 


「皇上,小女喚作花梨,來自民間山林」


 


「對了皇上,殿內這些上不得臺面的貨色,皇上也讓入宮嗎?」


 


看著旁邊嚇得發抖的諸多女子,他大手一揮。


 


「朕要你,朕隻要你。」


 


「你們,都滾出去!」


 


4


 


帳中紅燭搖曳,映得蕭鈺的面容半明半暗。


 


他看我的眼神迷離熾熱。


 


仿佛透過我,在看另一個人。


 


他把我當成了謝清瀾的轉世。


 


盡管我一再解釋。


 


我生在山野,是被宮人抓來的,我並不認識什麼謝清瀾。


 


可他不信。


 


他手指滑過我的鎖骨:


 


「清瀾,離開朕,你後悔了吧?」


 


「朕不管你叫什麼名字,從今往後,你便是清瀾。」


 


話未說完,他的唇已覆了上來,帶著不容抗拒的霸道。


 


耳鬢廝磨間,我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


 


他輕咬著我的耳朵,聲音含糊不清:


 


「清瀾,別離開朕……」


 


「再也不要離開。」


 


紅燭燃盡,他的瘋狂卻未停歇。


 


一遍又一遍,仿佛要將我揉進他的骨血。


 


深更半夜,看著床榻上沉睡的蕭鈺。


 


我幻化成一隻貓,在宮裡跑來跑去。


 


這蠢貨真的以為,同他歡好的,是這副身體呢。


 


真正喜歡他身子的,可是我的好朋友花精呢。


 


就在剛才,花精們吃好喝足,笑著摸我的頭:


 


「天子的精元果然不錯,味道特別濃鬱。」


 


「短短一個時辰,便當修行數年。」


 


「隻是他身子太虛了,玩不得一會兒,便累成這副鬼樣子,溜了溜了。」


 


看著花精溜走,我才能自在活動一會兒。


 


憑著謝清瀾的記憶,我溜到了淑妃的寢殿。


 


她的寢殿,就在謝清瀾宮殿旁邊。


 


聽宮人說,她和謝清瀾一開始交好。


 


可謝清瀾獨寵後,她便發了瘋。


 


謝清瀾被打入冷宮後,她領著貴妃一起,日日去找她的麻煩。


 


此時此刻,淑妃的寢殿內,燭火微弱。


 


她倚在窗邊,望著天上的月亮。


 


手指劃過牆上的青石,低聲數著:


 


「第兩百五十一塊……」


 


下一秒,她猛地站起身。


 


桌上的茶盞被她掃落在地。


 


碎片四濺中,她憤恨開口:


 


「謝清瀾那個賤人已經S了啊!本宮派人親自看刑,親眼看著她人頭落地。」


 


「她怎麼可能還活著?怎麼可能?」


 


「不!不管是誰,隻要敢奪本宮的寵,都得S!」


 


望著她眼中的瘋狂,我知道,她很快就要有動作了。


 


可惜呀淑妃,你不會有機會了。


 


我歪了歪毛絨絨的腦袋,喵了一聲,撒歡兒跳著回到寢殿。


 


5


 


夜半時分。


 


我猛地坐起身,額上冷汗涔涔。


 


蕭鈺被我驚醒,連忙伸手攬住我:


 


「怎麼了愛妃?可是夢魘了?」


 


我撲進他懷裡,聲音哽咽:


 


「皇上,臣妾做了個噩夢,心口疼得很。」


 


他眉頭緊皺,吻了吻我的眉間:


 


「別怕,有朕在。」


 


「隻要朕在,誰敢欺負你,朕頂S了她!」


 


我啄了他一口,委屈巴巴開口:


 


「真的嗎?」


 


見他再三催促,我才一臉驚恐開口:


 


「臣妾夢見一個姐妹,她說她叫淑妃。」


 


「在夢裡,她要扒了臣妾的皮,做成燈罩……」


 


說到這裡,我嚇得窩在他懷裡,哭得梨花帶雨。


 


蕭鈺的臉色驟然一沉。


 


是了。


 


謝清瀾在冷宮時,淑妃命人取了她背上一塊皮肉,做成燈罩。


 


他知道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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