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繼妹篡改志願後，我以全市第一的成績去讀了中專。

 

開學第一天，我被同學扇嘴巴子，喂辣椒水，

 

校服踩得稀巴爛。

 

直到我談了一個保護傘男朋友。

 

我發現他有點怪，怪安分守己。

 

把欺負我的太妹全趕跑後，他連紅色頭發都染了回來。

 

我說：「陳辭深，我感覺你表面上是鬼火少年，背地裡其實是一個好學生。」

 

陳辭深不屑的捏我臉：「廢話，我中考全市第二名，就排你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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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每天放學，我都著急騎自行車回家。

 

隻要晚一點點，我就容易被同校的太妹攔下，任她們揪住衣領扇巴掌。

 

今天突然狂風暴雨，一道閃電把校外的桂花樹劈斷了。

 

我止住回家的腳步。

 

下一秒，一雙無情的手將我推出教學樓，我從頭到腳淋成落湯雞。

 

「喲，大學霸怎麼不著急趕回家學習了。」

 

「你不是把學習看得比命還重要嗎？」

 

「書呆子，沒想到會和我們這群學渣成為同學吧。」

 

「我看見你這副裝清高的面孔就惡心！」

 

「給我打S她！」

 

她們的口水沒把我淹S，拳頭卻打得我快要吐血。

 

我試圖反抗，她們硬生生將我的胳膊掰骨折。

 

我無助的癱倒在地，變形的胳膊以一種怪異的模樣掛在身上。

 

周圍站滿了圍觀群眾，可是沒有一個人幫我。

 

她們都是來看我笑話的，都和毆打我的那群女生一樣。

 

認為我自命不凡，狗眼看學渣低，瞧不起她們。

 

可我並沒有。

 

在我快吐血暈倒時，一個紅發男生朝我走來。

 

他的兄弟把圍觀人群全趕跑了。

 

他則親自命令毆打我的女生向我道歉。

 

我怪不爭氣，還沒等來她們的道歉就兩眼一黑昏過去了。

 

我感覺有人在親我的嘴唇，吮吸我的舌尖。

 

把我嘴角的鮮血舔幹淨。

 

是那位紅發男生。

 

他見我沒暈太S，扒拉我眼皮輕哼一句：「先給我親兩口，然後做我女朋友。」

 

「以後我來罩你。」

 

我瀕S前大驚：「不是吧，以後我要有一個混混男朋友了。」

 

2

 

後來我才知道，我男朋友叫陳辭深。

 

人稱中專一霸。

 

據說他熱衷抽煙飆車混酒吧，我捏他的帥臉輕輕吐槽：

 

「男朋友，你簡直無惡不作啊。」

 

「那你會不會打群架？」

 

「到時候我可以去旁邊湊個熱鬧嗎？」

 

陳辭深扔掉我遞給他的煙，表情不屑。

 

「從哪聽來的假消息，以後少八卦。」

 

一條軟中華花了我半個月的零花錢，我心疼得要命。

 

「你怎麼不收下，那我要怎麼賄賂你保護我？」

 

我在後邊急得跳腳。

 

謝時栩跳下圍欄，轉身扣住我的後腦勺，將我親到腿腳發軟。

 

他看我暈頭耷腦的模樣，笑了笑，似乎嫌我不中用。

 

「你是我的人，用不著香煙，一個吻就能賄賂我。」

 

我激動得捧住他的臉，铆足了勁啪嘰補上好幾口。

 

心裡樂開了花。

 

笑著笑著卻突然哭了起來。

 

陳辭深摟著我的肩膀問我怎麼了。

 

我疼得下意識縮了縮，他拉起我的衣袖。

 

上面全是又青又紫的痕跡。

 

「沒什麼，我隻是很高興，以後再也不用被人打了。」

 

陳辭深看著我又哭又笑的神情，愣了好半晌，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3

 

升旗儀式後，我收齊全班作業交去辦公室。

 

老師的辦公室在行政樓，離上課的教學樓有點遠。

 

路上，李玉婷和她的幾個好姐妹突然出現。

 

我心有不安，想走快一點。

 

李玉婷上前扯住我，把我懷裡的作業本搶走。

 

「那是我們全班人的作業，你想幹嘛！」

 

她把作業本一本又一本撕爛，隨手揮灑在操場上。

 

我氣得大叫：「你們憑什麼這麼幹！」

 

李玉婷穿著她那身印有「全員惡人」圖案的外套朝我走來。

 

二話不說給了我一巴掌，並一腳把我踹倒在地。

 

今天剛下過雨。

 

我狼狽的和撕碎的作業本一起糊在地上，一身都是骯髒的水漬。

 

我四處張望，期待看到那個人的身影。

 

李玉婷的一個朋友嘲笑道：

 

「別看了，陳辭深不會過來的。」

 

「他被我幾個朋友纏住，哪能想起你來。」

 

「別以為攀上了陳辭深我們就不敢動你。」

 

剛說完，一個猝不及防的巴掌又落到我臉上，我的臉像火燒一樣疼。

 

我試圖跑，試圖反抗。

 

她們打我打得越兇狠，一張張猙獰狠毒的面孔映入我眼簾。

 

「住手！」

 

我渾渾噩噩間聽到了陳辭深的聲音。

 

他抓住李玉婷把人往後一推，表情無比陰鸷。

 

「你該慶幸我不打女人，否則今天你完蛋了。」

 

陳辭深把我帶走，他身後跟來幾個校領導。

 

李玉婷她們被帶走。

 

隨後，我在湿滑的塑膠跑道上看見她們做俯臥撐的身影。

 

班主任在一旁喊道：「不到兩百個不能停。」

 

4

 

當天晚上，我鬼使神差找陳辭深要家庭地址。

 

他發給我以後，我特地去買了一瓶新的沐浴露。

 

把自己渾身洗得香噴噴。

 

還挑了一套有蕾絲邊的內衣褲。

 

到陳辭深家以後，他說他父母都不在家，家裡沒人。

 

我放心的吐出一口氣。

 

然後脫了外套，露出上半身粉嫩嫩的小背心與陳辭深面面相覷。

 

「江南初，你沒發燒吧？」

 

我搖搖頭：「我沒發燒，你想來嗎？」

 

陳辭深的臉猝不及防紅溫了，哪裡像個久經風月的泡吧二世祖。

 

他咬牙幫我把外套穿上，惡狠狠的咬了一口我的耳朵。

 

不解氣，還順帶用力捏了一下我的屁股蛋以示懲罰。

 

我水靈靈的眼睛望著他：「怎麼樣，手感不錯吧？」

 

「我今天穿的內褲也有蕾絲邊，你要不要看看？」

 

「江南初！」

 

陳辭深害臊的把我推進他房間，拼盡全力攬住我索吻。

 

不知是他按到我身體哪處傷，我直冒冷氣。

 

「陳辭深，我被打怕了，你教我學壞好不好？」

 

「我不想做人人喊打的第一名了，她們都笑話我是個書呆子。」

 

我把陳辭深的手用力按在發育到一半的胸脯上。

 

「我怕一個吻不夠，我想收買你，你教我抽煙喝酒打架好不好？」

 

陳辭深望著我無言。

 

良久後說道：「好，我答應你。」

 

5

 

我沒有用身體成功賄賂陳辭深。

 

他看起來一點也不貪圖女色。

 

不過自從他答應教我學壞以後，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換座位。

 

他和班主任主動申請與我做同桌。

 

我被他課桌上堆積如山的書震驚了。

 

有五年高考三年模擬，還有解奧數常見的一百八十種思路。

 

我不明所以的望著他，心想我的混混男朋友有這麼愛學習嗎？

 

他摸摸眼皮隨意解釋：「上課玩手機的時候擋老師用的。」

 

我恍然大悟：「難怪，我還以為你是什麼隱藏的大學霸呢。」

 

他命令我把課本都找回來，不許丟。

 

我不忿：「壞學生哪來那麼多書。」

 

我早在發誓要成為和陳辭深一樣的混混大魔王時，就把課本全都扔去學校垃圾池了。

 

我唯有學壞，變得和李玉婷她們一樣糟糕。

 

才有資本保護自己，和她們對抗。

 

陳辭深卻說：「女朋友，聽話，把書都找回來。」

 

「聽話我就獎勵你人生中第一隻煙。」

 

後來，我陸陸續續去二手市場把要用的課本買回來。

 

心裡想著和陳辭深的那堆書一樣，大不了把它們當擺設就行。

 

後來，陳辭深給了我一根煙。

 

我興致衝衝夾在手指間，也不點火，猛地一吸。

 

煙斷了，甜的。

 

是糖。

 

陳辭深忍俊不禁的揉揉我的腦袋：「女朋友，我手裡還有一盒，以後你繼續聽話，我繼續獎勵。」

 

我一看，那是一盒包裝與香煙長得一模一樣的「香煙糖。」

 

我發脾氣，憤恨將手裡的糖三兩口嚼碎。

 

「不行，我就是要學壞，我就是要學抽煙！」

 

「陳辭深，你騙人，給我煙！」

 

我雄赳赳氣昂昂的伸出一隻手。

 

胳膊伸得不太直，用不了什麼力。

 

因為胳膊被人掰斷後還沒恢復，手腕至今是脫節的。

 

陳辭深沉默的看了我很久，然後帶我從圍欄翻出校外。

 

走向一輛鬼火。

 

「上車。」

 

「哦哦。」我點頭。

 

「走錯了，你上誰的車？」

 

我定睛一看，不是那輛炫目炸裂的S亡鬼火，而是陳辭深推出來的自行車。

 

這種自行車我經常看到附中的高中生騎。

 

每到放學的時候，就能看到附中的學生騎著自行車嬉嬉鬧鬧回家。

 

附中的人群裡，有我同年的繼妹，卻沒有全市第一名的我。

 

坐上自行車後座，我問：「陳辭深，你要帶我去哪裡？」

 

陳辭深自從我剛剛伸手朝他要真正的香煙後，情緒一直低落著。

 

像是有什麼心事一樣，悶悶不樂。

 

「去了就知道。」

 

最後他帶我去了當地一家有名的戰地網吧。

 

裡面濃重的香煙味燻得我睜不開眼。

 

我瘋狂憋氣跑出大門外，猛地呼吸新鮮空氣。

 

陳辭深追出來，笑問：「還想學抽煙嗎？」

 

我胸膛一起一伏，拼命擺手：「不學了不學了，煙味也太要人命了。」

 

「這就對了，吶，獎勵給你一根。」

 

我抬頭，陳辭深朝我遞了一根香煙糖。

 

他站在明媚的陽光下，眼裡的琉璃星星點點。

 

6

 

周末放假在家，一大清晨，繼妹推開我的房門。

 

「姐姐，七點了，你怎麼還在睡懶覺。」

 

「果然，什麼樣的環境就養出什麼樣的人。」

 

「你這樣的中專生當然沒辦法和我這種朝氣十足的重點高中生比。」

 

她穿著一身運動裝，手裡抱著籃球，看樣子準備出門。

 

我問：「你要去哪裡？」

 

「去學校和同學一塊打籃球。」

 

向往心促使我靜悄悄跟著她混進了附中。

 

這本該是我初中畢業後順利就讀的學校，卻在江時雨惡意篡改我的志願後，一切成為雲煙。

 

我在籃球場找了個隱秘的角落，戀戀不舍的看她們打籃球。

 

因為和江時雨一起打籃球的，都是我曾經最要好的初中同學。

 

我和她們感情深厚，如今卻形同陌路。

 

不知看了多久，一顆籃球精準砸在我頭上，砸得我頭暈眼花。

 

「你們看那是誰，她不是江南初嗎？」

 

「她怎麼會在這裡，她根本不配出現在附中。」

 

「要不是時雨告訴我真相，我怎麼會知道她是那樣的人。」

 

「走吧走吧，不打了，真是掃興。」

 

我聽見她們的對話後，簡直一頭霧水。

 

王蓮美，劉心儀，她們二人是我初中時期的閨蜜。

 

我們相互學習輔導功課，課後一起嬉戲打鬧。

 

周末約著去看電影，啃爆米花。

 

江時雨大聲說：「你們這樣對我姐姐不太好吧，畢竟你們曾經也是朋友一場。」

 

她把愣在原地的我硬拉過來，一臉不懷好意的笑道：

 

「姐姐，怎麼你偷偷跟來附中也不和我說一聲。」

 

「這些都是你的好朋友，這麼久不見，快來和她們打聲招呼。」

 

我順了順劉海，努力綻開笑顏。

 

「蓮美，心儀，你們還好嗎？」

 

「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你們了，還怪想念你們的。」

 

卻不曾想被她們惡語中傷。

 

「省省吧，我們不稀罕。」

 

「虧我們把你當最好的朋友，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我看到江時雨不經意間露出的笑容，就知道準沒好事。

 

「蓮美，我怎麼了，你是不是誤會了我什麼？」

 

江時雨放下手中的籃球，假意撮合。

 

「對啊，你們幾人曾經那麼要好，有什麼話是不能好好說的。」

 

劉心儀翻白眼呸了一聲：「她這個作弊狂，我還以為她是真的優秀，沒想到都是靠作弊得來的第一名。」

 

「要不是她，每學期的年紀第一就是我。」

 

「果然中考是公平的，她現在不就灰溜溜的滾去了中專。」

 

王蓮美也說：「她考試作弊就算了，手腳還不幹淨。」

 

「難怪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是會不見東西。」

 

「現在才知道，她就是個小偷。」

 

江時雨裝作驚訝：「不會吧，我姐姐怎麼會偷你的東西？」

 

王蓮美看她模樣單純，一臉痛心疾首。

 

「我以前最新款的拍立得，還有蘋果 15Pro 都是她偷的，全是值錢的寶貝。」

 

「時雨，你這麼乖順單純，和她住在一起更要小心一點。」

 

聽到她這句話，我徹底寒了心。

 

她不知道，曾經我在江時雨房間的床頭櫃發現了她的拍立得和蘋果手機。

 

江時雨卻慘兮兮的求著我不要把事情說出去。

 

她說爸爸扣她零花錢，媽媽又經常打她。

 

她特別羨慕別人擁有，沒有辦法了才會選擇去偷。

 

我替她保守了這個秘密，暑假辛辛苦苦端盤子攢了兩千塊錢，給她買了一臺新的照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