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看看時間，已經快 0 點了。

「好冷哦。」我跺跺腳。

 

他走過來，把他的圍巾給我繞上。

 

我笑了笑。

 

然後看著他擺好煙花，把所有的煙花連起來，點燃一個之後其他個可以一起燃起來。

 

他聽著我的倒計時——

 

「5、4、3、2、1！」

 

在倒計時到 1 的時候，他點燃了煙花，然後衝過來捉住我的手就往外跑。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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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煙花齊齊在身邊在天上炸開，伴隨著其他地方陸陸續續的鞭炮聲煙火聲，一齊炸開。

 

熱鬧非凡！

 

我跳起來，在他的耳邊大喊一聲：「封澤晗，新年快樂！」

 

他笑笑，摸摸我的腦袋，在我耳邊說：「蘇雪，新年快樂！」

 

還有後面一句因為他已經站直，聲音被炮聲淹沒了我沒聽到，但是看他的唇形，好像是……入職快樂？

 

我撓撓頭，我看錯了吧？

 

不管了，我把煙火錄了視頻，打算給小雨發過去炫耀一下，小雨她那邊不能放煙花。

 

打開對話框，我才發現小雨給我發了好多條消息。

 

她之前的消息都被無數條其他同事的消息給壓下去了，我沒發現。

 

小雨：小雪，你太勇了！

 

小雨：小雪你這個春節過得也太刺激了吧！

 

小雨：你哪弄的 ai 視頻軟件那麼逼真。

 

小雨：不對，封總他怎麼在你那兒？

 

小雨：視頻是真的？

 

小雨：小雪你去哪了，快回復我！

 

……

 

小雨：哈哈哈，小雪你完了，你快去看封氏內部論壇！

 

6

 

我忽然有一股不妙的預感。

 

我迅速打開 app，然後發現，無數消息！

 

再然後，我尋找到了這些消息的源頭，就是我那個《跨年第一追》。

 

而下面頂起來的最熱一條熱評是——

 

「我靠，我之前還以為是哪個膽大包天的用封總的臉生成騎豬視頻，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第二條熱評是——

 

「我靠誰把我們內部視頻發出去了，現在在各個視頻平臺傳瘋了，封總在全網騎了大半天的豬了，全網都在追豬……呸，追騎著豬的封總！那可是號稱『神秘多金，無數女星趨之若鹜卻慘遭拒絕的，娛樂圈頭號鑽石王老五』的封總啊！」

 

這更是眼前一黑，我立即打開短視頻平臺。

 

一看關於他的滿天的報道，人都麻了。

 

現在已經一堆人把那個追豬視頻中我的臉給換了。

 

其中不乏頂美頂帥，特別是一眾追求封澤晗的女星，他們一個個都在自己的社交平臺上發了追豬視頻。

 

一個個配文——

 

「封澤晗，封澤晗你等等我啊！」

 

「封澤晗，你騎豬也很帥！」

 

「封澤晗，你豬的後座能不能載上我啊！」

 

「封澤晗，你就算是變成豬我也喜歡你！」

 

……

 

下面的評論更是炸裂——

 

「不是說封氏總裁封澤晗非常神秘，就連平常媒體都不敢怎麼放他照片，他的八卦新聞都是用的文字敘述的嘛，現在怎麼出現了騎豬視頻？是本人嗎？」

 

「是他本人，這是他們公司內部流傳出來的視頻。」

 

「牛啊，我看這熱搜都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我們趁亂把它喝了吧！」

 

「耶斯耶斯，話說封澤晗騎豬也很帥啊，隻是那個叫做小雪的封氏員工完了！」

 

「哈哈哈，她早完了，封氏內部論壇已經壘起帖子，一個個在預判她的結局了。」

 

沒錯，我已經看到了那個帖子，徵求我的S法的帖子……

 

我眼前陣陣暈眩。

 

封總……

 

封氏、封總、封澤晗……

 

我忽然一個激靈。

 

我忽然知道為什麼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總覺得怪熟悉的。

 

常年掛在娛樂圈八卦頭條上，被稱為中式財閥、無數女星理想型第一位……的鑽石王老五封澤晗！

 

他在近年才歸國繼承家業，因為不喜露面，八卦新聞往往是文字內容，網上沒有他多少照片，加上我先入為主地以為他是小雨朋友……

 

難不成……難不成……

 

正想著，手機一個震動。

 

然後彈出來一條最新發帖。

 

封澤晗：年跨了，豬也騎了，新年快樂。

 

我立馬點進去，裡面配了兩個視頻，一個是我拍的他剛剛騎著豬從豬圈裡面衝出來的那一段，還有一段是……現在的煙火。

 

最主要的是，發布時間，就是現在。

 

下一秒，小雨的消息蹦了出來——「小雪，我發現我之前搞錯了，把封總的 wx 當成我那朋友發給你了，封澤晗是封氏總裁，也就是你我的老板！」

 

我僵住了。

 

咔咔咔抬頭，然後就看到了站在旁邊正笑眯眯看我的封澤晗。

 

7

 

怎……怎麼辦？

 

完了！

 

如果我對他說我和小雨弄錯了他會不會相信啊！

 

煙火依舊在不斷炸開。

 

絢爛非凡。

 

我看著封澤晗，腦袋飛速運轉，試圖想出一個其他的解釋的方法，可是腦袋裡面不斷出現的卻是這兩天以來我對他做的種種。

 

他可是封氏總裁，超級大富豪，我先是給他定了一個經濟艙，他說要改一改，我還不讓……

 

我讓他和一大堆年貨坐在小車車裡，還抱著個嘎達嘎達……

 

還坐敞篷三蹦子，剪砂糖橘，砍甘蔗，騎豬……還把他騎豬的視頻發網上了……

 

原來他的高冷是無語的意思，我還以為是他嘴上說不要身體很誠實的悶騷……

 

我能跑嗎？

 

我看著從笑眯眯變成似笑非笑的封澤晗，真想兩眼一閉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

 

煙花終於放完了，那些砰砰砰的巨大聲響停了下來，最終回歸寂靜。

 

我知道不能拖了，於是，我扯扯嘴角。

 

「嗨……封……封總……新年好。」

 

他笑笑，答：「嗯，小雪，新年好。」

 

8

 

我要暈倒了。

 

真的要暈了。

 

我騎著小電驢要把封澤晗送回酒店，可是他卻執意要先送我回家。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我爸媽問我熱搜上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怎麼答的。

 

我滿腦袋隻有兩個字——「完了」。

 

我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我爸媽正坐我床邊盯著我。

 

「到底怎麼回事？」我媽先問的。

 

我把被子一拉，把自己給蒙住，啊，我一定是沒醒。

 

「你蒙住自己也沒用，隔壁二丫都告訴我們了，你帶回家來過年的小晗就是你現在的老板！」

 

「對，別騙我們，你說小晗是你男朋友，你以為我和你媽都是傻的嗎，信你這個鬼話！」

 

「蘇雪你給我起來，我可是看了新聞了，人家小晗可是頭號鑽石王老五，你到底怎麼回事？」

 

被窩外面爸媽的質問聲陣陣，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我在被子裡嘟嘟囔囔說自己和小雨弄錯了。

 

可是根本沒有人相信。

 

到了後來我幹脆裝睡。

 

隻要我睡著了，就沒有人能再問我。

 

沒有人能夠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然後裝著裝著，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真的又睡著了。

 

等到我再次起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

 

我爸媽也不在床邊了。

 

他們竟然放過我了，神奇！

 

但是等我穿著毛絨睡衣走到客廳的時候，卻發現……

 

封澤晗正端坐在我家客廳沙發上，我爸媽在旁邊和他聊得正開心。

 

他們聽到我出來的動靜還都抬起頭來，看向我。

 

封澤晗也對我微微一笑。

 

9

 

淦！

 

我立馬要跑，可是我爸媽卻已經開口：「別跑了，你們聊聊，我和你爸去做午飯。」

 

說完，他們倆就溜到了廚房，那速度可謂是十分之快！

 

客廳裡就隻剩下我和封澤晗了。

 

講真我不知道說什麼，但是想想人家都在我客廳了，我也沒啥辦法，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幹脆實話實說了。

 

「封總，小雨你知道吧，她搞錯了，之前是有另外一個人過來的，但是我和她後續也沒有對上，錯把你當她朋友帶過來了。」

 

「我剛看了 wx，她說那個朋友不能過來了，所以後來也沒有聯系我，但是她以為對方和我說過了，所以也沒和我確認過。」

 

「至於您的 wx……講真，封總不知道你信不信，她推給我的時候也沒有說特意推，隻是轉了你的方式過來，然後我倆就聊美甲去了，後面說的東西很多，消息早就頂上去了，所以……我倆都沒發現弄錯人了。」

 

「至於那個騎豬視頻，是因為我，我覺得好玩，然後……我想拿……拿封氏內部的獎金……」

 

越說，我的頭越低。

 

越想我越覺得不好意思，人家可是多少明星貴女肖想的頭號鑽石王老五，這騎豬視頻一發，他已經成為全網 ai 換臉大熱門。

 

從神秘大佬變成了騎豬搞笑男。

 

形象崩塌啊！

 

客廳裡一片寂靜，隻剩我珊瑚絨睡衣在我不斷揉搓時發出的啪啦靜電聲。

 

他在我被電的時候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我沒忍住看了他一眼。

 

發現他已經快笑暈了。

 

「有那麼好笑嗎？」我嘟囔道。

 

他擦擦眼角，可是就是笑成這樣也很好看，果然是娛樂圈頭號鑽石王老五。

 

「給。」他遞給我一個紅彤彤的……紅包？

 

我猶豫著接過來，打開。

 

哇塞，粉紅傳說！

 

裡面是好大一坨百元大鈔！

 

不知道有多少張。

 

「壓歲錢。」沒等我問，他已經開口。

 

這……這可太棒了！

 

「恭喜發財！」我立即站起來鞠躬！

 

「現在可以好好坐下來說話了？」他笑著說。

 

我這才好好坐下，不好意思地看著他。

 

「其實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他說，「這一次出行，我本就是要出門度假的。」

 

他稍微頓了一頓，道：「隻是度假的地點和方式和我想象中不一樣。」

 

「所以封總，你本來計劃的是什麼樣的度假？」我順著問了一句。

 

他沉默了 2 秒，眼神有點放空，他說：「我對秘書辦說的是，在忙碌了一整年後，想有一個放松的假期。」

 

我嘴角抽抽……

 

放松的假期……

 

額……那可太不一樣了。

 

又剪砂糖橘又砍甘蔗還鯊豬的，那可真放松。

 

「還有。」在我嘴角抽抽的時候，他補充，「不用叫我封總，像你平常那樣叫我就好。」

 

平常怎麼叫？

 

高冷哥？

 

還是悶騷哥？

 

「叫我澤晗就好。」他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補充道。

 

我點點頭，燙嘴道：「澤……澤晗……哥？」

 

我似乎看到了他的滿頭黑線。

 

好吧。

 

我就是這樣一個容易心虛的女子。

 

10

 

最後我們也就這樣不尷不尬地一起吃了午飯。

 

他在我家過得老輕松了。

 

完美融入我家的生活，吃砂糖橘，啃甘蔗，還饒有趣味地在他的朋友圈發我給他拍的那些視頻。

 

按照他說的——「來都來了，當然怎樣開心怎麼來。」

 

於是他就安心「旅遊」起來了，什麼農家樂，以及我家附近的景點什麼的，全都去了一遍，甚至還在水庫那邊和我爸一起釣了幾個小時的魚。

 

他一直在我家玩到了大年初三。

 

他表現得彬彬有禮，我爸媽也很喜歡他，隻有我一個人戰戰兢兢的。

 

我也問過他為什麼不回自己家過年，他說他爸媽想過二人世界，早就滿世界旅遊去了，所以這次他才讓秘書辦那邊安排。

 

初四他回家的時候，我爸媽還給他打包了一大堆我們這邊本地的臘腸臘肉什麼的，還有村裡人一起送的東西一起。

 

以及之前他自己剪的砂糖橘，和一節甘蔗帶著。

 

「我爸媽好奇我親手剪的砂糖橘是什麼味道。」他是這樣說的。

 

我掩面。

 

離開那天，還是我送他去坐飛機。

 

「不要想太多，回去好好上班。」他說。

 

我點點頭。

 

然後目送他進入安檢。

 

莫名的，還有一點點失落的感覺。

 

特別是在回程的時候看到他在平臺上發的那些東西。

 

都是這些天我給他拍的東西。

 

背著背簍手裡拿著剪子剪砂糖橘的照片。

 

扛著甘蔗在鄉間行走的照片。

 

在村裡逗兔子撵大鵝的照片。

 

以及騎豬的……

 

可能是因為他太帥了？

 

我揉揉臉，別想太多了，人家可是傳說中的霸道總裁，就算是騎豬的總裁也是總裁。

 

11

 

年後。

 

我去上班了。

 

剛剛搬到封氏大樓那邊，就有人慕名來看我。

 

講真我一個 e 人都有點社恐了。

 

想起來之前他們壘的那個帖子上面寫的我無數S法……

 

那會兒有一條熱評——「蘇雪幹出這事兒隻能辭職了。」

 

講真，我是想過辭職，但是後來想想覺得還是被開除好一點。

 

能拿賠償金呢！

 

這樣想著，我就正常坐在工位上了。

 

旁邊姐們兒一個勁兒地對我擠擠眼睛，但是我假裝看不到。

 

直到中午小雨找我去吃飯，我才松了一口氣。

 

左右瞅瞅，確定沒有什麼奇怪的人，我才和小雨瘋狂吐槽，揪著她耳朵說她害S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