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呵，你能有幹妹妹，我就不能有幹哥哥了？搞笑！」我砰的一聲甩上了房門，將林陽的狗叫聲關到了門外。

4

 

深夜。

 

我被一盆冷水潑醒。

 

「夏露，起床做早飯了！」李美靜雙手叉腰，趾高氣昂地站在我的床邊，「我當媳婦那會兒可不敢睡懶覺。

 

「我都是把婆婆供起來當祖宗伺候呢。」

 

我打了個寒顫，整個人都是蒙的。

 

「我是在教你當媳婦的本分。」李美靜臉上浮起一抹壞笑，一把將我從床上薅了下來，「你要嫁到我家，就要守我們貴族的規矩。」

 

困意全無，我冷冷地盯著她頭上的那行字：【沒錯，我就是要折磨你！哈哈哈。大小姐變落水狗，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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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鬥是吧？

 

好好好，我奉陪到底。

 

我輕嗤一聲，掐住了李美靜的脖子，將她拖進了衛生間：「學規矩是吧？那你先學學我家的規矩！」

 

不等她反應，我將她的頭按進了馬桶裡：「這就是打擾我睡覺的下場！」

 

李美靜咕咚咕咚嗆了好幾口水。

 

在她咽氣前，我才松開了手。

 

「呸呸呸。」李美靜從地上爬了起來，大口呼氣。

 

我嫌棄地捏住了鼻子，往後退了幾步：「馬桶水好喝嗎？」

 

李美靜抖了抖頭上的水，咬牙切齒地瞪著我：「你給我等著！」

 

說完，她氣鼓鼓地衝到客廳，將睡在沙發上的林陽拽了起來：「兒子，那S丫頭欺負我，你管不管？」

 

林陽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有事明天說。別打擾我睡覺。」

 

李美靜深吸一口氣，給他胸口一拳頭：「不行！你今天必須給我做主！

 

「我好心教她規矩，她還不知好歹，把我按在馬桶裡。」

 

林陽揉了揉胸口，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後，躺了回去：「這才三點，你發什麼瘋？你別沒事找事。」

 

李美靜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紫，後槽牙咬得吱吱作響。

 

「不許睡！」她揪著林陽的耳朵，將他從沙發上拎了起來，對著他大吼，「你現在必須讓夏露給我做飯！給我洗衣服，給我收拾房間！」

 

林陽煩躁地打掉了她的手，轉身走向我：「你去給她隨便做點吃的，就當是為了我。」

 

李美靜哼了一聲，鬥雞似的瞪著我：「不能隨便，我要喝海鮮粥。」

 

我攤攤手，往她房間看了一眼。

 

探著腦袋在門口窺視的王金柱馬上縮回了身子。

 

我偷偷勾了勾唇角，挽住了林陽的胳膊，撒嬌道：「林陽，那你要陪我才行。」

 

林陽眼底閃過一抹喜色，馬上來了精神：「好好好，你做飯我洗衣服。」

 

「沒出息的東西。」李美靜氣得要發瘋，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小妖精，就會勾搭男人。」

 

呵，我哪有你會？

 

我沒搭理她，直接將林陽推進了她的房間，啪的一聲按開了燈。

 

房間內，王金柱正光著身子，胡亂地往自己身上套衣服。

 

林陽一愣，臉色馬上沉了下來：「你不是睡陽臺嗎？你在我媽房間幹什麼！」

 

我翻了個白眼，幹你媽唄，還能幹啥。

 

「我……我身上痒痒，讓你媽幫我抓抓痒。」王金柱幹笑兩聲，搓了搓脖子，捏著兩捋泥展示給他看。

 

「滾！」林陽將他踢出了房間，警告道，「趕緊滾蛋，再敢纏著我媽，我打斷你的腿！」

 

「林陽，你再敢對你王叔不恭敬，我就跟你斷絕關系！」門外的李美靜大吼道，「有我在一天，誰也不許讓他走！」

 

林陽緊咬著下唇，氣得直哆嗦。

 

我憋住笑，推了推林陽的胳膊：「趕緊幹活吧。

 

「被子都擰成麻花了，髒衣服丟得到處都是，你媽也太邋遢了。」

 

林陽白了我一眼，耷拉著臉將地上的髒衣服撿了起來：「我媽最愛幹淨了。」

 

我「哦」了一聲，指了指枕頭下面的「一團火紅」，提醒他：「那裡還有一件……」

 

林陽想也沒想，將李美靜的內褲拽了出來。

 

一股酸臭味蹿進鼻腔。

 

他嫌棄地將內褲丟到了地上，用腳踢去了衛生間：「已經發霉了，惡心S了。」

 

我輕嗤一聲，抽出一張紙巾，將床頭櫃上的腳皮包了起來。

 

5

 

「夏露。」李美靜翹著腳坐在餐桌前，一臉得意地看著我，「你王叔餓得肚子都叫了，你還在這傻坐著？還不滾去廚房看看海鮮粥好了沒？」

 

我白了她一眼，不情願地去廚房將鍋端了出來，盛了三碗粥放到了餐桌上。

 

「好香！料好足。」林陽咽了咽口水，喝了一口，滿足地朝我豎起了大拇指，「真好喝。媽，你快嘗嘗，裡面還有鮑魚幹呢。」

 

王金柱搓了搓手，自顧自地喝了一大口後，眼睛都亮了：「美靜，你快嘗嘗，真好喝。」

 

李美靜梗了梗脖子，不屑地哼了一聲，捏著勺子挖了一勺粥送進嘴裡：「一般般吧。」

 

但她頭頂飄過的彈幕卻很誠實：【有錢人家的海鮮就是不一樣。真好吃，都是名貴貨，我得多吃點。】

 

我憋不住笑了，好吃你就多吃點。

 

「這是什麼？」李美靜從碗裡挑起一塊指甲蓋大小的不規則薄片，疑惑道：「我怎麼沒見過？」

 

我收起笑，嘲諷地看著她：「幹貝啊，你不是連幹貝都沒吃過吧？」

 

李美靜的臉瞬間漲紅，連忙將薄片送進了嘴裡：「我可是臨城人，天子腳下長大的，我什麼好東西沒吃過？

 

「我隻是想考考你而已。」

 

我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道：「那你說說，上等的幹貝是什麼味道的？」

 

李美靜咂咂嘴，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吐出了五個字：「就海鮮味唄。」

 

「好了好了。」眼見我們倆又要吵起來，林陽趕忙打圓場，「夏露你少說幾句，趕緊吃飯吧。」

 

我才不吃：「我不餓。」

 

李美靜又給自己盛了一碗海鮮粥，朝我挑了挑眉：「你這麼胖是得少吃多動。」

 

我胖？

 

我肚子上可沒有三層遊泳圈。

 

「你去把衣服洗了，我的內衣褲記得要手洗喲。」

 

「林陽已經洗完了。」

 

「你的洗衣機和學校宿舍的不一樣，我不會用，嘿嘿。」林陽吐了吐舌頭，「你去洗吧，就按幾下按鈕的事，也不累。」

 

他指了指沙發上團成一團的髒衣服：「你把我的也一起洗了。」

 

「還有我的。」王金柱放下碗，從陽臺抱出一個大袋子塞給我：「出來旅遊這麼多天還沒洗過衣服呢，都臭了。」

 

李美靜挑釁地揚了揚下巴，頭頂飄起一行彈幕：【首富之女又怎樣？還不是得乖乖給我當佣人。】

 

好，是你們讓我洗的！

 

別後悔！

 

我輕嗤一聲，戴上家務手套，將他們的髒衣服全都塞進了洗衣機：「林陽，你負責曬衣服。

 

「不曬就分手，你們都給我滾蛋！」

 

6

 

回了房間。

 

我將被李美靜撬壞的門鎖用膠粘住了，又找了把椅子抵住了門。

 

我的世界終於清淨了。

 

打開電腦，微信聊天頁面彈出了幾條顧彥澤發來的消息：【我給你發的資料看了嗎？我又整理了一些稅務相關的資料，我發給你。】

 

【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問我。】

 

【起床了嗎？吃早飯了沒有？我吃漢堡。】

 

我深吸一口氣，將他發來的資料存進電腦。然後點開了他拍的漢堡照片。

 

印象裡，顧彥澤是個極度自律的人，就像 AI 一樣，定時睡覺起床，定時工作運動，定時吃營養健康的牛肉配菜葉子……

 

我記得，前世我們相親時，他問我想吃什麼。

 

我隨口說了一句想吃漢堡，還被他教育了一番，說漢堡不健康還容易發胖。

 

不讓我吃，自己倒是吃上了。

 

我忍不住吐槽：【你不嫌漢堡不健康？】

 

他回復我：【偶爾吃一次而已。你呢？吃什麼？】

 

我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吃外賣。】

 

他：【地址給我。】

 

我：【不用。】

 

對面【對方正在輸入中……】閃了很久。

 

他才發過來三個字：【不方便？】

 

我頓了頓，跟他說：【我和男朋友還在分手中。】

 

他半開玩笑地回我：【我不介意當男小三。

 

【朋友間也可以送禮物，不是嗎？】

 

我猶豫了一下，將地址發了過去。

 

不到一個小時，我就接到了快遞的電話。

 

等我走出房間去取時，李美靜和王金柱已經撕開包裝盒，吃上了。

 

「哎呀，我最喜歡吃車釐子和榴蓮了……都是我愛吃的。」

 

「這麼多水果夠我吃半個月了。」

 

「煎牛排好香，還是熱乎的。」

 

「還有各種小點心，哎呀哎呀，我好喜歡。」

 

見到我，李美靜頭上頂著一串彈幕：【一看就是上等貨，我得多吃點。】

 

她往嘴裡塞了一把車釐子，含糊說道：「夏露，你趕緊把水果洗洗……」

 

我冷哼一聲，將她嘴裡的車釐子摳了出來：「沒有家教的東西！」

 

說完，我挑了幾樣自己喜歡的水果拿去清洗。

 

李美靜追到了廚房，伸手就要拿我洗好的葡萄：「你牛什麼？等你嫁過來，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我隨手拿起鍋鏟敲掉了她的手，轉身出了廚房，剛好撞見了準備去晾衣服的林陽。

 

「夏露，你怎麼把我們的衣服放一起洗？多不衛生？」

 

「你不是說你媽最幹淨嗎？哪裡不衛生了？」

 

林陽撓了撓頭，被我懟得說不出話。

 

李美靜勾了勾嘴角，將她的豬爪子手伸到他面前：「兒子，她就是要造反。我讓她洗個水果而已，她還打我。」

 

林陽沒好氣地推開她：「你在家不是也自己洗？你要闲得沒事就去把衣服晾了，我還要打遊戲呢……」

 

李美靜吃了癟，嘴噘得能拴三頭驢。

 

「活該。」我懶得看他們母子拌嘴，直接回了房間。

 

我拍了一張水果的照片發給顧彥澤，向他道了謝後，就關掉了微信，專心看他發我的資料。

 

不知不覺，我在電腦前坐了一整天。

 

我揉了揉太陽穴，準備出去走走，透透氣。

 

結果我剛走出臥室，李美靜就一扭三晃地迎了上來，手裡還捏著半塊榴蓮。

 

「夏露，去把衣服收了，熨燙好疊起來。我明天要穿呢。」

 

我頓了頓，揚起了笑臉：「好。」

 

李美靜或許是沒想到我這麼痛快就答應了，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我拍拍她的肩膀，戴上家務手套，去陽臺收衣服。

 

李美靜以為是我被她馴服了，高興地哼著小曲坐回到了沙發上。

 

我趁她不注意，從水果籃裡拿出了一個桃子，藏在了衣服裡，去了她的臥室。

 

「想使喚我？你還嫩了點！」我勾了勾唇角，拿起桃子在她的內褲上猛蹭。

 

不隻是她的，還有林陽的、王金柱的，直到毛茸茸的桃子變得光溜溜的才收手。

 

趁她不注意，我又將桃子放回到了籃子裡。

 

做好一切，我用除菌洗手液洗了八遍手才安心。

 

「哇，好漂亮的桃子。我最喜歡吃桃子了。」我做出驚喜狀，將手伸向了桃子。

 

沒承想我的手還沒碰到桃子，就被李美靜搶了過去。

 

「尊老愛幼你不懂嗎？就剩一個桃子了，當然要給我吃。」她得意地揚了揚嘴角，頭頂飄起了彈幕：【我不愛吃桃子，但我就是要跟你搶！嘻嘻，氣S你！】

 

我盯著桃子，咽了咽口水，一副很想吃的樣子。

 

李美靜更得意了，狠狠在桃子上咬了一口，彈幕又來了：【進口貨就是不一樣呢。都沒有桃毛，光溜溜的，又甜又多汁。】

 

看著她那副小人得志的蠢樣子，我低下頭使勁在腿上掐了一把，生怕自己笑出聲。

 

我深吸一口氣，做好表情管理後才抬起頭：「我出去遛彎，你慢慢吃。」

 

李美靜咬了幾口桃子，又一次攔住了我：「你去多久？幾點回來？林陽去不去？」

 

隨即，她頭頂上又冒出了一行彈幕：【最好今晚都別回來，讓我和金柱哥哥盡情溫存一晚。】

 

「家裡網不好，我跟林陽去網吧刷夜。」我踢了踢坐在地上打王者的林陽，「去不去？」

 

「當然去！」

 

7

 

跟林陽打了幾局遊戲。

 

我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趁著去廁所的工夫看了一眼家裡的監控。

 

畫面裡，李美靜和王金柱那兩個老登已經抱在一起互啃了。

 

嘶。

 

真辣眼睛。

 

我關了監控，去前臺停了機器。

 

「林陽，咱們沒錢了，回家吧。」我拽起林陽就往家走。

 

「這麼快就沒錢了？」他煩躁地踢著腳下的石子，埋怨我，「還以為能包夜呢，真掃興。」

 

「我爸一個月就給我八百塊生活費。

 

「你媽和她那個男朋友，在我家又吃又喝的。」我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你一分錢都沒給我，我還哪有錢。」

 

林陽疼得龇牙咧嘴，表情隱忍：「你別胡說。那個老登才不是我媽男朋友。」

 

說完，他丟下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回了家，他氣鼓鼓地坐到沙發裡刷手機，一副要我哄他的樣子。

 

我笑笑，推了推他的胳膊：「林陽，你媽房間裡有奇怪的聲音。」

 

林陽頓了頓，猛地從沙發上蹿了起來，衝到了李美靜的房門口。

 

李美靜哼哼唧唧的聲音，透過虛掩著的門傳進了他的耳朵。

 

他攥了攥拳頭，深吸一口氣，一腳踢開了房門。

 

「王金柱，你個王八蛋！」林陽猩紅著眼把王金柱從李美靜床上拽下來，一腳踢在了他的下身，「我打S你！」

 

王金柱悶哼一聲，痛苦地蹲下身，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小畜生。」

 

李美靜的好事被攪黃，一臉怨氣地拉過床單遮住了自己赤裸的身子：「林陽，趕緊跟你王叔道歉。」

 

林陽冷冷地看著她，臉黑得能滴出墨來：「你，明天就滾回家去。」

 

「憑什麼？房子又不是你的，你有什麼資格趕我走？」李美靜從床上蹿了起來，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不孝子！」

 

林陽捂著紅腫的臉，又氣又委屈。

 

他深吸一口氣，將我推到了李美靜面前：「你說！」

 

我扯了扯嘴角，一臉為難：「她是你媽，我可不敢得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