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去世按規矩要停靈 7 天。
鄰居舉報哀樂聲音太大,讓我們別放了。
我們向保安保證 7 天縮短到 5 天。
沒想到鄰居不依不饒,直接報警說我們大搞封建舊俗。
我再次保證 5 天變 3 天。
誰知鄰居蠻不講理,親自動手要拆父親靈棚。
一行人被帶進警察局,他卻不願意和解。
放話說:就是要讓我送不了父親最後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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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他母親去世,他家非要停靈 7 天。
整個村裡的老人圍在他家靈棚周圍。
我倒要看看他家能停靈一天嗎?
1
村子拆遷後,不讓土葬。
但是很多辦白事的規矩還是保留了。
父親去世後,按照村裡的傳統要停靈 7 天。
我們特意在樓下的空白車位處搭建了靈棚,方便遠道而來的親戚祭拜,送父親最後一程。
按照老傳統,隻有有人來祭拜,哀樂就要響。
但是為了不打擾到鄰居們,我們都是避開早晚,早上隻在 8 點後,晚上 6 點後就不再吹哀樂。
盡管小心翼翼,還是被有心鄰居給舉報了。
停靈的第一天,兩個身穿制服的保安來到靈棚,說有鄰居舉報我們,哀樂聲音太大,影響小區租戶休息。
妹妹一聽就急了:「小區旁邊就是快速幹道,哀樂的聲音都蓋不過穿流的車聲,再說白天的小區本就嘈雜,影響他們什麼了。」
我拉了拉妹妹,趕緊拿了兩包煙遞給保安。
「兩位大哥,這停靈是老傳統了,再說咱們這小區是城中村改造,大家雖然搬進了樓房,可多年的傳統不能忘啊。」
「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盡量讓哀樂聲音小點,親人們來祭拜,也都在白天,本來需要停靈 7 天,我們就縮短到 5 天吧!」
我好話說盡,兩個保安也是一臉難為的表情。
「我們也知道,小區都是村子裡的老居民,這白事我們也都經歷過,傳統的確如此。」
「可咱們這如今改成小區了,到底和村子不一樣,人多眼雜,你們還是注意點影響,盡量哀樂聲不要太大,就怕有心的鄰居又來投訴。」
我趕緊點頭:「明白,明白,你們放心,我們心裡有數。」
送走了保安,妹妹氣哄哄的,覺得我太好說話:「姐,你要拿出氣勢,要不別人都覺得咱家就兩個女孩好欺負。」
我安慰她:「小茹,別生氣,小區裡大部分都是村子裡原先的村民,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再說S者為大,我們在群裡和大家好好說說,鄰居們肯定能理解。」
妹妹生氣地轉身去招呼親戚。
我嘆了一口氣,掏出手機開始編輯信息。
我在群裡發了很長一段話,大意是父親去世,需要停靈 7 天,但是不想打擾到各位鄰居,已經改到停靈 5 天。
這些天,我們會盡量避開早晚,隻在白天人流量大的時候放哀樂,請大家多包容。
鄰居們都是原先的村民,鄰裡關系還算和睦,很快就有人在群裡回道:
「沒關系,都是鄰居,我們都理解。」
「就是,就是,S者為大,沒事你們放吧。」
就在大家表態時,有一條反對的言論特別扎眼。
對方回復道:「停靈就是封建迷信,S了就三下五除二拉去燒了得了,那哀樂一天到晚放個沒完。」
「你們明天要還是不聽勸,接著放,我就報警了!」
我看了眼那人的微信頭像,想加好友上門和對方去解釋。
沒想到直接被對方拒絕了。
有人在群裡提醒:「這是馬寡婦家那大兒子,他們家生了四個兒子,以前在村子裡霸道慣了。」
2
鄰居一提醒,我突然想起來。
馬寡婦有四個兒子,他們家以前在村子裡橫著走。
拆遷的時候,因為拆遷款沒有達到他們的要求,他們家帶頭鬧事。
我一想到這一家人就頭皮發麻,準備讓叔叔找個中間人第二天帶著東西上門,好好和他們解釋一番。
隻是,我們找的人還沒有開始上門,警察倒先找上了門。
「有人舉報,你們在小區停靈,影響到大家正常生活了。」
我隻好和他們解釋:「警察同志,我們雖然是小區,但是是城改房。停靈也是村子的老傳統了,為了方便親朋好友祭拜,能不能給行個方便。」
我很快向妹妹使了個眼色。
陪著笑臉和警察同志解釋了半天。
很快,妹妹搬來了救兵。
村長和村子裡有名望的幾個長輩都來了。
他們一來就和警察訴苦。
「警察同志,上百年的傳統不能變啊。我們都是會有這麼一天的,你們也想想家裡的老人。」
「而且這也是經過村委會大家商量之後,一致決定讓各家在自家樓下擺靈停靈,設宴答謝的。」
「這要是都不讓,我們幾個老家伙百年之後,可連個送別的人都沒有啊。」
說著幾個年紀大的長輩就要跪下去了,趕緊被警察同志扶了起來。
「老人家,你們的心情,我們都懂,但是有人舉報,這是封建迷信,我們也沒有辦法。」
村長突然跳著罵了出來:「哪個王八羔子說這是迷信,他們家沒有老人?他們家老人去世後不用祭拜?老祖宗留下來的老傳統,住進新房才幾天,把本都忘了!」
說著村長握住警察同志的手,一個勁道歉:「警察同志,真是麻煩你們跑一趟,這畢竟是我們村子裡內部的事情,你們放心,有我這個村長,肯定能解決。」
雙方拉扯了一番,後來還是我們當著警察的面保證,5 天的停靈,改成 3 天,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也就剩明天最後一天了。
警察見我們態度誠懇,也沒說什麼,轉身就離開了。
送走了村長和村子裡的幾位長輩,我以為這事就算過去了。
可我忙了一天,直到傍晚招呼大家吃了晚飯。
沒想到一轉身就看見棚子門口的柱子上貼了一張字條:
「你們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警察都不能讓你們撤掉靈棚,那隻好我們自己動手了。」
「你們要是識趣,今天晚上就自己拆了,省得天天鬼哭狼嚎讓人煩,你們不拆,明天我們就自己動手。」
紙條上充滿了威脅,我趕緊四處張望,想要找到貼紙條的人,可惜什麼都沒找到。
一晚上懷著忐忑的心情,想著第二天中午早辦完儀式,早完事。
沒想到還是出事了。
3
第三天,我們安排的是,中午儀式結束後,親人送別父親。
按照傳統,親朋好友們都到齊了,村子裡的很多老鄰居也都來了。
為了避免給鄰居們造成不便,有接待的人,有引導的,整個現場整齊有序。
靈堂本就肅穆,大家低聲交談著,有些人說起父親甚至還在抹眼淚。
突然外面一陣喧哗,隱約中聽見有人大喊大叫。
我急忙起身往外走,才剛走到靈棚門口,隻見有東西閃著火光飛過來,我本能地閃身避開。
「當啷」一聲,眾人齊刷刷看去,才發現,那竟是靈堂門口擺放的火盆。
我氣憤地抬頭,四個彪形大漢,正是馬寡婦家的四個兒子,氣勢洶洶地向靈棚走來。
帶頭的男人挑釁地看著我開口:「小區車位是公共區域,你們憑什麼在這裡設立靈堂?」
「還屢教不改,保安勸不動你們,警察也說不動你們,整天哭哭啼啼的,小區都讓你們整得晦氣了!」
看到這一幕,我心裡氣憤不已,但是想到今天最後一天,忍一忍,再有幾個小時一切都結束了。
還是好聲好氣地開口解釋:「我們和警察保證了,今天就是最後一天,如果這兩天有打擾到你們實在不好意思,等事情結束,我們姐妹一定上門拜訪。」
馬家老二站出來一臉橫肉地吐了口痰:「我們昨天有沒有提醒你們,昨天最後一天,你們不自己動手,今天我們就幫你們動手。」
我趕緊攔在他們前面:「大家都是一個村子裡的鄰居,有話好好說。」
那老二嘴角上翹,譏诮地笑:「昨天你們可是哭鬧一晚上了,吵得老子心情都不好了,如今想好好說了?晚了!」
馬家老三站在旁邊一臉不耐煩地開口:「你們家都沒個兒子,你一個大姑娘,又不能為你們家傳宗接代,頂不起門戶,在這辦這些儀式有個屁用。」
馬家老四沒吭聲,直接動起手,抓起旁邊的一個花圈,一把扔在腳底,邊踩邊罵:「哥,說那麼多廢話幹啥,直接給她砸了,看她這還咋辦下去。」
說著兄弟幾個扔花圈的扔花圈,撕元寶的撕元寶,現場一片混亂。
親戚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很多人一臉懵地站在原地。妹妹陳茹上去阻攔,被馬家老四一把推倒在地上。
我試圖想要搶回他們手裡的元寶,被直接撞擊到小區的鐵欄杆上,跌破了額頭淌了血。
我忍著疼,看著他們又打又砸,又氣又急,隻能拉了妹妹:「你去打電話報警,我去找村長,快點。」
我剛擠出人群,就看到了村長向人群走了過來,身邊跟了很多鄰居。
我像看見了救星大聲喊道:「叔,馬寡婦家的四個兒子來砸場子,你們得替我們家做主呀!」
村長撸起袖子,咬了咬牙,帶了幾個身高力大的鄰居擠進人群,大喊一聲:「住手!」
4
馬家的四個兒子看見村長也不怕,反而一臉嘲諷地指責道:
「叔,鄰居在小區亂搭棚子,哀樂聲吵得人頭疼,晦氣S了,你這作為村長也不帶頭管管。」
「我們實在是看不下去,這是幫你們出面管一管。咱們都在一個小區,你說你這村長當得也忒不稱職了。」
村長被氣得雙臉通紅,指著馬家老大就斥責。
「都是鄰居,這搭靈棚送別親人,是流傳了上百年的風俗,可這是老傳統,怎麼就礙著你了?」
「你們家沒有老人?還是你們家老人不會有百年?」
「大家都是鄰居,你今天在這裡又打又砸的,以後你們家老人百年後,你們兄弟還有什麼臉面在這小區設靈棚呢?」
圍觀的鄰居中,一片竊竊私語。
「就是,誰家不過白事,怎麼就礙著他們家了。」
「這是以前在村子裡橫行霸道慣了,生了四個兒子,真以為是四個金剛呢!」
「這也太霸道了,我們倒要看看,他們家老人以後怎麼辦?」
在大家的議論聲中,馬家老大的偏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了笑。
「叔,該你管的你不管,不該你管的你非要管。」
說著,他們繼續手上的打砸,隻是很快就被呵斥停了下來,警察來了。
我們一行人被帶進了警察局,我主動要求和解。中午十二點,是送別父親的時間,我怕時間來不及。
主動開口:「都是鄰居,我們協商解決吧!」
「你砸壞的東西,照價賠償,我頭被碰上流血,我自己去醫院,你們出治療費。看在鄰居的面上,你們的責任我就不追究了。」
「我們現在等著參加父親的葬禮,大家同意的話,這事就算過去了。」
對面的馬家兄弟像是沒有聽清我的話一樣,紋絲不動。我著急地看向旁邊的警察,警察開口呵斥,老大才慢悠悠地開口。
「你這協商要求都是有利於你們家的,我們又是賠償,又是道歉的,不公平呀!」
我著急解釋:「你們打了人,砸了東西,我們不追究你們的責任,還不夠嗎?」
對面的馬家老大吼道:「是你們有錯在先,你們要自己拆了,我們能去砸?」
「想要我們和解,你們道歉,再賠償我們三天的損失,共計四萬元。」
我聽完後瞬間呆住,這是什麼強盜邏輯。
我看了眼牆上的鍾表,離 12 點還差半個小時。
咬咬牙開口:「我們不追究,也不要你們賠償,隻要你們籤了協議,讓我們姐妹能夠按時出去送我們父親一程就好。」
對方卻一臉不願意:「你們本來就不該要賠償,是你們欠我們的,你們要是不願意賠償,我們不會籤字的。」
我思來想去,想要點頭答應他們的要求,父親就我和妹妹兩個孩子,他走了,我們兩個至親總不能不在身邊。
妹妹S活拉著我不讓我說,我還是開口:「行,四萬賠償就四萬,現在就籤字。」
對方突然反悔:「我們想了想,四萬不夠,你們影響了我們一家五口人,一人兩萬,得十萬。」
「你們要不願意,就一起和我們在這裡面幹坐著吧!反正我們不急,有的是時間陪你們耗。」
5
我和妹妹瞬間驚愕不已。
對方四人直挺挺坐在對面,一臉不屑,是吃定了我們姐妹。
妹妹用力拍著桌子,睚眦欲裂地盯著對方怒吼道:「你們欺人太甚,十萬,這是訛詐!」
對方勾起唇角,輕蔑地笑道:「你情我願,你們不願意可以不籤。」
我雙手捂臉,無聲地趴向桌子上,十萬,我們真的沒有。
即使有,我也不想給這些無賴。
我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一個月前,我路過省人民醫院,去看高中同學。
沒想到在醫院碰到了醫鬧,同學說他們主任遇到了無賴,患者的母親癌症晚期,被醫院建議保守治療。
患者非說醫院誤診讓醫院賠錢,同學和我吐槽,癌症晚期,最多半年,不知道患者家屬鬧個什麼勁。
那患者就是馬寡婦,當時就是他們兄弟四個在醫院大喊大叫。
我抬頭望向他們中的老大。
「你們媽媽生病,是癌症晚期吧,都是為人子女的,你們即使不體諒我們,也應該站在你們媽媽的角度上考慮一下吧!」
我的話剛出口,馬家老大一臉橫肉罵道:「你別放屁了,那是醫院誤診,我媽身體好著呢。」
「我們能耗得起,知道你們著急,看你們能怎麼辦?」
見對方油鹽不進。
我隻好和警察表達了我們的訴求,抬頭看了眼牆上的鍾表,已經過了 12 點半,來不及了。
心裡嘆了口氣,抹了抹眼角的淚。
開口說道:「警察同志,既然對方不想調節,就按正常程序走吧。」
「毆打他人,毀壞他人財務,應該是什麼罪名?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吧!」
對方一聽我們改了主意,罵罵咧咧的還要狡辯。
可現場我們是有人證,小區裡還有監控,人證物證都有,他們沒法狡辯。
最終因為聚眾鬧事,馬家四兄弟被拘留半個月。
我和妹妹走出警察局,立馬打車去了陵園。可惜,一切都晚了,我們沒有來得及送別父親最後一程。
趕到陵園後,我隻能抱著父親的墓碑放聲大哭。
「對不起爸爸,我們沒有來得及送你最後一程。」
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一輩子,我們從小沒有母親,是父親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們拉扯大,可我們……
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妹妹一邊抹眼淚一邊過來扶我,她咬牙切齒地跺著腳:「姐,我咽不下這口氣。」
我拍了拍妹妹的手:「不著急。」
我擦了擦眼淚,附在妹妹耳邊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她頻頻點頭。
6
事後,我心裡因為這件事憋屈得厲害。
便把事情的經過編輯成了文章,發在了小區的業主群裡。
我告訴大家,因為馬家四個兒子的不斷投訴,父親停靈從七天變成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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