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的仇恨在血液裡咆哮,逼得我握緊拳頭。
兩個侍衛出來,手中拎著個布袋子,往外滴滴答答地滲血。
趙嬤嬤盯了一眼,“怎麼樣?”
“質量一般,我手裡經過最好的,還得是多年前那個賣豆腐的女人。
“她的豆腐鮮嫩軟滑,貴妃吃起來可香甜了,還懷上了個孩子,隻可惜最後小產,不信嬤嬤你看吧,這小宮女的的豆腐肯定艱澀難忍,貴妃壓根吃不下去。”
趙嬤嬤嘆了口氣,“這些進宮的年輕女子一撥不如一撥了,若是還能找到機會去宮外,碰見如賣豆腐的女人那般的小娘子便好,隻是讓宮外的送進來,又不新鮮。”
侍衛笑嘻嘻地說:“無妨,不光是豆腐新鮮,這做豆腐的廚師也該花點心思呢。”
這是王緒,就是那天踹開我的家門,問長姐要豆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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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三個談笑風生,全然不顧房間裡還有個躺在血泊裡的小宮女,腦殼被劈開,往外淌著腦漿。
他們也沒有注意到,我血色盡褪的臉頰,和因為恐懼絞在一起的手指。
回到慶祥宮,趙嬤嬤讓我洗個澡,去給貴妃慶生。
我知道機會來了。
端著一碗剛出鍋的豆花,跪在貴妃面前。
正巧皇帝也在。
貴妃摸了摸肚子,含笑道:
“臣妾吃了陛下親手做的長壽面,眼下不餓,陛下吃吧。”
皇帝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你這宮女生得普普通通的,扔在人堆裡也找不出來,沒想到手藝這樣好,你是怎麼辦到的?”
我的頭幾乎要埋進地板下,一字一頓道。
“回陛下的話,奴婢的長姐會做豆腐,又因為生得漂亮,被街坊鄰居叫豆腐西施,奴婢也學會了這一手藝。”
皇帝哈哈大笑:“那你可隻學到了手藝,沒學到美貌。”
這身居高位的兩人臉上都是開玩笑的表情。
看來他們是完全忘了,曾經有個可憐的姑娘,毀在了他們的手裡。
貴妃為了表示賢德,勸皇帝去其他妃嫔宮裡了。
趙嬤嬤又對我說:“娘娘餓了,再去煮碗豆花吧。”
這一次,我親眼看見。
灶臺上那隻白玉碗裡盛著的,是一塊血淋淋的腦花。
由於是剛從活人腦袋裡挖出來的,還冒著騰騰的熱氣。
我頭皮一緊,險些昏S過去,有人託住了我的腰。
側過臉,一把鋒利的匕首抵在了我的脖頸處。
“別動。”
這冷血無情的聲調,即便化成灰也不會忘記。
我抬頭,盯著他臉上的刀疤。
他說:“好好做你的豆腐,若是敢輕舉妄動,下一個盛放在碗裡的,就是你腦袋裡的了。”
事到如今,即便是傻子也明白了。
貴妃常年沒有身孕,眼見後宮的肚子一個個大起來,她就算是制作再多的麝香,打胎都趕不上人家懷胎。
算計來算計去,先皇後的免S金牌再管用,皇帝遲早會有忍無可忍的一天,最要緊的,還是得自己懷上一個,且必須是皇子才行。
於是她便去求一妖道。
妖道告訴她,服用女子腦花可以解決。
且這女子必須年輕貌美,是完璧之身,活著時挖下腦花,趁著新鮮烹飪食用,才可奏效。
此舉傷天害理,簡直慘無人道。
可貴妃不管,她必須懷上龍胎!
就算是吃盡全天下可憐女子的腦花,讓無數家庭支離破碎,也要懷上!
新進宮的宮女便成了最好的選擇。
貴妃一面哭訴這些不聽話的宮女爭寵,逼得皇帝下令打S她們。
一面出來做好人,求皇帝饒命,隻趕去冷宮即可。
這些宮女進了冷宮,等待著她們的,便是活取人腦的折磨。
為了避人耳目,貴妃和她身邊的宮人將腦花稱作豆花或者豆腐。
每次提到貴妃要吃豆花了,就意味著有一個年輕美麗的女孩要被斷送了。
脖頸間的刀尖一動,流出一顆血珠,打斷了我的思緒。
他淡淡開口:“還不動手?”
我說:“不會的,我的腦花不會出現在碗裡,因為我太醜了,不符合貴妃的要求。”
他被我逗笑了。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就這樣,我頂著一把隨時能奪走我小命的匕首,熟練地起火燒鍋,將血淋淋的腦花下鍋焯水,再扔進鍋裡翻炒。
一碗取自活人的腦花便做好了,這白嫩嫩的,真的像極了豆花。
陸恆這才收了匕首,滿意道:“貴妃最需要的是聽話的狗,你明白?”
我雙腿一軟,順勢倒在了他的懷裡。
抬眸的瞬間,眼底盈滿的淚珠,一顆顆掉下來。
“求軍爺疼一疼奴婢吧。”
4
我很少有機會進入貴妃休息的寢殿。
貴妃慢條斯理地吃完了腦花,擦了擦嘴,表情很滿意。
“不錯,口感細膩,入口即滑,你的手藝比上一個強太多了。
“就連這賤婦的腦花,吃著一點也不覺得老呢。”
我轉了轉眼珠。
那小宮女左不過十二三歲,腦花正是最嫩的時候,怎麼可能老。
難不成是我的火候不對?
貴妃似乎猜到了我在想什麼,嫣然一笑。
“這一碗腦花,是今早上一個廚娘留下來的,她到了快出宮的年紀,嘗起來自然老一點。
“至於會彈琴的小宮女啊,她的腦花用冰鎮著,明早看你如何處理。”
我跪在地上,背上冷汗直冒,幾乎將衣物浸湿。
貴妃將我的不安盡收眼底,繼續道:
“這廚娘啊,還是出自御膳世家,陛下親自挑給本宮的。
“跟了本宮也有四五個月了,手藝越來越差,本宮的肚子都沒動靜。
“沒辦法,隻好讓她親自去鍋裡看一看,別人是怎麼做的。”
說完她噗嗤一笑,用勺子舀了最後一口碎腦花,咽下去。
“安嫔才小產完,轉眼又懷上了,你說後宮裡人人都能生,憑什麼本宮就不能生?!”
貴妃發起脾氣來猶如盛夏夜的雷暴雨,說來就來,一點徵兆都沒有。
她揚起碗往地上砸個粉碎。
一片碎瓷刮過我的臉頰,滲出一絲血。
“或許真的是本宮和孩子沒有緣分吧,不如本宮把你送到陛下那裡,等你有了孩子,就當做本宮的孩子撫養,你放心,本宮會保你全家衣食無憂。”
我一臉惶恐地抬起頭,可貴妃臉色平靜,完全不像在說笑。
真是太幽默了。
她以為龍床是什麼天上人間嗎,每個女人都想爬上去?
我若是成了皇帝的妃嫔,生下了孩子,恐怕就沒有活路了。
再說我的家人早就S了,還需要S人兇手的許諾嗎?!
貴妃見我不作聲,冷笑道:“莫非你早有了打算?”
我咬咬牙,衝上去抄起果盤裡的匕首,抵住自己的左胸。
“娘娘,奴婢身份卑微,是得了娘娘青睞,才在這慶祥宮有一口飯吃,娘娘千金貴體,奴婢汙穢不堪,怎能對陛下生出不軌之心,若是娘娘懷疑奴婢的用心,想借此試探,奴婢立即證明給娘娘看,以S明志!”
貴妃料想不到我竟會做出這麼極端的舉動,登時愣住了。
當刀刃即將再次捅穿我的左胸口時,陸恆飛來一腳,把匕首踢掉了。
陸恆扶著我的肩膀,說:“娘娘,這會做腦花的廚娘難尋,再說她相貌普通,陛下不會寵幸她,說不準還會懷疑娘娘用心,娘娘得不償失啊。”
我早就從趙嬤嬤那裡打聽過,陸恆是貴妃的遠房親戚,貴妃看重他,也會聽幾句他的話。
貴妃看了看我被血染紅的衣襟。
真是被我的忠心唬住了,一時眼眶有些湿潤。
“好吧,方才的話就當本宮說笑,你先下去包扎傷口吧。”
我退下去,簡單塗了點藥,挑了件披風裹住身體。
徑直往侍衛的居所走去。
陸恆打開門,發現是我,有點意外。
“如果是感謝,大可不必,都是在貴妃手下當差,我們忠心,主子放心。”
我並未言語,脫下披風,裡面是未著寸縷的身子。
陸恆的呼吸急促了幾分。
我確實不漂亮,但是在廚房那一腿軟,我用眼淚逼出了陸恆哪怕隻有一絲絲的憐香惜玉之情。
在貴妃這樣心狠手辣的人底下當差,任由是誰都會和她一樣變得自私陰毒。
而越是扭曲之人,內心深處越是渴望交心的伴侶。
陸恆不一定要最漂亮的,但他一定需要最貼心的。
我朝他伸出手,腦海裡閃過他劃破長姐臉蛋,燒了我家鋪子,將我父母沉塘的畫面。
陸恆眼底浮現一抹猩紅,狠狠地吻上了我的脖頸。
一番雲雨後,陸恆撫摸著我的頭發說:“你的左胸怎麼還有舊傷。”
我笑了笑。
那都是你的傑作啊,你曾一刀捅穿我的胸口,你忘記了?
5
我開始了助紂為虐的日子。
要麼跟著趙嬤嬤去冷宮,看著陸恆和王緒處理那些可憐的女人,挖出她們的腦花做給貴妃吃,再時不時煮一些真正的豆花,給皇帝吃,掩人耳目。
要麼去陪陸恆睡覺,隻好伺候好了他,他就會滔滔不絕地給我講一些我打聽不到的事。
比如他和王緒並不是什麼好兄弟,他非常討厭這個喜歡在貴妃面前搶功的小人。
比如趙嬤嬤很想將自己的親生女兒引薦給貴妃,貴妃氣得差點弄S她。
他甚至告訴我,貴妃吃了這麼多年腦花,能否生出孩子來不確定。
但確定的是,她已經對腦花的味道上癮了。
有時她兩三天不吃上一口,身上便會起疹子,蔓延到臉上,腫得像豬頭,非常可怕。
趙嬤嬤察覺了我的異樣,還挺支持我們。
“隻要你沒有攀高枝的心思,去勾搭不應該勾搭的人,貴妃沒準還會在你出嫁的時候,備上豐厚的嫁妝。”
我含笑。
幫她做了這麼多壞事,她會輕易放過我嗎。
久而久之,我的廚藝越發高超,做出兩碗白花花的東西來,味道幾乎一模一樣,連趙嬤嬤都分辨不出哪一碗是豆花,哪一碗是腦花。
我的膽子逐漸大了起來。
試著將豆腐充作腦花,煮出來端給貴妃食用。
而貴妃樂滋滋地吃著,完全沒有任何發覺。
直到她發覺身上有點痒,掀開衣裙一看,大腿內側,密密麻麻的都是疹子。
“怎麼回事?本宮一直都有按照妖道所說,按時服用年輕貌美女子的腦花,怎麼肚子一點動靜沒有,還生出許多毛病。”
她自然不明白,我早就把她賴以為生的腦花換掉了。
我瘋狂地磕頭請罪,說自己無能,把頭都磕出血。
貴妃有火沒處發,畢竟她所吃的腦花味道上確實沒問題。
“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我引導著她的思考。
“莫非是挖腦花的人出了差錯?”
貴妃深以為然。
陸恆是她的親戚,沒必要害她失寵。
那王緒呢,會不會是他有問題?
接下來的一個月,貴妃對外稱病。
皇帝見貴妃病了,轉頭又寵幸了兩個年輕貌美的妃嫔。
貴妃得知此事,氣得小臉發青,打傷了好幾個宮女。
連我也被她一巴掌扇腫了半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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