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包含了我所有的情感。
陸砚文抬手,輕輕擦去我眼角的淚水:
"今日是喜日,不許哭。"
我破涕為笑:"這是喜極而泣。"
陸砚文也笑了,眼中滿是柔情:
"一直以來,我都在等這一天。"
"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一生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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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奇道:"第一次見面?在花朝節宴會上?"
陸砚文搖頭:"不,是在更早以前。"
"你可還記得,五年前的春日,你與閨中好友遊湖?"
我回憶了一下,點頭道:"記得。"
陸砚文繼續道:"那日,你穿著淡青色衣裳,在湖邊賞花。"
"風吹落一朵桃花,落在你的發間。"
"你笑著將它取下,插在裙帶上。"
"那一刻,我心中便已有了你的影子。"
我驚訝地看著他:"你……你也在那裡?"
陸砚文點頭:"我與幾位同僚路過,遠遠地看到了你。"
"隻是,你已有婚約在身,我不便走近。"
"後來得知你嫁給了沈景翊,我隻能將這份情意埋在心底。"
"直到花朝節宴會上再次見到你,我才決定,要接近你。"
原來,陸砚文對我的情意,已有五年之久。
而我卻一直不知。
我握緊他的手,心中滿是感動:
"砚文,謝謝你一直等我。"
陸砚文輕笑一聲:"值得。"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讓我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婚禮後,陸砚文親自送我回房。
紅燭搖曳,映照著我們的身影。
恰如我們緊密相連的命運。
剛進房門,外面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陸砚文眉頭一皺,起身查看。
片刻後,他回來告訴我:
"是沈景翊,他帶了幾個隨從來鬧事。"
"被家丁攔在府外了。"
我心中一緊:"他想做什麼?"
陸砚文安撫道:"別擔心,有我在。"
"他鬧不進來的。"
我點點頭,但心中仍有不安。
沈景翊向來倔強,此刻必定是喝醉了酒。
果然,外面的喧鬧聲越來越大。
陸砚文沉下臉:"我出去看看。"
我拉住他:"我和你一起去。"
陸砚文看了我一眼,終於點頭。
我們一同來到府門外。
隻見沈景翊醉醺醺地站在門前,衣衫不整。
看到我和陸砚文,他怒目而視:
"好啊,你們真的成親了!"
"姜幼蘭,你好狠的心!"
陸砚文上前一步,擋在我身前:
"沈景翊,今日是我的婚禮。"
"請你自重,不要做出有辱身份的事。"
沈景翊指著他,聲音嘶啞:
"陸砚文,你勾引我的妻子,我與你勢不兩立!"
陸砚文冷笑一聲:"姜氏與你已和離,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若你再胡言亂語,休怪我不客氣。"
沈景翊踉踉跄跄地上前,欲要動手。
我不忍見他如此,上前一步:
"沈景翊,你喝醉了。"
"請回吧,別再自取其辱了。"
沈景翊看著我,眼中滿是痛苦:
"幼蘭,你真的不回來了嗎?"
我搖頭:"沈景翊,我們已經結束了。"
"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沈景翊怔住了,隨即狂笑起來:
"好!好得很!"
"姜幼蘭,你會後悔的!"
"你會後悔嫁給這個老男人的!"
陸砚文面色一沉,正欲發怒,我拉住他的手:
"別與醉鬼計較。"
陸砚文點點頭,揮手示意家丁:
"送沈世子回府。"
幾個家丁上前,架起沈景翊,將他送上馬車。
沈景翊在馬車上,仍不忘回頭大喊:
"姜幼蘭!你會後悔的!"
"姜幼蘭,我後悔了。"
聲音漸漸遠去,終於消失在夜色中。
我和陸砚文回到新房,氣氛有些凝重。
陸砚文歉然道:"讓你受驚了。"
我搖頭:"這不怪你。"
"沈景翊一向如此,認準的事不撞南牆不回頭。"
陸砚文握住我的手:"別擔心,有我在。"
"他傷不到你。"
我依偎在他懷中,輕聲道:
"砚文,謝謝你能如此待我。"
這是我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達情感。
陸砚文身體一僵,隨即將我摟得更緊:
"我愛你,幼蘭。"
"從今往後,我會一直愛你。"
紅燭漸漸燃盡,陸砚文望著我慢慢吻上我的唇。
婚後的生活平靜而美好。
陸砚文雖然公務繁忙,但每日都會抽空陪我。
有時是一起品茶,有時是一起讀書。
更多的時候,是靜靜地陪我作畫。
他說,看著我執筆作畫的樣子,最為動人。
陸夫人也常來探望,對我關愛有加。
她教我管理府中事務,告訴我陸家的規矩與傳統。
最讓我感動的是,她從不以我是二婚婦人而輕視我。
相反,她比對親生女兒還要疼愛我。
我時常陪她說話,為她讀書,或者一起做些女紅。
這樣的生活,是我在沈府時從未體驗過的。
沈夫人雖不曾苛待我,但也從未真正接納我。
而在陸家,我感受到了真正的溫暖與歸屬。
婚後一個月,陸砚文帶我去探望陸幽蘭。
一路上,我們走走停停,欣賞沿途風光。
陸砚文說,他想讓我看看他長大的地方。
也想讓我更了解他的妹妹。
陸幽蘭見到我,比上次歡喜許多。
她拉著我的手,叫我"嫂嫂",甜甜的,讓我心生憐愛。
我為她梳妝,為她讀書,教她繡花。
她很聰明,一學就會。
陸砚文在一旁看著,眼中滿是欣慰。
他說,自妹妹生病後,從未見她如此開心過。
我心中一暖,更加用心地陪伴陸幽蘭。
臨走前,陸幽蘭送給我一幅她親手繡的花鳥圖。
雖然技藝稚拙,但情意真摯。
我珍而重之地收好,承諾下次再來看她。
陸砚文看著我和妹妹的互動,眼中滿是感激。
他說,幽蘭能遇到我,是她的福氣。
而我隻想說,能遇到他們兄妹,才是我的福氣。
回京後,陸砚文因政務繁忙,常常晚歸。
我不似從前那般患得患失,而是安心地等他回來。
每晚,我都會準備一盞熱茶,等他歸來。
陸砚文每次回府,第一件事就是來看我。
無論多晚,他都會在房前輕輕敲門。
我總是第一時間開門,為他遞上熱茶。
他說,這樣的生活,是他最大的幸福。
而我也在這樣的日子裡,找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寧。
這一日,陸砚文回來得格外晚。
我等得有些擔心,正欲派人去衙門查看。
他終於回來了,面色疲憊,卻帶著一絲喜色。
"幼蘭,我有好消息告訴你。"
我為他倒了杯茶:"什麼好消息?"
陸砚文從懷中取出一封聖旨:"皇上賜我北境節度使。"
"下月便要啟程上任。"
我心中一喜:"那太好了!"
"我們可以常常去看幽蘭了。"
陸砚文點頭笑道:"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
"隻是..."
我察覺到他的猶豫:"怎麼了?"
陸砚文嘆息一聲:"沈家勢大,此次他們對我步步緊逼。"
"若非皇上力保,我恐怕已被罷官了。"
我心中一緊:"他們竟如此咄咄逼人。"
陸砚文說道:"朝中黨爭由來已久,我與沈家本就不同陣營。"
"隻是因為我們的婚事,加劇了矛盾罷了。"
我低下頭,心中愧疚:"是我連累了你。"
陸砚文連忙握住我的手:"別這麼說。"
"若要我選擇,我寧願有你,也不要那些虛名。"
我眼眶湿潤:"砚文……"
陸砚文輕撫我的臉頰:"北境雖遠,卻清淨。"
"我們遠離朝堂紛爭,安心過日子,不是很好嗎?"
我點點頭,心中的愧疚漸漸化解。
陸砚文說得對,隻要我們在一起,無論身在何處,都是最好的安排。
北境的氣候比京城要冷許多。
我們啟程前,陸夫人為我準備了許多厚實的衣物。
她本想一同前往,但因年事已高,不適合長途跋涉。
最終決定來年春暖花開時再探望我們。
離別之際,她拉著我的手,叮囑再三:
"幼蘭,北境苦寒,你要好生照顧自己。"
"也要多照顧砚文,他從小體弱,不禁凍。"
我點頭應下:"母親放心,我會照顧好砚文的。"
陸夫人又道:"砚文性子倔強,有時不愛惜自己。"
"你要多勸著些,別讓他太過操勞。"
我連連點頭,心中感動不已。
離開京城前,我特意去看了一眼沈府。
不是懷念,隻是告別過去。
沈府依舊繁華,隻是已與我無關。
我心中默默道別,轉身離去,再不回頭。
到達北境後,我和陸砚文住進了原先的府邸。
一切如故,仿佛從未離開過。
府中僕人見我們回來,都很歡喜。
我重新收拾了那個朝南的小院,準備安置陸幽蘭。
陸砚文親自去接妹妹來府中住。
說是要一家人團聚。
陸幽蘭來後,我細心照料她。
每日陪她讀書、作畫、散步。
漸漸地,她的精神狀態好了許多。
偶爾還能與我進行簡單的交談。
陸砚文看在眼裡,喜在心頭。
他常說,自從有了我,這個家才真正完整。
而我也在照顧他們兄妹的過程中,找到了自己的價值。
不再是誰的附庸,而是真正的自己。
北境的冬天來得很早。
十月初,便開始飄雪了。
陸砚文忙於公務,常常不在府中。
我和陸幽蘭在家中度過了許多寧靜的日子。
偶爾,我會教府中的小娘子們讀書寫字。
有時,也會接濟一些貧困的百姓。
這樣的生活,雖然簡單,卻充實而有意義。
陸砚文每次回府,都會帶回一些新鮮的事物。
有時是一束山野的花,有時是一本新刻的書。
最特別的一次,他帶回了一隻小狐狸。
那是一隻白色的小狐,通體雪白,隻有尾巴尖是黑的。
陸砚文說,它是在山中發現的。
當時天寒地凍,這隻小狐狸的母親已經S去。
它孤零零地蜷縮在雪堆裡,奄奄一息。
陸砚文不忍心看它S去,便帶回了府中。
我欣喜地接過小狐狸,輕輕撫摸它的皮毛。
小狐狸似乎也喜歡我,在我手中蹭來蹭去。
我決定留下它,取名"小白"。
陸砚文笑道:"這名字也太直白了吧?"
我調皮地回道:"有什麼關系?隻要它喜歡就好。"
小白很快適應了府中的生活。
每天跟在我身後,寸步不離。
連幽蘭也很喜歡它,常常逗它玩耍。
陸砚文說,小白來了之後,家裡更熱鬧了。
我笑著點頭,心中滿是幸福。
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簡單、溫馨、充滿愛的生活。
冬去春來,北境的春天姍姍來遲。
待到四月,冰雪才開始消融。
這一日,陸砚文帶回一個消息。
"沈景翊被發配邊關了。"
我驚訝道:"為何?"
陸砚文嘆息一聲:"他在朝中與人爭執,出言不遜。"
"對方是皇上的親信,告到皇上那裡,才有此罰。"
我默然,心中五味雜陳。
雖與沈景翊已無瓜葛,但聽到他的消息,仍有些唏噓。
陸砚文似乎看出我的心思:
"別擔心,他隻是暫時被發配。"
"過些日子,自會回京的。"
我點點頭,不再多想。
過去的事,就讓它隨風而去吧。
春暖花開之際,陸夫人如約而至。
她帶來了京城的最新消息和許多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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