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送到城西的一處宅院。你可以住在那裡。"
我稍顯訝異:"沈世子何必如此費心?"
他粲然一笑:"雖說和離,但到底是一場夫妻。我不會讓你流落街頭。"
我低頭不語,心想他到底是個念舊情的人。
沈景翊又道:"今晚……"
我抬眸:"嗯?"
"今晚我在靜園設宴,你可否賞光?"
靜園是沈府最幽靜的園子,也是我與沈景翊初次相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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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想與我有個體面的告別嗎?
我思索片刻,點了點頭:"好。"
沈景翊臉上浮現一絲喜色,轉身離去前又回頭道:"酉時,我在靜園等你。"
我目送他離開,心中百味雜陳。
既要合離。
從此,我姜幼蘭與沈景翊再無瓜葛。
隻是不知,今晚的靜園之約,又是何用意?
傍晚時分,府中下人來報,說是我的嫁妝已經裝好,馬車正在府外等候。
我命雪信帶著我的貼身物件先行前往城西的宅院。
"夫人,您不一同前去嗎?"雪信問道。
我搖搖頭:"我還有一件事要辦,你先去安頓,我隨後便到。"
雪信雖有疑惑,卻未多問。
待她離去後,我換上一身深色衣裳,悄然來到後花園。
天色漸暗,花園裡已無人走動。
我按照與陸砚文約定的路線,來到後院的圍牆邊。
一個小廝模樣的人影在牆外等候。
見我來,他輕聲道:"夫人,馬車已在城北杏花村等候,請隨我來。"
我點點頭,正欲翻牆離去,卻忽然想起了沈景翊的靜園之約。
思量再三,我決定先赴約,再行離去。
畢竟,那是我與沈景翊的最後一面。
我對小廝道:"你先回去,請陸尚書稍候,我還有一事未了。"
小廝面露難色,但還是點頭應允:"那夫人切記,子時前必須到達。"
我答應一聲,轉身向靜園走去。
靜園位於沈府最西側,四周林木環繞,幽靜雅致。
園中有一座小亭,是沈景翊常常獨坐之處。
我推開靜園的門,裡面空無一人。
奇怪,沈景翊向來守時,此時應該已經在了。
我走到亭中,坐下等待。
不多時,豆大的雨點開始落下,打在亭外的石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三年前,我便是在這樣一個雨夜,第一次為沈景翊心動。
他在雨中為我撐傘,笑得溫柔。
那時的我,哪裡會想到今日的場景?
雨越下越大,沈景翊依然未來。
我心中不安,正欲離去,卻聽到了遠處傳來的說笑聲。
聲音雖被雨聲掩蓋,但依稀可辨。
我循聲望去,發現靜園外的一處回廊上,站著幾個人影。
借著燈籠的光亮,我認出了沈景翊的身影。
他身邊站著幾位紈绔子弟,還有一個婀娜多姿的女子。
是宋惜惜了。
我下意識地躲在亭柱後,不想被他們發現。
幾人說笑間,我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景翊,你那賤妻當真信了你的話,還在靜園等你呢?"
宋惜惜嬌笑道。
沈景翊一把摟住她的腰肢,輕佻地說:"她自然是信了。那蠢婦一向痴心妄想,以為我對她還有情意。"
眾人哄笑起來。
有人打趣道:"景翊這一招真絕,故意約她在靜園相見,卻又放她鴿子,讓她在雨中苦等。"
沈景翊得意地說:"這還不夠。明日我便要告訴她,我根本沒想與她和離。"
"那和離書未蓋官印,不過是與諸位打的賭罷了。"
宋惜惜撒嬌道:"那我豈不是進不了門了?"
沈景翊搖頭笑道:"傻丫頭,和離書已寫,怎會作假?"
"我不過是想看那蠢婦傷心欲絕的樣子罷了。"
說完,他在宋惜惜唇上落下一吻,轉身與眾人離去,說是要去酒樓痛飲。
雨水混合著淚水,從我的臉頰滑落。
我如墜冰窟,渾身發抖。
原來在沈景翊眼中,我不過是一個可以隨意羞辱的玩物。
一個讓他和朋友取樂的笑柄。
我SS咬住下唇,直到嘗到了血腥味,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雨勢漸大,我的衣裳已被淋湿大半。
我抬頭望天,任憑雨水衝刷臉龐。
心中的最後一絲留戀,也隨著這場雨,徹底衝刷幹淨了。
我撐著傘,踉踉跄跄地走出靜園。
雨水模糊了視線,我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去。
正在迷茫之際,一道黑影從暗處閃出,攔住了我的去路。
我驚慌失措,差點跌倒。
"姜小姐。"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我抬頭,看到陸砚文派來的小廝站在雨中,神色急切。
"姜小姐,馬車還在城北等候,陸大人命奴才來尋您。"
我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小廝見我神色恍惚,又道:"姜小姐若是不放心,奴才可帶您去見陸大人。"
"他就在城北的驛站等候。"
我點點頭,跟著小廝走出沈府。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將這座城市淹沒。
小廝為我撐著傘,護著我上了一輛簡樸的馬車。
馬車內幹燥溫暖,放著一件厚厚的鬥篷。
小廝示意我披上,然後關上車門,駕車疾馳而去。
我靠在車壁上,閉上眼睛。
耳邊是淅瀝的雨聲,心中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沈景翊的背叛與羞辱,讓我徹底S心。
馬車行駛了約莫一個時辰,終於停了下來。
小廝打開車門,恭敬地說:"姜小姐,到了。"
我下車,發現自己已在城北的一處驛站前。
驛站門口,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在焦急地踱步。
看到我,他快步走來,深邃的眼眸中滿是擔憂。
"幼蘭。"他輕聲喚道。
這是陸砚文第一次直呼我的名字。
我鼻子一酸,眼淚奪眶而出。
他慌忙取出手帕,為我拭淚:"怎麼了?可是沈景翊為難你了?"
我搖搖頭,哽咽道:"無事。我們……我們走吧。"
陸砚文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點頭道:"好,我們這就啟程。"
他牽著我的手,引我走向另一輛更為寬敞的馬車。
我回頭望了一眼被雨幕籠罩的京城,心中是S一般的沉寂。
......
酒樓之上,沈景翊與友人推杯換盞。
窗外雨勢漸大,雷聲滾滾。
宋惜惜依偎在沈景翊身邊,嬌聲細語,引得眾人哄笑。
此時,樓下傳來一陣騷動。
沈景翊探頭望去,隻見數十名衙役打著燈籠,在雨中穿行。
一位友人好奇道:"這般大雨,衙役們如此匆忙,莫非是有要案?"
沈景翊不以為意,剛要飲酒,卻聽樓下有人高聲喊道:
"世子!世子!"
沈景翊皺眉,將酒杯放下,起身走到樓梯口。
"何事喚我?"
樓下站著沈府的管家,滿身雨水,臉色慘白。
"大人,不好了!少夫人……少夫人帶著嫁妝離府了!"
沈景翊一愣:"慌什麼?她不就是去了城西的宅院嗎?"
管家搖頭:"奴才派人去查看,那宅院空無一人,隻有一個侍女在那裡。"
沈景翊臉色一變,幾步衝下樓梯。
"可知道她去了何處?"
管家戰戰兢兢:"聽……聽說有人看見少夫人與陸砚文陸尚書同乘一輛馬車。"
"向城北方向去了……"
"陸砚文?"
沈景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時,一位穿著官服的人從雨中走來,正是禮部的郎中。
"沈大人,下官有事稟報。"
"陸尚書今日午時已正式向朝廷遞交了北行赴任的奏折。據聞,陸大人帶走了一位女眷。"
郎中頓了頓,又道:"下官本不該過問,隻是...隻是聽聞那女眷似是沈世子的夫人..."
沈景翊面色鐵青,雙手緊握成拳。
"荒謬!姜幼蘭怎會與陸砚文一同北上?他們何時相識的?"
郎中低頭不語,不敢觸沈景翊的霉頭。
沈景翊回身走進酒樓,一把拉起宋惜惜:"回府。"
宋惜惜不滿道:"這般大雨,如何回府?"
沈景翊冷聲道:"閉嘴!"
宋惜惜從未見他如此失態,驚得說不出話來。
眾人面面相覷,悄然散去。
回到沈府,沈景翊立刻去了姜幼蘭的院子。
院中空蕩蕩的,幾乎所有物件都被搬空,隻剩下一些笨重的家具。
他踉跄地走到梳妝臺前,拉開抽屜,裡面空無一物。
忽然,他看到床頭的小櫃上放著一個雕花木盒。
拿起木盒,打開一看,裡面是當初他送給姜幼蘭的那枚玉佩。
玉佩下壓著一張紙條:"世子,餘情已盡,此物奉還。"
沈景翊拿著玉佩,隻覺一陣天旋地轉。
他從未想過,姜幼蘭會這樣離開。
更沒想到,她會與陸砚文在一起。
他一直以為,姜幼蘭愛著他,會一直等他。
即使他要娶宋惜惜,姜幼蘭也會隱忍承受。
畢竟,這三年來她不都是這樣嗎?
沈景翊跌坐在床邊,腦海中浮現出姜幼蘭溫婉的笑容。
那個總是站在他身後,就算自己再怎麼耍脾氣也會無限包容的人。
那個知道他心裡有宋惜惜,卻從不鬧騰的姜幼蘭。
這一切,他都習以為常。
以至於他一直覺得姜幼蘭本就該討好著自己。
雪信從門口走進來,看到沈景翊,嚇了一跳。
"世、世子爺……"
沈景翊猛地抬頭:"你家夫人去了何處?"
雪信搖頭:"奴婢不知。夫人隻讓奴婢先去城西宅院安置,說她隨後便到。"
沈景翊眯起眼睛:"你可知道你家夫人與陸砚文是什麼關系?"
雪信面露驚訝:"陸尚書?奴婢不知。"
沈景翊不信:"你當真不知?"
"姜幼蘭怎會無緣無故與陸砚文一起北上?"
雪信想了想,忽然想起什麼:"奴婢隻記得,去年花朝節,夫人與世子一同去陸府赴宴。"
"回來後,夫人曾寫過幾封信,託小廝送出府。"
"奴婢當時隻以為是給夫人的閨中好友。"
沈景翊臉色一變,猛地站起身,衝出院子。
雨仍在下,他不顧僕人的勸阻,衝進雨中,朝著城北方向追去。
雪信望著沈景翊的背影,輕聲道:"世子爺,恐怕太晚了……"
馬車在崎嶇的山路上緩緩前行。
車窗外,雨已停,朦朧的月光透過雲層灑落下來。
我倚在車窗邊,望著漸行漸遠的京城,心中開始百感交集。
陸砚文坐在我對面,一直沉默著。
他比我想象中要年長許多,但面容英俊,眉宇間透著一股堅毅。
與沈景翊的溫潤如玉不同,陸砚文更像一柄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
"姜小姐不必擔心,"他忽然開口,聲音低沉有力,"北境雖然苦寒,但時下已入春,不會太冷。"
我點點頭,輕聲道:"多謝陸大人。"
他微微一笑:"在下與姜小姐已有兩年書信往來,不必如此生疏。"
我低頭不語,心中湧起一絲羞意。
確實,書信中我們早已是無話不談的知己。
可如今面對面,卻又回到了初次相識的生疏。
"你可是後悔了?"
陸砚文問道。
我搖搖頭:"沒有。"
他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盒子:"這是給你的。"
我接過,打開一看,是一塊溫潤的白玉,上面刻著一隻玉兔。
"這是......"
"你曾在信中提到,喜歡玉兔的傳說。"
陸砚文說,"這塊玉是我在北境時得到的,一直帶在身邊。"
"如今送給你,正合適。"
我捧著玉兔,心中一暖。
他竟記得我信中的每一個細節。
我抬頭望向陸砚文,發現他正專注地看著我,眼中滿是柔情。
不同於沈景翊的虛情假意,陸砚文的情感是實實在在的。
我小心翼翼地將玉兔掛在腰間的荷包上,輕聲道:"多謝陸大人。"
他笑了笑:"叫我砚文便好。"
我臉上一熱,低頭不語。
這樣的親昵稱呼,我還未準備好。
陸砚文似乎明白我的顧慮,沒有勉強。
他拿出一卷線裝書,遞給我:"路途遙遠,你可以看看書消遣。"
我接過書,發現是一本《詩經選》。
正是我在信中提到喜歡的書。
翻開第一頁,上面竟有陸砚文的批注,是對詩句的理解與感悟。
字跡熟悉,正是"玉兔仙"的筆跡。
我不禁莞爾,心中的隔閡漸漸消融。
馬車行駛了一整夜,天明時分,我們到達了一處小鎮。
陸砚文帶我去了鎮上最好的客棧,要了兩間上房。
"你先休息,待用過早膳,我們再啟程。"
我點點頭,跟著小二進了房間。
房間布置簡樸卻幹淨,窗外是一片青山,遠處有溪水潺潺。
我坐在窗邊,看著初升的朝陽,心中忽然湧起一種從未有過的輕松感。
這是新生活的開始。
遠離了沈府的勾心鬥角,遠離了對沈景翊的虛以委蛇。
我可以做回真正的自己。
用過早膳後,我們繼續北上。
路上,陸砚文向我講述北境的風土人情,細致入微,讓我對即將到達的新住所有了更多了解。
他的聲音溫和,言談舉止得體,從不越矩。
我漸漸放下了警惕,開始與他交談。
陸砚文提到,他在北境有一座府邸,離軍營不遠,環境幽靜。
"府中有一處小院,面朝南,陽光充足。我想,你會喜歡的。"
我驚訝於他的細心,這正是我在信中提到過喜歡的院落格局。
當時,我隻是隨口一提,沒想到他竟記在心上。
"砚文......"
我輕聲喚道,這是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陸砚文明顯一愣,隨即眼中泛起笑意:"嗯?"
"謝謝你。"
我由衷地說。
他點點頭,沒有多言,但眼中的溫柔已勝過千言萬語。
北境的氣候比京城要冷許多,即使已是春季,仍有寒意。
陸砚文的府邸如他所說,環境幽靜,院落錯落有致。
我被安排在一處朝南的小院中,院中種著幾株梅花,正在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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