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我解開他的襯衫,心髒移植遺留的疤痕猶在。
以前我總是不敢看。
我怕自己會忍不住去想,葉晴天被挖走心髒時,究竟有多痛苦。
我輕輕撫摸著他的胸口,感受著掌心越來越平緩的跳動。
我多希望它能一直跳動。
可惜,葉晴天活不過來了。
“S了我,你會判S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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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聯絡了海外的人,天一亮,船就會來接我。”
“你以為你能守住那些錢?”
“贖金裡隻有三分之一是真鈔,其餘的前我早就匯入了海外銀行。”
葉霆的眼神居然是安心?
錯覺嗎?
“酥酥……”
“我是趙小雨。”
“酥酥……”
我不再回應。
葉霆卻固執地重復著“酥酥”兩個字,一聲比一聲弱。
我曾有幸見過葉家父母的屍體。
委託方隻需要我們給出S亡鑑定,我卻因違規操作,故意毀壞屍體,被老師親自舉報。
我至今都記得老師痛心疾首的眼神。
“趙小雨,你不是這麼莽撞的人,你知不知道,是你毀了自己的事業,是你讓自己多年努力付之一炬!”
“趙小雨,你能不能給我一個理由!”
我搖頭,隻吐出一句:“對不起。”
如今再拿起解剖刀,我的手居然在顫抖。
葉霆已經說不出話了,耳邊隻有呼嘯的風聲,和海浪聲。
可不知為什麼,我依然能聽見他喊我“酥酥”。
一聲一聲,透著我聽不懂看不透的情愫。
難道我對他心軟了?
我快速劃下一刀。
溫熱的血噴在我臉上,我又想起了葉晴天。
我不允許自己心軟!
16
洗完澡,艙室裡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天邊漸漸亮起來,接我的船很快就要到了。
我將真鈔裝好,卻在B險箱裡發現了一份遺書。
葉霆的遺書?
我哐當跌下去,猛地對上了葉霆S不瞑目的眼睛。
明明在藥物的作用下,他什麼表情都沒有。
我卻看見他在笑。
耳畔又傳來魔音一樣的呼喊。
“酥酥……”
“酥酥……”
有什麼東西在我腦中炸開。
不知是一夜未睡,還是腦子已經清楚了真相,卻固執地不願意面對,疲於奔命地逃避著一切。
我隻覺昏沉地緊。
下一瞬,手機鈴聲將我拉回現實。
“楊女士,你的船已經飄回了領海,請往外開,我們在公海等你。”
“楊女士,你在聽嗎?”
我張了張嘴,發現喉嚨幹澀地很。
沙啞地給出回應。
“不用來接我了。”
太陽從海平面躍出,金色的光刺得我頭暈目眩。
我開著船,慢慢駛向岸邊。
半路燃油耗盡。
我撥打了110。
“你好,我S人了,我要自首。”
手銬落在我腕上,冷極了。
陽光再怎麼熾熱,也暖不了這雙手。
我如實交代了自己的犯罪動機、犯罪經過。
警方卻問我,遺書怎麼回事。
“在哪兒找到的?”
我明明已經把它丟進了海裡。
“甲板下面。”
“鑑於你有侮辱屍體的前科,且屍體內驗出的藥物,與你描述的不同,我們需要給你做一個精神鑑定。”
警察後面又說了什麼,我完全聽不清。
我隻知道,甲板下的遺書一定是葉霆藏的。
除了我給他準備的藥之外,葉霆還悄悄吃了別的藥。
葉霆,你究竟想怎樣?
17
我又見到了秦夢初。
她的眼睛又紅又腫。
“我沒想到你真的那麼狠!葉霆怎麼會愛上你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
我慘然一笑:“放心,我要S了。”
秦夢初甩給我一摞資料。
“這是葉霆長達十五年的抑鬱症證明、還有……他的遺書和遺產分配。”
“楊酥,隻要你想活,我就請律師全力幫你辯護,你頂多背上‘侮辱屍體’罪。”
我恍惚地看著她,半晌才艱澀地問:“你不恨我?”
“我能有什麼辦法!我是他唯一可以託付的人,他想讓你活,我總不能讓他S了也不安心!”
秦夢初驟然爆發,表情狂躁地像是要吃人,眼淚卻很快蓄滿了眼眶,隨著她劇烈的動作而甩落。
似一道道無聲的雷霆。
也許是為了發泄,秦夢初說了很多我不知道,和誤解的事。
葉霆從來沒有嫉妒過葉晴天。
他把葉晴天趕走,是因為葉晴天在父母的洗腦下,居然願意主動為他捐獻心髒。
葉晴天陷入黑賽風波,葉霆也想過幫助他,可是他的心髒太弱了,一激動就住進了ICU。
再見到葉晴天,是在手術室裡。
他根本沒有拒絕的能力。
“哥,雖然家裡養我就是為了隨時給你提供供體,但我知道你一直很愧疚,總是用盡全力對我好。”
“你永遠是我最好的哥哥。”
“好好替我活下去吧。”
“如果有一天,你遇見一個叫趙小雨的女孩,就找借口多給她一些錢,她一輩子沒感受過多少愛,有點錢也是好的。”
葉霆沒有遇見趙小雨。
隻遇見了來復仇的楊酥。
18
葉霆從一開始就知道,我目的不純。
但他依然配合我演偶遇、演一見鍾情。
他始終記得葉晴天說過,希望我過得好。
演著演著,他就生出了佔有欲。
他分不清那是自己的愛,還是葉晴天心髒與我重逢的那一刻,再次為我怦然。
他隻知道,他想要我。
他也曾幻想,擁有一個美好的家庭;幻想跟我解釋所有,讓我不再恨他,與他共度餘生。
可一直隱藏的病症卻一天比一天嚴重。
有時候,他甚至想帶著我一起去S。
後來,他做了一個決定。
既然這顆心永遠也無法還給葉晴天,就把這條命還給葉晴天的心上人吧。
秦夢初勸了他整整一個月,他動搖過,遲疑過,最終卻依然希望秦夢初能回來,扮演惡毒女配。
“他說,想讓你S心主動離開。他答應一切結束後,跟我去國外治療。我都給他約好醫生了……”
“可是他騙我!他居然騙我!”
葉霆給秦夢初發了一封定時郵件,裡面有他的所有安排。
集團股份全部轉贈給秦夢初,個人財產留給我,如果秦夢初還能再見到我的話。
他知道,我恨不得搞垮集團。
可是集團養著那麼多的家庭,絕不能因我而混亂、崩解。
秦夢初冷笑著:“就為了這個,他還讓我替他給你道歉。”
“楊酥,你也跟了他三年,他是好人還是惡人,你心裡沒數嗎?”
是啊,我就是心裡有數,才會動搖。
許多個深夜我都在想,如果我就這麼和葉霆過一輩子,是不是也可以?
可是我過不去心裡那道坎。
我永遠也忘不了葉晴天……
我抬眼看著憤怒的秦夢初,努力扯出一個難看的笑。
“不用為我辯護了。”
“我既然選擇回來,就沒想過繼續活著。”
執行S刑前,我申請去了葉晴天和葉霆的墓。
我以為我會有很多話想跟他們說,可到了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隻能幫他們摘掉墓碑上的枯葉,拂去塵土。
深秋的陽光照在我身上,暖融融的。
不久風起烏雲聚,雷霆和槍聲一起炸響。
對不起。
對不起……
19(葉霆番外)
路過的旅客都在嘲笑我翻垃圾桶,我卻隻想快點找到戒指,免得被酥酥看見。
好在她根本沒打算去找胸針。
下雨了,她遲遲沒有打車離開,不知道冷不冷。
她是不是在心裡悄悄罵我?
馬場裡,我刻意雙標。
酥酥看著溫柔,其實擁有一顆爭強好勝的心,很容易就被激將,和我們一起賽馬。
兩匹馬都事先做了手腳。
明知會出意外,明知不遠處就有我安排的工作人員,可真正看見驚馬時,我還是忍不住緊張。
我不斷自問:真的要這樣嗎?
看見孕檢單的那一刻,我的腦子一團亂麻。
我是遺傳性心髒病,我的孩子大概率和我一樣。
有一個聲音在我耳邊說:萬一酥酥不介意呢?
我讓她打掉。
她平靜地點了點頭。
果然,她也不想要這個孩子。
夢初責備了我很久。
她在酥酥面前罵我的所有話,都是發自內心。
可戲還要接著演下去。
當我發現酥酥一點都不介意我與夢初曖昧時,我真的不願意繼續待下去。
臨走時,她問我有沒有愛過她。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說愛,可是我正在傷害她。
說不愛,卻又舍不得她。
我難道跟她說“我想讓你陪我一起S”嗎?
如果是葉晴天說這句話,她可能會認真考慮;換做是我,她隻會當我在發瘋。
同學會上眾人起哄,我心裡煩躁地很,偏偏夢初告訴我,酥酥就在樓上。
我隻好和夢初借了個位。
我想看看她的反應,便借口同學想玩烘焙。
可是她太平靜了,我心裡忍不住失落。
一整天,我都在同學會的喧囂裡,任由思緒流浪。
他們就把酥酥的店搞得亂七八糟。
太晚了,我原本想第二天讓保潔來收拾,誰知有人告訴我,酥酥半夜去打掃衛生了。
她剛做完手術不久,怎麼可以這樣勞累?
我抓著她冰涼的手,想要說幾句關心的話,可臨到嘴邊卻變成了刺向她的刀。
她懶得與我爭辯,直接睡在了折疊床上。
我看著她的睡顏,很想抱抱她,卻隻能讓毛毯替我完成這個心願。
幾天後,我看見了她穿婚紗的樣子。
很美。
可她穿著婚紗去找葉晴天了。
她想要結婚的人,從來就不是我。
我還是穿了同一套的男士禮服,假裝自己已經和她完成了婚禮儀式。
公墓那麼冷,她居然能睡著。
那一刻,我真正察覺到自己在嫉妒葉晴天。
我隻能讓工作人員給她送毯子,然後提前一步等在她門口。
我騙了她。
那晚的宵夜其實是我給自己的一個機會。
隻要酥酥對我表現出一丁點的不忍,我就會立刻中止計劃。
我會向她懺悔、道歉,直到她原諒我。
但我或許沒資格擁有這個機會。
我隻能走向另一個極端。
海上,我不遺餘力地扭曲事實,詆毀葉晴天。
加深酥酥心中的恨意。
這樣她動起手來,就不會猶豫。
不會有負罪感。
她說愛我,我明知是假的,依舊為之心動。
我發了瘋似得吻著她,腦子裡瘋狂地叫囂:就這麼帶著她跳下去,結束汙糟的一切。
理智最終佔據上風。
我可以選擇S,酥酥也可以選擇生。
她早已為自己安排了後路,我很放心;就算沒有,夢初也能幫我保下她。
我希望她得償所願。
我希望我S得其所。
“酥酥……”
“我是趙小雨。”
“酥酥……”
我不管她曾經是誰。
她是我的酥酥。
為我而來的酥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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