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和狗男女過過招


 


復讀一年,考上男朋友的學校,發現他在宿舍樓下和人親嘴。


 


我把他掛上表白牆,他公然罵我是夢女,不承認和我有關系。


 


為此,我開了數不清的小號,去他社交平臺罵他:[你怎麼還幸福上了,還沒去S嗎?]


 


他到處傳我謠言,敗壞我名聲。


 


可他室友卻要了我的聯系方式,“求尖酸刻薄教程。”


 


……


 


託渣男賤女的福,我在新生堆裡,一炮而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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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條狗,都得對我指指點點。


 


我天天躲在被窩裡怒肝PPT,勵志把齊霧北劈腿的行徑,寫的詳略得當,誰看誰氣升天。


 


目前進度55頁。


 


周五下午,我剛打開電腦,想給PPT收個尾,寢室樓下不知道什麼S動靜,三樓,隔著窗戶都能聽見吵鬧聲。


 


我抓了抓頭發,煩躁地走進陽臺,看見一男生捧著花,站在樓底下。


 


來表白的?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捧著花的男生,不就是劈腿,還倒打一耙,稱我為夢女的傻唄前男友?


 


好家伙…


 


我撐著護欄,耐心地看熱鬧。


 


五分鍾過去,女主角閃亮登場。


 


這個世道真是完了。


 


齊霧北和小三,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表白,過上幸福生活了?


 


天S的。


 


除了起哄聲,我啥也聽不清楚。


 


電光火石間,我拿起盆接滿水,雙手端著盆,瞄準位置。


 


蓄勢待發的前一秒,有熱心觀眾發現了我替天行道的美好行動。


 


我以為他要提醒,墜入愛河的渣男賤女。


 


然而,他衝我打停止的手勢,瘋狂向後退,確定距離足夠安全,他又打了個OK的手勢。


 


看熱鬧不嫌事大,說的就是他吧?


 


看他人高馬大的,尿的應該挺遠。


 


回過神,我利落的把盆裡的水潑向了樓下。


 


一聲聲驚叫聲中,我笑的格外開朗,扔下盆,扭頭進了宿舍。


 


熱鬧是他們的,我隻有55頁的PPT。


 


屁股剛坐下,微信來了條驗證消息,我點進去看了眼。


 


[你好,齊霧北室友。]


 


來打抱不平了?


 


我猶豫了會兒,還是點了同意。


 


聊天框跳出一條信息,[祝同學,久仰大名。]


 


我對著聊天框,陷入了沉思,對方到底走的什麼路數?


 


[謝謝你剛才放我一馬,沒讓我成落湯雞。]


 


[順路給齊霧北送個東西,沒想到是表白,祝同學千萬別把我跟他想成一類人。]


 


[我知道祝同學是清白的。]


 


但凡在表白牆吃過瓜的人,都覺得我是個惡心的夢女,整天意淫別人的男朋友。


 


這段時間,我像隻過街的老鼠,出門就會收獲無數的白眼。


 


竟然還有人站在我這一邊?


 


怕不是齊霧北派來的臥底吧?


 


我沒回復信息,給PPT收了個尾。


 


修改過,確認沒問題,時間到了深夜,我活動活動肩勁,趕忙洗漱,爬上床睡大覺。


 


不出意外,早上睡過頭了。


 


室友因為我是夢女的事情,不愛搭理我,出門從不喊我。


 


我收拾好東西,急急忙忙出門。


 


到教室坐下。


 


打開手機,發現齊霧北室友來了新消息。


 


[祝同學,早上好啊。]


 


我單手打字,[早上到底是誰好?]


 


對面暫時沒回我,上完一堂課,我想趴下補個回籠覺。


 


門外的走廊窸窸窣窣,吵嚷聲不斷。


 


我聽見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一回頭,瞅見了齊霧北站在門口。


 


他臉色不太好,直截了當道,“昨天的那盆水是你潑的?”


 


在眾人八卦的目光下,我點頭。


 


齊霧北氣笑了,舌頭頂了頂臉頰,他走到我的面前,借助身高的優勢,向我壓迫道,“希望你給我,還有我女朋友,道個歉。”


 


“之前的事情就既往不咎了。”


 


以前,齊霧北說話從來都是柔聲細語的,沒有像現在這般尖銳,難聽。


 


我高考失利,抱著他大哭,他輕拍著我的後背,“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站起來,我在大學等你,好嗎?”


 


就這樣,我頂著巨大的壓力,重開了高三,在寫不完的卷子,背不完的知識點中,垂S掙扎。


 


每每想到齊霧北,我就會充滿勇氣,從困難中S出重圍。


 


回憶,僅僅是回憶。


 


我冷冷看向面目全非的齊霧北,四目相對中,我撐著桌子站起身,快步走向講臺,將U盤插入媒體。


 


拿起麥克風,我笑著說,“耽誤大家幾分鍾時間,關於我的瓜,請大家一次性吃個明白。”


 


將PPT打開,我站在側邊,咬字清晰的讀出了齊霧北劈腿,腳踏兩條船的惡行。


 


我貼上了大量的聊天記錄。


 


曖昧到頂峰的時候。


 


確認關系的時候。


 


徹夜長談,彼此舍不得掛電話的時候。


 


以往恩愛的點點滴滴,暴露在人前。


 


接著是,齊霧北變心後,冷暴力我,PUA我,語言攻擊我。


 


從熱戀變得仇視。


 


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會唏噓不已。


 


PPT還沒放完。


 


所有人看齊霧北的眼神都變了。


 


本想看看我耍什麼花招的齊霧北,徹底坐不住了,衝上講臺,想要搶我的U盤。


 


我擋著不讓。


 


齊霧北眼神兇狠,額頭的青筋隱隱暴出,他攥著拳頭,咬著牙說,“你別太得寸進尺,我不想打女人。”


 


我靠著黑板,凝視著他,不留情面地嘲笑道,“怎麼?氣急敗壞了?”


 


下一秒,齊霧北抡起拳頭。


 


男女力量懸殊,我肯定幹不過他,隻能就地躺下,訛他個幾萬塊錢。


 


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一道身影護住了我。


 


“真有出息啊你,連女孩都欺負。”


 


聲音的主人側過頭,調侃道,“祝同學,網絡上重拳出擊,現實中唯唯諾諾?”


 


我沒吭聲。


 


“江聞野,別多管闲事!”


 


氣氛劍拔弩張。


 


天意弄人,以這種方式,知道了喊我祝同學的人,叫做江聞野。


 


江聞野一動不動地擋在我身前,他有力的手臂繞過我的腰,拔了U盤,“不好意思,這事我管定了。”


 


男人多的地方,嘰嘰喳喳的。


 


我撥開身前的人,強行插嘴,“說實話,條件不允許,不然昨天,我會潑糞。”


 


21世紀,大家接受能力都不錯。


 


鬧了一頓,依舊正常上課。


 


江聞野坐在我旁邊,美其名曰保護我的人身安全。


 


我把PPT分享了出去。


 


意料之中,PPT受到了廣大關注。


 


我洗脫了冤屈,齊霧北和他的女朋友,發爛,發臭。


 


校慶八十周年,衝淡了這則八卦。


 


各個社團需要排練節目,舞蹈社準備了一支舞。


 


身為舞蹈社的一員,我逃不掉上臺的宿命。


 


兩眼一睜就是排練的日子,在舞臺拉開序幕後,徹底結束。


 


後臺,我和齊霧北的女朋友打了個照面。


 


服裝,道具,都是人家負責,避免不了接觸。


 


江聞野負責舞臺的燈光,他抽空,給我加油打氣。


 


我換好衣服上臺。


 


音樂緩緩響起,等待前奏的過程,我發現貼身的舞蹈服,正在一點一點的開線。


 


待會隨便幾個動作,舞蹈服就會破開。


 


舒緩的伴奏,成了奪命的舞曲。


 


前奏還有幾秒就要過去,我沒有任何應對的法子。


 


搞砸演出,成了必然。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砰’的一聲,禮堂被黑暗籠罩。


 


底下嘈雜聲四起。


 


突然,有人拽住了我的手。


 


“是我。”


 


江聞野拽著我,摸進了後臺,他拿出跟我身上一模一樣的演出服,推著我進了換衣間。


 


“時間緊迫,速戰速決。”


 


來不及多說,我換好衣服,匆匆忙忙回到臺上。


 


混亂中,沒人發現我不見了。


 


禮堂恢復光明。


 


江聞野低沉的聲音響起,“不好意思各位,剛剛出了點小意外,現在,正式開始。”


 


順利完成演出。


 


回到後臺,換回常服,我拿著卸妝棉卸妝,腦子不受控制,開始回想還沒上臺前的細節。


 


因為江聞野的力挽狂瀾,我沒辦法說服自己,那是一場意外。


 


如果沒有他,以如今信息傳播的速度,很快就會曝光在各個平臺。


 


別人會怎麼想我?


 


故意博眼球?


 


無數的惡意,會毀了我的人生。


 


卸妝棉掉在了地上。


 


我下意識彎腰去撿,起身時,腦袋撞上了桌角。


 


怎麼一點都不疼。


 


我抬眼,看見一隻手包裹住桌角。


 


視線繼續往上移,江聞野面含笑意,“祝同學,跳的真好。”


 


我拉著他到沒人的地方。


 


“你怎麼知道我的舞蹈服有問題?”


 


江聞野斂起笑,眸光暗了暗,“看見有人動手腳,再去找你,已經來不及了,所以…”


 


不得不承認,我被嚇到了,心裡很後怕。


 


忘不了在臺上,嚇出的一身冷汗。


 


“誰?”


 


“你前男友的現女友。”


 


綠我就算了,還想毀了我。


 


要不說那兩能湊一對,一樣的黑心肝,都不是什麼好人。


 


我本想著,洗脫了冤屈,就離他們遠遠的,好好的享受大學生活。


 


奈何人家不放過我。


 


都欺負上門了,沒有不反擊的道理。


 


我垂下眼睫,“沒記錯的話,她也要上臺吧?”


 


江聞野思索道,“嗯,壓軸出場。”


 


想壓軸出風頭?


 


校慶步入尾聲,後臺的人手不夠,人影綽綽,略顯忙亂。


 


壓軸出場的馮末學姐,拿出了看家本領,大提琴。


 


身穿拖尾禮服的馮末,抱著小提琴走上臺。


 


畫面怎麼看怎麼不雅觀,因此後勤安排了人,幫她抱琴。


 


我把活攬下了。


 


當馮末抬頭挺胸,享受注視,提群走向舞臺中間時,我借著大提琴遮擋,踩住了她的裙擺。


 


第2章 和前任室友扯不清了


 


她一個趔趄,摔了個狗吃屎,摔跑了一隻高跟鞋。


 


臺底,有陣陣笑聲。


 


幾千人的目光匯聚,我想,馮末尷尬的都想換個星球生活了。


 


我輕輕放下大提琴,忙不迭去扶她起身。


 


剛才發生了什麼,她和我,心知肚明。


 


馮末瞪我,臉頰的肌肉咬的往外突,演出要緊,她麻溜站起身,甩開我的手,自個抱著大提琴,快速坐下。


 


我小跑下臺坐著。


 


天盡頭響起了不合時宜的隆隆聲,烏雲齊聚,似斷線的細雨落下。


 


一點小雨,不足為懼。


 


馮末挺直脊背,在燈光下,她的每一根頭發絲都在發光。


 


持弓拉過琴弦,悠揚的琴聲伴隨著蒙蒙細雨落下,氣氛被推向了高潮。


 


更高潮的是,毫無預兆的暴雨。


 


天空像是破了個窟窿,老天爺躲在角落裡,無情地潑著冷水。


 


狂風暴雨打斷了馮末的演出。


 


領導和老師忙著疏散同學。


 


觀眾席在轉瞬之間,空空如也。


 


巨大的雨幕,籠罩著禮堂,我靠著椅子,任由風雨打弄,冷清清盯著臺上,如同小醜的馮末。


 


江聞野問,“在這傻坐著淋雨幹什麼?”


 


“因為,仇人的痛苦,我一分一秒都不想錯過。”


 


然後,我隨手撿了個空的水瓶,扔到了舞臺中央。


 


行吧,我承認是故意的。


 


礦泉水瓶滾落到馮末的腳邊,她在茫然無錯中爆發,撇下大提琴,直接跳下舞臺,目的性明確地衝向我。


 


江聞野橫在我和她之間。


 


“你到底有沒有家教?”馮末怒氣值達到了一個頂峰,她恨不得手撕了我。


 


雨水打的臉疼,眼睛也難以睜開,我反問道,“原來你當小三,是你媽媽教的啊,那你的家教,不簡單。”


 


她氣瘋了,想越過江聞野給我兩耳光。


 


我抬腳,狠狠踹馮末的膝蓋,她吃痛倒下。


 


倒進了齊霧北懷裡。


 


看女朋友受欺負,受委屈,齊霧北忍不住了,“祝予,你知道末末為了今天的演出,準備了多久嗎?”


 


我無波無瀾看著兩人。


 


“感情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你再喜歡我,也不能傷害末末,有氣有怨,衝我來行嗎?”齊霧北說的情真意切,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可我想吐。


 


有些人站在那一動不動,都讓人想吐。


 


我笑了,無助地笑,“喜歡你?你趴下給我擦鞋,我都要三思,會不會玷汙了我的鞋。”


 


齊霧北的臉色一沉。


 


我揪著江聞野的袖子離開。


 


“我整不明白了,江聞野你這麼喜歡撿破鞋?祝予高考都要考兩次,心思還這麼惡毒,你看上她什麼了?”


 


我心情大好,放慢腳步。


 


和江聞野雨中漫步的感覺,可以用奇妙來形容。


 


之後,我奔波在各種競賽之中。


 


備賽期間,時間仿佛開了加速器,一低頭再抬頭,今天就這麼過去了。


 


常常把自己逼的太緊,壓力山大,我排解的方式,就是發朋友圈。


 


[每次發朋友圈的時候都感覺自己像坐在村口自言自語的瘋癲老太。]


 


江聞野:那也是村口最漂亮最牛逼的老太。


 


江聞野:兩分鍾,來給你送溫暖了。


 


江聞野:躺哥被窩裡,你就老實了。


 


共友不止一次表達,看我兩朋友圈,比追劇都有意思。


 


決賽的日子就在明天,試題刷了一套又一套,有些題目,看兩眼都能算出答案。


 


我轉著筆,放空著大腦。


 


視線一轉,玻璃外,江聞野提著小蛋糕衝我笑。


 


我的心就這麼猝不及防的停拍了。


 


想了想,他總是出現在飯點,其他時間生怕打擾了我。


 


可能是想提醒我好好吃飯吧。


 


“明天,贏個冠軍回來,讓哥見識見識。”


 


我笑了笑,“哪有那麼簡單。”


 


也許是江聞野的嘴開過光,我真的斬獲冠軍,順便拿下了學校的保研資格。


 


朋友為我開了慶功宴。


 


“搶了別人的保研資格,還慶祝上了,這年頭不要臉的人也忒多了。”


 


餐廳人來人往,有個我看著眼熟的女生停在了不遠處,她看我的眼神,不是一般的嫌惡。


 


沉不住氣的江聞野,皮笑肉不笑問了句,“你倒是說說,搶誰的了?”


 


那女士昂起下巴,語氣頗有替人出頭的意思,“搶的馮末的啊,說起來,祝予跟她還挺有淵源的不是嗎?”


 


我放下杯子,轉過頭,與她對視,“馮學姐都能當小三,我搶個保研資格,怎麼了?”


 


“各憑本事的事情,也能扯上搶。”江聞野涼涼笑了聲,“你是她家的看門狗嗎?這麼替她著想。”


 


飯桌上的朋友,全笑了。


 


女生似是覺得面子掛不住,攻擊道,“你好意思說我?上趕著給祝予釣,S舔狗,舔上癮了?”


 


我用餘光瞥了眼江聞野的神色,他鎮定的一批,面不改色,吊兒郎當回,“釣我怎麼了?祝予怎麼不釣別人,隻釣我一個?”


 


此話掉在地上滾了兩圈,氣氛因此迅速凝固。


 


女生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半天接不上話。


 


“沒看見我們在吃飯?”


 


江聞野沒頭沒腦問了嘴。


 


女生一頭霧水,“看見了。”


 


“那還杵著不動,存心倒我們胃口?”


 


女生氣衝衝,奪門而出。


 


我回過神,想抽回手。


 


可江聞野抓的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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