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雲裡霧裡,阿旺小聲解釋道:「和白小姐約好的暗號,我先帶你回去,後面跟你細說。」
再次見到阿瑤,她還是那麼瘦,頭發也剪掉了,短短的像個假小子。
我還沒來得及落淚,她就哇哇地哭著撲進了我的懷裡。
「阿蕪姐姐,你終於來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嗚……」
「阿瑤不哭……阿瑤不哭……沒事了,沒事了……」
從她斷斷續續的哭泣聲中,還有阿旺時不時的補充,我聽完了事情的大概。
我被送往白家以後,阿瑤仍在九爺那裡留了幾天,直到秦醫生治好了她的咳嗽。
他們要把阿瑤打包賣到窯子裡面去,病痨鬼賣不上價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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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我偷偷給阿瑤的那兩塊銀元,也被他們搜走了。
那幾天照顧阿瑤的是蘭姨,蘭姨不忍心這麼小的孩子就淪落風塵,向九爺求情,挨了一頓打。
蘭姨還是不甘心,偷偷混進窯子裡,帶著阿瑤跑了出來。
「劉俊蘭是我三姑,本來有個跟阿瑤差不多大的閨女,前幾年遇上兵禍,走散了,再也沒找回來……她把阿瑤藏在了我家,自己卻被老鸨的人抓住了……」阿旺狠狠地吸了一口卷煙,「場子裡的人認識我三姑,押著她找上了九爺,九爺為給那些人一個交代,就把她……把她給打S了……」
「席子一卷,扛到郊外,隨便挖個淺坑就埋了……嘿!這活兒老子特麼的以前常幹……」
那粗壯的漢子,眼圈有些泛紅了。
「我找姓陸的狗賊拼命,沒打過,跑的時候腿上挨了一槍……」
「萬幸的是,阿瑤瘦得幹巴巴的,歲數又小,老鸨兒沒排她『掛衣』,興許是想養養肥……」
我抹掉了眼淚,摟著阿瑤給阿旺磕了一個頭,「對不起,是我們連累你了!」
「滾一邊去!你們兩個還是老子特麼的親手抓回來的!我阿旺也是條響當當的漢子,我作奸作惡,S了活該,但不能動我家人,命!得用命償!老子可就那一個姑姑了。」
阿旺很早就帶著阿瑤逃出了白城,後來是打聽到了陸昭聞和小姐結婚的消息才又偷偷摸回來的。
他自然知道陸昭聞安排我做的事情,阿瑤得救,陸昭聞也就少了要挾我的籌碼。
阿旺暗中給我遞了信,信裡還帶著阿瑤的發帶作為證明,他和阿瑤都忘了,我不識字。
要不是小姐和我們站在同一戰線,這番謀劃早就漏了。
小姐三兩句話就從白淨漢子的嘴裡驗證了阿旺說辭的真實性。
接下來,就是籌劃瞞天過海,把我從瘋人院裡撈出來的事情了。
小姐說阿旺聯絡的方式不穩妥,太容易暴露了。
小姐借著她阿娘往日的交情,重新弄了一套聯絡的暗號。
夜裡的時候,阿旺去了趟碼頭,成功的在等在那裡的黃包車座底下取到了小姐的信。
我和阿旺有了新的任務,該回到白城去了,一切的一切,將會在那裡解決。
2.白月棠
「陸昭聞,你說……有一天我要是突然不想走了,你會不會好好待我啊?」我笑嘻嘻地向陸昭聞提出了這個問題。
「哦?白小姐想通了?你能有這種想法,陸某人隻能表示很欣慰,照我說,白小姐何必總想著出去呢,出去難道就會自由嗎,如今這個世道,到處都在打仗,到處都在S人,能找到一處安生地方,消消停停的過日子,才是正經。我看白城就不錯的,白小姐你說呢?」
我呵呵笑著:「這話說的是不錯,可是……我聽說,陸先生的二姨太,被扔進湖裡了呢。我不會沒享受到陸先生說的美好生活,反而也……」
「真是天大的誤會!我那二姨太,家裡糟了兵禍,受了刺激想不開,自己投湖自盡了,怎麼傳來傳去,倒是成了我幹的了……再說了,白小姐這樣的人物,自然是和那些隻會搔首弄姿的女人不同的。」
「啊?我有什麼不一樣嗎?怎麼感覺還不如陸先生的姨太太們呢,我連搔首弄姿都不會呢!」
陸昭聞笑的道貌岸然:「白小姐何故自謙,你可是自幼飽讀醫書,連那胭脂鎖的毒性都能解,稱一聲女華佗也不為過……聽說,那胭脂鎖的配方,還能改進?」
我笑著搖搖頭,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東西弄好了嗎?」
「還需十來日。」
「臨走前我還想去白家的小樓住幾天,不知道九爺能不能滿足我這個小小的願望呢?」
陸昭聞雖然把白家的祖宅捐給了縣衙,如今算是縣長的私產。
但我知道,那裡是他們囤積煙土地方,陸昭聞也有參與其中,借後院的小樓一住,想來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我是一定要再回到白家老宅的,畢竟,那兒還藏著我阿爹留下的驚喜。
陸昭聞猶豫了片刻,爽快地答應:「我和新來的縣長大人還有幾分交情,這點小事,想來不難。」
「驚蟄了,蛇蟲鼠蟻竄得嚇人,幫我備些雄黃粉可好?」
「好說,我交代阿良給你拿過去。」
陸昭聞還願意這麼人模狗樣地跟我說話,完全是因為我腦子裡記住的那張胭脂鎖的配方。
煙土生意到底是不合法的,明面上查得厲害。
他們需要胭脂鎖作為代替品,穩健、安全,不用再冒S頭的風險。
陸昭聞他不敢對我用強硬的手段,萬一事情搞砸了,那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到時候縣長那裡,也交代不下去。
明面上的白月棠,現在在省城的瘋人院裡,我是在天黑之後,坐著陸昭聞安排的車回到白家大宅的。
突然想起了阿蕪跟我說過的,她第一次來到白家大宅的情景。
何其相似,隻不過,前面提著馬燈帶路的,是一個不怎麼討喜的阿良。
白白淨淨的也出來當打手,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夜裡做了噩夢,我夢到阿蕪被困在瘋人院裡,那些護工正在用鞭子打她。
她悽厲的叫喊聲穿透了瘋人院的上空:「小姐……救我……小姐……你為什麼要丟下我……」
我從夢魘中驚醒,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尖叫聲尤在自己的耳邊回蕩,
隻是對門那間小屋裡,再沒有一個人跌跌撞撞地衝過來,輕柔地拍著我的後背,告訴我:「不怕……不怕……」
窗外婆娑的樹影打在窗簾上,細細碎碎,風吹起來一片沙沙聲。
我摩挲著手腕上的镯子,喃喃自語。
「我想你了,阿蕪!」
3.陸昭聞
「我說老九,你那個藥方子到底弄沒弄到手!實在不行你把人交給我,三天,就三天,保管給你調教得服服帖帖的!」張遠山急得跳腳,又開始催促胭脂鎖的秘方了!
「我說五哥,你好歹是當縣長的人了,就不能稍微穩重點,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胸中有丘壑,縱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拉倒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縣長是怎麼來的,趕緊撈一票跑路才是正經的!要我說,你們這些灌了洋墨水兒的窮酸也真麻煩,以前在寨子的時候,那裡來的這麼多不痛快,羅裡吧嗦!」
「五哥!慎言!」
張遠山訕訕地閉了嘴。
如今是中華民國了,還和以前一樣的話,S都不知道怎麼S的。
結拜兄弟九個,如今活著的隻剩下三個人了。
大哥高瞻遠矚,送了年歲最小的我下山念書,要不是我這些年維護著,三哥和五哥也活不到今天。
老八那個叛徒,一樣是被大哥送去念書,念著念著,不知怎就被騙去投奔什麼根據地!
跑到大西北去給人賣命,就當他S了!
「老九哎!那姓白的小娘皮長得可是真來勁,到時候藥方到手,能不能給哥哥……嘿嘿……」
「自然!」
五哥多了心眼:「不會惹麻煩吧!」
「呵呵,不會!」
能有什麼麻煩,如今的「白月棠」還好好地待在瘋人院裡,躲不了幾天,就會突發「急病」去世。
跟我回到白城的,隻是一個沒名沒姓逃荒來的小丫頭,這樣一個小人物,沒人會在意她哪天消失的。
還想去上海,還想找老子要錢!做夢!
S了以後,陸爺我會大發慈悲多給你燒點的。
白月棠住進白家小樓以後,隔三岔五地要東西。
吃穿飯食自然不必說,阿良給送了一袋子雄黃粉之後,她又討要了不少藥材。
下頭的藥鋪掌櫃打過眼,光是她要的這些東西,配不出什麼毒藥來,弄點致幻的東西倒是可以。
想來這小娘皮在琢磨那胭脂鎖了。
這是好事,看來我昨天去找她又加的那五百大洋的籌碼還是管用的。
這是世界上,就沒有不愛錢的人,管他是富家千金還是逃荒的丫頭,隻要給的錢多,再拿捏著一兩樣把柄,什麼事情使喚不動?
偽造船票的老王頭已經有結果了,今天,我就要拿到胭脂鎖的配方。
徹底擺脫阿芙蓉的桎梏,做大做強,當一個正經的生意人!
我去小樓的時候,白月棠正在碾藥。
「東西弄好了,還有你要的船票!」
白月棠到底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接到船票後臉上的喜色遮掩都遮掩不住。
「太好了!九爺您可真厲害啊。」
「先別急著高興,白小姐,我們的交易,還有沒完成的部分呢!」
白月棠笑呵呵地遞來一張紙,粗看一眼,上面正是我心心念念的胭脂鎖的配方,至於真假,還需要驗證一番。
「九爺,我可不敢騙您啊,這船票五天後才開船呢,我也跑不了,我還特意配出來一份的。九爺要是不信,我可以當著您的面嘗嘗的。」」
「味兒不對吧,這屋子裡的味道怎麼怪怪的?」我一進來就聞到了那股略有些嗆人的味道。
「不是胭脂鎖的味兒,是我不小心把雄黃粉灑了……」
白月棠說著,把一小撮藥粉撒在了水碗裡,毫不猶豫地一口喝了下去。
「這東西,內服外用都可以,多用於治療外傷的鎮痛。外用的話,需要燻制,有點麻煩,不過不嫌浪費的話,揚在壁爐裡效果也差不多。」
說話間,她竟然抓起了一把藥粉就要揚到壁爐裡。
「慢著!慢著!」我連忙上前阻止了她的衝動行為。
這東西雖然藥不S人,但我不想在這種關鍵時刻橫生枝節,有了藥方,不愁試驗。
「九爺,您先坐一會兒,有幾味特殊藥材的培制手法我還沒來得及寫,您就過來了。我去房間找找醫書,待會兒一定要喝一杯,慶祝我們……合作愉快!」」
「好!合作愉快!」
白月棠腳步輕快地上了樓,臨走時,還不忘給壁爐裡添了幾塊柴。
我仔細打量起了桌上的藥粉,胭脂鎖,終於到手了。
從白家賬房先生劉四那兒查獲的胭脂鎖成品,有粉末狀的,也有塊狀的,還有丹丸,成色和味道能對得上。
不對,這個味道好像有點不一樣。
不對不對,不是味道,是我的嗅覺,我好像突然之間喘不過氣來了……
眼前的世界開始出現重影……
中毒了?不可能啊,從我進來這個屋子,什麼東西都沒碰過,喝下藥粉的是白月棠,為什麼現在是我中毒?
我嘗試著摸索向門口,還沒邁開步子,就從沙發上摔倒在地。
「轟隆!砰!」
隨著一聲巨響,我眼中最後的畫面,定格在窗戶外,那衝天的火光。
4.阿蕪
「阿旺哥,你到底記沒記清楚,這個手表上的短針走到哪兒我們就點火?」
阿旺他很煩躁,壓著嗓子還要吼我:「你能不能別問了,這不是嘛!白小姐在這裡畫了印子的,有空煩我,你不如多念念書,連個手表都不認識!」
「說的就跟你能認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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