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真正的愛是尊重對方的選擇，即使對方想離開，也會放手成全。」

不像我那陰暗瘋批的爸，寧願打S我媽，也不放手和她離婚。

 

周京樾眸光探究。

 

「你怎麼確定？」

 

不想說出心裡的傷疤，我有些勉強地笑了。

 

「因為我媽就是離婚後更開心啊。」

 

「你媽現在一定比從前快樂。」

 

「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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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問我。

 

「你覺得我媽人怎樣？」

 

我對他媽的認知僅限於劉媽的描述。

 

但我想一個女人會扔下自己的兒子和丈夫，轉身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大概率是受了委屈。

 

「她人很好。」

 

「雖然她不能陪著你長大，但她一定很愛你。」

 

周京樾深深看我一眼，眼皮半闔，鴉羽長睫投下一片陰影，遮住眼底的情緒。

 

「你爸爸也很愛你，不然他不會為你的胡作非為妥協，風華正茂時卻不再娶妻生子。」

 

「不鑽牛角尖了，跟他和好吧？」

 

他輕輕笑了一下。

 

「為什麼勸我跟他和好？如果我和他決裂，你不是正好獨佔他？」

 

9

 

因為你們和好，我才能繼續假扮你爸女朋友。

 

這實話有點市侩。

 

我笑吟吟地改口。

 

「因為你很重要，我想要你幸福快樂呀。」

 

他微微一愣。

 

不知是不是酒勁上頭。

 

白皙的俊臉竟然浮起一絲紅暈，像是剛被春風吹紅的桃花，好看極了。

 

我欣賞了一會，催促他。

 

「走吧，我們回家。」

 

他輕輕「嗯」了一聲。

 

在路邊打車時，我給老板分享這個好消息。

 

【我等會就和周京樾回來了，他已經解開心結，會跟您道歉和好。】

 

老板:【好，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

 

沒一會，我爸打來電話。

 

說他從老家來給我送戶口本了，叫我快點回公寓。

 

周京樾看著像喝醉了，我不放心他自己回家，將他帶上了。

 

到了公寓樓下。

 

周京樾坐在出租車上等我。

 

我在路邊找我爸取戶口本。

 

誰知我爸出爾反爾，又要 50 萬才肯給。

 

「沒錢。」

 

「你男朋友呢？」

 

「他也沒錢。」

 

「那我隻能把你嫁給王遠，他家拆遷了，願意出 100 萬娶你。」

 

王遠是遠近聞名的傻子，30 多歲了還不會上廁所，屎尿全在褲襠裡。

 

我氣瘋了。

 

「那我寧願去S。」

 

「別拿S來威脅我，S了幫你配個陰婚，我照樣拿幾十萬彩禮！」

 

我恐懼絕望，心S到了極點。

 

拔腿往前跑。

 

想離我爸遠遠的。

 

可我爸很快追了上來，從後面粗暴地拽住我的頭發，湊到我臉上咬牙逼問。

 

「想跑？」

 

「我他媽先給你打服再說！」

 

他揚起手掌朝我臉上扇來。

 

想起他以前家暴我媽的樣子。

 

我怕得瑟瑟發抖。

 

好在周京樾及時鉗住了我爸的手腕。

 

先前光顧著自己。

 

竟忘了周京樾坐在車上，把我和我爸的爭吵看了個全程。

 

「你誰啊？」我爸吼周京樾。

 

「你爹!」

 

周京樾一拳砸在我爸臉上。

 

我爸吃痛，松開抓我頭發的手，想還擊。

 

被周京樾抓住手臂，用力一個過肩摔，重重摔在地上。

 

我臉上不知何時流滿眼淚。

 

周京樾心疼地看著我，用手輕輕幫我擦拭眼淚，然後將我擁進懷裡。

 

「別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

 

一個認識不滿一月的人都知道說保護我。

 

我爸卻不把我當人看，隻想「賣」我賺錢。

 

我心裡委屈暴漲，眼淚流得更兇了。

 

「別哭了，我帶你回家。」

 

周京樾又替我擦了擦眼淚。

 

我爸吃力地爬起來，若有所思地看著周京樾。

 

「你他媽就是她男朋友吧，你還敢打老子，我跟你說，今天你要是不再給我 50 萬，我是不會讓你帶走她的。」

 

周京樾輕嗤一聲，漫不經心地挑眉。

 

「若我偏要帶走她呢？」

 

我爸一臉市侩。

 

「這麼喜歡我女兒啊，喜歡就給錢，我把戶口本給你，讓你們去領證結婚！」

 

「不然即使你今天能帶走她，也永遠沒得戶口本領證！」

 

周京樾催我。

 

「戶口本很重要，你給他轉個 50 萬，別和他在這裡糾纏了。」

 

我一臉為難。

 

「我沒得 50 萬。」

 

「50 萬你都沒得？我爸對你那麼小氣？」

 

我大概是嚇昏了頭，說了實話。

 

「我不是你爸女朋友。」

 

「真不是？」

 

「嗯。我隻是他的員工。」

 

周京樾目光深深地看著我，忽然真心實意地笑了。

 

10

 

雖然聲音不大，但嘴角上揚的幅度，彰顯出他此刻心情好極了。

 

本來看到他心疼我，還以為今天的開導，不僅讓他明白了他爸對他的愛，更讓他接受了我做他爸女朋友。

 

沒想到，一聽到我和他爸不是情侶，他就隻把我當成一個和他們都沒有關系的外人。

 

在我哭得這麼慘時，他還能幸災樂禍笑出來。

 

我心裡好害怕。

 

怕他下一秒就走了。

 

怕我爸把我抓回去。

 

像抓著救命稻草一樣，我緊緊拽著周京樾的衣服，抬頭哀求他。

 

「你別丟下我自己走了。」

 

他又將我抱得緊了幾分，嘴角漾著一抹壓不下的笑意。

 

「嗯，不丟。」

 

我？

 

他的反應很反常。

 

我緊緊看著他的眼睛。

 

「不騙我？」

 

「騙你做什麼？不就是 50 萬，我幫你給他。」

 

他眼神溫柔而堅定，懷抱寬大又溫暖，兩條抱在我身後的手臂更是遒勁有力。

 

我心裡升起一股安全感。

 

頭腦也漸漸冷靜。

 

就我爸的無恥程度，即使沒了戶口本，也會用別的辦法威脅我要錢。

 

如果往後都要活在這種恐懼裡。

 

那不如……

 

我想說得輕松灑脫，可聲音忍不住哽咽。

 

「別給他錢了，他這輩子都不會放過我的。」

 

「與其活著受折磨，我還是S了算了。」

 

「反正S了就沒知覺了，不管配陰婚，還是配陽婚，我都不會再難受。」

 

周京樾輕撫著我的背，俊逸的臉上滿是心疼。

 

「別說傻話。」

 

「我說會保護你，就一定會保護好你。」

 

他想了一下，衝我爸說：

 

「給多少錢，能買斷你和她的父女關系？」

 

我和我爸同時愣住。

 

我爸：「你開什麼玩笑？」

 

周京樾眸光沉沉地看著我爸。

 

「機會隻有一次。」

 

「你要是抓不住，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這輩子都見不到她，而你一分錢都撈不著。」

 

我爸打量著周京樾，遲疑了一會說。

 

「兩百萬。」

 

「好。」

 

他倆還真是一個敢要，一個敢給。

 

我勸周京樾。

 

「別信他，他拿了錢也會反悔纏著我的。」

 

「那我一定讓他知道S字怎麼寫。」

 

周京樾盯著我爸，眼神帶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狠厲。

 

我爸面上閃過一絲懼意，諂笑著說：

 

「放心，我收到錢就寫個斷絕父女關系的聲明，以後再也不來找你們。」

 

果然。

 

我爸收到兩百萬，留下戶口紙和斷絕關系聲明書就走了。

 

雖然往後自由了，但我忍不住抱怨。

 

「一想到他這種無恥小人拿到這麼多錢，我要氣S了。」

 

周京樾低低一笑。

 

「別氣了，我又不差這點錢。」

 

「而且這是我花得最開心，也最值得的一筆錢。」

 

嗯？

 

花這麼多冤枉錢還開心，我真不知道他腦子在想什麼。

 

剛要說話，他先我開口。

 

「你家是在樓上吧？你妝哭花了，我陪你去整理下？」

 

11

 

到了家裡。

 

周京樾坐在沙發上。

 

一雙大長腿無處安放似的，大喇喇地敞開著。

 

我給他一瓶常溫礦泉水。

 

自己去衛生間整理儀容。

 

出來時，見他一臉凝重地看著手機。

 

我好奇瞥了一眼。

 

是他家的監控，他爸和幾個人正在客廳說話。

 

「發生什麼事了嗎？」我忍不住問。

 

跟怕我看到似的，他快速摁滅手機屏幕，對我溫和一笑。

 

「沒有。」

 

我沒多想。

 

「那就好，今天謝謝你幫我，那兩百萬我會還你的。」

 

他毫不猶豫。

 

「不用還。」

 

「那怎麼好意思，我肯定會還你，就是要點時間。」

 

周京樾一瞬不瞬地盯著我。

 

眼神逐漸幽深暗沉。

 

像月光下走出黑暗森林的野狼，在盯著自己鎖定好的獵物。

 

我感到一絲危險。

 

不想和他待在密閉的房間裡。

 

「時間不早了，我們快回你家吧。」

 

我轉身往門口走。

 

他卻拉住我的手腕，一把將我拽進他的懷裡。

 

沉著眉眼審視我。

 

「急什麼？」

 

「你很怕我嗎？」

 

我懵了。

 

胸前周京樾堅硬火熱的胸膛，隔著薄薄的夏天衣料，更是燙得我很不自在。

 

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地說：「你、你先松開我。」

 

他很固執。

 

「沒有怕。」

 

周京樾笑了笑，近乎霸道地說：

 

「那就好，這刻開始，你歸我了。」

 

「歸你是什麼意思？」

 

「做我的女人。」

 

我被他尬到了，忍不住笑道：

 

「別說你喜歡我？」

 

「喜歡。」

 

他沒有遲疑，表情認真。

 

我笑容僵住，震驚無比。

 

「你不是說你最討厭我？就算全世界的女人S光了都不會喜歡我？」

 

他一臉坦蕩，毫無自我打臉的難堪。

 

「那時以為你虛榮拜金，還膽子天大和我對著幹，自然討厭你。」

 

「但相處久了，發現你很特別。」

 

「雖然經常在我雷區邊緣蹦跶，但從未真正逾越雷區。」

 

「就這？」我還是覺得他的轉變不可思議。

 

「還有……」

 

「嗯？」

 

他臉上有絲別扭，耳尖也悄悄紅了。

 

「長這麼大，我的身體隻認可你。」

 

我……

 

想起他前女友說他不行。

 

「為什麼？」

 

他沉默一會，像是下定某種決心，吐了口氣說。

 

「初二那個夏天，我爸的女朋友趁我睡著了，在陽臺摸我……」

 

「從那後，我看到女生就厭煩。」

 

那麼小就被辣手摧花。

 

難怪他有心理障礙。

 

「那你和你前女友？」

 

「她跟我表白過很多次，那天一衝動就答應了。但我沒有碰過她，嘴都沒有親過。」

 

他看著我的嘴唇，滾了下喉結說，「我初吻給了你。」

 

我一怔，有些疑惑，「為什麼偏偏是我？」

 

「不知道，唯一肯定的，是你長在我的審美點上。」

 

我嘲笑他。

 

「所以說來說去，你對我就是見色起意？」

 

他彎唇一笑，眼神狡黠。

 

「你之前跟我說，愛一個人應該愛她的全部，所以我覺得，愛你的身體並不可恥。」

 

「而且，是你先撩撥我的。」

 

「跟我表白，說你很喜歡我，很想嫁給我。」

 

他掀開自己的衣服下擺。

 

牽著我的手，把我的掌心按在他緊致的腹肌上。

 

低沉沙啞的嗓音帶著一抹性感魅惑。

 

「上次是不是沒摸過癮，以後天天給你摸，好不好？」

 

12

 

好。

 

不是。

 

不能好。

 

他可是老板兒子！

 

我絕不能被他誘惑。

 

用力抽回手。

 

翻舊賬說：

 

「你腦子壞了？之前不是說看我一眼都嫌髒？」

 

他捉住我的手，往他嘴上打了一下。

 

「都怪這S嘴亂說話，你想怎麼懲罰它都行。」

 

呃。

 

感覺怪怪的。

 

尤其他現在還把我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