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把白銀都拿去幫襯你自己家裡了!」
我嗤笑了一聲。
他那一腳,踢碎了我僅剩的一丁點希冀。
這是我第一次毫不在乎地對上他的眼睛。
「花雕酒,千金裘,南海珊瑚砌玉舟,燭影搖紅十二樓。你夜夜笙歌,最應該明白銀子都花去了哪裡。」
軒轅離的怒罵被噎在了嗓子裡,可從一而終的高傲本性讓他不願意承認這件事。
「我可是太子!就花這點銀子,怎麼可能就沒錢了。」
我SS咬住唇,心頭泛起一陣酸澀,眼底的失望未加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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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裡,王府上下,用的每一兩銀子,都是我親手賺出來的,
而我所做的一切竟然從沒被他看在過眼裡。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顧及他的面子。
「七年前你就不是太子了,先皇的賞賜也早就被收了回去,王爺,你還以為自己能坐上那張龍椅啊。」
我的語氣平淡,卻字字誅心。
被先皇廢去太子之位是軒轅離心中誰都不能觸碰的逆鱗。
七年前,他風頭無兩,可一道聖旨他就被打入了地獄。
見他的右手再次揚起,我閉上了雙眸。
但痛感並沒有降臨,反而是一聲急切的呼喚傳進了我的耳朵裡。
是雲熙顏。
「阿離哥哥,今晚有元宵燈會,我們出去玩呀。」
月光皎潔,雲熙顏披著軒轅離的大氅,衝到軒轅離面前。
她敞開大氅,露出了大氅下薄若蟬翼的細紗裙。
裙下,膚若凝脂,一覽無遺。
軒轅離趕緊將她摟進懷裡。
「你穿著這一身,我們還怎麼去元宵燈會。」
雲熙顏俏臉泛紅,踮起腳尖,緊緊抱住軒轅離,但眼睛卻看著我。
她聲音不大,但足以讓我聽到。
「所以阿離哥哥可要將我抱得緊緊的才是,要不然熙顏要被其他人看光啦。」
軒轅離聽罷更是氣血上湧,抱起雲熙顏,右手已經往紗衣下探去。
湿漉漉的手感讓他邪笑了一聲。
「可以,我們坐著馬車去,到時候,我看看你還能不能有力氣逛燈會。」
見此景色,我氣血上湧,隻感覺喉頭一股腥甜,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等到意識回籠,谷雨一臉焦急地站在我的面前。
「王妃,不好了,王爺和雲熙顏出事了!」
7
我步履匆匆來到臥房外,就看到了好像熱鍋螞蟻一般的軒轅離。
他渾身是血,面色慘白,額頭掛滿了豆大汗珠,眼裡盡是焦急之色。
明明自己的肩頭還插著一根箭矢,可他就SS守在房門前不肯離開半步。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這般模樣,這樣的不顧一切。
許是那根箭矢太過礙眼,也許是自然而然擔著王妃的本分,我沒忍住開口道:
「軒轅離,你先去處理箭傷。」
而軒轅離就像是沒聽到我的聲音似的,獨自喃喃,語氣裡滿是懊惱。
「我真傻,真的。我知道很多人都覺得雲家是逆黨,覺得熙顏是禍國殃民的妖婦。」
「可我想不到,他們竟然會在京城裡出手……」
聽完軒轅離的話,我睫毛微顫。
這次襲擊莫不是雲熙顏自導自演。
我相信為了成為軒轅離的正妃,她什麼都做的出來。
畢竟她十四歲時,就想得出找人擄走我毀我清白的毒計。
但我要走了,不管雲熙顏想幹什麼,日後都和我不相幹。
此時一個面相年輕得不像話的御醫恰好出門,神情嚴肅。
「王爺,白姑娘這次遇襲,雖然隻是摔了一跤,但傷在心力,驚了魂魄。」
「如今脈象紊亂,尋常方子沒法醫治,必須要先收攏魂魄。」
軒轅離一把抓住御醫的肩膀,兩手幾乎要捏碎了御醫的肩膀。
「我該怎麼做,要什麼藥材嗎,隻要能醫治好熙顏,就算是千萬、萬年的靈芝我也給你找來。」
御醫吃了痛,皺眉卻欣慰地點了點頭。
「我這兒還有一道方子能收攏魂魄,隻是需要痴情人的精血,王爺您這般痴情,定然能夠醫好白姑娘。」
聽完,軒轅離臉上隻是露出一絲慶幸,大跨步跟著御醫進了臥房。
而我微微蹙起眉頭,記下了那個所謂御醫的面孔。
什麼魂不魂的,那人說的東西,我一個字也不信。
谷雨重重嘆了口氣。
「隻要一和白姑娘沾邊,王爺就失去了理智,別人說什麼信什麼。」
「而王妃您遭歹人威脅的時候,王爺看都沒來看過一眼。」
谷雨的話勾起了我的回憶,心裡有些恍然。
四年前有刺客意欲刺S軒轅離,是我替他擋了一劍。
可正如谷雨所說,當年我受傷在床修養的時候,軒轅離從來沒來看過我一眼,日日夜夜流連在醉花樓,花著我賺的銀子,鶯鶯燕燕。
我輕蔑的譏笑了一聲,既笑軒轅離的天真,也笑我以前的單純。
陽光刺眼,我垂著眸。
「幫我找一下張大人。」
8
直到次日,軒轅離才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他腦袋還是一團漿糊,但一句話卻已經脫口而出。
「熙顏呢,她醒來了嗎,御醫那方子起沒起作用?」
看著他心急的模樣,以及那黃紙一般的面龐,我點了點頭。
「御醫已經走了,白姑娘還在睡著。」
軒轅離見此瞬間長舒一口氣,他拍了拍胸膛,扭頭看向自己肩膀,箭矢已經被拔出,傷口也已經包扎好了。
見此便打算出門去。
我沒勸,思慮片刻,淡淡開口。
「軒轅離,昨夜御醫走後,雲熙顏脈象逐漸穩固。我替她診了診脈。」
我還沒來得及說完,軒轅離立刻停住了腳步,目光兇狠地盯著我。
「你最好別對熙顏動手。」
我後退半步,攥緊了拳頭,垂著眸子,淡淡開口。
「白姑娘她有了身孕了,你最好早點迎娶她過門。」
隨後我用指尖點了點桌案,上頭放著兩碗白粥,隨即轉身離開。
軒轅離一臉狐疑地看著我的背影,臉色暗沉。
思慮半晌,他喊來了候在門外的婢女。
「這兩碗粥是納蘭萱熬的嗎?」
婢女被他冷峻的語氣嚇得大氣不敢喘一下,趕緊實話實說。
「回王爺,是王妃昨晚親手熬的。」
但我的親力親為並沒有換來一絲尊重,他當即變了臉色,端起兩碗白粥就統統潑到了門外。
「去,再去把御醫叫來。」
喝了也好,倒了也罷。
我並不在乎軒轅離的所作所為,我隻是盡了我作為王妃最後的職責。
……
那天下午,我在平安寺遇見了軒轅離。
平安寺在山頂,去山頂的路有臺階三千階。
我站在寺廟門口,垂著眸看著軒轅離嘴裡念念有詞,一步一跪爬了上來。
「佛祖保佑,保佑我家熙顏平平安安,保佑我家蕭箏遇難解難。」
以前的軒轅離跪皇帝都隻是單膝下跪。
如今為了雲熙顏倒是願意雙膝下跪個三千次。
我從下午看到了晚上,看到夜露掛滿了軒轅離的發絲,看到他的肩頭又血紅染上。
看到軒轅離無比虔誠的模樣。
我轉身進入寺內,跪在蒲團之上。
許下我新春的願望。
「佛祖在上,願佛祖讓信女與軒轅離此生兩不見。」
說罷,我上了三炷香。
求了一籤。
隻是我沒看一眼,將籤丟給了身後的谷雨,便轉身離開。
離開之際,軒轅離正好進入寺廟。
他笑了,笑的很燦爛。
我也笑了,笑的很心安。
他沒認出穿著常服,蒙著面的我,我也幾乎認不出如此虔誠的他。
隻是下山路上,身後的谷雨終究是沒能耐得住性子,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籤文。
「失意翻成得意時,風拂蓮動兩無痴;青天自有通宵路,心燈不滅自成期。」
一枚上上籤。
9
離開平安寺後,張大人的馬車已經停在了王府外。
我去偏院拿走了我的所有行李,不多,幾條裙子,一隻妝奁而已。
王府裡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聽婢女說,軒轅離今天不會回來。
他要在平安寺為雲熙顏祈福兩天一夜。
回來之後的第二天,他就會迎娶雲熙顏過門。
十裡紅妝,鳳冠霞帔。
給她王妃應有的待遇,給她我不曾擁有的待遇。
但我聽了卻是異常高興,搬起行李的腳步都輕快了兩分。
冬天快要結束了。
我也即將離開生我養我的京城。
隨後,我拿出了珍藏在箱底的一根布條,那是軒轅離救我時刮爛的夜行衣上的。
一直被我好好保存著。
隻是如今不需要了。
我拿了根鋤頭,刨出個大約一米五左右的坑,將布條扔進坑裡,再重新掩埋,埋的不隻是一根布條,還埋葬了十四歲的我。
是夜,軒轅離沒回來,雲熙顏她扶著尚未顯懷的小腹晃悠到了我的面前,挑釁地勾了勾唇角。
「箏箏,來,和宋姨說再見。」
我一邊摘去首飾,一邊笑道,
「你再到我面前晃悠,我就宰了你。」
雲熙顏隻是摸著小腹輕笑,全然不把我放在眼裡。
「箏箏別怕,宋姨隻是開玩笑呢。」
我順手拿起剛取下的簪子,一個箭步上前,眼神中是不加掩飾的狠厲。
雲熙顏還沒來得及反應,銀簪已經抵住了她的咽喉,一滴血珠緩緩滲出。
我緩緩開口。
「我不管你在謀劃什麼,你再敢多說一個字,我今天就算是受一身剐,也要弄S你和你的孽種。」
雲熙顏驟然呆住了。
隨後我右手握著簪子,左手摸了摸雲熙顏的腹部。
笑了笑,語氣輕松。
「箏箏乖,宋姨隻是和你媽媽開玩笑呢。」
開玩笑嗎?
雲熙顏感受著脖頸傳來的尖銳,她吞了吞口水,隻感覺裙下一陣熱流。
看著那灘汙穢,我捂面大笑出聲。
一陣寒風吹來,我像逗狗似的,用手背拍了拍雲熙顏的俏臉,溫聲提醒她穿好衣服,畢竟她凍得腿都發抖了。
我親自將她送回房門,吩咐丫鬟把汙穢物給她擦幹淨。
雲熙顏隻是木木地任憑丫鬟動作。
即將出冬的日子,又下雪了。
我沒再撐那柄竹骨傘,嫌髒。
隻是淋著雪走出了王府。
我走得不快,等我走出大門,我已滿頭白雪,宛若白發。
馬車停在王府門口,馬匹有一個沒一個地打著響鼻。
當馬車碾過城磚時,我摘下王妃玉簪擲向護城河,再也沒有回頭看過一眼。
10
軒轅離一出了平安寺,便打算回到王府。
明天就是他和雲熙顏大婚的日子。
一直記得熙顏鬧著要吃城南那家鋪子的蜜餞,他才特意去了城南一趟買來。
當推開臥房門時,一男人正坐在雲熙顏床邊。
軒轅離心中剛升起一絲疑惑。
"我能聽到我媽跟系統的對話。 系統:【宿主,是否進入父女追妻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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