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宴。
觥籌交錯,笑語不斷。
忽然有人提議,大家即興賦詩一首,若是做不出,則要同在場的一位女子隔著薄紗親吻。
片刻後,夫君敗陣下來。
而在場的女子隻有兩位。
一位是夫君的白月光,另一位是他的正室,我。
在眾人的注視下,夫君一步步走向白月光。
全場瞬間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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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夫君突然叮囑我道,
「你不是最擅作畫了嗎,等下將我和熙顏的模樣畫下來。」
1
筆尖在宣紙上洇開墨痕。
我才知道原來心S了,連疼都是鈍的。
眾人神色各異,我卻眉眼彎彎,賢良淑惠地點了點頭。
還有十天,我就要離開了。
所以再沒有什麼能真正傷害到我。
與軒轅離成婚七年,我曾經有過的期許,憧憬。
可現在,我生命中的熱忱都已經消磨殆盡。
我再也沒法在每日空蕩蕩的王爺府支撐維系這段本就強行的姻緣。
回府後,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和離書去了書房。
「軒轅離,我們和離吧。」
我平靜地說,語氣平淡得就像在談論今天的天氣。
軒轅離正回味著和雲熙顏的熱吻,整個人飄飄然,全然沒有聽清我在說些什麼。
他隨意地擺了擺手。
「嗯。」
我並不感到意外,因為這七年來他對我一直都是這樣的態度,忽冷忽熱。
現在雲熙顏入了府,他把最後一點注意力都收了回去。
我把和離書,連印章一起遞給他,指了指蓋章的地方,
「這裡。」
「嗯。」
他像往常一樣,沒有看一眼,在我手指的地方蓋了章。
我將和離書收回袖中,道:「軒轅離,十天後,我就離開京城了。」
軒轅離「嗯」了一聲,然後起身,往主院跑去。
他沒有聽見。
隻因小廝推門而入,大喊:「王爺,白王妃喝醉了!」
看著他的匆匆離去的背影,我終於忍不住叫住他。
「軒轅離,你知道我剛才說了什麼嗎?」
他停下腳步,回頭不解地看著我。
「不是地契嗎?你前幾天說過這件事的,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我心中自嘲一笑,地契我上個月就已經找他蓋過章了。
他果然不在意我,也果然沒聽清我的話。
不過也不重要了。
就這樣吧。
軒轅離,就這樣,以後好好和雲熙顏在一起吧。
於是我笑了笑,「沒什麼。」
主院內,他舉著酒杯,攔下了所有對雲熙顏的勸酒。
「都衝我來,讓一個女子喝酒像什麼話!」
他接過勸酒,將玉盞中的燒酒灌入喉中。
「還有多少杯,有多少給我來多少!」
我行禮告退,在一片歡騰中回到夕菀院收拾行李。
「和離,這真的沒事嗎?」
夕菀院,谷雨面色震驚。
我停下手中的畫筆,看著宣紙上的一對璧人,心裡五味雜陳。
軒轅離壓根不知道他籤了和離書。
不然以他的秉性,早就會將和離書撕個粉碎,反手將一封休書甩在我臉上。
除了雲熙顏。
他不允許有人能踩在他頭上。
但他已經落了印,蓋了章,而我也將要離開京城。
恐怕等我離開京城在別處安家,他都不會發現那張和離書吧。
話音剛落,門口闖進來大片陰影。
我抬頭看去,隻見得軒轅離身著一身鶴羽大氅,一身白雪,志得意滿地向我走來。
聽著腳步聲,我擱下了筆,屈膝行禮。
沒有一句問候,也沒有一點寒暄。
軒轅離接下來的話裡卻充斥著興高採烈與迫不及待。
「春日宴叫你畫的畫如何了。」
一瞬間,我的心髒微微抽動,一絲自嘲出現在我的嘴角。
「回王爺,已經畫好了,就擱在偏院,我去取來。」
說罷,我便打算拎起腳邊的暖爐去偏院取畫。
可就在這時,軒轅離眉頭微蹙,
「暖爐就留這兒吧,待會兒熙顏要來。谷雨,你再去拿個暖爐給王妃。」
「是。」
我松開了握住暖爐把柄的右手,將暖爐復歸原位。
成親七年,我從沒見過他的眼睛裡,有裝不下的溫柔。
也是,他從來就不樂意雲熙顏受到任何委屈。
至於我,傷著,凍著又有何幹系。
罷了,罷了。
放下暖爐,我朝著書房外走去,映入眼簾,盡是白茫茫一片。
大雪縹緲。
我的竹骨傘搭在門框之上,形單影隻。
「阿離哥哥,這雪好大啊……」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跟在那活潑躍動的聲音之後的,是一個提著裙擺,好似靈兔的身影。
隻是見此情形,軒轅離神色卻是驟然暗沉了下來。
軒轅離一把搶過竹骨傘,跑向雲熙顏。
「怎麼敢冒雪跑來的,快快快,來我傘下。」
用詞嚴厲,可語氣卻是極盡溫柔。
那竹骨傘本就是我一人獨用,傘下自然站不下兩人,為了避雪,軒轅離直接將雲熙顏擁進了懷裡,用大氅將其徹底包裹。
「阿離哥哥……」
在心上人懷裡,雲熙顏的語調都多了幾分黏膩。
似乎是有些擁擠,她動了動身子,挺翹的臀部有意無意摩擦著軒轅離的大腿根。
軒轅離也極其配合,壞笑一聲,低頭咬著雲熙顏泛紅的耳垂,下胯頂了頂她的後腰。
直到聽到一聲嚶嚀後,才餍足地舔了舔嘴唇。
隨後,雲熙顏輕輕踮起腳尖,湊到了軒轅離的耳邊細細碎碎說了些什麼,剛一說完,就又把腦袋埋進了軒轅離懷裡,耳朵更紅了。
我站在屋檐下,大雪茫茫,聽不見他們的言語。
看著兩人撐著傘揚長而去,我隻恨我十四歲遇見了軒轅離。
2
我是兵部侍郎的女兒。
自打我從娘胎裡,軒轅離這個名字我就聽了不下一萬遍。
我隻知道他是要成為我夫君的人,但卻從來沒有和他見過面。
而我永遠忘不掉,我第一次和軒轅離相認的光景。
那時候的他還沒和老皇帝鬧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既明琴棋書畫,又擅刀槍劍戟,瀟灑恣意,最風流。
而我恰逢不幸,被匪徒綁走,父親生怕我出了意外,不敢舉兵蕩平賊窩,兩邊僵持不下。
就在我日日夜夜擔驚受怕,生怕遭了奸汙的時候。
是軒轅離孤身一人,喬裝潛行,將我帶出了賊窩。
賊窩在山溝溝裡,從賊窩回京的路很長,很陡,很難走。
荊棘刮傷了我的小腿,是他撕爛了衣服,替我包扎。
從那一刻起,我對這樁婚事的彷徨全都消失不見,隻剩下期待。
隻是天不遂人願。
我一直以為,我能如期嫁給軒轅離。
可偏偏他的心裡卻早早裝下了一個雲熙顏。
雲熙顏是異姓王雲霄的女兒,他們兩人更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他會為了雲熙顏一擲千金,新年時分,放飛千盞孔明燈,隻為讓她看見漫天星火。
他會為了雲熙顏親自下廚,討她歡心,沒人知道原來那雙舞槍弄劍的手,做起飯來也能如此細致入微。
更沒人想到,他會為了雲熙顏違抗自己的父皇,敢和龍椅上的天子抗爭。
我以為我和他的緣分就到此為止了。
可就在我父親打算寫奏折請求解除婚約的時候。
軒轅離在早朝時分,闖入乾清宮,在滿朝文武面前痛罵先帝。
此事一出,當朝太子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消息不脛而走,滿城風雨。
而我父親的奏折還沒來得及送上,先帝怒了。
先帝先是一道聖旨將雲霄發配去了蜀中養老,連帶著鏟除了半數雲家羽翼,並且將軒轅離直接鎖在了宮內,嚴加看守。
離京那天,雲熙顏淚眼汪汪,一步三回頭,期待著軒轅離能出現在她的眼前,可他終究是沒能將雲熙顏留在京城,甚至沒能親自送她離開。
然而就在雲熙顏離開的第二天,先帝廢了軒轅離太子之位,然後一道聖旨傳進了我的家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長女納蘭萱,靜容婉柔,允協母儀之選。」
看到聖旨傳下的那一刻,我的心髒隻有一股寒意。
我愛軒轅離,我愛他的恣意和瀟灑。
可現在這道聖旨,便是要我化作一道枷鎖,奪去軒轅離所愛的自由,是要他恨我。
成親那一天,娘親哭暈了過去。
沒人願意自己的女兒成為朝堂鬥爭的犧牲品。
我小聲安慰著娘親,坐上前往王府的轎子。
而新郎官軒轅離騎著馬,失魂落魄。
成親後的七年裡,軒轅離從未碰過我。
隻是隨著我為了王府忙裡忙外,他看我的眼神從怨恨慢慢變得平靜。
漸漸的,他也會和我坐在一桌吃飯,心情好的時候,也會逗逗我養的貓兒。
但我知道時間並沒有抹平傷痛消除仇恨,隻是讓他習慣了我的存在。
當先帝去世,軒轅離將雲熙顏從蜀中接回來的時候。
我知道,七年的大夢一場,終究是要結束了。
3
離京前的第八天,我一直待在府裡,消除我在府裡的所有痕跡。
拔掉了我親手種的蘭花,取下了我畫的字畫。
隻要找到在府裡亂跑的貓兒,我就能了無牽掛地離開京城。
我循著婢女的指引,一路來到了半月湖邊。
而軒轅離正巧摟著雲熙顏在府邸內四處闲逛,指著湖邊河岸說道。
「等你住進來,這兒能種上你最喜歡的牡丹。」
「以後天氣好的時候,我們就能一起去湖上劃船……」
軒轅離話還沒說完,懷裡的雲熙顏便將指尖往他長袍裡探去,咬著下唇,面色紅潤:
「船上,我們還能……」
雲熙顏話隻說了一半,但那靡靡的氣氛已經彌漫開,媚得軒轅離睜不開眼。
「喵——」
就在這時,一聲輕柔的貓叫吸引了雲熙顏的注意力。
她歡呼著從軒轅離的懷裡溜出,張開雙手追著那隻臨清獅子貓跑。
遠遠的,我就認出,那是陪我陪了七年的雪團。
我想制止雲熙顏,可看見軒轅離寵溺的眼神,我終究是收回了右手。
「哎呀,這貓兒真漂亮!」雲熙顏提著裙擺追到橋上後,指尖掐住雪團的後頸。
雪團琉璃似的眼珠泛著水光,突然弓起背發出尖銳的嘶鳴。
我衝過去時正瞧見她用蔻丹掐進貓兒的軟肉。
雪團吃疼,發狂般撓過她手腕。
「啊——」
一聲尖叫後,雲熙顏順勢跌坐在地。
三道血痕刺目地橫在她凝脂般的肌膚上,格外刺眼。
軒轅離眼底竄起的火焰幾乎要把我燒穿,他看著我,喊了一聲:「孽畜!」
一旁的雲熙顏攥著他袖角抽泣,舉著滲血的皓腕往男人懷裡鑽:
我被親生父母找到的時候,我正在修仙。沒錯,修煉了幾千 年,臨門一腳就能羽化飛升了。結果又回到了原來的世界。 一旁的親弟弟還在疑惑地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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