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良承在朋友圈炫耀母子平安的那天。
我像陰溝裡的老鼠一樣,窺視著他的喜悅。
他在評論區配文:不知道某人看到是什麼感受?
我沒什麼感受。
隻是二話不說應聘了醫院保潔。
我一瘸一拐地停在床頭,打算看一眼那個孩子就走。
可他的妻子卻忽然狠厲,用尖利的指甲劃傷嬰兒。
扯開嗓子尖叫:「啊啊啊,有人虐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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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良承當即衝進來護住妻兒。
「你這個瘋子,當年卷走所有錢不夠,現在連我的孩子都不肯放過!」
我靜靜地看著。
他不知道,當初他車禍垂危。
是我瞞著他截掉雙腿,換錢救了他一命。
1.
「啊啊啊,有人虐嬰啦!!」
蘇曼曼扯開嗓子尖叫。
我愣住了,一時間慌了神。
義肢卡在嬰兒床的欄杆上,動彈不得。
病房外腳步聲響起,蘇蔓蔓眼中一閃而逝的慌亂。
下一秒,她突然伸手,指甲狠狠劃過嬰兒的皮膚。
嬰兒瞬間號啕大哭。
蘇蔓蔓迅速將一片小型手術刀片塞進我掌心。
門被猛地踹開,陸良承瘋了似的衝了進來。
他一腳踹開病床前的我,緊緊護住蘇蔓蔓和嬰兒。
「海蓁,你來醫院幹什麼!?」他怒吼,眼裡滿是憎惡。
「你這個瘋子,當年卷走所有錢不夠,現在連我的孩子都不肯放過!」
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蘇蔓蔓抱著嬰兒,驚魂未定地看著陸良承。
「良承,我好怕……她剛才差點傷了我們的孩子……」
蘇蔓蔓正抱著嬰兒抽泣輕哄。
她指甲上的碎鑽在陽光下晃得人眼疼。
陸良承的臉色更加陰沉。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滾出去!別再讓我看到你!」
我被他推搡著踉跄幾步。
義肢在走廊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身後是他焦急地怒吼:「醫生快來,我兒子被歹人劃傷了!」
雨點砸在臉上,寒氣漸入骨髓。
回到出租屋,我癱坐在牆角,渾身被雨淋得湿透。
義肢的接口處傳來陣陣疼痛,像無數根針在扎。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陸良承和我原本是夫妻。
那時,他還不是年輕有為的商業新貴。
我的身體也完好無損。
那年,我們的事業剛發展起來沒多久,陸良承車禍垂危,躺在 ICU 裡。
我焦急忙慌地趕到醫院。
醫生說他治療需要天價手術費,否則活不過三天。
而算上所有資產,我也不過才堪堪湊夠十五萬。
我跪在婆婆面前,求她借錢。
「生不出孩子的母雞,要你有什麼用?」
「什麼你要丁克要工作,現在我兒子車禍,顧家無後了,你滿意了?!」
婆婆一巴掌甩在我臉上。
「滾!別讓我再看到你!」
我咬著牙,籤下了黑市的合同。
「左腿二十萬,右腿三十萬,新鮮截肢的能加價。」
手術臺上,我耳邊都是電鋸的嗡鳴聲。
後來,陸良承得救了,我卻失去了雙腿。
婆婆拿著掃把,冷冷地看著我。
「你這種殘廢,不配進我們顧家的門。」
我打電話要和他離婚,離婚協議都託人送到他跟前。
但他太了解我有多愛他,根本不相信我會離開他。
我也知道他愛得刻骨銘心。
如果知道真相,他寧願自己S。
也不會讓我犧牲性命救他。
我隻能假裝冷漠,對他說:「這樣的生活,我真的過不下去!」
我受夠了跟著他吃苦受窮,受夠了每天看不到希望。
也受夠了刻薄婆婆的侮辱。
那段時日,我白天黑夜地輪班找工作。
餓了便就著涼水泡飯,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我痛苦不堪,但又為陸良承度過安全期而無比高興。
我和陸良承在大學相識相戀,畢業後結婚,彼此宣誓共同攜手奔赴美好的未來。
我選擇丁克,他溫柔地表示理解和支持。
盡管和婆婆之間時有摩擦,他也會在其中周旋。
我以為我們會這樣不離不棄相伴一生,沒想到現實如此殘酷。
我在陸良承的崩潰和婆婆的謾罵中。
拖著殘缺的身體離開。
離開了這個讓我愛恨交織的家。
我閉上眼睛苦澀地微笑。
陸良承到現在都認為,我卷走了所有錢,背離他而去。
是因為受不了和他過苦日子。
2.
我渾渾噩噩地在出租屋待了好幾天。
因為殘疾的原因,大部分人都戴著有色眼鏡看我。
很多人都不認同我這樣一個殘疾人,認為這會損害公司的形象。
我隻能日常打零工,才能勉強糊口。
閨蜜阿玲神神秘秘地發我消息。
【來來來,我這兒正好有個適合你的工作!】
阿玲是一家大飯店的主廚,脾氣火暴,又不失義氣。
在我苟延殘喘的日子裡,我無意間救出了被家暴的她。
從那以後,她一直熱心地為我引薦工作。
阿玲拉住我的手臂,將我推進後廚。
「今天宴會缺人手,你幫忙切菜,工資日結。」
我低頭系上圍裙,開始握著菜刀切胡蘿卜。
隨口問了句:「今天是什麼宴會啊?」
「你不知道啊?新聞上都說了,今天是陸氏集團總裁兒子的滿月宴!」
我手一顫,刀鋒幾乎割破了我的手指。
「啊,你說什麼?!」
宴會廳突然爆出歡呼:「恭喜陸總喜得貴子!」
後廚門被撞開,陸良承西裝革履踏入,眼神冷冽。
「海蓁,你陰魂不散有意思嗎?非要糾纏我不放嗎!?」
「要不是蔓蔓說有可疑人員混進來,我竟不知道你現在下作到這種程度!」
我唇瓣顫動,還沒有來得及解釋,婆婆就衝到面前。
「你這個掃把星!當年拋棄我兒,現在還敢來鬧事!」
她揚起手,給了我一個耳光。
我背部撞在牆上,義肢摩擦瓷磚發出刺耳的刮擦聲。
「我可聽說了,你故意到醫院,就是為了掐S我的大孫子!」
「你個克夫的晦氣玩意兒,我現在就掐S你!!」
她面目猙獰,伸手就要掐我脖子。
陸良承眼裡閃過一絲痛楚,攥住她的手臂。
「媽!你冷靜點!」
蘇蔓蔓一襲亮色長裙,抱著襁褓,緩步而來。
「良承,媽媽,消消氣,說不定她隻是過來賠罪的。」
她笑得溫柔似水,我卻看清她眼底分明淬著狠毒。
我被保安架著拖進宴會廳,賓客紛紛疑惑。
宴會廳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大屏幕亮起,開始循環播放一段視頻。
熒幕藍光映著眾人驚愕的面孔。
監控畫面裡,我正握著小刀站在嬰兒床前,眼底的陰影看上去顯得我更加危險。
下一瞬,嬰兒的啼哭聲刺破空氣。
「這是監控錄像!」
蘇蔓蔓的指甲快戳到我的鼻尖,她憤恨道:「就是她劃傷了我的寶寶!」
抽氣聲此起彼伏。
所有人都看向我,目光帶著鄙夷。
「到底是誰放她進來的?保安呢?」
「報警啊!快把她抓起來!」
「太可怕了!她都敢對不足月的嬰兒下手,誰知道下一個要S的會不會是我們?!」
我站在原地,氣得渾身發抖。
陸良承盯著我,臉色瞬間鐵青。
「海蓁,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我抬起頭,看清他冰冷的眼神,突然慘淡一笑。
「陸良承,你信嗎,我沒有傷害嬰兒。」
我轉身抓起桌上的玻璃杯,一咬牙狠狠往地上砸。
玻璃碎片四濺。
我撿起一片,毫不猶豫地吞了下去。
尖銳的玻璃劃過我的手掌和喉嚨,鮮血瞬間噴湧。
叫囂聲安靜下來。
我捂住腹部,痛苦地蜷縮在地上。
「我沒有……傷害孩子……」
劇烈的痛苦,讓我眼前一片模糊。
陸良承的暴喝幾乎要穿透耳膜,他SS抓住我的肩膀。
「你瘋了嗎?!快,快叫救護車!!」
我忍著疼痛,把他推開,掙扎著爬了起來。
「陸良承……你永遠……不會知道真相……」
下一瞬,我倒在地上。
耳邊傳來嘈雜的聲音,有人尖叫,有人打電話。
我閉上眼,腦海裡浮現出當年的畫面。
曾經我失去了雙腿,卻挽回了他的生命。
可現在,我連自己的命都要搭進去了。
遠處,警笛聲響起。
我感到自己被抬上了擔架。
陸良承驚慌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海蓁,你要撐住啊!」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閉上了眼睛。
撐不住了。
這一次,我寧願陷入永久的沉睡。
3.
護士推著我衝進急診室,醫生也手忙腳亂地準備手術。
我聽見醫生大喊:
「病人吞了玻璃,內髒出血,必須馬上手術!」
陸良承驚恐地抓住我的手。
「海蓁,你不能S!」
「醫生,你救救她,求你了……」
手術室的燈亮起,我意識逐漸模糊。
再次醒來時,我躺在白色的病房裡,渾身插滿管子。
床頭櫃上的手機不停震動。
我艱難地伸出手,點開屏幕。
熱搜第一:【爆!陸氏集團總裁前妻疑似心懷嫉恨,潛入醫院虐嬰!】
熱搜第二:【驚!毒婦混入陸總兒子滿月宴,吞玻璃炒作翻車!】
熱搜第三:【陸總妻子直播道明真相,護士承認,做實前妻虐嬰惡行!】
點進去,滿屏都是宴會上的場景。
視頻清晰記錄了我持刀虐嬰的錄像被爆出,賓客哗然。
我又是如何為了哗眾取寵生吞玻璃,被送往醫院。
評論區炸開了鍋。
「噫!這種女人就該去S!連孩子都下得去手!」
「剖開肚子看看有沒有良心!這要是我的孩子,我不得心疼S!」
「我隻想知道這個賤人現在如何了,應該是S了吧(笑)。」
我顫抖著手指接著往下滑。
蘇蔓蔓親自開了直播,鏡頭裡的她哭得梨花帶雨。
「我真的沒想到,她會因為嫉妒做出這種事……」
「她是良承的前妻,一直對我懷恨在心……還因此傷害了我和良承唯一的孩子。」
彈幕瘋狂刷屏。
「蘇姐姐別哭,這種毒婦不值得你傷心!」
「支持蔓蔓,一定要讓她牢底坐穿!」
我閉上眼睛,痛苦到流不出淚,隻能肩膀一聳一聳地幹嚎。
病房的門忽然被推開,護士全副武裝地走了進來。
「海蓁,準備一下待會直播做胃鏡。」
我愣了一下,大腦一片空白。
「為什麼?」
護士面無表情。
「網上輿論太大,醫院決定直播你的胃鏡過程。」
「況且醫院雖然進行了緊急手術,但你術後仍需進行胃鏡檢查,就當為群眾做個科普好了。」
我猛地坐起來,扯到傷口,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你們瘋了?這是侵犯隱私!」
憑什麼要我犧牲自己,成全所有人?!
護士冷冷地看著我。
「這是院長的決定,你無權拒絕。」
我被推進檢查室,鏡頭直直地懟到我臉前。
彈幕瞬間刷屏。
「快看,毒婦醒了!」
「嘿嘿,看她不好過,我就快活了!」
我咬著牙,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醫生的鏡片泛著冷光,拿著胃鏡管湊到我嘴邊。
「張嘴。」
我絕望地閉上眼,任由冰冷的器械插入喉嚨。
彈幕狂歡。
「看她那副樣子,真是活該!」
「還真是一臉克夫的寡婦相,陸總離婚真是明智之舉!」
「這種賤人就該千刀萬剐,醫院總算做了件人事!」
漫長的檢查結束,我被推回病房。
身體內還殘留胃鏡後的不適感。
蘇蔓蔓站在病房門口,淺淺微笑。
「海蓁女士,你還好嗎?」
我咬牙切齒地看著她。
「滾。」
她不理我,自顧自地走進來,順手關上了門。
「把協議交出來。」
(截斷)
我愣了一下。
「什麼協議?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冷笑,眼神驟然陰冷下來。
「別裝傻了,當然是黑市截肢換錢的協議。」
我攥緊拳頭,眼神憤怒極了。
「你休想。」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然後俯下身,在我耳邊低語。
「你不交,我就讓人挖了你母親的墳墓。」
「反正你早就是孤家寡人了,難道還會在乎這種虛無縹緲的寄託嗎?」
我猛地抬頭SS盯著她。
「你敢!」
她得意地笑笑,下一瞬冷了臉。
「那你猜我敢不敢?」
我閉上眼睛,渾身氣得發抖,認命道。
「協議在出租屋的床墊下面。」
她直起身,滿意地笑了。
「早點這麼聽話,不就好了?」
頓了片刻,她抬腳用鞋尖踢了下我的義肢。
「哼,真沒想到讓陸良承念念不忘的你,竟然是個慫貨。」
她轉身離開,高跟鞋的聲音漸行漸遠。
我癱在床上,眼淚止不住地流。
手機又響了。
是阿玲發來的消息。
【海蓁,你還好嗎?我看到新聞了……】
【我沒事。】
閉上眼是彈幕的嘲諷,睜開眼是蘇蔓蔓得意的笑容。
人生似乎不能更悲慘了。
我看著蘇蔓蔓扔給我的機票,驟然攥緊拳頭。
她威脅我的話如魔音貫耳。
「海蓁,你也不想身敗名裂吧?」
我早就身敗名裂了。
既然我擋了陸良承和她的路。
那好,我走便是。
4.
我拎著簡單的行李,轉身最後一次望向這座城市。
這座承載了我和陸良承愛與恨的城市,正在褪色。
街上行人都有家可回。
人間煙火喧鬧,卻沒有一道影子願意為我停留。
我踏上飛機,不再留戀。
但我卻不知道,另一邊。
蘇蔓蔓踩著高跟鞋,趾高氣揚地回到陸家別墅。
她手裡捏著那份泛黃的協議,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暢快的笑。
「終於到手了。」
「不枉我苦心經營,好好的生活差點就被那個窮酸的賤人毀了!」
她眼睛轉了一圈,定格在嬰兒尿布桶。
隨手將協議塞進去,哼著歌轉身去換衣服。
「該S的,衣服都臭了,果然要遠離窮人。」
保姆此時推著嬰兒車進來,瞥見尿布桶滿了。
「哎呀,怎麼這麼多垃圾?」
她順手將尿布桶裡的東西倒進垃圾桶,推著嬰兒車離開。
陸良承推開臥室門,看到蘇蔓蔓已經回家了。
「蔓蔓,你購物回來了?」
蘇蔓蔓高興地應了聲。
陸良承眉頭緊鎖地詢問。
「你看到我的領帶了嗎?」
蘇蔓蔓從衣帽間探出頭,露出半截白膩的腰肢,勾唇一笑。
「可能在抽屜裡,待會兒我幫你找找。」
陸良承誇贊道:「蔓蔓,你生了寶寶後真是越來越體貼了。」
「哎,瞧,我找到領帶了。」
他一邊說一邊走到垃圾桶旁,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領帶。
餘光瞥見一張泛黃的紙。
上面隱約有「截肢」「黑市」幾個字。
他愣了一下,隨即伸手撿起那張紙。
「這是什麼?」
蘇蔓蔓剛走出衣帽間,看到這一幕瞬間瞳孔一縮,臉色驟變,衝過來想要搶走。
「良承,別看了,那是垃圾!」
陸良承心下疑惑,哪能如她的意?
「還給我!!那是我的,你不能侵犯我的隱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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