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還剩下一百五十萬需要湊。

8

 

他開始瘋狂地給身邊的親戚朋友打電話。

 

可是人人都知道他前段時間打牌的事情，願意借給他的人寥寥無幾。

 

小姨父又用表弟的信息去網貸。

 

可是表弟還是個未成年人，用了好幾個平臺也才隻借出來五十萬。

 

看著已經在崩潰邊緣的小姨父，我提醒了他一句。

 

「錢不夠的話，可以用身體器官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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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眼看向表弟，他的身體下意識的一顫。

 

他知道我說的並不是在嚇唬人。

 

用身體器官抵債，在我們學校幾乎已經形成了一條完整的產業鏈。

 

學生們可以將自己的身體器官作為牌注，如果輸了的話，就會被人直接摘去器官賣錢還債。

 

學校裡很多沒有背景的普通人，在被忽悠上牌桌之後，隻能用這種辦法，來解決自己的債務。

 

當時如果沒有我的幫助，表弟也會是這些人當中的異格。

 

「一個腎，算一百萬，應該很值吧。」

 

我剛剛讓律師找人送過來一份自願捐贈的協議，隻要小姨父籤字，就算他湊齊了牌注。

 

小姨父扯過小姨，想讓她籤字，卻被我攔住。

 

「買主是我，我有權利決定買誰的器官，除了你的，我誰都不要。」

 

我SS地盯著小姨父，他衝著我破口大罵：「你這個賤人！老子特麼遲早有一天弄S你！」

 

我沒有理會小姨夫的怒罵，隻是等著他自己做選擇。

 

是放棄自己牌桌上的一切，還是用自己的身體做牌注。

 

看著牌桌上自己的全部身家，小姨父糾結再三，還是拿起了那份協議。

 

他攥著筆的手不住地顫抖著。

 

又像是給自己吃定心丸一樣，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牌。

 

「我會贏的！我一定會贏的！！！」

 

籤完字之後，我收起了這份捐贈協議。

 

小姨父獰笑著，看起來就像是牌場裡癲狂的賭徒。

 

「郝娆，你以為你穩操勝券了麼？我告訴你，今晚的贏家是我！是我！！！」

 

小姨父拿起手裡的牌，摔在了桌子上......

 

3、5、8、5.......剛剛好 21 點。

 

原本一臉緊張的表弟瞬間松了一口氣，連外婆都笑出了聲。

 

「我們贏了！我們贏了！！！」表弟迫不及待地將牌桌上所有的錢財都捧進自己的懷裡。

 

外婆也是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存折護好，不住地恭維著小姨父：「還是我女婿厲害，半天的時間，掙了五百多萬！！！」

 

小姨父滿頭大汗，盯著我不住地獰笑著：「小賤人，沒想到吧！老子是 21 點！21 點！！」

 

「你這個臭丫頭片子，怎麼可能贏得了我！」

 

小姨夫狂笑著，享受著勝利的狂歡。

 

我一臉平靜地看著他們，不斷摩挲著指間的撲克牌。

 

「對不起，剛剛好我也是 21 點。」

 

我將手裡的牌放在了桌子上。

 

4、6、6、5。

 

剛好也是 21 點，隻不過與小姨父不同的是，我的牌是同花。

 

點數相同，同花勝。

 

9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你一定是出老千了！你出老千了！！！」

 

小姨父一把掀翻了牌桌，錢跟撲克撒了一地。

 

這一把不僅讓他失去了自己擁有的一切，還即將讓他的身體變得殘缺。

 

「媽的，老子弄S你！！！」

 

他衝上去想要掐住我的脖子，卻被突然闖進來的保鏢控制住。

 

我就知道，小姨父輸給我之後肯定不會心甘情願的服輸。

 

於是我一早就讓律師幫我叫來幾個保鏢，保障我的安全。

 

小姨痛哭出聲，她拉住我的手說：「娆娆！都是你弟錯了，你就別跟我們計較了！這麼多的錢，你這是要小姨的命啊！」

 

外婆抓住自己的存折SS不肯松手，說：「這些都是我的兒棺材本，你想要拿走也是要我的命啊！！」

 

看著聲淚俱下的小姨跟外婆，我的心裡已經毫無波瀾。

 

本就不多的親情，在這場牌局進行的過程中已經消磨殆盡。

 

成王敗寇，如果輸的是我，他們根本不可能給我留下一點活路。

 

我嗤笑一聲，他們剛剛的嘴臉我還沒有忘記。

 

「要你們命的不是我，是小姨夫，想要哭的話，找他去吧。」

 

看在媽媽的面子上，我不會那麼趕盡S絕。

 

網貸的錢，我不要了，而剩下的，一分都不能少。

 

保鏢護著我跟舅舅離開了外婆家，後面的事情就交給律師去處理了。

 

10

 

我跟我們班的班長打了電話，他是學校中牌局最早的開設者。

 

他似乎對打牌很是感興趣。

 

自從開設牌局以來從無敗績，成為了金字塔最頂端的人。

 

在我表明了我從牌局上贏下了一顆腎，班長很是震驚。

 

「郝同學，你不是說你不喜歡打牌麼？」班長的聲音似笑非笑。

 

聽著他的聲音，我皺了皺眉。

 

我不是很喜歡他，在我的心裡，他就像是開啟一切邪惡的撒旦。

 

可是眼前，我有求於他，隻能回答道：「形勢所迫，我也沒有辦法。」

 

「這都是小問題，你放心，我會幫你處理好的。」

 

學校裡的那些人，都是他找人解決的，這麼長時間以來，都沒有鬧出事情，我對他很相信。

 

下一瞬，我就聽見了他說：「那郝娆同學什麼時候考慮考慮，跟我打一把呢？我真的很想見識一下你的實力。」

 

聽到他的話，我笑著岔開了話題。

 

我這輩子都不會跟他打牌的。

 

班長的辦事效率很快，一周後他就給我發消息，告訴我一切都解決了。

 

接到消息之後，我馬不停蹄地去了醫院。

 

這麼多年我一直在資助山區的一個小女孩。

 

她樂觀向上並且學習成績也很好，隻可惜得了尿毒症，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腎源。

 

眼看著小姑娘被病痛折磨，還在我面前裝作堅強的樣子，我心疼不已。

 

在班長的幫助下，小姨夫跟這個女孩做了配型。

 

出乎我意料的時居然配上了。

 

小姨夫輸給我的腎，可以移植給她！

 

我接到消息的時候，他們剛剛做完換腎手術，手術很成功。

 

走進醫院的一瞬間，我就看到了被小姨攙扶著的小姨夫。

 

他剛剛做完手術，被摘除了一個腎髒的他看起來臉頰凹陷，虛弱異常。

 

原本應該再住院觀察一階段，可是他們現在沒有錢，支付不起住院的費用，隻能回家靜養。

 

不知道班長用了什麼樣的辦法，他們居然沒有在醫院吵鬧，而是安安靜靜地離開。

 

看著他們兩個單薄的背影，我隻覺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走進醫院後，我看著病床上的小女孩，欣慰一笑。

 

小女孩的臉色雖然還是慘白的，但是已經能夠看出來有了些生機。

 

「姐姐, 謝謝你幫我, 我以後一定會報答你的！」

 

看著小女孩眼睛裡那濃鬱的快要溢出來的感激，我揉了揉她的頭。

 

「別說這樣的話，你自己過的開心就可以，而且...你也是幫了姐姐了。」

 

小女孩聽到我的話有些疑惑，我也沒有解釋。

 

原本那顆腎我是打算直接賣給班長的，現在能夠在小女孩的身體裡, 幫助她活下去，這樣也算讓人渣能夠發揮一些價值了。

 

11

 

回到了我家之後，我給舅舅的卡裡轉去了一百萬，錢剛剛到賬，舅舅的視頻電話就打了過來。

 

「你一個小孩子幹嘛給我轉這麼多錢！舅又不缺錢！」

 

背景裡，舅舅像是在後廚, 牆壁上都是被油煙燻黑的汙漬。

 

我知道舅舅這是在心疼我，他覺得每個人掙錢都不容易。

 

世界上也沒有誰欠誰的說法, 他不能平白的要我們的錢。

 

如果他想要不勞而獲, 早就靠著吸我爸媽的血大富大貴了。

 

我跟舅舅說, 這筆錢是他當做荷官的工資，荷官掙多少都是跟牌局上的金額掛鉤。

 

我贏得多, 所以給舅舅轉的錢也就多一些。

 

如果舅舅不相信的話，下次我可以帶他去澳門，看看那些牌場裡是不是這樣的規矩。

 

舅舅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之後他一臉好奇地問我：「娆娆, 最後那把你是怎麼做到的？難道你出老千了？」

 

「我本來以為你都要輸了，可是就像是變戲法一樣，最後你居然是同花！」

 

同花的 21 點, 簡直是萬裡挑一的概率。

 

即便是完全不打牌的舅舅，也知道這種情況實在罕見。

 

我笑著搖了搖頭, 說：「可能就是老天爺眷顧吧, 運氣好了一點。」

 

舅舅誇贊道：「那真的是太幸運了，先不說了，舅舅先去洗碗！」

 

掛斷了電話之後, 我笑了笑, 坐在沙發上看起來綜藝。

 

我的錄取通知書馬上就要到了。

 

為了能夠靠近爸爸媽媽一點，我申請了國外的學校。

 

等到這個假期結束之後，我就能過上每天都能看到爸爸媽媽的日子了！

 

正看著綜藝，保姆說新買了些蘋果, 洗好了放在了果盤裡。

 

我隨手拿起來了一個, 這個蘋果外表看起來紅彤彤的, 很是香甜的樣子。

 

下一瞬我就把它扔進了垃圾桶裡。

 

保姆一臉疑惑地看著我：「怎麼扔了啊？這蘋果有問題麼？」

 

保姆已經照顧了我很多年, 她知道我並不是一個喜歡浪費的孩子。

 

可是這個蘋果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問題。

 

我笑了笑說道：「阿姨, 下次買水果的時候小心一點別讓人騙了，這些蘋果裡面都爛了。」

 

「爛了？怎麼會，這看起來都是好好的啊。」

 

聽到我的話, 阿姨還有些不相信, 拿起來果盤上的蘋果直接切開。

 

果然裡面露出來的是黑色的芯。

 

「天吶，居然真的是壞的！」保姆驚訝的說道。

 

保姆還覺得是巧合，又再次打開了三四個蘋果，結果裡面都是黑色的芯, 隻剩下光鮮亮麗的外表，其實已經完全不能吃了。

 

我笑而不語，轉身走進了臥室......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