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來臨時,我收到了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
"宋清淺,我現在一無所有了,你滿意了嗎?"
我盯著螢幕看了幾秒,刪掉了簡訊。秦以深的名字已經很久沒出現在我的生活中了。
"誰啊?"母親從廚房探出頭,手裡拿著鍋鏟。這段時間她竟然學會了做飯,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至少不會燒糊了。
"發錯了。"我把手機放回口袋。
晚飯後,我和母親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本地新聞播報了一條財經快訊:秦氏集團因資金鍊斷裂宣告破產,少東家秦以深涉嫌商業欺詐被立案調查。
母親按下了靜音鍵:"要關掉嗎?"
"不用。"我繼續織著手中的圍巾,"我和他早就沒關係了。"
電視畫面切到了秦以深被記者圍堵的場景。他衣衫不整,面色憔悴,與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秦少判若兩人。記者尖銳的問題此起彼伏:
"秦少,聽說您用假合同騙取投資?"
"傳言您父親已與您斷絕關係?"
"對於前未婚妻宋小姐的逃婚,您還有什麼想說的?"
秦以深突然對著鏡頭失控大吼:"宋清淺!都是你這個賤人害的!"
母親倒吸一口冷氣,立刻換了臺。小狗言言被驚醒了,不滿地"嗚"了一聲。
"這種人..."母親氣得發抖,"活該有今天!"
我卻出乎意料地平靜。秦以深就像我生命中的一個壞天氣,過去了就過去了。對他,我連恨都懶得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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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變了很多。"母親突然說。
"有嗎?"
"以前你遇到事,總是自己憋著。"她摸了摸我的頭髮,"現在...像卸下了什麼重擔。"
我笑了笑,沒說話。手中的毛線針繼續穿梭,這條深藍色的圍巾已經織了一大半。
臨睡前,母親突然問我:"你還想他嗎?"
我知道她在問誰。窗外飄起了小雪,我摩挲著脖子上的銀戒指:"每天。"
母親嘆了口氣,輕輕抱了抱我:"睡吧。"
那天晚上,我夢見了顧言。他站在雪地裡,還是那身校服,朝我招手微笑。我跑過去想抓住他,卻驚醒了。
床頭櫃上的電子鐘顯示凌晨3:15。我起身倒了杯水,發現院子裡有腳印——是母親。她披著外套坐在鞦韆上,手裡捧著一本相簿。
"媽?"
她慌忙擦掉眼淚:"吵醒你了?"
我挨著她坐下,發現相簿裡是我小時候的照片。翻到某一頁時,我愣住了——照片上是十三歲的我和顧言。我們站在學校的櫻花樹下,他正把一朵花別在我頭髮上,兩個人都笑得沒心沒肺。
"他從小就喜歡你。"母親輕聲說,"可惜..."
雪漸漸大了,我們回到屋裡。母親突然問:"那條圍巾是給誰的?"
"顧言媽媽。"我拉好被子,"她冬天總是咳嗽。"
母親沉默了一會兒:"我陪你去送吧。"
我點點頭,閉上了眼睛。枕頭上有冰涼的水痕,不知是雪化的,還是我哭了。
第二天清晨,陽光照在雪地上,亮得刺眼。我站在窗前伸了個懶腰,忽然發現院子裡的鞦韆在輕輕搖晃,像是有人剛離開。
風鈴清脆作響,彷彿在回應什麼。我笑了,對著空蕩蕩的院子說:"早安,顧言。"
闲得無聊,我在暗網上僱了兩個人互相追殺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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