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透明玻璃,記憶中溫柔的媽媽已經頭發蒼白。
“你是她女兒,怎麼現在才來。”
“陳女士嗜睡,睡醒後精神也不好,一半時間都處於恍惚中。”
我真想扇自己一耳光。
家裡發生這樣大的事情,我竟然完全不知道。
差點,我連媽媽也要錯過。
我顫抖著走上前。
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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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步,
在輪椅前蹲下的那刻,我已經泣不成聲。
媽媽渾濁呆滯的眼睛逐漸清明,
她哭泣著在我頭頂輕撫。
嗓音沙啞,“終,終於回來,回來了……”
我再也控制不住,撲進她懷裡大哭。
媽媽告訴我,我走後不久她和爸爸已經後悔,但那時我把他們拉黑,聯系不上我。
後來爸爸查出癌症,她兜兜轉轉聯系上陸瑾年,讓他轉告我,說他們已經原諒我,讓我回家看望他們。
可爸爸直到病重,也沒有等到我回來。
我聽後氣得渾身發抖。
陸瑾年從來沒有跟我說過。
我不能想象,爸爸病魔纏身之際,還在苦苦等我去看他。
他去世前,還在牽掛著我。
我是不孝女!
“你能回來就好。”
“你爸去世前就念叨你,害怕你在那邊受委屈。”
淚珠一滴一滴落下,
我在媽媽懷裡痛苦。
關於那段婚姻我不願多說。
隻說我和陸瑾年離婚了,媽媽沒有懷疑。
我詢問醫生,他說媽媽憂傷過度,加上思女焦慮才精神憔悴,從而導致身體不好。
我聯系上國外專家,打算將母親轉移過去好好療養。
這時,手機震動。
一個陌生電話打進來。
“我們是警察局,之前綁架你的綁匪已經抓到了。”
“他們說……”
08
安頓好媽媽後,我回趟荒廢已久的家。
門口蹲著一個人。
是陸瑾年。
他個子高大,人卻蜷縮成一團,看上去像是被主人遺棄的大狗。
看見我,他眼睛一亮,飛奔過來一把抱住我。
“我不是在做夢吧!”
他衣衫不整,胡子拉碴,刮得我臉很疼。
他的懷抱極用力。
我的胃部泛起惡心,像是被陰溝裡的老鼠擁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忍住惡心,用力推開他。
“陸瑾年,你又在演什麼戲?”
我的恨意刺痛他的雙眼。
他眼睛紅腫,向我懇求。
“柔柔,求你別再說什麼永遠不見這種話,跟我回去吧!我以後再也不會惹你生氣了。”
我猛的揪住他衣領,朝著他嘶吼。
“以後?你在做什麼夢!”
“當年是我眼瞎選擇了你。是我識人不清!這麼多年被你蒙在鼓裡,我怨我自己蠢。”
“你呢!我媽媽打電話給你,你為什麼不給我說,因為你!我連我爸爸S前最後一面都沒有看見!”
我看著即使頹廢也魅力不減的男人,心中猶如荒漠,沒有一絲愛意。
隻恨不得一刀捅S他。
陸瑾年的呼吸停滯,他臉部肌肉微微顫抖。
嘴巴開合幾次。
半晌才說出話。
“對不起……我不知道叔叔他……”
他語無倫次,“我隻是不想你……不想你走……”
“那天晚上我接到電話後又接到嬌嬌的來電,我一高興就忘了告訴你。”
“後來等我記起來已經來不及了,害怕你怨恨……”
一切的解釋都是那麼蒼白。
他突然開始扇自己巴掌,一連扇了幾十次。
“柔柔,我會贖罪的,為了孩子,我什麼都願意給你。”
“我的房產、公司、基金……我的命也可以給你!”
“隻要你能回來……”
他抱住我跪下痛哭。
這一幕我覺得滑稽。
原來他哭起來是這樣醜陋。
從前我在他面前哭的時候,他無動於衷。
這會兒也該輪到我了。
我朝他溫柔一笑,如同他記憶中那般,
雙手捧起他的臉。
等他露出驚喜的表情後,在他耳邊低語。
“你的孩子,已經沒有了。”
他頓時如遭雷劈。
渾身猶如在寒冰地獄。
“你憑什麼認為,我還會留下你的孩子!”
他難以置信,雙眼瞪大。
“這不是真的!那孩子已經成形……”
“那又如何!”
我厲聲質問。
“在我懷孕三個月時,你逼迫我喝下十杯白酒,我當夜就進了醫院,那個時候你在幹嘛!”
“在哄你的『妹妹』睡覺!”
“在我被你妹妹指使綁匪,把我丟在車輛風馳電掣的高速路上,我差點一屍兩命時,你在幹什麼!”
“和你的『妹妹』在我們的床上親親我我!”
“你什麼時候想起過你還有個孩子!”
他痛苦地跌坐在地,“不,不可能,嬌嬌她……”
我難得和他說廢話,直接把和警察通話記錄甩在他面前。
走之前,不顧他快要崩潰的樣子。
我丟下一句話。
“陸瑾年,你不僅不是個合格的丈夫,也不是合格的父親。”
“我很慶幸我的寶寶沒有成為你的孩子。”
說完我不顧看他蒼白無助的模樣。
轉身離開。
09
我找保潔公司把老房子重新打掃一遍。
找人掛在中介網上租了出去。
出國的目的地定下來,是荷蘭。
媽媽說,那是她和爸爸退休後打算去的國家。
幾天後,我順利把媽媽的護照申請下來。
我打算在那邊和媽媽定居下來,順便讀個研。
當初在愛情和學業中,我選擇了陸瑾年。
現在我真想罵醒那個女孩,放棄保研資格,和陸瑾年結婚,做他的附屬品。
不值得!
一切準備就緒,離開之前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情要做,
和陸瑾年去民政局把離婚證領了。
領證那天是他本人親自過來。
我很驚訝,以為他會讓助理來拿。
他臉頰凹陷,臉上的黑眼圈眼袋很重,看上去瘦了不少。
聽說他把白嬌嬌辭退後,她被抓進了警察局。
因為白嬌嬌的事情,陸瑾年和白家是徹底鬧翻了。
我全程沒有和他說話。
拿了離婚證後,我直接到了機場。
這個時候,陸瑾年急忙從車上下來。
原來他一直在跟蹤我。
他眼底的憔悴在看見我手中飛機票後,徹底變成慌亂。
“柔柔,你要出國?”
“難道我們之間沒有可能了嗎?”
“回去後我想了三天三夜。”
“我知道自己深深地傷害了你,你能再給我一個機會嗎,一個贖罪的機會?”
他小心翼翼地拿出陸家的玉镯。
“這個我早就想給你了。”
我冷冷一笑,那個手镯的意義對我而言已經無用。
當初我以陸瑾年妻子的身份而榮,現在就引以為恥。
我拿過手镯狠狠摔在地上。
清脆的“嘭”地一聲。
玉镯成了粉碎。
“不!”
這時一個人從後面把我大力推開。
我摔倒在地上。
“賤人,就是你搶走我的東西!”
是白嬌嬌。
她面目扭曲,身上穿著囚服,雙眼迸發出怨毒的光芒。
她從獄中跑了出來。
“嬌嬌!你怎麼出現在這裡。”
白嬌嬌朝著我大吼。
“我和陸哥哥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這個小三!”
“你趁我不在國內,不僅勾引陸哥哥,還逼他和你結婚。”
“你早就該S!”
陸瑾年拉過她一巴掌扇過去。
“夠了!”
白嬌嬌捂住嘴巴,淚眼汪汪朝著陸瑾年控訴。
“我說的哪裡不對,是你親手把陸家祖傳的镯子戴在我的手上,說隻有我才配戴上。”
“你閉嘴!”
陸瑾年朝她怒吼。
“我現在隻當你是妹妹!”
“柔柔不是小三,她是我認定的妻子,是我離不開她!”
白嬌嬌崩潰大叫。
“為什麼,我等了你這麼多年。”
“我從小就喜歡你,為了你我暗中把你身邊的鶯鶯燕燕全都趕跑了。”
“不該這樣,我們的結局不該這樣!”
“賤人!都怪你,是你蠱惑了陸哥哥!”
說著,白嬌嬌突然朝我衝來,我餘光中瞥到她手中一閃而過的寒光。
她手中有刀!
“噗呲”
是身體血肉被刀刺進的聲音。
“不!陸哥哥!”
關鍵時候,陸瑾年護在我面前,替我擋下。
機場附近的保安趕忙上前將她制服。
我耳邊響起登機提示音。
“柔柔……”
陸瑾年一遍吐血一邊扯住我褲腳。
“給我……一個機會”
我居高臨下望著他。
我想起他第一次對我表白。
“我陸瑾年對天發誓,要是有負肖柔,我不得好S!”
血液從他的身體不斷湧出,漸漸擴散成一灘血。
在即將沾到我鞋的那刻,我後退一步。
戴上墨鏡,轉身離開。
身後的呼喊,人群的議論。
通通置之腦後。
10
落地荷蘭後我很忙。
找當地房東租下一個帶有小院的獨棟房子。
媽媽的身體逐漸好轉。
在和醫生確認她的身體情況後,媽媽主動找了一個悠闲的工作。
白天我去讀書,晚上回來吃上媽媽煮的飯。
一切如同我讀書時那般。
不同的是,我內心很堅定。
導師對我很欣賞,她說可以給我介紹高薪兼職,讓我可以搞科研的同時不耽誤賺錢。
我之前在陸瑾年那裡上班的工資,存下來有不少錢。
但我喜歡做事,忙碌起來會讓我很充實。
在我拿到第一筆工資時,國內的消息通過大洋傳到我這裡。
白嬌嬌以S人未遂被逮捕,被判關十年監獄。
陸瑾年進 ICU 救了十天十夜。
切掉一半的腎才勉強保下一命。
他的身體再也無法恢復健康。
說不清聽見他沒S的消息時,是遺憾多,還是慶幸更多。
我不想讓自己的命和他再次糾纏在一起。
當我有這樣的念頭時,媽媽一句話點醒了我。
“過去的事情無論對錯、好壞,也再無法重來。”
“立駐當下,永遠不要回頭。”
是了。
不管他是什麼結局,都是老天為我安排的最好結局。
想通了這一點。
我心中豁然開朗。
此後,我成為沒有桎梏的鳥雀。
天高海闊,任我自由翱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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