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這封信來的順利,看落款日期,不過是五天的時間,陳可秀想了想,最後也沒有回信。


藺主任幫忙辦的事情已經辦妥了,清清也順利入職,倒是沒必要再有過多的牽扯。


以後的路,她自己去走吧。


就憑清清的心態,還有身上那股韌勁,無論怎麼走,她不會把自己的路走窄的。


“小陳,發生大事了!”


林姐進了屋,臉上的表情十分詭異,有些興奮,有點幸災樂禍,卻又有幾分焦急和擔憂。


一張臉,出現了這麼多的表情,實在是叫人看得一言難盡。


陳可秀把信收起來,剛想問發生了什麼,林姐已經迫不及待的說了。


“邵建國早上去學校了,可是剛剛趙玉蘭就坐在門口哭,哭天搶地的罵,說是有人把錢偷了,現在鬧著要抓賊。”


“我去收糧食的時候,聽說了這件事情,還特地去邵家看了看,看趙玉蘭哭成那樣,真不像是假的。”


“要是真沒了錢,她是不是還得死乞白賴的來巴著你,說不準咱們麻煩事又來了。”


陳可秀扯扯嘴角,有些不耐煩地嘖了一聲,“邵建國偷的吧?”


“啊,邵建國?”


林姐有點不理解,邵建國還用得著偷錢嗎?


把錢都扒了個幹淨。


一分城都沒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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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管家裡其他人的死活,腦子裡有坑吧?


陳可秀語氣篤定,“一定是他。”


邵建國是個六親不認的,現在戶口已經轉成商品糧戶口了,其實已經從家裡的戶口分了出去。


雖說留的底子還是在村裡,可是一旦到學校,戶口就已經轉了,相當於城裡戶口。


估計是不想回來,把家裡的錢都拿走。


再加上之前猜測的趙玉蘭手裡的錢,至少得有一兩千,邵建國拿著這些錢,足夠瀟瀟灑灑的讀完三年的書。


甚至還能等到分配工作,這些錢還足夠他撐到分房子,當真是好算計。


不過林姐擔憂的不無道理,趙玉蘭之前不再過來鬧騰,那是因為她手裡有錢,加上過來折騰得不到什麼好處,這才消停了。


如果她無以為繼,一定會吵鬧得大家不得安寧,即便是相信這家裡的一切都是林姐的,她也不會就此罷手的。


陳可秀有點頭疼,距離離開還有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在這段時間,難不成要讓趙玉蘭天天騷擾?


還是說,給她提個醒兒,讓她去找邵建國把錢要回來?


說實在話,陳可秀還真不想,讓趙玉蘭繼續過好日子。


心心念念要坑錢,不顧母子情分,把好的都給了老二,現在被老二狠狠捅了刀子,趙玉蘭落魄豈不是很好的歸宿嗎?


現在沒辦法了,實在不行還得幫她一手。


心裡有了計較,陳可秀選擇按兵不動,也沒去看趙玉蘭的慘狀。


反正都是斷絕關系了的,不聞不問又如何呢。


趙玉蘭已經哭花了臉,罵過來罵過去的,嗓音都變得嘶啞,也沒能得到什麼結果。


上一次是丟了10塊錢,雖然憤怒,但也能穩得住心態,氣勢洶洶的找人算賬。


而現在的情況是,多年的存款,消失的無影無蹤。


手裡剩下的錢,那還是之前掏出來花,然後買菜來招待大家,剩下的二十八塊錢。


兩千多塊錢變二十多塊錢,她怎麼能接受得了?


害怕,擔憂,生氣,憤怒,所有的情緒充斥在胸口,滿腦子都是慌張,連手腳都是麻木的。


根本就不能冷靜的分析。


現在邵梨子在學校,邵建國也出發去學校了,謝豔紅不知所蹤,家裡隻有她一個。


縱然在門口罵了很久,引得許多鄰居觀看,可終歸,沒有人去安慰她。


隻有到了現在,大家才知道趙玉蘭那麼有錢,因為她自己說丟了2000多塊錢。


這麼大的數目,大家也說不清楚是幸災樂禍,還是覺得她可憐,可也不敢靠得太近。


趙玉蘭現在瘋瘋癲癲的,本來名聲就差,要是被她賴上了,那就是自找麻煩。


“我的錢……是哪個殺千刀的偷了,讓我抓到你,我一定要殺了你全家。”


第702章 瘋狗亂咬人


趙玉蘭喃喃自語,惡狠狠地發誓。


她被錢丟失的這種事打擊到了,頭腦也受到了衝擊。


對於是誰偷的錢,完全沒有一點頭緒。


之前把錢藏在屋裡,還能冷靜的分析出個一二三來。


可是後面藏到了院裡的小柴房裡,這院子又沒有院牆,要是趁人不注意,哪個外人都能來偷。


甚至不知道錢是哪天丟的。


前幾天在家裡辦了升學宴,請的都是鄰居和本家的人,真可謂是春風得意。


因為太高興,加上數錢不方便,這幾天都沒有數錢。


這會兒連目標都鎖定不了。


除了恐慌之外,也後悔錢沒藏屋裡。


趙玉蘭呆呆的坐了好久,最後踉踉跄跄的爬起來,直接去了大隊長的家裡。


不管是誰偷的,就算翻遍全村,也得把錢找出來。


這些錢可是她的命根子。


大隊長還沒聽過這種事,小偷小摸的,在村裡從來就沒發生過,因為大家都算是吃大鍋飯的,村裡的一草一木都是公家的,對這種事情管的也比較嚴。


沒有人敢頂風作案。


剛剛承包土地出去,就有人偷錢了。


大隊長也不知道怎麼辦,趙玉蘭連個懷疑的人都沒有,就是說錢丟了,時不時罵兩句街。


反反復復就是說,一定要把錢給找回來。


大隊長又不是神仙,他哪裡能容易把錢找出來?


難不成還真挨家挨戶去搜,這像話嗎?


確實沒有辦法。


可是要不跟趙玉蘭回家看看,她就不走了,就算是在門口撒潑打滾,也非得讓大隊長去查查。


大隊長隻能跟她回去,在那柴房裡翻找了一通,裝錢的罐子還在,錢就是丟了。


大隊長眉頭皺得能夾蒼蠅。


誰好人家把錢藏在柴房裡。


他也沒辦法,就問張玉蘭這幾天有沒有看到人過來。


趙玉蘭冷靜了點,仔細的想了想,自從升學宴那天後,她忙著炫耀邵建國,每天都串門,心情好,也睡得安穩,加上怕經常去柴房被有心人盯著,就克制住了,很少數錢。


最後一次數錢,都是三天前的事兒了。


不過這些本家都有嫌疑。


因為辦酒席那天,要做好幾桌的飯菜,本家的媳婦兒們都來幫忙了,也許有人抱柴的時候發現了呢,後來偷偷過來偷走的呢。


又沒有院牆,家裡也不是時時刻刻都有人的,本家人偷錢的嫌疑很大。


辦酒席那天,真是高興糊塗了,一時之間竟然忘記錢放在柴房,還以為錢還在床底下。


就沒注意到這個事。


這麼一算,邵家的所有人都有嫌疑。


趙玉蘭現在是不管這麼多了,隻要能把錢找回來,翻臉就翻臉,沒什麼大不了的。


著急忙慌的去找了大家回來,凡是那天過來的,都被她連拖帶拽的叫過來問話。


邵家族人也不高興了。


原本邵建國考了學校,趙玉蘭要請客,大家是不太想來的,架不住她一直說。


想著都是邵家的,邵衛國之前也是吃上了商品糧,現在又多了邵建國一個商品糧戶口。


怎麼著也得給點面子,撐個場面,免得太寒酸。


來是來了,恭賀的話也說了,飯吃到一半,趙玉蘭就開始哭窮了,說給不了學費。


一問學費多少錢,第一年是18塊,邵家的一大家子,被趙玉蘭軟磨硬泡,還當著一桌半吃完飯的飯菜,雖然覺得晦氣,每家還是掏了點錢。


大家硬生生湊了十塊錢出來,最後落了個飯沒白吃酒席。


本身就不想來吃這頓飯,沒想到來了之後,還被人用飯菜說是,算是自己把錢付了。


最後走的時候,算是不歡而散。


這件事大家都忍了,私底下難免議論幾句,不過也就過去了。


這才十幾天的時間,趙玉蘭就說家裡的錢被偷了,那天來吃飯的人都有可能是小偷。


小偷小摸在村裡可不是小事,誰要是上別人家偷東西,抓住了被打死都沒有人會管的。


可想而知,這名聲得有多臭。


對趙玉蘭更不爽了。


有人難免出言懟:“你不是說你家沒錢了,連學費都拿不出來,非要我們這些本家的支援點錢,怎麼又說你2000多塊錢被偷了?”


“就是啊,趙玉蘭,你不會是現在沒飯吃了,故意編出這麼個理由借口來訛詐我們吧。”


“誰都沒看到你的錢,空口白牙的就汙蔑人,你算什麼東西。”


“簡直就是瘋狗亂咬人!”


原本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就算是不喜歡趙玉蘭,平時有點摩擦,也得保證面子上過得去。


免得人家覺得家族不和,隨意欺負。


可是新仇舊怨加在一起,誰都不肯忍氣吞聲了。


你一言我一語的譏諷,叫趙玉蘭啞口無言。


可是現在的趙玉蘭,根本就不怕大家,大家越是說她,她反而覺得心裡都有鬼。


“不就是你們偷的錢,錢就放在柴房裡,指不定是誰看見了,這幾天偷偷摸進柴房,把錢拿走了。”


“今天你們要是不把錢拿出來,誰都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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