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琛剛從浴室出來,他才要俯身吻我,微信突然連彈出十幾條信息。
我湊過去看聽,霍萍萍的聲音支離破碎,背後還有嬰兒撕心裂肺的哭聲。
還沒聽完三條語音,李琛抓起衣服就往門外跑。
我拉住他,要和他一起去。
他卻按住我:「我叫幾個兄弟一起,你別去,萬一有危險怎麼辦?」
我堅決不同意:「不行,我報警,我們一起去!」
我和他驅車趕到後,李琛跑在我前面,大門開著,一個人影衝出來,抱住李琛嚎啕大哭。
「琛哥!你終於來了!」
霍萍萍隻穿著一件睡裙,內衣都沒穿,半跪在地上緊緊抱著李琛,嘴角和手臂上都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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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婚禮的時候,她瘦了很多。
李琛不斷安撫著她,輕輕抹她的頭發,哄小孩似的:「我來了,沒事,沒事,一會警察就到了。」
像被一支箭擊中,顱內的警報聲瞬間蓋過了恐懼和緊張。
我掏出手機:「喂,120 嗎,這裡有人被家暴,站不起來了。」
聽見聲音,霍萍萍似乎才看到我,臉上閃過吃驚的神色,「蕎蕎,你怎麼來了?」
「我不該來嗎?你隻想見李琛一個人?」
「我沒有這個意思,你別誤會,我,我……」她說著,又要落淚。
李琛忙扶她起身,回頭嗔怪地看我一眼:「你現在說這個幹什麼?」又憐惜地看向霍萍萍「你怎麼樣?他人呢?」
霍萍萍豆大的眼淚往下砸,抽噎著說:「他把孩子抱走了!琛哥,我該怎麼辦啊——?」
她緊緊拉著李琛的手臂,好像在不抓住點什麼,整個人就要被風吹散了。
李琛說:「你先別哭了,我們進屋裡面去說。」
要是以往,我甚至會主動扶她進門,給她擦藥,因為她的遭遇落淚。
可是那天,我心頭隻有強烈的不安。
我拉住李琛,「警察和救護車馬上就到了,還不是不要挪動了。」
李琛搖頭:「不行的,門口都是鄰居,你還要不要她以後做人了?」
「李琛,這是你能說出來的話嗎?」我驚呆了,「你什麼時候在意過別人的看法?還是你知道,她不該在外人面前穿得這麼少?」
他站起身,眉頭緊鎖:「現在不是和我鬧的時候。」
我氣紅了眼,明知現在的形勢自己是絕對弱勢的一方,卻還是想賭一口氣。
我直視著他:「你不要和她進屋。」
「她受傷了,你看不見嗎?」
「她剛才衝出來不是跑得飛快嗎?怎麼一看到你就不能動彈了!」
我和李琛劍拔弩張,他氣得胸口起伏,滿臉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一直不出聲的霍萍萍拽住李琛的手,眼中含淚:「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們吵架了。徐蕎她很在意這些,是我忘了。」
怒火終於在這一刻騰地燃燒到頂點,我衝過去揮開她的手,隔在他們兩人中間:「霍萍萍,你不知羞恥!」
突然,一個力將我後拽了一步。
李琛繞過我,一把將霍萍萍打橫抱起。
進門前,他回頭看向錯愕的我,隻拋下一句話,
「你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7.
那次爭吵,是我們感情破裂的開始。
李琛經常不在家,他忙著幫霍萍萍租房,找工作,請全國知名的離婚律師,最後有為了讓她散心,送她和孩子去了國外。
那個律師是我朋友。
她約我去律所喝咖啡,暗示我是不是和李琛吵架了,有沒有需要她的地方。
我欲言又止,最後隻說:「沒事,官司打完再說吧。」
這是我對被家暴婦女最後的善良。
官司打得很漂亮,霍萍萍仿佛劫後餘生,要請律師和李琛到家裡吃飯。
律師朋友說,那頓飯簡直讓她如坐針毡。
霍萍萍從切菜備料開始,就一直央李琛幫忙,後來吃飯時更是打打鬧鬧,不停說些兩個人才知道的故事。
霍萍萍不知道律師是我的朋友,所以她儼然是一副女主人姿態。
「有需要聯系我,我讓他一分錢都拿不到。」
可我真真切切愛了他這麼多年,從校服到婚紗,從我們陪伴彼此走過了那麼多幸福快樂的時光,真的要鬧到那一步嗎?
我的生命之光,怎麼忽然就成了別人的太陽?
8.
值機,候機,起飛。
早晨 10 點,落地 S 市。
剛到出口,我就看到閨蜜蘭心衝刺似的跑來,一把把我抱在懷裡。
她雙眼哭得像水蜜桃一樣,手不停捋著我的背,「沒事了,沒事了,沒事了,我在了。」
感受到溫暖的包裹感,一股難以言說的情緒剎那間湧上心頭。
我鼻頭一酸,趴在蘭心懷裡,終於大哭起來。
我和她抱頭痛哭了好一會兒,才抽抽嗒嗒地往外走。
到停車場,柳蘭心竟然帶我停在了一輛林肯面前。
「你發財了?」我抹著眼淚問她,她卻揚揚下巴,示意我朝裡看。
車門打開,一個身材勁瘦,穿著黑色闊腿褲,正肩黑 T,戴著墨鏡,好像某個港風大明星的男人下了車。
我立時呆住了。
是我老板,季梟。
「季總,我不幹了。咱們山水有相逢,你珍重。」
「季總,我不幹了。咱們山水有相逢,你珍重。」
「季總,我不幹了……」
我握住他循環播放語音的手機,「我已經很慘了,你饒了我吧。」
季梟終於收起手機。
我看不清他墨鏡後的眼神,隻見他唇角上揚,稍顯沙啞的磁性嗓音道:「真是山水有相逢啊,徐蕎。」
他俯過身,手肘撐在膝上,故意湊近打量我,「我看看多慘?你沒揍他嗎?像當初你一拳打破我眼眶一樣。」
柳蘭心好奇的目光上移。
我推開她的臉,衝季梟賠了個笑,「季總,過陣子我會把交接文件整理好,我負責的項目都會捋清的,你放心。」
「你打算交接給誰?」
「我助理,她跟我三年了,我的客戶差不多都帶她見過,她的工作能力可以信任。」
「你想讓公司倒閉就直說。」
我深吸一口氣,「我是真的想要休息一段時間。」
「然後呢?」季梟問,「去那些小競品公司當個領導,每天處理曾經被你甩掉的項目?」
「徐蕎,人生大事生老病S,沒有離開渣男這一項。
「真沒出息,半點不學我。
「放兩個月帶薪假,到時候再告訴我你考慮的結果。」
「我靠——」柳蘭心忍不住驚嘆出生,星星都從眼睛裡冒出來,「你們公司還招人嗎?」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實在不好拒絕。
正要說話,腹部忽然一陣絞痛,緊接著,一股暖流從身下湧出。
我眼睜睜看著褲子被血染紅,蘭心和季梟驚慌撲來,我的視線逐漸模糊不清。
9.
我做了一個很悲傷的夢。
夢裡有個白白胖胖的寶寶,在喊媽媽。
我想去抱他,可有一堵透明的牆擋在中間,怎麼也過不去。
他的聲音越來越微弱,身體也越來越小。
我扶著牆跌坐在地,無力地嚎啕大哭。
…
醒來後,我在一處 VIP 病房裡,穿著病號服,身下墊著產褥。
想坐起身,身下卻傳來重度痛經的感覺。
「嘶——」我倒吸一口氣,把坐在床邊沙發上假寐的季梟驚醒了。
他的墨鏡掛在領口,緊縮的眉頭在看到我瞬間舒展開,不知為什麼,明明做手術的人是我,他卻一臉憔悴疲憊。
他走來,俯身護在我床頭:「還痛嗎?」
我說:「一點點。」
在這之前,他們僅僅知道我鬧離婚。
而現在,孩子的事情,他們應該也知道了。
本以為會迎來季梟的挖苦和毒舌,沒想到,他卻一句也沒多問。
他坐在床邊,倒水,看著我喝了一點,又幫我擦了擦嘴角。
「醫生說你身體虛弱,情緒起伏過大,要住院觀察。這一個月你什麼都別想,任何事情有我。」
「一個月?」我驚訝,「這麼嚴重?」
「讓你住你就住,別說一個月,多長時間我都養得起。」
他面無表情地撂下杯子,當啷一聲,低垂著頭,額前碎發垂落,我看不見他的眼神。
能有個地方落腳,讓李琛找不到,也好。
「謝謝老板。」我輕聲道謝。
季梟這才嗤笑一聲,瞥過眼看我,嘴角微微勾起來。
多年的合作和默契,令我們心照不宣。
屋內一時相顧無言。
10.
為了照顧公司,季梟在 S 市隻陪了我一個星期。
我早就大好了,隻是蘭心說這麼高檔的病房不住白不住,要我安心休養到期再說。
可我睡不安穩。
手機開機後,李琛一天最多打來五十多次電話。
他找過蘭心,蘭心劈頭蓋臉地罵了他一頓。
不知是不是確認了我的人身安全,他不再打電話了。
然而一反常態的,每天在微信裡報備自己的日常。
「缽缽雞,樓下新開的,你回來我們一起去。」
「工作忙,泡碗面。」
「今天天氣特別好,適合放風箏。我們好久沒有放風箏了。」
「老婆,陽臺重新刷了一遍,是不是你喜歡的那種奶油色?」
我一條消息都沒有回復過。
自從和他在一起,我們好像從沒有離開彼此這麼長時間。
我曾經無法想象沒有他的日子,恨不得每天親親抱抱,和他緊緊貼在一起。
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開始抗拒和他接觸,談心。
我忙於工作,每天加班,回到家直接睡覺,再也不關心他在不在家裡。
那段逼著自己不再期待,逼著自己不要在乎的日子,每一夜的淚水都滾燙的烙印在心頭,把這份感情炙烤得遍體鱗傷,沒有一塊傷疤能夠復原。
他和我說再多情話,都已經不值一提。
住院的這段日子,好像是上天特意給我的 gap year,讓我熬過戒斷反應。
我沒有想象中那麼難過。
反而每天和蘭心在一起,睜開眼是在陌生的環境,令我覺得無比暢快和解脫。
我好像真的,不再愛這個,近乎愛了十年的人了。
爸媽和我視頻的時候,外出的蘭心回來,在畫外說漏了我在住院的事情。
當夜他們就趕了過來,媽媽看著我抹淚,爸爸也紅了眼睛。
隻說了句:「跟我們回家。」
我卻陷入沉默。
微信裡,李琛的消息彈出來:家裡的花枯了。
我面無表情地回復他:周一九點,民政局等我。
11.
由於李琛的堅持,我們約在了民政局附近的咖啡館。
記憶中開滿三角梅的青磚小店,一切陳設一如我們結婚的那年。
我隻背了一個包,包裡裝著我事先就帶走了的證件。
進門時,他坐在靠內的位置,身上穿著件棉麻襯衫,耷拉著肩膀,正無精打採的低頭劃手機。
我坐在他對面,他抬頭看我,湿漉漉的眼中情緒復雜。
幾十天不見,他憔悴了許多,眼底布滿血絲,像是許久都沒睡覺。
桌上放著兩杯冰美式,是我的口味。
我調整氣息,開門見山:「房子是你買的,你留著吧。財產一人一半,有問題嗎?」
他凝視著我:「不離婚。」
酸楚湧入我的眼。
我說:「很多話,我已經在無數次爭吵的時候,和你說過很多次了。」
「我很累了。」
李琛眉頭緊鎖:「就是因為霍萍萍?」
「就、是、因、為?」我看著他,「你敢給我看你們的聊天記錄嗎?你敢說你們幹幹淨淨嗎?」
看到他躲閃的眼神,我忍不住冷笑起來。
他痛苦地把手插入發間,良久才抬頭看我,「我現在把她拉黑,我再也不聯系她了,徐蕎,別離婚。我們高中畢業就在一起了,我不能沒有你,我們承諾過永遠不會分開的。」
「你別和我提承諾了李琛。」我幾乎搶白,「你別再提高中那個男孩子了,你早就不是他了,我也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小女孩了。李琛,這兩個人早就S了!S在這兩年每一次吵架和冷戰裡,你明白嗎?」
他猛地握住我的手腕。
眼眶紅紅的,泅著眼淚,好像強忍著快要崩潰的情緒。
他的嘴唇緊抿到泛白,握著我的手冰冷、顫抖。
眼前的男人依然高大而強壯,可此刻卻好像卑微到塵埃裡。
但這種卑微,我已經經歷過無數次了。
「李琛,你放過我。」
幾乎是瞬間,眼淚從他眸中滑落。
十八歲那年稜角尖銳的紙星星忽然劃過我心口,血肉模糊。
他顫抖著聲音,似有無數的字句在喉嚨中翻滾,可終究卻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然後癱軟在椅背,面色如灰。
我仰面,天花板燈帶刺眼,晃人落淚。
「財產分割按我說的,屋裡還有什麼東西是我的,你都扔了吧,我不回去了。」
「我什麼都不要。」他聲音沙啞,「房子也給你,我什麼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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