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紀念日,顧尋之約我去餐廳。
我以為,這算是他的道歉。
可是,他實在沒有誠意,毀了我的最後一絲期待。
思緒回籠,我冷靜地看著眼中充滿不解的顧尋之。
篤定地回答:
「是,就因為幾封郵件。」
無光昏暗的房間裡,我聽見顧尋之重重地嘆了口氣,又見他突然紅了眼眶,像一隻受了傷的野獸。
他將難以下咽的飯菜倒進垃圾桶,替我接了杯熱牛奶,閉門而去。
「念念,我以為你能體諒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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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確實是我沒處理好,可我真的沒有背叛你。
「沒關系的,念念,我會補償你。」
我沒理會。
隻覺得可笑。
他永遠認為,隻要沒有被我捉奸在床,就不算背叛。
4
顧尋之叫來了我最愛的那家私房菜的大廚。
做了一桌子我愛吃的菜。
餐桌也是精心布置過的,還買了一束安神的薰衣草,插進琉璃花瓶裡。
旁邊,還有一個系著絲帶的精致小蛋糕。
我埋頭吃飯,不給顧尋之和我說話的機會。
他欲言又止好幾次,才找到機會從包裡抽出兩張遊輪船票遞到我面前:
「念念,你不是一直想去嗎?我託人買好票了,這次,我請假陪你去……」
我之前一直想和顧尋之坐遊輪,去看海邊一年一度的煙火大會。
可惜,獨自在餐廳那晚,我已經看夠煙火了。
我搖搖頭:
「不用了,我已經不想去了。」
我鮮少這樣駁他的面子。
何況還是連著兩次。
按照顧尋之的性子,他由不得我這樣使小性子的。
可現在,他修長好看的手指緩緩放下酒杯,很輕很輕地撫過我的碎發。
「念念,徐茉隻是我的普通朋友。
「這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我來給你解釋,好嗎?」
他反常的溫柔讓我窒息。
我討厭他因為徐茉,才屈尊降貴地遷就我。
我盯著顧尋之的眼睛,聲音忍不住發顫:
「普通朋友,會在煙花下擁抱、拍接吻照嗎?
「顧尋之,你分明還喜歡她。」
顧尋之隻愣了一瞬,隨即笑了。
聲音不急不緩,就像面對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念念,你果然還是個小孩。
「這世界上有很多種喜歡,它們分為三六九等。
「很顯然,我對徐茉的喜歡,不足以讓她成為我老婆。」
他伸出手指,神情疼惜地抹去我的眼淚:
「念念,你才是最適合和我結婚的人。」
我愣住了。
眼前理所當然的顧尋之,襯託得我像是一個執拗的笨蛋。
他拆開那個精致的蛋糕盒,刮了一小勺遞到我嘴邊。
「念念乖,吃了甜點,會開心一點。」
我麻木地張開嘴,任由他一勺一勺將奶油喂給我。
舌尖傳來刺痛。
蛋糕裡,藏著細小的花生顆粒。
我對花生過敏。
我沒有停,自虐一般,一口一口,硬生生吃完了整個小蛋糕。
顧尋之很滿意我乖順的態度。
直到我面頰發腫,肩膀上出現密密麻麻的紅疹。
他才慌了,總是深沉如潭水的眼眸裡湧現出急切,低吼出聲:
「念念,過敏了為什麼不說?」
5
臉上、身上全是冷汗。
我捂住劇痛的肚子,縮成一隻蝦米。
顧尋之把我抱到沙發上,熟稔地去取茶幾下面的過敏藥。
一邊用溫水幫我順藥,一邊嗔怪:
「念念,怎麼自己過敏了也沒發現?
「你總是對自己不在意,你知道我有多操心嗎?」
我忍不住笑了,我問他:
「蛋糕是徐茉買的吧?」
他的唇抿成一條直線,聲音低沉:
「是,她專門給你買的見面禮,她不知道你過敏,這也不是她的錯。
「都怪我,我怕你一聽見她的名字又要多心,這才說是自己買的。」
不愧是商人,顧尋之的邏輯缜密,讓我找不到一絲漏洞。
叫他這麼一說,仿佛我才是那個無理取鬧的潑婦了。
他摸了摸我滾燙的額頭,貼好降溫貼,又去廚房煮好了中藥。
「等會兒你實在受不了,我們再去醫院。」
我眼前朦朧一片,暖光燈下的顧尋之,不厭其煩地替我換毛巾,就好像他還很愛我一樣。
恍惚間,我仿佛又見到了那個小心翼翼詢問我的少年顧尋之。
可他很快被滴滴作響的手機分走注意力,手上安撫的動作漸漸不再規律。
顧尋之的屏幕反復熄滅又亮起。
我聽得出來,那是顧尋之專門為徐茉設置的特殊提示音。
從前他說自己喜歡簡潔的微信頁面,不願意置頂我的微信,就連我們照片做的聊天背景也換成默認的灰白。
可現在,他卻願意為徐茉設置他口中幼稚的消息提醒。
我自嘲般地扯了一下嘴角,我太傻了,面前這個人,早就不是七年前的顧尋之了。
顧尋之艱難地開口:
「是小茉,她喝得爛醉,跑到我們家樓下了。
「剛回國,她還不熟悉環境。
「念念,她一個女孩子大半夜在外醉酒,我實在放心不下……」
我握住顧尋之溫熱的手,抬頭望著他的眼睛:
「顧尋之,不要走。」
我在心裡下了決定。
五年婚姻,我心裡太多不甘。
那就賭這最後一次。
隻要這一次,他願意為我留下。
我們就還有以後。
可他摸了摸我的額頭,語氣溫柔又殘忍:
「念念,你也是女孩子,你應該能理解小茉她一個人該有多危險。」
是啊,我也是一個女孩子,甚至比徐茉小一歲。
可他卻允許徐茉肆無忌憚地傷害我。
顧尋之掰開了我抓住他的手指,拋下我,捏緊手機向樓下跑去。
他的腳步輕快又匆忙。
我捂住痛到鑽心的胃,忍不住笑出了聲。
顧尋之,哪怕一次,你都沒有站到我身邊過。
我掏出手機,發送一條微信:
【顧尋之,我們離婚吧。】
6
他沒有回復這條短信。
隻是開始頻繁地與我分享生活。
分享他的午餐、他看見的兔子形狀的雲、他同事幹的一些蠢事。
他忽略我一遍遍發送的「離婚」二字,像一個執拗的小孩一樣,企圖用更多消息淹沒這兩個刺眼的字。
我知道,他在為郵件的事情彌補。
可我們已經不再是小孩了。
一根刺扎進心裡,已經形成了傷口。
他不想拔出來,反而急切地想要掩蓋它。
這樣,隻會使那根刺越陷越深,傷口潰爛發膿。
我不願這樣得過且過。有些事做錯了,就注定無法挽回。
逃避,是最愚蠢的行為。
我打車去了顧氏集團。
新來的前臺小妹妹茫然地看著我。
還是總裁助理 Wendy 替我解了圍:
「抱歉顧夫人,她是新來的,不懂事!」
專屬電梯裡,Wendy 有些緊張地看著我:
「顧夫人,您怎麼突然來顧總公司了?」
我沒說話,淡淡看了她一眼。
她急忙解釋:
「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顧總現在在開會,不如我帶您去迎賓室休息一下?」
電梯門開,我徑直走向那個熟悉的辦公室:
「不用了,我就在辦公室等他。」
「顧夫人,別進去……」
話音未落,我已經推開了辦公室大門。
辦公桌對面的真皮沙發上,是穿著黑絲短裙、斜靠在扶手上的女人。
濃鬱的茉莉香水味撲面而來。
Wendy 還想解釋,我直接關了門。
沙發上的女人瞥了我一眼,穿起地上的毛絨拖鞋,趿拉著走到我面前:
「姜念?你好,我是 Molly 徐。」
我低頭看著茶幾上擺滿的外賣殘渣。
都是些重口味的。
從前,顧尋之說公私分明,不讓我老是給他送飯,說在公司影響不好。
更不可能讓我在他辦公室吃飯,他對氣味非常敏感。
如今,卻可以讓徐茉光著腳坐在沙發上吃外賣。
我沒理會,想把離婚協議放在辦公桌上就走。
卻被徐茉攥住了手腕。
她捏住我手腕上的紫檀手串,勾起一抹笑:
「姜女士,你可能不太了解尋之,他不喜歡木質香調,聞了就會頭暈想吐……」
我用力抽回手,手串卻被她用指甲緊緊勾住。
這手串是奶奶生前去平安廟求來的,也是她唯一的遺物。
「徐茉,我警告你,松手。」
徐茉見我動怒,笑意又深了幾分。
她另一隻手撩開披肩的卷發,濃鬱的茉莉花香水味衝進我鼻息:
「姜女士,我隻是好心告訴你,尋之他最喜歡花香調,一聞到這個味道,他就特別興奮……」
被撩起的卷發下,露出她鎖骨上的暗紅色瘀痕。
可我隻關心奶奶的手串。
徐茉對我的反應很不滿意,她尖銳的指甲勾到連接木珠的紅繩。
瞬間,幾十顆珠子散落在地,噼裡啪啦四處滾落。
我紅了眼,用力推了她一把。
7
推門而入的顧尋之剛好看見這一幕。
他快步走近,一把撈起了搖搖欲墜的徐茉。
「小茉,好好的怎麼差點摔倒,誰他媽敢弄傷你的?」
徐茉縮在顧尋之肩頭小聲啜泣:
「都怪我不好,讓姜念誤會了。
「你千萬不要因為我和姜念離婚啊。」
順著徐茉的眼神,顧尋之看見了桌上那份離婚協議。
他眼中閃過一瞬的驚訝,隨後又恢復了那副波瀾不驚的神情,冷笑一聲,把它撕得粉碎。
「姜念,你和徐茉不一樣,她是金融系的精英留學生,你是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她來公司是幫助,你來這裡,是累贅。
「我知道你因為之前的事情賭氣,所以我不怪你。
「可你要是因為這點事動手,那我真覺得你是個蠢人。
「你已經不是一個剛畢業的小姑娘了,你應該為自己行為負責,麻煩你理智一點,和小茉道歉。」
我不理會他,他就冷冰冰看著我瘋了一般去撿地上滾落的珠子。
徐茉則歪著腦袋看我:
「姜念,你現在的樣子好像一條狗哦。」
門外聚集的視線越來越多,顧尋之皺起了眉。
他松開徐茉,蹲下身想把我扶起。
「姜念,你清醒一點。
「你是顧夫人,你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和潑婦有什麼區別?簡直讓所有人恥笑。」
他摩挲著徐茉臉上的紅巴掌印,咬牙切齒:
「又是動手打人,又是離婚。
「姜念,我真是太慣著你了,竟然把你寵到無法無天。」
他一腳踹開我面前的珠子。
我無措地看著滿地跑的木珠,它們就像我五年的婚姻一樣,明明我如此用心地維護,到頭來還是隻剩一地狼藉。
情緒終於在這一刻排山倒海。
我起身,將手心的木珠砸在顧尋之臉上。
「顧尋之,徐茉比我重要,面子也比我重要,我們再也沒有可能了。
「永遠被排在最後一位,那我寧願不要顧夫人這個身份。」
說完這些,我險些滑倒。
有人要扶我,卻被顧尋之攔住。
他看著我倔強的背影,忍不住皺了眉,無所謂地頂了頂臉頰的肉:
「誰都不準扶她。
「姜念,我倒要看看,你後悔來求我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8
顧尋之如此篤定我會原諒,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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