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直到白蕊嬌聽說司雲歸已然是癌症晚期。

 

那一瞬間，她覺得老天都是站在她那邊的。

 

她隱瞞了消息，為了加速司雲歸的S亡，借著司允霆的名號讓司雲歸沒有食物來源。

又找了十幾個男人，想讓司雲歸用最慘烈的形式S亡。

 

可是，司雲歸走運，他們還沒動手，她就S了。

 

白蕊嬌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當時的情緒。

 

她高興，又覺得可惜。

 

可惜司雲歸的運氣居然這般好。

 

可是為什麼，一個S了的人，還能在司允霆的心裡情根深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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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恍惚之際。

 

司允霆已經走到白蕊嬌身前。

 

他伸出手，一把捏住白蕊嬌的下巴。

 

動作沒有絲毫旖旎，眼神更是冷得徹骨。

 

“若是讓雲歸頂著你這張臉，我雖有些不能接受，但也沒有別的辦法 ”

 

白蕊嬌反應過來司允霆要幹什麼。

 

極度恐懼崩潰之下，她開始大罵。

 

“司允霆，你憑什麼這樣對我，你以為害S司雲歸的人是我？”

 

“實際上是你！”

 

“你若是多信她幾分，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

 

司允霆眼眸森然，清涼的嗓音裡滿是怒意，“那如果不是你，我和雲歸就不會互相誤會。”

 

“白蕊嬌，該S的人是你。”

 

“你應該慶幸，你的軀體對我來說還有點用，不然我會把你銼骨揚灰！”

 

白蕊嬌抖得更加厲害，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的刺激太大，她有些瘋了，突然開始哈哈大笑。

 

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支撐著她一把拽住司允霆的衣領，灰敗的眼眸裡，是瘋狂的恨意。

 

“你承認吧司允霆，是你的自私，膽小和懦弱害S了司雲歸。”

 

“你明明愛著她，你不敢承認，深圳北不願意相信她，你怕若是多信她，你就會陷進去。”

 

“你不愛她，又不舍得放她走，她S了是你活該，你活該！”

 

司允霆被刺激得眼眸猩紅。

 

他差點抑制不住心裡的怒火掐S白蕊嬌。

 

但他想到司雲歸的幽魂或許還飄蕩在這個世界上。

 

他還是沒舍得下手。

 

司允霆緩緩站起身來。

 

他眸色黑得純粹，帶著戾氣，看著眼前的白蕊嬌就像是在看一坨爛肉。

 

司允霆嘴角輕扯了下，像是S神的宣判。

 

“想方設法，斷掉白氏的一切資金來源。”

 

“白蕊嬌，我現在S不了你，但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求生不得求S不能。”

 

說完，司允霆轉身就走。

 

白蕊嬌又是氣憤又是恐懼，但她能做的，也隻有崩潰大喊。

 

掉入悔恨和恐懼的深淵，被折磨得體無完膚。

 

臨近江老夫人的宴會，賀知意就有些莫名的不安。

 

她不是很願意來這種人多的公開的場合。

 

可江老夫人來邀請她時，看著對方一臉期待的模樣，賀知意也不忍心拒絕。

 

但她想了想，覺得也不可能。

 

司允霆估計覺得她早S了。

 

也不會聯想到她就是司雲歸。

 

更不可能找到這個地方。

 

雖然心裡坐著這樣的建設。

 

可是在宴會當天，賀知意一轉身看著不遠處正端著紅酒杯和其他人交談甚歡的司允霆時。

 

無數寒意攀爬上賀知意的脊背，她甚至有些頭皮發麻的不真實感。

 

恍惚之下，她松開了手上的酒杯，酒杯應聲而碎。

 

像是平靜的湖面上突然投下一顆石子，激起來陣陣漣漪。

 

司允霆也聞聲抬起頭，那雙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帶著危險意味的黑眸看向了賀知意。

 

四目相對之際，賀知意的下意識反應是跑。

 

畢竟她這個身份在司允霆眼裡，是破壞了袁立屍體的壞人。

 

是司允霆對家派來的間諜。

 

她跟在司允霆身邊這麼多年，他是處理那些對付他的人的手段，她很清楚。

 

賀知意開始後悔。

 

是她一時貪戀江老夫人帶來的親情感，反而大意了。

 

人群來往，很快遮住了司允霆，也一同遮住了他那駭人的目光

 

賀知意抓住機會就想走。

 

卻被人一把拽住了手腕，接著是尖銳的罵聲。

 

“你跑什麼，偷了我的東西就想跑嗎！”

 

對方動作有些大，尖銳的指甲險些戳破賀知意的皮膚，疼得賀知意忍不住抽氣一聲。

 

眼前女人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那張姣好臉上是無法掩飾的怨毒和嫉恨。

 

賀知意回過神來，當即反駁，“這位小姐，我沒有偷你的東西，你是否認錯人了。”

 

女人冷然一笑，指著賀知意的手腕，“你手上那條白玉手镯就是我的，大家都看見過我戴這個手镯，剛剛我隻是去一趟衛生間就不見了，不是你還能是誰。”

 

“今天來的，都是有錢有勢的人，就你隻是一個給S人化妝的，不是你偷的還能是別人偷的。”

 

賀知意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對方知道她的身份，自然是提前調查好的。

 

這是有備而來。

 

自己的這個手镯是江老夫人送的。

 

女人的目的賀知意一下子猜出來。

 

或許是為了江澤年。

 

這段時間兩人關系近了不少。

 

處成了朋友，這是有的人看紅眼了。

 

捋清楚這個關系之後，賀知意也不著急了，落落大方道，“這個手镯是江奶奶送給我的，當時送的時候，身邊的人不少，大家都看到了。”

 

“你想用這種方式誣陷我，注定要失望了 ”

 

女人聞言卻笑起來，挑眉語氣挑釁，“是嗎，那就問問大家，有誰看到了嗎？”

 

話音一落，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甚至在觸及到賀知意的目光之後，那些人還會故意躲避。

 

賀知意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她是斂容師，但對方必定有錢有勢。

 

在這個圈子裡，就是拜高踩低。

 

沒有人會為了一個斂容師去得知豪門貴族。

 

江老夫人就在前面。

 

但她正在接受其他人的祝福，根本沒看到賀知意這邊的情況。

 

賀知意想去找她，但女人攥得很緊。

 

她眼裡的怨毒濃烈得快要溢出來。

 

“不要臉的小偷，我也不想因為你饒了江奶奶的興致，走，跟我出去！”

 

說著就拽著賀知意往外走。

 

賀知意很清楚，若是跟這個女人出去，那必定會被屈打成招。

 

她好不容易的安定生活難道就要被這樣毀了嗎？

 

賀知意不甘心，她掙扎得越發用力，連女人都差點控制不住她。

 

女人氣得不行，索性把保鏢喊來。

 

幾個身強體壯的保鏢扒開人群快速趕來的時候。

 

賀知意心都是拔涼拔涼的。

 

“東西是我送的，這位小姐，肯定是認錯了吧。”

 

直到那道熟悉的嗓音落在賀知意耳邊。

 

接著她餘光裡，出現司允霆那張臉。

 

看清來給她解圍的人是司允霆。

 

賀知意沒有欣喜，反而有些絕望。

 

司允霆見女人沒動手，眼眸變得越發冰冷危險，“若是這位小姐不相信的話，我們也可以報警說清楚。”

 

司允霆出面說話，還把警察拉出來。

 

女人再不甘心也隻能松開賀知意的手，冷哼一聲之後，帶著其他人離開了。

 

賀知意揉著被拽得發紅發疼的手腕，始終不敢抬起頭看身邊的司允霆，隻是聲若細蚊說了句，“謝謝。”

 

她還沒來得及走，又被司允霆攔下。

 

他看著她的目光，隻有熾熱。

 

開口第一句話是，“你是司雲歸，我沒有看錯，也沒有在做夢，你就是司雲歸。”

 

聽著司允霆的聲音。

 

賀知意想到的是被白蕊嬌折磨的快到斷氣的那些經歷。

 

似乎身上又開始傳來那些熟悉的，細細密密的疼痛感。

 

刺激著賀知意的神經。

 

賀知意連忙搖頭，“不，我不是，先生你肯定認錯人了。”

 

司允霆看著賀知意害怕躲避的模樣，心如刀絞，紅了眼眶，嗓音顫抖，“你是在怕我嗎？”

 

司允霆這話問得莫名其妙。

 

賀知意疑惑抬眸看了他一眼。

 

看著他眼裡熟悉的情緒，靈魂深處顫慄了一下。

 

司允霆這個眼神，她太熟悉了。

 

這不是看賀知意的眼神。

 

這是看司雲歸的。

 

賀知意掙扎得更加用力，用著渾身的力氣去抗拒司允霆。

 

見司允霆不放手。

 

賀知意索性咬咬牙給司允霆跪下。

 

“司先生。”賀知意也顧不上臉面，她絕望地閉上眼，“袁先生的屍體真的不是我動的，我也不是你仇家收買的間諜。”

 

“你這樣神通廣大，肯定能查清楚。”

 

賀知意的聲音裡帶著諂媚和卑微。

 

努力讓自己和從前高傲嬌蠻的司雲歸看起來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

 

司允霆沒說話，垂眸靜靜看著賀知意。

 

黑鴉羽似的長睫垂下，遮住了他眼眸中的情緒。

 

賀知意隻有麻木地磕著頭。

 

心裡已經計劃好了下一個逃跑計劃。

 

直到自己手臂被人握住攙扶起來。

 

江澤年接到有人要故意來找賀知意麻煩的事，匆匆忙忙就趕來了。

 

賀知意也第一時間躲在江澤年身後。

 

那下意識信任依賴的姿態，再次刺疼司允霆的心。

 

江澤年滿是戒備地看著司允霆，“司先生，先多謝你來參加我奶奶的生日宴會，我身後這位斂容師，是我們江家的，我奶奶已經僱了她。”

 

“不知她是否做錯了什麼，你可以跟我溝通。”

 

江澤年比司允霆還要年輕幾歲。

 

但在他面前，江澤年說話反而還帶著淡淡的威壓感。

 

畢竟江家，可是司家騎馬都趕不得存在。

 

但是司允霆卻沒有搭理江澤年，目光似乎想透過他看向身後的賀知意。

 

賀知意抖得更加厲害了。

 

江澤年薄唇抿緊，把賀知意擋得嚴嚴實實。

 

司允霆見今天沒辦法帶走賀知意。

 

他嘆了口氣，隨即消瘦的臉上勾勒出一絲笑容，語氣溫和。

 

“沒關系，我下次再來見你。”

 

說完，司允霆轉身就走。

 

賀知意的大腦像是有一瞬間的空白。

 

接著心髒被一種名為恐懼的大掌緊緊握住。

 

江澤年回過頭的時候，恰好看見的就是賀知意怕得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可她SS咬著下唇，下唇幾乎被咬得快沒血色，也強忍著沒有掉下一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