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直到要走的前一天。


 


媽媽說有客人把我喊下樓。


 


直到看清楚坐在沙發上的人之後,我臉上的笑容煙消雲散。


 


眉頭皺起,正想責怪媽媽。


 


媽媽在我耳邊低語:


 


“我實在是被他煩的不行了,天天打電話跟我問你。


 


你自己跟他說清楚。”


 


說完,媽媽便溜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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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房間隻剩下我和沈黎。


 


四目相對,男人破天荒沒了往日囂張的氣焰。


 


打量著我的神情,與我解釋:


 


“芊芊,我隻是可憐夏沫沫。


 


昨天也隻是一時氣急了。”


 


說話間,男人拿出一枚鑽戒,單膝跪地,“嫁給我吧!”


 


男人握著我的手,正要將戒指戴上。


 


看著一個星期前還在圍著夏沫沫轉,現在虛情假意對我表忠心的男人。


 


心裡不禁泛起惡心。


 


我冷笑一聲,用力抽回手。


 


“別碰我,髒!”


 


沈黎僵住在原地,眼眶微紅,緩緩開口質問:


 


“你不是說永遠都會愛我?我們一輩子都在一起?”


 


拉著我的手錘在自己胸口。


 


片刻後男人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脖子上青筋暴起。


 


“你是不是早就勾搭上了穆聲?”


 


“我就說你怎麼可能忽然像變了個人一樣。”


 


“什麼時候?是什麼時候?”


 


看著眼前無能狂怒的男人。


 


我無語的笑笑。


 


我是會累的,不可能一輩子逆來順受。


 


除了給我扣屎盆子,他還會什麼?


 


見我如此冷漠,男人氣急反笑。


 


粗魯將我抱起,不容我拒絕丟上了車。


 


一路上,男人訴說我們的姑過去。


 


那是我們一起走過十幾年的路...這是...


 


說著說著沈黎沉默了。


 


從小就是我討好般的陪伴在他左右。


 


付出的那個人好似永遠是我。


 


也許這就是更愛的更卑微。


 


我自嘲笑笑,無所謂都是過去式了。


 


沈黎帶我來到荒郊,一個大大熱氣球映入眼簾。


 


上去時,他小心扶著我。


 


這裡我很早就想來了。


 


當初我約沈黎好多次。


 


在我軟磨硬泡下,他答應陪我。


 


熱氣球剛飄出去沒幾米。


 


他手機響了。


 


電話那頭傳來夏沫沫哭哭啼啼的聲音,說手指被劃破。


 


沈黎硬生生工作人員停掉熱氣球。


 


丟下我,頭也沒回走掉。


 


荒郊,不好打車。


 


我一個人走的腳後跟都磨出血.....


 


回憶至此,看著身旁的沈黎。


 


一副諂媚模樣,真是可笑至極。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他不懂嗎?


 


熱氣球緩緩升高,沈黎試探性向我靠近,手似有似無碰著。


 


“芊芊,我錯了。


 


我們不要分手好不好?”


 


沒等我開口,他電話響起。


 


又是夏沫沫的專屬鈴聲。


 


沈黎衝我尷尬一笑,立刻掛斷,緊接著反反復復幾次。


 


我讓他趕緊接,別打擾我欣賞風景。


 


電話裡夏沫沫哭著說:


 


“沈黎,我腳扭到了。”


 


“關我什麼事,你自己不會去醫院嗎?”


 


男人剛想掛斷,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尖叫。


 


他的眼神,明顯慌了。


 


隻是臉上還掛著僵硬的笑容,動了動唇想和我說什麼。


 


我直接朝工作人員大喊:“我要下去。”


 


隨後便對沈黎道:“想走就趕快。”


 


男人咬了咬牙,臨走前,丟下一句:


 


“芊芊,我很快就回來,到時候我們好好談一談。”


 


沈黎走後,我又自己上了熱氣球。


 


熱氣球升的很高、很高。


 


即便是一個人也沒什麼區別。


 


沉溺在大自然中的我,完全沒注意到周圍漸漸變暗的雲。


 


直到雨水飄在臉上時,我撥打工作人員的電話,想下去。


 


無人接聽,一遍、兩遍....


 


我徹底慌了,手滑在撥通快捷鍵。


 


是曾經為沈黎設置的。


 


接通後,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手機沒電了。


 


天空開始電閃雷鳴,意料之內的。


 


熱氣球被雷劈中,我隨著一起絕望下墜。


 


7


 


再醒來時,我躺在病床上。


 


媽媽哭著將我摟住懷裡,告訴我熱氣球被掛在一棵歪脖子樹上。


 


我撿回一條命。


 


沈黎坐在床邊,面容憔悴。


 


他說都怪他,不該讓我一個人在那邊。


 


他說如果我醒不過來,就要陪我一起S。


 


他說了很多。


 


我隻是讓他滾。


 


角落裡還穆聲正SS盯著我,眼角滑下淚。


 


我衝他淺笑,打趣道:


 


“我這不是沒S,別哭啦!”


 


穆聲立刻別過頭,小聲嘀咕。


 


“我這還不是擔心你。”


 


話落,穆聲猶猶豫豫塞給我一封信,說等他走了再看。


 


信我沒看,走之前偷偷塞在穆聲口袋裡。


 


我要留學了。


 


看也是徒增傷感。


 


之前和沈黎越好一起去美國的。


 


那時是因為沈黎喜歡。


 


所以我陪他。


 


現在我隻為自己。


 


飛機下地後,我才發現媽媽怕我孤單給我安排了陪讀。


 


是個卷毛金發的男生。


 


隻是他貧困生的身份,讓我有些不舒服。


 


他接過我手中的行李,告訴我他叫畢然。


 


我不自覺的伸手扯了下他的卷毛。


 


畢然衝著我傻笑,撓撓頭說:


 


“是我自己燙的,有點燙壞了。”


 


四目相對,我笑出聲,確實很醜。


 


不過他的臉完全撐住了這個醜發型。


 


畢然陪著我上課,生活。


 


把我照顧的很好。


 


後來他留在林氏集團。


 


我們變得形影不離。


 


十年後,出差我帶著他回國。


 


飛機落地,畢然熟練接過我手中的行李。


 


還沒出機場口,一聲“林芊!”從身後傳來。


 


回頭望去,穆聲已經喘著氣站在我跟前。


 


“這麼多年,你去哪了?


 


走也不打聲招呼,太不夠意思了。”


 


雖是責怪,但男人臉上難掩笑意。


 


看見我身旁站著的人,穆聲上下打量片刻後問:


 


“他是你老公?”


 


聞言,我沒解釋,隻是笑笑。


 


穆聲呆愣片刻,隨後告訴我明天剛好是同學聚會。


 


加了微信後,給我發來地址。


 


8


 


放完行李後,我拿上協議,直奔沈氏集團。


 


這次回來,就是為拿下這個項目。


 


沈黎放了十個點的利,一千萬,指定要我親自來談。


 


有錢不賺,不是我的性格。


 


剛踏進會議室,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眼前。


 


沈黎幾乎是從椅子上彈起向我走來。


 


男人將我擁進懷裡,抱的很用力。


 


“芊芊,我終於找到你了”


 


“這麼多年,你在哪裡?我追去美國,可是怎麼都找不到你。”


 


我傾盡全力從男人懷裡掙脫開。


 


就在沈黎想繼續靠近我時。


 


畢然寬厚的肩膀,擋在我身前。


 


沈黎語氣不悅:“他是誰?”


 


話落,沈黎便想對畢然動手,隻是剛舉起手便僵在原地。


 


我踮起腳,吻上畢然的唇,親昵挽著他的胳膊。


 


“老公~”


 


畢然反應很快,手迅速攬在我的腰間,儼然一副反客為主的態度。


 


沈黎也識趣離開。


 


會議開始時。


 


一個女人匆匆跑進來,遞給我一份文件。


 


“對不起,前面那份我拿錯了。”


 


女人抬頭與我對視的瞬間。


 


她觸電般,立刻彈開。


 


“你為什麼要回來?”


 


話落,夏沫沫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又出錯了。


 


她看了看沈黎,臉上表情變得有點詫異。


 


沈黎溫柔笑著告訴她沒事,眼神盯著我。


 


見我沒有情緒波動,他顯得有些失落。


 


項目很順利談下,沈黎與我擦肩而過時,在我耳旁低語。


 


“林芊,我不會放棄的,這輩子我非你不娶。”


 


我笑了,朝他身後看去,夏沫沫拽著拳,眼含恨意瞪著我。


 


我不懂,沈黎臉皮怎麼能這麼厚。


 


身邊留著一個,還想再招惹一個。


 


車內,我向畢然表示歉意。


 


他深邃的眼眸盯著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正準備換到後排坐。


 


畢然壞笑打趣道:


 


“大小姐,我不是你老公嗎?”


 


瞬間我感覺臉上發燙,扭過頭故意不理他。


 


9


 


次日,同學聚會。


 


我到時候已經來了大半人。


 


幾個女同學圍在一起聊著八卦。


 


我坐在一旁靜靜聽著。


 


“那個夏沫沫,這麼多年沈黎都不願意娶她。”


 


“聽說當初,沈黎為了林芊直接輟學跑去美國找她。”


 


“那個穆聲的是不是也喜歡林芊?好像到現在都沒結婚嘞!”


 


“要我說,林芊就是個狐狸精、婊子到處勾引男人。”


 


“當初她還虐貓!就是個黑心的東西。”


 


直到穆聲朝我揮手喊我名字。


 


幾人面面相覷,討論戛然而止。


 


穆聲熱情問著我的近況。


 


好幾個同學也湧上來,問我這麼多年去哪裡。


 


很快平和的氛圍被打破。


 


夏沫沫徑直走向我,嘴角勾著笑:


 


“像你這樣的變態,還活著呢?虐貓狂!”


 


她的話就好像瞬間激起大家的記憶。


 


有人附和著,“我還記得,之前就是她虐貓!”


 


穆聲喊著解釋,說我沒有虐貓,說我貓毛過敏。


 


無人相信,他們隻信自己想相信的。


 


或者就是想看好戲。


 


我左右開弓,巴掌甩在夏沫沫臉上。


 


“汙蔑我,爽嗎?”


 


夏沫沫捂著臉,正揮手要衝我打來。


 


下一刻,她愣住了。


 


沈黎抓著她的手臂,表情厭惡,反手一推。


 


夏沫沫摔在地上。


 


隨後沈黎關心的握住我的手,“芊芊,手沒傷到吧!”


 


夏沫沫氣得渾身發抖的同時,對上沈黎的視線,卻不敢多說一句話。


 


沈黎命令的口吻,朝她道:“道歉。”


 


女人沒有反應,沈黎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別讓我說第二遍。”


 


夏沫沫被氣得眼淚鼻涕狂流,癱軟在地上質問沈黎:


 


“這麼多年陪在你身邊的人是我,為你掏心掏肺的人是我,你為什麼不能多看看我,多在意我,非要把心思花在這個賤女人身上?”


 


聞言,沈黎無比冷漠的看著餘瑤:


 


“是你自己賤,非要纏著我不肯走,不就是塗我的錢?


 


我沈黎這輩子隻愛林芊一人。


 


你還要點臉,就自己滾,別讓我叫人把你轟走。”


 


周圍圍觀的同學,窸窸窣窣的笑著。


 


夏沫沫咬牙切齒瞪著我,丟下一句“婊子”哭著跑出去了。


 


我正轉身要走,沈黎拿出一份股票合同遞到我眼前。


 


“芊芊,這是我所有的股份,讓我把全部都給你。


 


包括我好嗎?”


 


我冷哼一聲,沈黎倒是會打如意算盤。


 


結婚給我股份,照樣也是他的財產。


 


空手套白狼?


 


可我不需要,更不想要他。


 


我接過合同,隨時拋在空中。


 


“沈黎,你不配。”


 


像他這樣隨意踐踏別人的真心的人,又怎麼會知道什麼是愛。


 


用青春換來的痛,我不會忘記。


 


夏沫沫跟著他十年,若不是他默許又怎麼可能呆在他身邊那麼久。


 


現在卻視她如草芥,隨意羞辱。


 


亦如當初沈黎對我沒什麼分別。


 


沈黎紅著眼問我為什麼,他說當初隻是他想試探我可以包容他到什麼程度。


 


他已經知道錯了,一直在後悔,為什麼我不能給他一次機會。


 


試探,一句試探怎麼可能磨滅種種過去。


 


太可笑了。


 


10


 


離開聚會後,我剛到地下車庫。


 


拿起手機,想打電話叫畢然來接我。


 


忽然眼前一黑,我摸瞎亂按屏幕。


 


緊接著後腦感覺一陣刺痛後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經在一個看起來廢棄的工廠。


 


我被綁住椅子上。


 


夏沫沫笑的幾乎癲狂,手裡拿著匕首在我臉上比劃。


 


“沈黎,明明就快要和我在一起了。


 


你這個賤人為什麼要回來?


 


是你毀了我的一切。”


 


說著,匕首劃破我的臉頰,血流在嘴邊好腥。


 


身體止不住的顫抖,我哽咽求她:


 


“你要錢,我可以給你。


 


你要沈黎我也不會和你搶,我走,我現在立刻就可以走。”


 


她的表情變得更加扭曲,匕首割下我手臂小塊肉。


 


夏沫沫笑了,她說:“原來比虐貓還爽。”


 


所以那些貓,根本就是夏沫沫自己S的。


 


再誣陷到我頭上。


 


愣神之際,嘴已經被夏沫沫塞上抹布堵住。


 


她說:“可不能讓你的聲音,吵到別人。”


 


話落,她笑的更加得意。


 


身上的肉被她一片一片割下,我疼暈過去,又被她潑來一股尿騷味的水衝醒。


 


反復如此,我已經虛弱到睜不開眼。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嗆醒,四周彌漫著大火。


 


夏沫沫早就不見了蹤影。


 


我絕望閉上眼,撿回來的半條命,終究是要沒了。


 


躺在地上,好像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我被人抱出去了。


 


迷迷糊糊的睜不開眼,醒來時已經在醫院了。


 


畢然坐在我床邊。


 


他眼睛腫腫的。


 


我為他擦去眼淚,手抬不起來。


 


畢然安慰我說:“沒事的芊芊,以後我都會陪著你,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


 


沒多久夏沫沫被判槍決。


 


沈黎也消失了。


 


出院後,我和畢然結婚了。


 


他真的一直陪在我身邊,代替我的左膀右臂。


 


帶我去看花海,去吃蘇記蒸糕。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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