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提著冷劍,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狠狠刺進她的丹田內。


 


丹田乃修仙之人命脈所在。


「茯苓師妹!」


 


「茯苓!」


 


圍觀的靈劍宗弟子們紛紛慌了。


 


尤其是那幾位天之驕子,怎忍心看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女子受傷。


 


奈何比武臺有法陣作禁錮,無人能靠近。


 


我揚起大大的笑,居高臨下地看著蜷縮成團的崔茯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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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小小被刺了一劍就疼成這樣,那我活生生被你燒S的家人們得多可憐啊?」


 


「我……我錯了……你放過我……」


 


崔茯苓捂著傷口求饒,小臉煞白。


 


那冷冷的劍尖抵著她的丹元,隻用力再進一寸即會破碎。


 


若金丹破碎,則修為盡毀。


 


「錯了?你錯哪兒了?」


 


我抬腳碾在她肩頭,又噙著笑緩緩俯身。


 


極近距離下,總算看清了那雙靈眸中的高傲與怨毒。


 


一如既往地虛偽至極。


 


29


 


「夠了!白芷你點到即止!你若敢傷了我靈劍宗弟子,我們絕不會善罷甘休。」


 


判決臺上,向來護短的三長老臉色鐵青拍桌而起。


 


這三長老自詡公平公正,也不過如此。


 


「長老,方才不是你說打鬥場上,生S不論嗎?怎我S得,崔茯苓就S不得?」


 


我明知故問,用溫聲細語揭穿他兩面三刀的面目。


 


不少宗門樂意看靈劍宗吃癟,紛紛露出看好戲的神情。


 


眼見我那長劍蠢蠢欲動,臺下天之驕子們頓時紅了眼。


 


眾目睽睽下,我握劍轉腕就要動手。


 


猛然間,一道劍氣破開法陣禁錮從遠處射來。


 


我手中劣質的鐵劍寸寸斷裂。


 


滿場哗然。


 


一男子白發勝雪,仙袂飄飄飛身而來。


 


夜君華終於忍不住現身,他垂眸彎腰將崔茯苓擁入懷中。


 


抬手萬般溫柔地拭去她嘴角的血跡,眼中滿是憐惜。


 


這場面,與當初崔茯苓火燒小香山時別無二樣。


 


我雙手抱胸好笑地看著眼前一幕,直至對上那雙淡漠清高的雙眸。


 


濃烈的恨意剎那席卷而上:


 


「君華仙尊,這是還我的火鳳凰來了?」


 


「......」


 


面對我的嘲諷,夜君華面色不虞,周身淡淡S意浮現。


 


若不是今日九州各宗門雲集於此,他定會對我下手以除後患。


 


隻可惜,這次佔據了天時地利的人,是我。


 


他一言不發,緊緊擁著意識模糊的崔茯苓飛身下臺療傷。


 


「下一位。」


 


我輕點腳尖退回比武臺中央,又隨手換了把破劍。


 


眼神淡漠掃視全場。


 


30


 


「靈劍宗敗!」


 


「百花宗敗!」


 


「天一宗敗!」


 


「......」


 


我素衣靜立高臺,一劍破一人。


 


眾人先是哗然,爾後是S一般的沉默。


 


直至九州宗門盡數落敗,最後一位天之驕子倒在我面前。


 


「歸元宗,謝芷勝!」


 


滿座轟然。


 


歸元宗的長老們頓時喜上眉梢,止不住地朝我擠眉弄眼。


 


在眾人狂熱的視線中,我緩步上臺。


 


判決席的長老臉色復雜,拿出了中州寶庫的密令。


 


眼看這密令就要落入我手中,各宗門天之驕子們投來豔羨的目光。


 


「且慢。」


 


臺下靈劍宗的方位傳來制止聲。


 


那聲音似淬了寒冰,叫人聽了心生寒意。


 


我勾起唇角,回頭無辜地看向不遠處的夜君華。


 


他負手而立,周身靈力四溢,蓄勢待發。


 


而他的身後,方才上臺與我對打過的弟子們都面帶S氣。


 


驕傲矜貴的崔茯苓......


 


清冷絕塵的大師兄......


 


桀骜不馴的二師兄......


 


都是老仇人們。


 


「將解藥交出來。」


 


夜君華一眼便看出問題,於是當面與我對峙。


 


話音剛落,大家看我的神情瞬間就變了。


 


宗門大比最忌諱不幹淨的下作手段。


 


若我真的用了毒,即會當場受到處置。


 


此後連帶歸元宗都要受到九州各宗門的唾棄。


 


「君華仙尊為何平白誣陷我,此話可有證據?」


 


「我靈劍宗與你有過嫌隙的弟子皆身中奇毒,你還有什麼好狡辯?」


 


質問間,崔茯苓身上的氣息越來越虛弱。


 


丹田內的靈脈也肉眼可見地衰竭。


 


夜君華終於紅了眼,情急之下竟是顧不得師徒之禮,以掌附上她的心口運起氣來。


 


「噢?我怎不記得我與高高在上的靈劍宗有何瓜葛,君華仙尊不如說與眾人聽聽?」


 


說啊,把濫S我白家人的不齒之事說出來啊。


 


我邊擦拭著劍刃上的鮮血,邊悠然看戲。


 


直至崔茯苓身旁正直不阿的三師兄也倒下,我才笑出聲。


 


「白芷,你找S!」


 


「君華仙尊莫急,你看那三師兄不曾上臺與我交手,但他此刻與茯苓師妹症狀無二,我當真是清白的。」


 


我無辜攤攤手。


 


又示意眾人看向後方口吐鮮血、靈脈衰竭的三師兄。


 


「若你仍是不信,我願當眾立下心誓,今日我白芷贏得堂堂正正,絕無下作手段。如有半句不實,我此生不得善終。」


 


當著眾修仙者的面,我咬破指尖以血立下心誓。


 


此舉一出,在場大多數人都相信了我的清白。


 


大家心思各異,卻也都贊許地點點頭。


 


那塊中州寶庫的密令兜兜轉轉還是落入我手中。


 


31


 


「巧言令色。」


 


夜君華極少看人臉色,當即祭出本命劍橫在我頸間。


 


他修為如今是大乘大圓滿,要擊S我易如反掌。


 


隻是......


 


「你這小輩,當真當我歸元宗無人不成?」


 


歸元宗幾位大乘中期的長老瞬間站至我身後。


 


雖然他們的修為不及夜君華,但合力從他手中救下我是不在話下的。


 


再加上如今九州各宗門齊集,斷不會容許他動手。


 


「我從前倒是下過一味毒......」


 


我拍了拍大長老的肩示意他退開,玩味迎上夜君華的目光:


 


「當年我得了一株火鳳凰,那靈草過於珍貴,為防歹人偷竊,我便在它身上淬了毒。那毒無色無味,隻靜靜潛伏在丹田蠶食修煉之人的靈脈……隻待我稍稍催動,中毒之人即靈脈盡毀,體衰而亡。


 


「隻是那株靈草早已被賊人竊取,不知所終……莫非與你們有關?」


 


聽清我的話後,靈劍宗眾人皆是變了臉色。


 


大家默契地望向服用了火鳳凰的崔茯苓,心知肚明地使著眼色。


 


被渡了靈力,稍稍恢復神智的崔茯苓更是小臉煞白。


 


她連忙調動神識察看丹田,那本應充盈的靈脈果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竭下去。


 


「師尊,我……我害怕!」


 


崔茯苓語帶哭腔,驚慌失措地靠在夜君華懷中。


 


如惹人憐愛的困獸。


 


「茯苓乖,沒事。」


 


「有事的,毒發後不過兩月她就會成為廢人,無藥可解。」


 


我連忙補刀,生怕他們往後的日子過得不夠膽戰心驚。


 


他們不好過,我就歡喜多了。


 


「忘了說,這毒似蠱,凡是與崔茯苓有肌膚之親皆會染上劇毒,所以他……他……他……還有你,統統都會變廢物。」


 


「你胡說!我和師兄們清清白白......」


 


她SS抓著夜君華的衣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恨不得以S自證清白。


 


而自知理虧、被戳到心窩子的清冷絕塵大師兄、桀骜不馴二師兄、正直不阿三師兄,都不自覺地面目猙獰起來,俊秀的臉龐霎時醜陋不堪。


 


是個瞎子都能看清眼前的局勢,由不得他們否認。


 


但偏偏靈劍宗最講究名聲,上上下下硬是不肯開口求饒。


 


「回靈劍宗!」


 


那夜君華向來護短,對我說的話隻字不信。


 


如話本子所說,他此生溫柔盡予一人,永不相負。


 


他溫柔起身,懷摟佳人飛身遠去。


 


竟是帶著弟子及長老們浩浩蕩蕩回了靈劍宗。


 


隻有我知道,他並未將我的話放在眼中。


 


夜君華自負到以為這世間必定無毒能難倒他。


 


殊不知他自己也悄無聲息染了毒。


 


自負,就是他最致命的弱點。


 


想必不久後,等他發現此毒無藥可解,必定會帶人S上門來。


 


到那時,我們必將戰個不S不休。


 


而中了毒的夜君華,必敗!


 


他們也是時候償還我白家五口的血債了。


 


32


 


宗門比武在這場鬧劇中轟然落下帷幕。


 


各宗門陸陸續續散去,歸元宗的長老也先回了仙峰。


 


我手持密令趕往中州,進入中州寶庫。


 


這密令材質特殊,由靈玉雕琢而成。


 


入手泛涼,倒是與我頸間的玉佩有些相似。


 


據Ŧṻ⁾長老們所說,中州寶庫中秘寶無數,但入者隻能取其一。


 


所以離開前他們好生叮囑我要好好挑選。


 


「女娃娃,這地方設了禁錮我進不去,一切機緣都靠你自己了。」


 


「前輩放心。」


 


我摩挲著頸間玉佩,緩步踏入寶庫。


 


說是寶庫,這地方更像迷霧重重的秘境。


 


秘境內靈氣極其充沛,縱是與玉佩內的芥子空間相比也不遑多讓。


 


我屏息凝神,運轉起功法修煉。


 


堪堪放出神識,這秘境的模樣便發生了變化。


 


崇山峻嶺祥雲久久縈繞,小橋流水人家炊煙嫋嫋。


 


「小香山?」


 


那場大火後,小香山早已被毀。


 


我盤膝而坐,靜靜觀賞著從前熟悉的景色。


 


不多久日薄西山,鵝毛大雪落下。


 


萬籟無聲中,忽見一白衣女子滿身是血,摟著懷中襁褓跌跌撞撞走來。


 


她強撐著敲響木門,又把頸間的白玉佩取下掛在嬰兒頸間。


 


眼看身後仇家趕來,那女子抬手結印,幾下封住了嬰兒的靈脈。


 


直到孩子身上的氣息被隱匿,她這才以身作餌含淚離去。


 


不久後木門悄然打開,一身著布衣的中年男人探出頭來。


 


正是白家父親——白大樹。


 


這幻境竟是道出了我的身世?


 


我心中波瀾漸起,卻並未沉迷其中。


 


忽然耳邊清風掠過,我當下驀地起身揮劍,擋下致命一擊。


 


隻聽一陣沉悶聲響起,幻境轟然破碎。


 


一隻火麒麟幼獸虛弱地躺在不遠處。


 


33


 


我挑了挑眉,上前用劍尖戳戳它的皮毛。


 


話本裡提到過這隻上古神獸火麒麟。


 


它正是女主此番進入中州寶庫獲得的逆天機遇。


 


在火系神獸的相伴下,崔茯苓的修為增長神速。


 


後來這忠心的幼獸更是在她飛升時替她擋下了致命的雷劫。


 


話本裡還提到火麒麟最擅長幻術。


 


從踏進寶庫起我便處處留心,果然等到了它。


 


隻可惜……


 


我內心隱隱有種直覺,此次寶庫之行我要等的機緣並非是它。


 


繞過半S不活縮成一團的幼崽,我逐步提劍遠去。


 


但還沒走出幾步,那小崽子竟是怯生生伸出爪子攔在半路。


 


「爪子不要我就砍掉。」


 


我將冷劍抱在胸前,毫不客氣地威脅道。


 


這火麒麟雖小,但通靈性必能聽懂人話。


 


它果然害怕得哆嗦幾下,卻仍未收回小爪:


 


「我知道這裡最大的寶貝在哪裡……你治好我的傷……我就告訴你!」


 


小崽子說話時結結巴巴,身子顫顫巍巍的。


 


我饒有興致地蹲下來,用劍柄又戳了戳它。


 


話本裡可沒這段,崔茯苓收服它之後就離開了寶庫。


 


倒是有趣得很。


 


我幹脆坐下,把芥子空間裡的靈丹妙藥,靈草靈花都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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