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對愛講反話的父母。
在家裡,互相陰陽才能交流。
姥姥誇我健康,他們罵我肥胖。
「你看你肥的和豬一樣!」
在他們的反話中,我得了厭食症,暴瘦 50 斤。
後來我要S了,他們卻開始後悔。
1
被斷崖式分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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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海邊散心時,我發了一條朋友圈。
「陽光很好,天也很藍。」
朋友圈我媽秒評論:「我和你爸買菜一分錢都要精打細算,你倒是會享受,又花了不少錢吧?」
將她拉黑,我摁滅手機。
沙灘上,一位母親看到我,先是捂住嘴巴,而後拉來女兒佯裝恐嚇:
「看見沒,不好好吃飯,就要變成那個姐姐那樣。」
小女孩看向我,突然大哭起來。
排骨胸,骨架腿,凹陷的颧骨,這副皮包骨的模樣,的確嚇人。
把衣服往上拉了拉,蜷縮著身子,我轉了方向,背對著她們。
莫名為女孩感到高興,至少她的母親會囑咐她好好吃飯。
不像我的父母。
這種情況,隻會換來一頓陰陽:「還吃還吃!像個豬一樣,現在是小豬,以後是老母豬!」
片刻後,我媽連環 call 來電話,來表示她的不滿與抗議。
「趙盼!你長本事了是吧?連你媽都敢拉黑?!」
我沉默,她怒氣更甚。
「從小就不懂事,現在說兩句還學會甩臉子了是吧?吃得多又喜歡亂花錢,以後誰養得起你?我看小孫早晚要被你嚇走!」
從小到大,家裡的話語從不平直,我媽說話總是九曲十八彎,每一彎裡,都有不同的諷刺。
經她燻陶,我笑笑:「媽,借你吉言,他確實被我嚇走了。」
在女人的質疑叫罵聲中,我爸拿走手機,想做和事佬:
「你媽又沒說假話,她隻是不會表達,你犯得著拿這種事來氣她嗎?」
他們認為我在說氣話也很正常。
畢竟上個月雙方父母還在談訂婚的事,連日期都已經看好,爸媽就等一場婚禮,我這個累贅就能從他們身邊徹底剝除。
見我一直沒吭聲,他們終於相信我沒撒謊。
瞬間我媽奪過電話,聲音從諷刺轉為怨恨:
「讓你減肥你不聽!好不容易有人要你,現在直接把人惡心走了吧,我看你以後怎麼辦!我真是造的什麼孽哦!」
隔著屏幕,我都能聽到對面的捶胸頓足。
略過那些難聽的話,看著日歷上的數字,我說過幾天回去一趟。
我媽像是聽到什麼噩耗,怒言:
「你回來幹什麼?自己沒人要還要回來啃老拖累我和你爸?!就算S也S遠點!」
這次不是反話,我的確要S了。
但S之前,我還是要回家看看。
那裡,還有人在等我。
2
今年公司組織體檢我查出癌症,老板委婉向我遞了辭呈。
這不合勞動法,但工資卡裡多出的餘額卻讓我舒心不少,加上這些年的錢,足以給老太太一個幸福的晚年。
收拾好一切,我回到老家。
拖著行李箱,小區裡的阿姨阿婆對我一陣打量,半晌才試探開口:「是盼......丫頭嗎?」
我笑著點頭。
眾人紛紛拍手感嘆:「哎呀!怎麼瘦成這模樣了?在外面是不是工作太累,沒有好好吃飯?」
我隻是笑著,並不能回答現在的我已經吃不下飯。
阿姨們也笑著,說我漂亮了不少,但還是胖點好,看著有精神氣兒。
不多時,剛買完菜的我媽出現在人群中,發現是我時,她愣神了一下,下一秒臉上又布滿諷刺:「哎喲,我以為是哪家姑娘呢。」
她癟癟嘴對我一陣打量,然後笑著看著那些阿姨阿婆:
「你們就別說好聽話了,她胖著醜,瘦了也不好看,正反連個男人都守不住......」
聞此眾人止聲,面面相覷。
在外人面前揭我短處是她的強項,其實很多時候我都希望她能誇誇我,哄哄我,至少這樣,我所有的快樂都不用暗藏一層謹慎自卑的底色。
想來是不能的。
我尷尬笑笑,轉身進入電梯,我媽也緊隨其後。
一進電梯,她立馬收了笑,再沒好臉色,揪住我的胳膊質問:
「喲,不請自來啊?誰讓你回來的?」
直到電梯停下,她才放下手,頭也不回地去開門。
一進門,鑰匙被她摔得框框響,放下手提包換好鞋,她快速走向茶幾,對著還坐在沙發上的我爸一陣使眼色:
「還不收拾收拾,等會餓S鬼把家裡吃空了可怎麼辦?」
我爸反應了好久才認出我,接著急忙起身把桌上的水果小吃收拾個幹淨,連水杯都沒留下。
我淡淡看著二人。
成長期的我嘴饞,不算小菜零食,正常飯碗我要吃四碗冒尖的米飯。
我媽經常看著我皺眉,說我吃飯又多又粗魯,和山上的野豬沒什麼區別。
我爸大笑,說我是豬猡,給我取了餓S鬼的稱號。
但現在,我看到食物,隻想吐。
看著爸爸手中的水果,我額間浸出細汗,再也忍不住胃裡的波濤洶湧,抬手捂住嘴。
我媽看了我一眼,瞬間皺起眉頭大罵:
「趙盼,你那是什麼S動作?!以前看到吃的就和餓S鬼一樣,現在做這樣給誰看?」
我大口大口喘氣,艱難開口:「惡......心......食......」
一個蘋果瞬間砸到我臉上,我爸罵道:
「惡心你還吃那麼胖?惡心你還吃那麼多花我們那麼多錢?我看你就是故意找不痛快!」
從前,我一直認為是我胖他們才不愛我,才會處處陰陽,才不會對我說溫柔的話。
現在我瘦了,卻還是這樣。
3
沒見到想見的人,我準備離開。
這時候,姥姥回來了。
一看到我,老人眼裡浸滿淚,顫顫巍巍過來拉我的手:「我們囡囡回來了......」
摸過我臉上的凹陷,她沉默良久,七八十歲的老太太哭得和小孩一樣:「囡囡瘦了,瘦了......」
我媽蹙眉,仿佛不理解:「媽,她瘦了才好,有什麼好掉眼淚的。」
下一秒她拉過姥姥,看著我:「家裡沒有多餘的床,你自己找個賓館住吧。」
其實我們家是三室一廳,即便是睡沙發,也是完全夠住的。
但她這樣說,我也不意外,因為我沒有自己的房間。
小學時,我家還是土牆房,家裡隻有兩個房間,那時我一直和姥姥睡一張床。
隨著年齡增長加上睡覺不老實,姥姥總會因為我著涼。
我擔心姥姥,於是向父母提出把雜物間收拾一小塊出來我單獨住,他們卻罵我:
「供你吃喝上學還不滿足是吧?怎麼?是嫌我們沒本事賺不到錢連個房間都不能給你?」
我哭著說不是,他們還是打了我一頓。
「明明是自己不老實還來挑我們的刺,我看以後睡覺把你綁著就沒這麼多事了!」
後來我還是和姥姥睡,睡在一米五的架子床上。
老太太紅著眼拉過我:「囡囡和我睡。」
見此,我媽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轉身進了姥姥的房間。
她在裡面一頓收拾,出來時拿著一串布滿斑點的香蕉,好心好意對姥姥勸誡:
「媽,這芝麻香蕉我就拿走了,免得你又頭腦發昏,慣著某些人給她吃了。」
說著還不忘瞪我一眼。
我一直沒說話,直到進門的間隙,透過門縫我瞟到空蕩的客房。
察覺到我的目光,媽媽急忙止步堵在門前,沒好氣道:「看什麼看!那是留給客人住的!」
原來,在這個家裡,我比不上客人。
夜晚終於住下,攤開行李箱,我把給老太太買的禮物拿出來給她戴上。
姥姥看著金镯子,笑著摸摸我的臉:「我們囡囡真有本事」
下一秒眼邊又泛起淚光,變成心疼:「姥姥不在乎這些,隻希望我們囡囡能好好吃飯,開開心心,健健康康。」
從小到大,隻有姥姥會對我說這些。
情緒一瞬間失控,我靠在姥姥肩頭,盡量忍住眼淚:「姥姥如果我生病了怎麼辦?」
老太太愣住:「什......麼病?」
「就是天天不開心的病。」
「不開心咱就不出去了,外面壞人欺負我家囡囡,在家和姥姥在一起,姥姥有錢。」
剛要抱住姥姥,就被我媽的一聲驚呼打斷。
4
她看著姥姥的手,捂住嘴發出一聲驚呼:「老趙!趙國強!」
我爸急忙跑過來,問發生了什麼事。
我媽指著我,一把扯下姥姥手上的镯子:
「這不是去年我們買的那隻嗎?!你快去B險箱看看,看看是不是這餓S鬼偷了東西!」
等我爸去檢查時,我媽已經給我判下罪名:「小時偷針,大時偷金,我怎麼生了你這種人?以前偷紙不夠現在學會偷金子了是吧?!」
一巴掌重重打在我臉上。
姥姥剛要攔,卻被我止住。
她沒說錯,以前我的確是一個小偷。
小時候我有鼻炎,一年四季都需要隨身帶紙,我媽看到我經常拿紙會罵我不心疼錢,讓我滾去水龍頭洗,我爸看到經常用水又會罵我不懂節約,給我一頓毒打。
他們說:「和豬一樣能吃就花我們好多錢了,現在又廢紙又用水,誰養得起你?」
後來他們不給我紙也不讓我用水。
一次學校活動我被選中上臺發言,那晚我偷偷在家裡拿了一包紙卻被父母發現,他們罵我是小偷,教訓了我整整一夜。
第二天上臺前我用作業本狠狠擦過鼻子,作業紙又硬又澀,蹭得我鼻頭生疼。
即便如此,我在臺上還是出醜了,因為鼻子受到刺激,鼻炎更加嚴重,最後我隻能捂著鼻涕哭著跑下臺。
我哭了很久。
直到同桌孫培拍了拍我,遞給我一盒紙:「以後你沒紙可以找我借。」
因為一盒紙,我和孫培談起戀愛,我舔了他七年,最後訂婚前被斷崖式分手。
記得他最後一句話是:「你不看看我圖你什麼?又胖又醜?還是一盒紙就舔到頭的廉價愛情?真是笑S我了。」
我抬起頭倔強地看著女人,她好像更加來氣,一巴掌又要揮過來。
我爸這時才走過來撥拉一下我媽的手,沉聲道:「她沒偷,镯子在這。」
聽此我媽臉上露出一絲尷尬,沒幾秒又抱手看著我: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我錯怪你也隻是因為家裡就隻有你手腳不幹淨,多想想自己的問題。」
她拿過兩隻镯子,一陣對比考究,最後輕蔑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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