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士兵奄奄一息,看著裴衡的眼神有說不出的癲狂:
「阏氏?我呸!一個大周來的殘花敗柳,她也配?!
「是你的手下親口與我們說,那五公主是他們將軍不稀罕要的女人,才送來和親!
「能留她一條命等到你們來救,都已算我們仁慈!」
他吐了口血沫,繪聲繪色告訴裴衡嘉懿曾經是如何痛苦地求饒。
那些刑罰任拿出來一樣都叫人膽寒,卻全部累加到了一位金尊玉貴的公主身上。
這場禍事,竟然還持續了三年之久。
「聽說裴將軍不是看不起這位公主嗎?怎麼看樣子,並不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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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是對我們單於玩剩下的起了惻隱之心?」
經此一提,裴衡才發現自己竟然面上一片冰涼,爬滿了眼淚。
的確,嘉懿如今不再三天兩頭往將軍府跑。
也不再纏著他、膩著他,他不應當是最滿意的?
可又為何,當聽到嘉懿受了那麼多苦難時,他心疼得仿佛油煎。
這三年間,他也並非鐵石心腸,一次都未想起過她。
可他拉不下臉,承認自己這個最厭惡嘉懿的人,心裡竟然有了她的分量。
又有沈虞在一旁安慰,他便也放心地不曾過問嘉懿在外疆的生活。
早知如此……
少女最明媚活潑的樣子在裴衡眼前一遍一遍過,最後又化成了在崇德宮時,她哭著喊著不讓人碰的那刻。
他雙手顫抖,手起刀落,一刀割了那人的喉管,隨即大步去往皇帝所在的正殿。
從前都是嘉懿圍著他轉,下半輩子,裴衡想用自己的全部來為嘉懿賠罪。
所以大殿上,裴衡鬥膽求皇帝為他與嘉懿二人賜婚:
「陛下,從前是臣有眼無珠,辱沒了公主心思,罪該萬S!
「但如今臣見不得公主痛苦非常,唯願生生世世守在她身側,照顧她起居,還望陛下恩準!」
皇帝沉默不語,嘉懿自小就心悅裴衡,他是看得出來的。
可嘉懿如今剛有些許好轉,他實在不能再將她送到第二個虎狼窩裡去。
皇帝搖了搖頭:「公主的婚事,朕做不了主。朕擇日會去問問嘉懿的意見,此事先暫且擱下吧。」
09
裴衡請求父皇賜婚的事,沒多久就傳到了我這裡。
初時聽聞,我嚇得一顫,連著太醫的手也抖了幾分:「可是老臣手重了些?」
我搖頭:「無妨,徐太醫繼續便是。」
在宮裡將養了些許時日,我這副身體已克服了大半恐懼,至少診治時已無先前那番推脫抗拒。
唯獨面對裴衡時,那些負面情緒仿佛刻進了骨子裡,連聽到他的名字都足以讓我心驚膽戰。
「公主,骨頭斷裂之處,老臣都已為您接續完畢。公主身子骨已然大不如前,內裡虛弱,還是要小心為上,切忌服用寒涼之物。
「此外,公主身上這些疤痕……」
徐太醫幾番猶豫不敢說出口,我笑笑,自然而然接上他的話:
「不過是往後便要有一身疤跟著便是,沒關系,沒關系的……」
命能保住,都已經很厲害了,至於什麼疤不疤的,還有什麼要緊?
但誰都知道,曾經的五公主最愛美。
我無數煥膚增白的方子皆出自徐太醫之手,即便旁人不了解,他也最該明白。
徐太醫目露痛色瞧了我一眼,隨即抬臂擦擦眼淚,向我作了一揖:
「那老臣便下去煎藥了。公主若有吩咐,差人知會一聲便好。」
「好,有勞徐太醫。」
太醫走後,偌大個寢宮又隻剩我自己。
估摸著不過多時,父皇便要找我來商量裴衡的事,我幹脆趁著陽光還好,主動去御書房尋他。
彼時父皇剛見完大臣,聽到我來急忙喚我進去:
「今日怎麼想著出來?可是宮裡悶了?要不要父皇為你尋幾個玩伴?
「正巧今日裴衡新進獻幾樣來自西域的奇珍異寶,一會兒我便派人送到你宮裡去,如何?」
他不動聲色地向我提起這個名字,我暗自攥緊雙拳,也順其自然迎下他的話:
「既是裴將軍送的,自然要好好珍藏才是。」
「嘉懿,你如今對裴衡……」
話題已然被拋到明面上,我緩緩起身,向著父皇的方向跪下:
「兒臣對裴將軍,心意從未變過。還望父皇,答應裴將軍的請旨。」
這一字一句我都說得艱難無比,我清楚自己的內心,從前我有多愛他,如今就有多厭惡。
10
賜婚的聖旨不日就傳到了將軍府。
聽聞裴衡連連磕頭謝恩,但他身旁的沈虞氣得臉都成了醬色。
我一時好奇,沒忍住親自登門去了將軍府,不料正碰到兩人吵得難分伯仲。
「裴郎,你曾說過凱旋便娶我的……為何如今要娶的卻是五公主!」
「嘉懿她從前為我受了許多苦,況且先前是我沒有認識到自己的內心,平白與她耽誤了好多年,此舉不過是全我二人共同的心意而已。」
若是從前,聽到裴衡這番剖心一般的誓言,我一定感動到落淚。
可現如今,我隻是扶著門柱險些嘔出來。
沈虞淚灑當場,情急之下竟口不擇言:
「可她是個被敵國上下欺辱了三年的寡婦!你堂堂將軍,怎能受此屈辱!」
根本不用我出手,裴衡的巴掌已經重重落到沈虞臉上。
「枉我從前還覺得你善解人意,不想出言竟也如此惡毒。
「嘉懿的事是因我而起,從此以後,不許再提!膽敢叫我聽到半分,軍法處置!」
真是可悲可嘆,兩人好時,他將人捧在手心上。
若是不好了,就瞬間棄如敝屣,可真是S伐決斷的小將軍。
觀完這出好戲,我才施施然進到院裡。
再次近距離接觸這個男人,我仍是止不住的恐懼,卻還要硬著頭皮與他假裝親近:
「老遠便聽到將軍動怒,這是怎麼了?」
裴衡見我來滿眼驚喜,掃都沒掃地上的人一眼,就朝我奔來。
叫我想起從前,他也是這般忽略我。
我瞧了眼地上的沈虞,她眸中的嫉恨藏都藏不住。
而昔日維護她的表哥就站在她身旁數落她的種種不是。
如此,不如由我將這把火燒得更烈一些,促他二人反目成仇。
「將軍別氣,沈妹妹也並非那樣刻薄之人。先前我在外疆時,若非有她替將軍傳信,我隻怕堅持不到等你來。
「雖說那信件內容看了叫人傷心,但好歹也是一種慰藉……」
此話一出,二人皆是一愣。
尤其是裴衡,他從未見過什麼信件。
這是自然,畢竟連我自己都未曾見過。
現在在沈虞房間裡好好躺著的那些,都是我連夜趕出來的。
「信件?什麼信件?沈虞,你收到嘉懿傳來的書信了?!」
「沒有!裴郎,你別聽這女人胡言亂語!她被傷了腦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一番氣急敗壞的話又惹得裴衡生氣,當即下令去她房間翻箱倒櫃找證據。
不出意外,那十幾封染血的信件在她床下找到了。
一件件一張張,都是我在泣血求裴衡救我回去。
「你這毒婦……若非是你,嘉懿何至於受此等苦楚!
「來人!將她押下去,領八十軍棍!」
裴衡軍中的律法是出了名的狠戾,八十棍,他是奔著要她的命去的。
如此正合我意,狗咬狗,誰都愛看。
11
我和裴衡仿佛又成了以前的樣子。
唯一不同的是,角色調轉。
現如今,成了他日日來找我, 而我稱病或忙著謝絕他的邀約。
他竟也不惱,放下禮物隻道明日再來。
我和裴衡的婚禮定在一個月後的初八, 聽聞是個諸事皆宜的好日子。
裴衡忙碌了好久, 恨不能所有事都親力親為, 連需要我準備的東西也都一並幫我備齊了,隻說是怕我累著。
怎麼會累呢, 畢竟我什麼都不會準備, 因為我壓根就沒想真的嫁給他。
隻有他自己一個人滿心歡喜, 忙前忙後。
大婚那日,迎親隊伍敲鑼打鼓將我送進了將軍府。
我一身大紅,端端正正坐在榻上等著裴衡。
推門進來時,他喝得東倒西歪,腳步都有些虛浮, 想來是我換的那些酒起了作用。
「嘉懿……嘉懿……」
我翻個身,安安靜靜將自己重新縮回被子裡,對外面的聲音充耳不聞。
「人隻」我側身躲過裴衡的擁抱,任他倒在床上喃喃自語。
他看我的眼神可真亮, 像從前的我一樣,滿懷著見到心上人的欣喜。
可惜,馬上就要失去光芒了。
「嘉懿, 你為何現在隻喚我將軍,不喚我裴衡了?
「也罷也罷, 直呼姓名太生疏,往後叫夫君便好。」
裴衡笑著, 雙眸微合感嘆今日這酒實在烈得很。
而我一言不發, 強忍著心下的惡心到他身邊, 找準時機抽出袖下的匕首一舉刺入他心髒。
我練習了無數遍的動作,終於在今天得以實現了。
「嘉懿……你……」
「我什麼?為何不喚你全名, 自然是因為你不配。不配我的心意,不配被我特殊對待, 也不配活著。」
我眸光一凜,用勁兒將匕首插入更深, 逼出他一道痛哼。
裴衡唇瓣幾張,看樣子是想同我說更多的話,可早已被酒燻得半分力氣都沒有。
最終也隻能象徵性掙扎幾下,睜眼歸西。
我一下子癱坐在床上, 仿佛被人抽幹了全部力氣, 仰著臉又哭又笑。
到底為何會走到如今這一地步?
我堂堂一位公主, 最終竟淪落到S人報仇的地步。
可我竟不知, 自己到底在恨什麼。
今夜的風格外涼,我全身浴血從房中走出, 嚇得眾人大氣都不敢喘,通通跑進屋內去查看裴衡的狀況。
我攥著匕首,頂著夜風漫無目的地遊走, 直行到河邊才停下。
最終那把刀又回到我身邊,重重插入我自己的胸膛。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遑論公主。
我不願父皇為難,更不願自己為難。
這報復方式太過極端, 可我並不後悔。
隻是人世間這一遭我走得好難,以後再也不想來了。
人間太苦,再也不來了。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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