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住嘴！」管家狠狠訓斥徐明月，當眾駁了她的面子。徐明月皺眉，還想繼續撒潑：「爺爺，你維護她幹嘛？」

 

我牽起林笙的手，後退一小步，目光緊盯管家：「今天不是宋京和徐明月的訂婚宴嗎？準備準備開始吧。」

 

宋京困惑我命令的語氣：「徐雲，你怎麼說話呢？」

 

林笙見宋京嗆我，馬上把我拉到身後，一臉警告：「說話幹淨點。」我又對林笙上頭了。

 

太 man 了。

 

我不安分地撓撓林笙的手心，勾勾他的小拇指。他無奈又寵溺地低頭看我，靠在我耳邊低語：「回去讓你摸個夠。」

 

「爺爺什麼時候來？」我緊急轉移話題。

 

林笙看了看手機：「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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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呼，快要有好戲看啦。

 

9

 

基本上全村人都坐在一塊吃席。

 

我被安排在最後的位置，上的菜也是最差的。宋京和徐明月一桌桌敬酒，管家悄咪咪來我身邊道歉。

 

「小姐，我真不是故意冒犯你。」

 

「我這個孫女愛慕虛榮，說是釣到個富家公子，非要借你的名頭。」

 

管家一臉為難，一口悶把酒喝了。我就微微笑盯著他，徐明月不來招惹我，我也沒打算放過她。

 

憑啥用我名頭啊？我自己都不舍得用。

 

徐明月已經喝醉了，臉上浮現兩坨紅暈。她搖搖晃晃靠著牆壁走過來，毫無徵兆地朝我臉上潑了一杯酒。

 

幸好林笙反應夠快，替我擋下，我隻濺到幾滴。

 

「你算什麼東西？等我當上了太子妃，你敢用正眼看我嗎？」

 

徐明月醉醺醺地揮舞手臂，甚至站上飯桌開始胡亂打人。宋京見徐明月要撒潑，連忙過來把人抱下桌。

 

宋京喝了不少，大抵也是醉了，腳下一軟兩人跌在一起。徐明月摸著摔疼的屁股，不滿地扇了宋京一巴掌。

 

「你幹什麼啊？摔疼我了。」

 

隨後，徐明月又清醒幾分，爬過去貼在剛才打過的地方親親：「老公，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為了哄人，直接叫上老公了。

 

「老公，你啥時候帶我去見你的大別墅啊？我都知道了，你是 A 城太子爺，這遊戲你還要玩多久啊？」

 

這下輪到宋京一臉懵了：「什麼太子爺？」

 

我輕笑：「李琪琪，喝醉了做夢呢？」

 

徐明月聽見我喊出李琪琪，神色瞬間清明，她從地上爬起來，不顧一切地抬手扇向我的嘴。我輕松捏住她的手腕，甩向一旁。

 

「還發瘋呢？」

 

「我的名字你用夠了沒有？」

 

李琪琪慌張地站直身，還想繼續抽我大嘴巴子：「你瞎喊什麼呢？我是徐明月，你算什麼東西，信不信我停了這個破地方的投資！」

 

管家想上去捂她的嘴，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老爺子威嚴洪亮的聲音響起：「是誰冒充我孫女？要打我孫女啊？」

 

「老李，是你嗎？」老爺子眼神威懾，眉宇間流露不悅。李琪琪被這情況嚇呆了，慌裡慌張地小跑到宋京身邊。

 

李琪琪見過老爺子，老爺子來了，說明她的騙局已經敗露了。李琪琪心虛，躲在宋京後面不出聲。

 

不知道想到什麼，她忽然直起腰，挽上宋京的手臂，昂起頭：「你們現在叫什麼？我現在可是太子妃了，你們敢惹宋京嗎？」

 

還真是酒壯慫人膽，李琪琪喝醉了，什麼都敢說。

 

老爺子不屑輕笑：「A 城太子爺，他這個毛頭小子也配？」

 

我站到爺爺身邊，乖乖地攙扶他，卻被他狠狠瞪一眼。「爺爺……」

 

「這個鬧劇，也應該結束了。」

 

10

 

李琪琪還沒發現端倪，她SS挽著宋京的胳膊，討好地捏他的手心：「哥哥，你怎麼不維護我啊？」

 

「哥哥，你還要玩窮人遊戲任憑他們欺負我嗎？」

 

宋京似乎回過味來，他掙扎推開李琪琪的手臂：「你不是真的徐明月，你騙我？」李琪琪慌亂，兩眼水盈盈的。

 

「哥哥，我是騙了你，但我是真的愛你啊！」

 

我聽見這笑話，捧著肚子大笑：「李琪琪，你醒醒吧，他壓根就不是 A 城太子爺。」

 

李琪琪張牙舞爪，還想要衝上來打我。管家先她一步，給了她一個大耳刮子：「啪」的巨響，可見力度之大。

 

「逆子！你怎麼和小姐說話呢？」

 

李琪琪不可置信地瞪著我：「你說這個土包子是小姐，S老頭你唬誰呢？」

 

我撩撩頭發：「李琪琪，你最好把我的玉佩還回來，那不是你應該拿的東西，你現在還給我，我還能大度地原諒你。」

 

李琪琪一把扯下脖子上的翡翠玉佩，隨意放在手上把玩，然後賤笑遞給我：「拿去吧，誰稀罕？」

 

我剛伸出手，李琪琪就狠狠把玉佩摔在地上。玉佩瞬間四分五裂，屍骨無存。我的心咯噔一下，仿佛空了一塊。

 

李琪琪見我失神，肆意地笑：「賤人，你怎麼不裝了，我才是真正的徐明月，要嫁給 A 城太子爺！」

 

「你還請動了老爺子來陪你演戲，但我根本不怕你，摔了這玉佩又怎麼樣？我賠的起，等我嫁給宋京。」

 

「想S了你都是易如反掌。」

 

李琪琪還沉溺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中，管家見玉佩碎了：「撲通」一聲跪在我跟前，拉扯我的褲腳。

 

「小姐，你不要遷怒於我，你隨便懲罰她都行，我隻是被她騙過來演戲的。」

 

我眼裡隻有那塊碎掉的玉佩，我從小帶到大的物件，爺爺送我的第一件禮物。爺爺的表情也不好看，有發怒的徵兆。

 

而李琪琪美滋滋地撫摸自己的肚子，步子都走不穩了，靠在呆愣的宋京身上：「我和宋京天天晚上待在一起，你猜，我肚子裡會不會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他想玩窮人遊戲，我可以陪他玩啊。反正偌大一個宋家，絕對不可能讓自己的親孫子流落在外。」

 

「到時候，你們都得S。」

 

李琪琪還在做富太太的美夢。

 

我上前一腳把李琪琪踹翻在地，腳底狠狠碾過她的手背。就是這雙手，摔碎了我的玉佩。我覺得還是不解氣，回頭看向林笙。

 

「林笙，我要把她喂小灰。」小灰是我養的一條鱷魚。

 

林笙見我雙眼猩紅，快要失去理智，上前一步把我攬在懷裡安慰。「明月，別怕，我在呢。」我控制不住地發抖。

 

裝S了很久的宋京忽然出聲，他脫下身上昂貴的西裝，冷冷地望向李琪琪：「我不是 A 城太子爺。」

 

一句話打破了李琪琪所有幻想。

 

11

 

宋京悽慘一笑看向我：「雲雲，我辜負了你。」

 

我無視宋京的道歉，往林笙懷裡退了一步。宋京慢慢走到李琪琪身側：「我不是太子爺，我隻是一個窮小子。」

 

李琪琪瘋狂大叫，她從地上爬起來，發狠地捶打宋京的頭。「混蛋，你在說什麼？你不是太子爺，你騙誰呢？」

 

「你是不是還想和她重歸於好？」

 

宋京拽住她亂打的手，一字一句語調冰冷：「我不是太子爺，你也不是千金小姐，我們都被彼此騙了。」

 

狗咬狗的戲碼，百看不厭。

 

李琪琪紅了眼，示弱地攀附宋京的手臂：「你肯定是騙我對不對，我花了大價錢才買到太子爺的消息。」

 

「太子爺是宋家的人，怎麼會不姓宋呢？而且你怎麼會剛好出現在太子爺出現的地方？你一定是在騙我，對不對？」

 

李琪琪的態度近乎卑微，她不停地搖晃腦袋，抗拒接受宋京不是太子爺的消息。

 

就在陷入沉默的時候，門口傳來一片叫喊聲。

 

「聽說那個小娘們就在這裡，呸，找了這麼久終於找到了，我非要打斷她的腿不可。」

 

李琪琪驚恐地爬起，想要往外面衝，卻迎面碰上來討債的人。為首的黑社會粗暴地拽住李琪琪的頭發，狠狠甩在地上。

 

拳腳落在李琪琪身上，男人們強迫李琪琪抬頭：「婊子，你到底什麼時候還錢？你想跑到哪裡去？」

 

李琪琪挨了一頓毒打，苟延殘喘地躺在地上。

 

宋京冷漠站著，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他剛剛還寵愛地把人抱在懷裡哄，而現在卻置身事外。

 

權力和地位能讓一個人瞬間變心，我惡寒地揉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李琪琪被打了個半S，慘叫迭起，卻沒有一個人幫她。她來村子這些時日，做了不少惡心事。

 

她一句想吃雞，村民就要S掉家裡生蛋的母雞給她煲湯喝，她說想爬山，孩子們便半夜帶她去爬山，結果摔下石洞斷腿。

 

大家敬她是恩人，熱情招待她。

 

現在身份敗露，村民們對她是厭惡至極，不上去添兩腳都是好的。

 

李琪琪被打得受不了，眨著青紫的眼睛望向我求救，她伸出雙手：「小姐，求求你救我，是我不對，是我不好。」

 

「我不應該鬼迷……心竅……」

 

男人在她腹部狠狠踹上一腳，疼得她蜷縮身子，苦不堪言。李琪琪捂著腹部，痛苦地呻吟。

 

村頭傳來嘈雜的警笛聲，在李琪琪摔壞玉佩的時候，我就讓林笙悄悄報警。她入室盜竊，還故意損壞他人財物。

 

這些夠她在牢裡待幾年了。

 

警察押著李琪琪上車的時候，她的公主裙後有一攤鮮血，她半S不活地從我旁邊經過，卻在看見林笙耳垂上的紅痣時癲狂大笑。

 

「徐明月，憑什麼好事都讓你佔盡了？」

 

「你生來不愁吃穿，處處順意，連太子爺也到處追著你跑？憑什麼命運如此不公？」

 

我被她的話說懵，什麼太子爺追著我跑？

 

回頭卻發現，林笙和爺爺正悄咪咪交換眼神，聰明如我，一下就明了。

 

我一拳捶在林笙胸口，生氣朝爺爺「哼」了聲：「你們都耍我玩是不是？」

 

我往外走，宋京卻來擋住我的去路。他低垂眸子，看不清神色，張口卻沙啞：「雲雲，我對不起你，你願意……」

 

「不願意。」我直接打斷他。

 

S人誅心，我還想再補一句，避免宋京之後來糾纏我。

 

「你以後也不要來打擾我，我要回 A 城，你高攀不起。」

 

宋京臉上閃過失落，最後抱著一點希冀，他輕聲問我：「楓葉書籤我已經在做了，你真的不能再等一等我嗎？」

 

楓葉書籤的楓葉，生長在我和他初次相遇的地方。小山谷裡，流水潺潺，石壁下長著一棵紅楓。

 

我和宋京無聊的時候，就會跑到那裡，兩人相依偎在一塊兒。有時待到傍晚，還能看見橙紅的落日。

 

「不用了，我不稀罕。」

 

宋京自卑低下頭，苦笑讓開路。

 

林笙見我生氣，忙從後面追來。爺爺輕聲笑，滿意地捋胡子, 嘴裡嘟囔：「林笙這孩子總算開竅了。」

 

12

 

我負氣跑了很遠, 林笙一言不發跟在身後。

 

我放下行李箱低頭輕笑，笑他蠢笨被人耍得團團轉。

 

「—來」這下可把我整心疼了, 我小跑上去，摸剛才石子砸的那處：「你是笨蛋嗎？為什麼不躲？」

 

林笙沉默著，然後緊緊抱著我, 我聽見他劇烈的心跳聲，有力地起伏。「我不敢動, 我怕你不要我。」

 

我冷哼：「你不是太子爺？誰敢不要你？」

 

林笙委屈巴巴地攥著我的手指：「我不想當太子爺, 我隻想做你的保鏢。」好，我承認, 我被他成功取悅了。

 

我強壓著翹起的嘴角，卻發現根本壓不住，我把頭使勁往下埋。林笙以為我哭了，彎下腰查看，然後看見我笑的比哭還難看。

 

默默捂著嘴發笑。

 

我臉皮薄, 被他嘲笑, 耳朵立馬發燙。我推搡林笙, 心裡打賭再和他說話我就是小狗。我別開頭, 林笙馬上摁住我吻上來。

 

他的嘴唇很軟，細細摩挲我的唇瓣，掠奪我的呼吸, 攻略城池。我輕易被他的吻哄好, 腿軟任由他抱著。

 

我羞得低下頭：「我生氣了，你送我一套房我才能消氣。」

 

直到結婚那天我才發現，林笙早就入贅了徐家, 名下所有財產都轉讓給我。難怪爺爺那麼喜歡林笙，他討好人的本事也太真誠了！

 

宋京來了我的婚禮，他捧著一束不知名的野花, 卻被保鏢攔住不讓進。看見我從勞斯萊斯上下來, 他激動大喊：「雲雲。」

 

我直接白了他一眼, 讓保鏢把他拖走。

 

說了不喜歡賤人打擾我，而且我很專情的, 我現在無可救藥地愛上了林笙。

 

他實在太會哄人了。

 

林笙看我下車, 心疼地將我抱起，跟我咬耳朵。「昨天晚上不是說累的站不起來嗎？小騙子。」

 

想到某人昨天在床上使勁折騰人，我臉一熱，都不知道該怎麼躲避他的視線。爺爺站在門口, 一臉慈愛地盯著我們。

 

來往的賓客友善笑著，見證林笙將我抱進別墅，結為夫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