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才姐姐為了救我而S。

 

從那天起，所有人都恨透了我。

 

哥哥逼我償命，竹馬向我退婚。

 

連助理也隻把我當做姐姐的替代品。

 

可他們不知道，姐姐是攻略女，已經完成任務回家了。

 

會S的人隻有我。

 

臨S前系統贈送我一個願望。

 

【我猜你想讓姐姐回來，等男人們醒悟你有多好，到你墓碑前懺悔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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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頭：

 

「既然我要S了，他們也別想活，都下來陪葬。」

 

01

 

接到絕症通知那天，我腦子裡一片空白。

 

下意識聯系家人。

 

爸爸拒接電話，媽媽將我拉黑。

 

哥哥隻回應我冷冰冰的一句話：

 

「絕症？寧悠然你故意在若若的忌日這樣鬧，賤不賤。」

 

哦對了，今天是姐姐的忌日。

 

我們是雙生女。

 

姐姐是個絕世天才，而我是個什麼都做不好的笨蛋。

 

三年前她為了救我而離世。

 

明明我也受了重傷。

 

可我在病床上醒來時，媽媽用哭紅的眼睛SS瞪著我，說：

 

「為什麼S的是若若不是你。」

 

我活下來了，所以我有罪嗎？

 

從那天起，本就不喜歡我的家人們徹底恨透了我。

 

每到姐姐忌日，爸媽會徹夜為她誦經祈福，決不允許有人打擾。

 

這樣一想，可能我的S活他們根本不在乎。

 

02

 

雖然已經確診，醫生還是要我立刻過去一趟。

 

顫抖著走出辦公室，眼淚已經不爭氣地湧了出來。

 

門外等候的助理愣了一下，抽出紙巾遞給我。

 

陽光灑落在青年幹淨的眉眼上，他的聲音低沉又溫柔：

 

「擦擦吧。別哭。」

 

顧惟。

 

他曾是姐姐的高級助理。

 

當年前途無量的他放棄了百萬年薪，心甘情願陪姐姐創業。

 

所有人都好奇為什麼。

 

他隻是笑笑說：人生難得遇到知己。

 

後來姐姐去世，遺囑裡把公司留給了我。

 

大家都以為顧惟要離開了。

 

沒想到，他堅定選擇了我。

 

哪怕我對公司一竅不通，他也會耐心地幫我打理好一切，告訴我別怕。

 

在全家人責罵我的時候，隻有他鼓勵我堅持下去，陪我度過了難熬的歲月。

 

他是我最信任的朋友。

 

想到這裡，我啞聲道：

 

「我要去趟醫院.......你陪我去吧。」

 

顧惟提醒我：「下午是重要的會議，您必須出席。」

 

我沉浸在思考裡，沒有停下腳步。

 

於是顧惟追進電梯，語速突然加快：

 

「回去吧，這位甲方是寧總在世時費了很大精力才談下的，非常重要。」

 

聽到寧若若的名字，我心口刺痛了一下。

 

我抬眸注視著顧惟：

 

「那怎麼樣呢？我認為，現在我應該去醫院。」

 

這次，顧惟伸手SS按住了我的車門，用不容置喙的語氣警告我：

 

「你的事能有多重要？比若若的心血還重要嗎？」

 

「她已經因你而S了，你要守護好她留下的東西!」

 

「為什麼偏要在她忌日這天任性呢？你這樣做，對不起她。」

 

一瞬間，我仿佛被冰水從頭到尾澆個湿透，心也涼得徹底。

 

原來他幫我陪伴我，還是因為寧若若嗎？

 

我深深呼吸著，沙啞問他：「當年，你為什麼選擇留下幫我？」

 

顧惟猶豫了一下，平靜道：

 

「抱歉，你是世界上最像她的人了。

 

回去見甲方吧。

 

如果若若還在，她不會像你這樣偷懶，她搞事業的樣子最美了。」

 

03

 

前所未有的酸楚與憤怒纏繞在心頭，水汽一點點氤氲了眼眶。

 

我用盡全力拉扯車門，可顧惟結實的手臂按在上面，紋絲不動。

 

於是。

 

我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現在是我給你發工資，如果我的話你不肯聽，那麼你被解僱了！」

 

顧惟愕然，從沒見過我如此瘋癲地發脾氣。

 

他正要開口，突然看見我的鼻血一滴一滴滾落下來，好像止不住似的，他變了臉色：

 

「你怎麼突然流鼻血？和你去醫院有關系？」

 

我趁機一腳踹開他，上車踩S油門揚長而去。

 

「收拾你的東西盡快滾！」

 

如果生命進入倒計時。

 

我不想再委屈自己了。

 

我想盡情發瘋。

 

車子狂飆進隧道之後，視野裡的一切開始模糊，最後完全陷入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耳畔響起一個冰冷的機械音：

 

【寧悠然，寧若若完成攻略後有一個贈品，她轉送給你了，請問你有什麼願望嗎？】

 

一番交談我才明白，原來寧若若是胎生的攻略女。

 

所以她從小到大都很聰明，八面玲瓏，甚至連未來都能預知。

 

她為了救我而S，其實，她是完成任務回家了，臨走前做件善事。

 

不過她能救我一時，改變不了我的命運，我還是會因絕症去世。

 

【我猜你的願望是讓姐姐回來，成全所有人。】

 

【等大家慢慢醒悟你有多好，到你墓碑前懺悔，你就爽了對嗎？】

 

【99% 的嬌妻都許了這個心願。】

 

我沉默幾秒，拒絕了這個提議。

 

「憑什麼隻讓我受苦呢？」

 

「S了之後全世界才來愛我，我不稀罕。」

 

「既然我要S，他們也別想活，都下來陪葬吧！」

 

04

 

我清醒時已經在醫院急診了。

 

我抓住醫生的袖口問怎麼來的。

 

「你忘啦？你未婚夫楚戎在隧道發生了車禍，你不顧性命衝進去救他，救護車把你們一起送來的。」

 

車禍？隧道？

 

楚戎出現的那一刻，我已預料到了他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男人居高臨下注視著我，凌亂黑發遮住了一雙陰鹜眸子，俊美冷清的臉上寫滿不屑：

 

「如你所願，所有記者都拍到了你進隧道救我，外面都在傳我們有多恩愛。」

 

「寧悠然，你用這種手段S賴著我，真的惡心。」

 

我麻木地低下頭。

 

我和楚戎一起長大，我愛了他十年。

 

他沒對我表現過濃烈的愛意，也從不拒絕我的主動追求，我提出訂婚他也答應了。

 

可寧若若去世後，他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疏遠我，先前的婚約也不作數了。

 

明明前一天我們還在牽手，我不懂自己哪裡做錯了。

 

於是，我百般討好挽留，仿佛把所有不甘都寄託在這段戀情上，傻傻地不肯放手。

 

可現在，我累了。

 

「我恰好經過那裡而已，你別自作多情了。」

 

「我也沒有那麼愛你。」

 

05

 

楚戎下意識皺眉。

 

不過很快，他認為我在欲擒故縱。

 

狠狠嘲笑我時，他懷裡那束雛菊花上的卡片飄落下來，恰好落到我腿上。

 

我們都愣住了。

 

那不是卡片，而是半張照片。

 

楚戎天生冷淡，我們沒有過一張合照。

 

同樣，他和寧若若也沒有。

 

這張照片是我們三人照的，楚戎把我撕掉，成了他和寧若若唯一的合照。

 

背面寫著：【無法擁有你，隻好永遠守護你。】

 

怪不得啊。

 

車禍那麼嚴重，這束花都毫發無損。

 

今天是寧若若忌日，楚戎要去祭拜心上人。

 

他根本沒愛過我吧。

 

隻把我當做接近寧若若的借口，寧若若S了，自然就一腳踢開。

 

「別碰我的東西！」

 

楚戎瘋了似地想搶走合照，卻慢我一步。

 

我拿著合照引誘他湊近，扯動幹裂的唇瓣輕聲譏諷道：

 

「寧若若活著的時候根本看不上你，S了也不會搭理你吧。」

 

「你這舔狗比我還可憐。」

 

楚戎驀地紅了眼眶，揚手狠狠甩了我一巴掌，清脆的聲音連他自己也愣住了。

 

細密的血珠一點點從我嘴角滲出來，刺痛了男人的眼睛。

 

可他沒打算道歉，高高在上地命令我：

 

「寧悠然，我從沒說過喜歡你，是你一廂情願。」

 

「把你弄出來的熱搜撤掉，盡快解除婚約！」

 

「當然可以。」

 

我挪開背包，露出了正在直播中的手機，眸色冰冷：

 

「剛剛這段視頻公布出去，全網都不會再提你我的婚約，我成全你。」

 

06

 

這場直播掀起了不小的風浪。

 

關注戀情的網友全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大罵楚戎找備胎欺騙女孩感情，逼得他落荒而逃。

 

隨之而來的是兩家公司股價跳水，連夜驚動了董事會。

 

我們的婚約，徹底要結束了。

 

因為絕症，我的凝血功能很差，醫生原本要留我住院治療。

 

但我偷偷逃回家了。

 

設定裡我遲早要S的，治也沒用。

 

那天深夜，一雙大手SS掐住我的脖子，瀕S的窒息感將我從睡夢中喚醒。

 

睜開眼，對上了寧嶼川怒不可遏的臉。

 

「我真是小瞧了你！你多惡毒的心腸啊！」

 

我SS抱住寧嶼川的手臂掙扎，被他一股大力甩到床下，重重撞上了櫃門。

 

鮮血從額頭一滴一滴滾落，並沒平息寧嶼川的怒火。

 

我以為他生氣是因為那場直播。

 

沒想到，是因為生意。

 

寧若若生前安排好的一堆項目在今年啟動。

 

怎麼那麼巧，項目把寧嶼川手裡的資源全搶走了，讓他帶著寧氏虧損好幾個億！

 

但寧若若的公司現在由我繼承。

 

我本就不懂經營，如今更是百口莫辯。

 

傷口傳來悶悶的鈍痛，我索性躺在地上擺爛了，任由寧嶼川發瘋。

 

男人步步逼近，周身彌漫起令人恐懼的戾氣。

 

「既然你不想安分一點，我讓你安分。」

 

寧嶼川拎著我的衣領，半拖半拽丟進車裡，一路朝郊外開去。

 

那裡，是寧若若的墓園。

 

07

 

我從小不得家人喜愛，寧嶼川尤為討厭我這個傻子。

 

他是父母收養的長子，背景幹幹淨淨。

 

母親生下我們後壞了身體，雖為豪門，心裡也是重男輕女那一套，所以對寧嶼川非常看重，當做繼承人培養。

 

寧若若能陪他談下幾個億的合同，助他坐穩繼承人之位，而我隻會在他應酬後燉一鍋解酒湯，傻傻地討好他。

 

寧若若去世，他把自己關在房裡崩潰了好幾日，清醒後一度想要逼S我為寧若若償命。

 

我應該怕他的，可我，什麼都不在乎了。

 

我被寧嶼川拉到了寧若若的墓碑前，他按著我的頭跪在地上，手臂用力到泛起青筋。

 

「你擾了若若的清淨，跪下向她磕頭認錯！」

 

我沒有力氣掙扎，額頭抵在墓碑上喘著粗氣，耳畔充斥著嗡嗡巨響。

 

這時腦子倒是清醒了，我抱著墓碑嘲笑寧嶼川：

 

「你不是恨我吧，你是恨寧若若S了，大家都會發現你有多廢物，一事無成！」

 

寧嶼川面無表情將煙頭按在我手上，燙得皮開肉綻，然後將我一腳踹開。

 

無數個陌生的墓碑在漆黑夜裡注視著我，他在冷風裡漸漸遠去，留下一句陰森森的話：

 

「寧悠然，如果你今晚意外S在這裡，我的若若是不是就能還魂回來了？」

 

08

 

我早已昏S過去，卻又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在熟悉的邁巴赫車裡醒來。

 

一雙蒼白的大手遞來保溫杯，聲音沙啞到可怕：

 

「你，還好嗎？」

 

是顧惟。

 

當我疑惑他為什麼出現在這裡時，顧惟顫抖著對我說：

 

「你走後，醫院的教授聯系到我，他，說你的檢查報告有點問題。」

 

說到這，顧惟克制不住哽咽了一下，強裝鎮定看著我：

 

「別管那些甲方了，明天我陪你去重新檢查一次，肯定是哪裡錯了，一定是錯了！」

 

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悲傷氣氛，顧惟顫抖著按下接聽鍵，又一不小心碰到外放，寧嶼川助理的聲音突然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