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陶村葛順平,害你我父女七年不能相見。為父想S之而後快,但漪瀾如此心善,既然舍不得,不如去請他過來,我高家也不是養不起一個老夫子。」
我撲通跪下,頭磕得咚咚作響。
「大老爺,求您,饒過他吧!求求您!」
他抬手,輕輕放在我顫抖的肩膀上。
「錯了,該叫爹。」
他溫柔笑道。
8
寶寧寺地處京畿,香客多是皇城貴族子弟。
年輕女眷們上香拜佛,住上一兩日,高深莫測的佛法入耳,變成了催眠的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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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香客如織。
日日香客不同。
第一日誦,願我來世得菩提時,身如琉璃,內外明澈,淨無瑕穢。
我察覺身後有目光注視。
第二日誦,所有一切眾生之類。我皆令入無餘涅槃而滅度之。
身後有淺淺的嘆息。
第三日誦,發念世間凡人,不知S當有所至生,皆共言S耳。
凡人何能知S當有生,作善自得其福,作惡得其殃,不有所遺人。
身後無聲無息。
我念完《五母子經》,起身欲走。
慈眉婆婆笑眼攔住我:
「姑娘,可方便,我家夫人想請您吃頓茶。」
我裝作疑惑。
「姑娘不必擔心。您這幾日誦經,慧空法師說您佛緣頗深。我家夫人聽聞,想與您探究佛法。」
說罷,請了慧空法師上前。
慧空法師合掌,聲音無波無瀾:
「諸法因緣生,諸法因緣滅。」
我展顏。
「既是因緣際會,便是善緣。」
旁人都退下,禪房內僅二人。
「你就是高漪瀾?」
面前的中年貴婦,美麗而倨傲,保養得當的白皙面頰,不見一絲碎發的牡丹發髻,眉間一點紅痣。
見我點頭,她聲音輕柔:
「你高家拒了武靖侯的親,外頭傳得沸沸揚揚。你倒好,躲在這清靜。」
我神色如常:「武靖侯平家屬意的是我長姐,提親庚帖寫錯而已,鬧個烏龍,倒叫闲散人徒生嘴皮子,毀謗者,瘡口報。」
「小女禮佛,禱求的是聖上龍體安康,天下太平。」
中年美婦聞言,倒是斂了倨傲。
「我看你這嘴皮子比外面那些嚼舌根的人厲害。」
隨即眼眸一轉,「既是為聖上祈福,也算一片真心。」
「你可比你那位姐姐有趣多了,高太傅藏著你,莫不是要尋個更好出處。」
「比武靖侯更高的去處,可不多。」
「剝皮為紙,折骨為筆,刺血為墨,效仿嘉善皇後寫血經祈福,你的心,誠嗎?」
她眸光幽深幾分。
「貴妃娘娘說笑了,臣女蒲柳之姿,如何比得上嘉善皇後。」
美婦人秀眉一擰,怪罪道:
「你是如何知曉本宮的身份?」
「回娘娘,城中人人皆知,孫家女兒大多眉間生紅痣,而孫氏一族信佛,有女皆稱觀音婢。和貴妃娘娘禮佛虔誠,無人不知。」
「僅憑本宮眉間紅痣?」
我搖頭:「慧空法師,不是人人能請得動的。」
她笑道:「王嬤嬤說你是個聰明懂事的孩子,我原先不信,現在看來,卻是如此。」
「哎呀,請你來,如今卻一口茶水都不曾招待,倒是本宮不是了。」
「本宮要在這住上半月,明兒起,你若無事,便來陪我這個老婆子熱鬧熱鬧。」
9
「小姐,這蘭花金鏈太過素淨,不如那條紅珊瑚喜慶呢。」
「無妨,佛門重地本不好太過奢靡。」
我摸著脖子上的蘭花金鏈,看向銅鏡中的女人,對她無聲說道。
葛依依,你會賭贏的。
一連五日,誦經後,我都陪著貴妃用膳品茗。
「娘娘美意,可惜漪瀾患有喘疾,桂花香重,這糖糕怕是無福消受。」
這日上了寶寧寺的特食,桂花慄子糕。
貴妃允了後,春蔻夏芙二人上前端走了我面前的兩盤糕點。
一陣香風飄過。
貴妃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神突然晦暗。
讓人退下,想與我說說話。
「幾日前聽你誦的是《五母子經》,可有祈求什麼。」
她裝作不經意發問。
我語氣低落:
「漪瀾無福,未能長於父母膝下,和母親難免生疏。」
「長姐如今訂了婚,待吉日出嫁,母親隻有我一個女兒,為人子女,總想多親近娘些。」
說到深處,珠淚恰到好處地滴落。
連貴妃娘娘也哀嘆。
和貴妃是嘉善皇後侄女,進宮後與聖上育有一女,蘭因公主。
貴妃娘娘寵得那叫一個如珠如寶。
明德二十年,邊境來犯,恰逢聖上和貴妃帶著公主在外遊玩。混亂下,年僅四歲的蘭因公主被人擄走。
明德三十三年,公主尋回。
隻是蘭因公主福薄,不到半年鬱鬱而終。
貴妃痛失愛女,隻能借參佛通身來逃避自己的痛苦。
「母親愛女,生來便會。你這般好,莫愁你母親看不見。」
她拿起帕子,輕輕替我拭淚。
「本宮的蘭因若是在,也是當母親的年紀了。」
「往後,你這喘疾也要多加留心。起風起絮,便不宜出門。飲食忌口辛辣刺激之物,香料更要注意……」
她絮絮叨叨,像把我當成自己孩子。
我頓生感動,朝她盈盈一拜。
蘭花鏈子不偏不倚,從領口滑落。
貴妃瞳孔猛然一顫。
「你這鏈子倒雅致,本宮想問問從何而來?」
10
「回娘娘,這鏈子臣女從小戴著。」
她穩住氣息,試探道:「可見過其他人有嗎?」
我略加思索,遲疑道:「臣女幼時,瞧見父親收藏過一幅畫,畫中人也有這細金鏈,父親說是臣女母親。」
「你母親?」
「因那女子額上畫了蘭花花鈿,我母親平日愛畫花鈿。不過畫中美人與我母親不太相像,許是畫工手藝不精。」
蘭因公主嬌俏,但美中不足額上有疤,貴妃畫上蘭花圖案遮掩,公主喜愛非常。
自此,朝中貴女,往額間畫上花鈿,甚是流行。
她愕然盯住我,潸然淚下。
最後一把摟我入懷:「喘疾……蘭花鏈,蘭因走之前說的,我怎麼現在才明白。」
「娘娘,您在說什麼?」我疑惑不解。
她並不作聲,良久,她慈愛望向我。
「好孩子,你受苦了,佛應了我的願,把你送回我的身邊。」
我正欲發問。
突然屋外傳來王嬤嬤的聲音:「娘娘,高家來人接姑娘回去。」
貴妃欲言又止,最後她輕攏好我的頭發。
「今兒發生的事,別和高家人說,等時機到了,我會告訴你的。」
我疑惑地點頭,她又在我耳邊提醒:
「提防你那倆丫頭。」
看著我離去的背影,她喃喃:「我會送你一場善緣,讓你名正言順地回來。」
和貴妃讓我小心高家人,隻是她不知道。
在高家,我S過三個人。
11
我常夢見三個人。
一個血肉模糊,懷抱觀音像痛苦喊疼;
一個身軀浮腫纏滿水草,皮肉骨搖晃欲脫;
一個斷手折頸,白臉長舌,半顆眼珠怨恨看向我。
三人常常向我哭訴,因我而亡,命不該絕!
我回高家時已經七歲。
琴棋書畫,不提也罷。詩酒花茶,笑掉大牙。
本以為字還算拿得出手,爹教字,我向來認真。
我臨《玄秘塔碑》,妄圖辯駁高家說我爹無用。
他看了眼,撕了。
「大家閨秀,不寫這樣的字。」
十個字,硬生生將狂草塞到規矩方圓裡。
他找回的女兒,要儀態萬方站在目光下,卻不能赤腳立在田壟上。
寅時起學琴,卯時學棋,辰時學書,巳時學畫,未時起是女工、調香、品茗、插花。
幾月後,我懂些皮毛。
一次宴會中,有個天S的說,二小姐禮佛多年,不如背段佛經。
我受寵若驚,開始睡前背經。
高家有位姨娘禮佛,高父允我跟著她念。
她是我S的第一個人。
她姓於,丹鳳眼,烏木發,楊柳腰,低頭誦經時,我見猶憐。
但於氏離了蒲團,她那張紅豔豔的櫻桃小嘴更厲害。
我初回高家,父母長姐不喜,婢子們看人下菜,一連幾日,吃的都是涼粥和梅菜。
學藝耗費精力,入暮誦經時,我暈倒在於氏屋內。
我是被她的罵人聲吵醒的,她將我院裡的懶僕打包捆到了高母面前,伶牙俐齒道:
「大奶奶,大人讓二小姐與我一道禮佛,可沒讓我教她闢谷成仙。」
當天晚上,我吃上了熱飯。
事後,我有些害怕於氏會變成那隻螞蟻,怯生生問她會不會得罪人。
「我得寵,有何怕。再說佛佑良善者。」
12
於氏嗜甜,尤愛桂花點心。
每天黃昏,她都會在念完佛經後,吃上塊桂花糕。
嬰孩時,我就有些氣短,所幸不太重,加上爹平日格外注意,不讓我接觸發物。
有日於氏邀我一道嘗金桂糕,我貪多吃了兩塊,第三塊還未咽下,便臉紅脖子緊。
急得她抱著我跑去高父那。
「小姐有些氣短,怕是近來憂思勞累。平日多加注意,少接觸發物,喘疾不會再犯。」
一方藥下去,我是好了,於氏挨了十下手板。
她最愛自己的纖纖玉手,平日被蚊蟲咬個小包都要恨。
如今一雙玉手紅腫,她卻笑著對哭泣的我說,沒事。
我喂她吃糕,她躺在搖椅,閉眼享受。
「我雖生不了孩子,卻有母女福緣,佛憐我。」
我心裡暗暗喊她娘。
「你這喘疾,倒讓我想起故人,有位蘭姨娘,也不能食桂花。罷了罷了,她都往生了,提她做甚。」
我好奇,一再追問。
「她比我早入府,長得美,但比我還是差上一點。那一點就是她眉間的細痕,為此她常畫蘭花鈿遮掩。」
「人有些怪,大人那時最寵她和薇娘,常送她們金銀珠寶,她卻不帶,隻愛條細金鏈子。」
「那鏈子我還看過,普普通通蘭花樣,沒啥稀奇。她命苦,生完孩子沒多久便去了,可憐那孩子也沒活,阿彌陀佛。」
一霎間,我怔愣,鬼使神差掏出我從小戴的鏈子。
「是這樣嗎?」
於氏仔細查看,但猶豫不決,「時間久了,我有些不確定,像是也不是。」
在我低落的眼神中,她搖搖晃晃道。
「大人有幅她的畫像,夜裡他來我這,我撒撒嬌討要,明兒給你看看。」
第二日,我沒見到畫像。
於氏S了。
她的罪名是通奸。
我興衝衝跑去她那,隻見一團血肉模糊,於氏疼得直喊。
行刑者一棍棍下去,血濺上她日日虔誠供奉的菩薩像,菩薩面目悲憫。
高母淡淡說,她白日和馬夫苟和,大人留她體面,就地杖S。
我哭喊、磕頭,她日日和我在一塊,手還傷著,是冤啊!
高母剐了我一眼,冷冰冰說道:「姐兒驚了,還不快帶下去。」
被拉扯走前,於氏已經喊不出聲。
我怔怔盯住那座染血的觀音像,駭異不已。
佛為何不佑?
13
剛下馬車,父親請我過去。
還未進門,就聽女聲悽厲。
「不!爹去求……」斷斷續續的哭音傳來。
「胡鬧!」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高蔓藻捂臉跑出來,淚眼紅腫。
見我,她發瘋似的舉起手打我。
「都怪你!津回才會與我退婚!下作東西,狐媚雜種!」
我沒避開,生挨她一巴掌,轉過頭,露出另半面好臉,笑道:
「姐姐仁義,卻要仔細手疼,不妨打這面,這面軟和些。」
她驚呆,等回味我話裡意思,我已經進屋。
父親負手而立,目光逡巡。
我伏在他的陰影裡,額頭抵在冰涼的地面,嘴角偷噙著笑。
好父親,你可知蝼蟻亦能咬人。
「漪瀾吾兒出息,倒是高攀上和貴妃的枝。」語氣淡淡,聽不出情緒。
我抬頭,眼眶盈淚,半邊臉紅痕明顯,可憐得像隻稚鹿。
「父親明鑑,女兒日日誦經祈福,並不知為何招惹貴妃娘娘。」
「臨行前瞧見爹的荷包針腳松了,女兒重做了個新的,每日誦上十遍佛經,隻願父親平安。」
父親盯我捧上的東西半晌,開口道:
「這花別致,何意?」
「這是寶寧寺的佛桑花,吉祥光明的意思。女兒願爹爹,所求皆所願,所行化坦途。」
我目光灼灼,信誓旦旦。
他接過,笑了:「漪瀾心思單純,為父不過開個玩笑,怕什麼。你若好好聽我的話,將來的前程可要強於貴妃千倍萬倍。區區一個武靖侯府,怎配得上我的女兒。」
「如今太子又重獲聖上恩寵,為父在朝中舉步維艱。」
他垂手,溫柔地撫我的臉頰。
「蔓兒被她母親慣得嬌氣,又因平家傷心,你做妹妹的不要同她怄氣。」
「不過是姐妹間的玩笑,父親無須在意。」
回了院子,春蔻在一旁擔憂:
「小姐沒事吧!大人沒有為難吧!春蔻可擔心呢!」
夏芙低著頭:「大人發問,奴婢們不敢隱瞞,請小姐責罰。」
我拿帕子輕輕蘸水擦臉,往腫脹的臉頰塗抹玫瑰冷凝露,神色漠然。
「父親是高家的主,你們事事匯報,忠心可鑑,責罰忠僕,是要置我於忤逆不孝嗎?」
夏芙春蔻臉色驟變。
我發笑:「瞧你們,不過開個玩笑,怕什麼。父親賞了些果子,你們拿去吃吧!」
看她二人如釋重負的樣子,我突然記起我S的第二個人。
14
於氏S後,我夢見她了。
她背對著我,腰身血淋淋,她不停地念:「南無觀世音菩薩。」
我哭喚她,她轉過身,懷裡抱著一尊菩薩像。
眉眼是瓷,口鼻是瓷,於氏的臉變成了她日日供奉的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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