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旁邊站了許久,片刻後彎腰,幫他把散落在地上的東西都撿起來。
在他籠罩著灰蒙蒙的眼睛注視下,說道:「我有錢,我們合租吧,你幫我趕走壞人,幫我做飯,我付房租。」
「好。」青年嘴角顫抖,露出一個苦澀笑容,輕聲保證,「我會還你的。」
他說話算話。
隻用了兩個月,就把錢還上了。
白天家教,晚上擺攤。
跟個機器人一樣。
而我因為有自己的小金庫,還有張琳給的遣散費,日子過得算滋潤。
但也不能露富,我也找了個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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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就是端盤子刷碗。
見到司澤也是一個意外,那天夜班同事請假了,拜託我去頂幾個小時。
我想在家裡反正闲著也是闲著。
沒想到最後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敲響了。
這裡是經濟適用租房區,我們也沒有點外賣。
按道理來說,這麼晚了,不應該有人敲門。
「誰?」我提高警惕,問。
「姜小姐,我是司先生的助理。
「司先生讓我告訴您,他的蛻皮期馬上要到了。
「讓您不要忘記您的承諾。」
9
我打開門,的確是熟悉的人。
一直跟在司澤身邊的老牌助理。
承諾。
在已經分開半年多之後,他向我低頭,討要童年時期的承諾。
「蛻皮期應該讓重要的人陪在身邊,比如司先生的親人。我不過是一個玩物罷了,還是煩請回去吧。」我垂頭說道。
而蔚安也上前幾步,將我擋在身後。
「那我親自過來請你呢?姜早。」
熟悉的聲音如同一道驚雷。
挺拔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黑色長發的青年此時並未束發,略長的青絲為他增添了幾分慵懶和隨性,西裝筆挺,帶著隱隱的壓迫力。
司澤慢慢轉動手指上銀灰色的貓眼石戒指,微垂眼皮看著我,說道:「感謝蔚先生對她的照顧,之後司家會給你合適的報酬。現在,姜早,過來。」
他眸光落在我不由自主扯住蔚安衣角的手上,眸色漸深,唇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不要讓我說第二遍,乖乖。」
根據我對司澤的了解。
他已經在動怒的邊緣。
10
這輛車上的裝飾還和之前一樣,專門為我準備的柔軟坐墊、毛毯,還有冷黑色車門上貼的粉色貼紙。
車裡暖氣開得十足,司澤長手長腳舒展開來,一隻手搭在我身後的靠背上。
就像一條已經捕獲獵物的蛇,悠然地慢慢收緊身體。
而我則身體緊繃,坐得離他很遠。
「怎麼,已經不願意讓我靠近了?」
司澤輕笑了一下,聲音卻沒有一點溫度。
前方開車的助理,就十分專業地放下了隔板。
空間更狹小了,這讓我能聽到他的呼吸聲,還有動作是布料摩擦的聲音。他微微俯下身子,他身上獨有的冷香便熟練地包裹住了我。
那雙銀灰色的眼睛裡,清晰地倒映出我的身影。
我扭過頭,不願意再沉淪於那片月光下的銀沙海灘,用故作平靜的語氣問:「我陪你度過蛻皮期之後,你就會放我走嗎?」
「好吃好喝供著你,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他輕笑一聲,坐直了身體,卻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很久,我都沒有聽見動靜。
側眸偷偷看他,才發現司澤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睡過去,而他的眼下是一片青黑,像是很長時間都沒有休息好。
再往下看,他雙手環胸,但用兩根手指拽著我的衣角。
我小心翼翼地扯了一下。
拽得很緊,扯不開。
「別動。」司澤啞著嗓子說。
我連忙看他,卻發現他並沒有睜眼,但是整個人狀況都有些不對勁。
仔細看,卻發現他白皙的皮膚上,竟然有類似蛇鱗出現,雖然隻有幾片,但已經為這張冷豔到極致的臉上添了幾分非人的冷峻與詭異。
我一時間看得有些痴了,正好和他睜開的蛇類豎瞳對視上。
「司澤,你……」
「如你所見,蛻皮期到了。」
青年微微低下頭,用蛇瞳凝視著我,唇齒微張時,我看到了鮮紅的舌尖。
他沉著嗓音,輕聲說:「這段時間是蛇族最脆弱的時候,即便你用刀插入我七寸的地方,我也不會反抗的。
「乖乖,要S了我嗎?」
11
S了人,啊不,S了蛇,那我離S也不遠了。
而且,我們也不至於那麼深仇大恨。
我擰了擰門把手,思緒冷靜下來。
大門落了鎖。
我的活動範圍隻停留在這棟別墅裡。
月光輕柔如紗,灑落進來。
而司澤則窩在沙發裡,月光灑在他的長發和蛇尾上,神色有些痛苦。
我走近,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很燙。
蛻皮期的確是對蛇來說十分痛苦的一件事情,這個時候是他們唯一虛弱的時候,性情溫順,極易捕捉。
大多數蛇到了蛻皮期,都是找一個隱秘的地方,獨自一人度過這段時間。
他倒好,還把我喊過來了。
「司澤,回你房間休息。」我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試圖喚回司澤的意識,畢竟在沙發上睡覺也不是個事,「快醒醒。」
沒有回應。
但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我皺了皺眉,手指輕輕觸碰他臉上的銀色鱗片。
有點色。
「嗯……」
司澤輕喘一聲,終於艱難地睜開眼睛。
我驚訝地發現,他的眼睛已經沒有瞳仁,徹底化為混沌的乳白色,宛如邪肆的鬼魅般。
他的手按住我的手,冰涼的觸感讓我手指瑟縮。
「姜早。」
司澤半強制性地將自己的手指插入我的手指中,與我十指相扣,失去血色的唇瓣輕啟,強大的種族此時此刻看起來脆弱異常。
他側頭,冰冷的,帶著鱗片質感的皮膚蹭了蹭我的指尖,低聲喘息:「我看不見了,帶我上去吧。幫幫我,幫幫我吧,乖乖。」
12
我根本無法拒絕他這個請求。
當他倒在柔軟的大床上之後,我才揉著我的腰松了一口氣。將近一米九的男人的體重對於我這麼一個小身板來說,著實吃不消。
「我上輩子是欠了你嗎?」
我看著已經又閉上眼睛,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司澤,憤憤地低聲說。
說完之後,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司澤。
沒有反應。
看來是睡熟了。
我才壯起膽子,湊近了看他,用一根手指頭戳了戳他臉上露出的幾片小小的銀色鱗片,帶著怨氣地碎碎念。
「當初是你讓我滾的,我滾了你又把我拽回來,你這隻蛇精究竟是怎麼想的?
「你這麼討厭我嗎?非得把我管在你身邊折磨?」
其實我也不是十分相信腦子裡那篇小說的劇情。
當我被他買回來陪在他身邊的時候,他一直都是內向又溫柔的樣子,就連生氣也會黏糊糊地將銀白的蛇尾纏繞在我的腳踝上,一邊背過身去說惡狠狠的氣話,一邊用蛇尾將我往他身邊帶。
但是現在回想起來,司澤真的正慢慢變成小說裡那個不近人情的冷漠瘋子男主。隨著年歲漸長,我們之間的疏離感也越來越大。
我也因此開始患得患失,想要把他留在身邊,不論用什麼樣的手段。
被偏愛久了,就容易不知道天高地厚。
所以,才會差點鑄成大錯。
當他冰冷凝視我,說出「滾」的時候。
我才深刻地意識到,如果我們之間沒有感情的話,階級就是第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我其實不想讓你變成那個樣子的。」
想到這裡,我輕嘆了一聲,放棄折磨他臉上那幾片小小的蛇鱗,幫他揉開緊皺的眉頭,才繼續低聲說道。
「可是我不是救贖你的人,相反,因為我,讓你和真正的愛人產生隔閡,我不願意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同樣。
我也不想看到他對我滿是冷漠和惡意。
不如讓故事停留在尚未崩壞的時刻。
13
別墅的小門送來了一日三餐。
「現在司澤基本上不吃東西,如果他餓了,就讓他吃點營養液就行,一管就能橫掃一切疲勞做回自己。」聞珏將三管金色液體遞給了我,笑眯眯地說,「少爺可是好久沒有這麼重視一個人了。」
我接過營養液,聞言抽了抽嘴角:「聞珏,我不記得你什麼時候成為司澤的管家了。」
「我也不記得上一次我們見面是什麼時候了。怎麼,小青梅扮演膩了,現在想玩虐戀情深?」
聞珏開起玩笑來不著邊際,雙手抱臂,挑著桃花眼看我,眸色泛著淺淺的藍。
因為司澤,我和聞珏也算從小一同長大,雖然他不是十分待見我。
我嘆了一口氣,手裡緊緊攥著玻璃瓶管,認真說:「我真的放棄了,想要離開。你之前說得對,我在這裡隻是耽誤他,而且我隻是個人類。不然你送我走吧,我保證再也不出現在他的眼前。」
「不管怎麼說,好歹讓他知道原因吧。」聞珏審視我片刻,輕笑一聲,聳聳肩,委婉地拒絕了我的建議,「我就多那一句嘴,你倒好,記到現在。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從小認識的,我了解你。我就說最後一句,當初發現你不見了,司澤可是發了好大的火。」
「嗯?他發火?」
我有些詫異,以為司澤就等著我選擇離開的這一天,不動聲色地疏遠,已經是對我這個少年時期就一起玩的伙伴最體面的對待了。
「嗯。」
他坦蕩地點點頭,似乎還想說些什麼,目光掠過我的肩頭,隨後詫異地挑挑眉,止住了話頭。
下一秒,冰冷的呼吸撲打在我的頸側,冷滑的蛇尾纏住我的腳踝。
「離她遠點。」
司澤將下巴放在我的頸窩,半垂著眼皮,乳白色的眼睛雖不能視物,還是望著聞珏,神情冷戾。他就像一個移動的大冰塊,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幽冷的氣息,巨大的蛇尾隨著他情緒的起伏而越纏越緊,如果完全化蛇了,興許還會吐出蛇信子,冷冰冰地威脅著敵人。
「知道了,知道了。」
被這麼對待,聞珏也不惱,笑眯眯地後退一步,拎起箱子,衝我擺擺手後幹脆利落地關門離開。
蛻皮期的司澤更像是獸類,以氣味區分敵我,直到感覺不到聞珏的氣味,才放松下來,隨後輕聲說:「我聽見了。」
「聽見什……」我問到一半,突然意識到我與聞珏剛剛的對話,瞬間卡了殼,不知道是否應該繼續說下去。
「你想放棄我。」司澤面無表情地說,莫名其妙有種可憐兮兮的意味,「遠走高飛,隻剩我一條小蛇。」
我氣笑了:「怎麼說得跟我拋棄你一樣,不是你讓我滾的嗎?」
「如果說不是我,你……會相信嗎?」
青年垂下眼睛,濃密的鴉睫遮擋住他的神色。
「不是你又會是誰……嗯?」
我看著突然塌下去的衣服,愣了片刻。
一條銀色巨蟒出現在了那堆衣服裡,蛇鱗在燈光下泛著攝人心魄的光彩。它盤起蛇身,吐著蛇信子看我,隻有嘶嘶的聲音。
得,這也不用解釋了。
我向後退了一步,仔細打量著巨蟒,它的蛇身比我的大腿都粗。
司澤歪著腦袋思索片刻,用蛇尾尖尖沾著水漬,在地板上寫。
「等我出來,解釋。」
寫完,他又安安靜靜地抬頭,似乎等待著我回應。
我下意識點點頭,又意識到他看不到,於是開口說:「我知道了。」
白銀蛇這才放心下來。
我目送司澤遊回自己的房間。
隨後,我雙手抱臂,將目光聚焦到天花板,下定了決心。
14
蛻皮期會讓蛇變得脆弱,但蛻皮期後的蛇族暴虐而易怒。
我不能用自己的命來賭司澤接下來究竟要做什麼。
幸虧這裡雖然被封S,但是沒有其他人的看守,而我幼年流浪,沒有被抓住售賣的時候,還是學到了一些本事的。
我用床單滑下去,拍了拍身上的灰。離開的時候,回頭還衝別墅揮了揮手,算作告別。
畢竟我和他的每次別離,似乎都是這麼戲劇性和輕飄飄的。
「不要再見了哦。」
我輕聲說,轉身離開。
"利晴是一個賣內衣的女人,在城中開了間高級內衣店。 內衣店的生意不錯,來買內衣的人很多,有女人,有男人,也有不少見不得光的金絲雀。 最後這部分人對款式要求很高,要性感,更要高級。 可能她們的身份在她們自己認知裡也不那麼光彩,所以總想著通過點有質感的外物來提升自己的人格吧。 她們喜歡的款式大致有兩種,清純的蕾絲或者花邊,粉粉嫩嫩,即使年過 40,也大把人選擇,還有一部分是喜歡黑色或者酒紅的,緞面材質,雙手劃過,總留下一種滑溜溜的舒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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