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是什麼樣的男寵，讓她如此念念不忘。
是不是比伺候我的那些個美男都漂亮？
不然，她怎麼會如此興師動眾？
7
一個月的時間倏忽而過，二十三日那天，我埋伏在西山中的溝壑中，等待著長公主的出現。
沒一會兒，長公主便帶著兩個侍衛追著一隻獐子騎馬而來。
我伺機飛身而起，一出手便解決掉一個侍衛。
然後騎在馬上，攻向另一個侍衛，十幾個回合就將他斬S。
Advertisement
我催馬快行，緊追長公主。
長公主今日穿著一身紅衣，頭發也利落地高高束起，幹練清爽。
她對著我拉弓射箭，我憑借著身形靈巧，一次次躲開，臂膀處，還是被箭矢刮擦出兩個口子。
距離差不多的時候，我朝她伸出了劍，而她的武器，是一把彎刀。
兵器的碰撞聲混合著馬蹄聲持續了許久，我的劍快，她的彎刀更快，逼得我頻頻後退。
我漸漸感到體力不支，她一個回馬槍，劃開了我面巾，彎刀也在我的脖子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若不是我躲閃及時，恐怕此刻腦袋落地。
「是你？」
她的彎刀停了下來，趁她疑惑的瞬間，我的長劍毫不猶豫地朝她的身上捅去。
她揮刀格擋，我的左手袖中閃出第二把劍，捅穿了她的心口。
她滿臉震驚地看著我。
「公主姐姐，我是刺客天府天字號第一S手，千落。有人花一千五百顆金珠子買你的命。」
我收回了長劍，長公主衣襟染血，臉色蒼白。
她從馬上墜下，衣袂翩跹，仿佛一隻折翅的蝴蝶。
我下了馬，奔過去，她就靜靜地躺在那裡，胸口的衣服被鮮血浸透，S不瞑目。
我跪在她的身前，用顫抖的手合上了她的雙眼，手中劍也掉落在地。
「對不起。」
我隻是想救我阿姐，她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為了讓我心甘情願地為四爺服務，阿姐被四爺喂了合歡媚毒，養成了所謂的「天生媚體」。
這種毒會讓女子媚態橫生，肌膚似雪，容貌豔麗。
但這種毒每月都會發作一次，若是不連續服用解藥，便要受萬蟲噬心之痛。
我見過阿姐毒發，她疼得滿地打滾，渾身是汗，拉著我的手，要我給她個痛快。
隻要我S了長公主，他便會將解藥交給阿姐。
馬蹄聲踏踏而來，四爺帶著一隊人來到我面前。
「四爺，請遵守約定，把解藥……」
四爺甩了下馬鞭，抽在我的身上，臉上是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你在說什麼？」
他帶的那隊人將我圍了起來，我覺得不對勁，撿起地上的劍，打算強行離開。
「來人，把這個S害長公主的賊人拿下！S害皇親國戚，按律當誅！」
我和他們打了起來，四爺選的這些人個個武功高強，我拼盡全力，終於S出一條血路。
前面突然出現一支隊伍，大概有四五十人，都穿著黃衣勁裝，騎著駿馬攔住了我的去路。
是皇家的黃龍衛！
今天是皇家狩獵，他們自然在，這次驚動了他們。
再加上四爺帶來的人，我雙拳難敵四手，最終被擒住。
黃龍衛的首領向四爺致謝，抓住了兇手，四爺的人壓著我跪在地上，我努力地抬起頭，目眦欲裂，想罵他卑鄙小人，言而無信！
可剛一開口，就被人一拳打在臉上，我身上一軟，感覺全身沒了力氣。
押著我的人手一松，我便撲倒在地。
喉嚨中的鮮血湧上來，順著我的唇角流下，我張嘴隻能發出喉嚨裡嘶嘶的聲音。
長公主就在我的不遠處，我看到有人來抬她的屍體，我伸手，想最後觸碰她一次，就在我夠到她指尖的時候，她被人拉走了。
拉她走的那兩個人似乎有些熟悉。
我的眼前徹底發黑，暈了過去。
8
醒來的時候，我身處一所幽暗的牢房，潮湿的空氣中，夾雜著發霉的味道。
我的手腳被縛在刑架上，動彈不得。
牢房裡外都點著一盞油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四爺坐在牢房外的一張桌子上，正在翻看著一本書。
見我醒來，他進了牢房。
「我阿姐怎麼樣？」
「芍藥姑娘她好得很，吃香喝辣，穿金戴銀，多少男人一擲千金，想和她春風一度，你覺得她不好嗎？」
「你！」
我氣得咬牙切齒，拼命掙扎，刑架被我搖晃得哗哗作響。
「是你說，S了長公主，就放我和阿姐離開的。」
我一開始並沒有離開的想法，直到一次執行任務，我發覺被我SS的人，是在逃荒路上，給過我和阿姐半塊餅子的男人。
就是那半塊餅，讓我們多堅持了幾天，後來遇到四爺，才活了下來。
我是個S人如麻的S手，我冷血，我殘酷，但並不代表我狼心狗肺。
那一次，我產生了離開的想法，我想帶著阿姐一起走，去過平平淡淡的生活。
這個想法伴隨著我每次S人變得越來越強烈。
我知道，阿姐也不想用身體取悅男人，但她和我一樣，沒得選擇。
曾經在紅袖樓，有個和她兩情相悅的男人，那個男人甚至準備將她贖出青樓，贖金都準備好了。
可是他突然就S掉了，我們都知道，是四爺下的手。
有人替四爺帶了話，讓我們明白自己是誰。
此後，阿姐的眼裡沒了光。
終究，我還是把自己的想法和四爺說了。
四爺沉默了半晌，同意了。
他說，隻要我S了長公主，他就同意我們二人離開。
我知道，長公主在朝堂上勢力龐大，甚至在很多地方碾壓皇權。
朝中勢力基本分為兩派，一派站在長公主身邊，而另一派，則是站在皇帝那方。
四爺，屬於後者。
「天下大統，怎麼能讓一個女人擺布？」
隻要S了長公主，就能奪回權力。
四爺說，S了長公主，他不僅會給阿姐解藥，還會給予我一千五百顆金珠，其中一千顆要上交給刺客天府，算是報答了四爺對我們的培養之恩。
而剩餘的五百顆金珠，則夠我和阿姐生活後半生了。
我點頭答應，這些年我收到的酬勞，八成都上交給了刺客天府，即便沒有那一千五百顆金珠，我和阿姐能離開，也是好的。
「千落，你終究還是太單純，入了我刺客天府的門，怎麼能輕易出去？」
我再次掙扎起來，手腳被勒得生疼：「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四爺拍拍我的肩：「你還是省省力吧，虧我好不容易從黃龍衛那把你弄出來，不然你早在慎刑司受罪了。實話說，千落，我還真舍不得你做鬼，你和刺客天府所有的女S手都不一樣，甚至和你阿姐，也不同，雖然你們的臉有幾分相似。」
我偏了偏頭，躲過他摸向我臉的手，狠狠朝他啐了一口。
「你的命都是我買的，你拿什麼，和本王討價還價！」
他掐住我的下颌，將一粒藥丸塞進我的嘴裡，SS捂住我的嘴，逼迫我吃了下去。
「這藥再吃三天，你就會變得對本王俯首帖耳，別想著自盡，不然，我就把芍藥送去做軍妓！」
我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卸掉了，失望地低下了頭。
我記得有一年冬天，四爺來刺客天府巡視，所有刺客作陪。
走到一條路上，遇上一大株梅花，梅花開得熾烈，空氣中都是淡淡的冷香。
「都說梅花不畏冰雪，傲骨嶙峋，那如何能讓它臣服於本王？」
「四爺天潢貴胄，梅花早已臣服，隻是不能人言。」
紫陌笑得眉眼彎彎。
四爺眯著眼睛「哦」了一聲，便將目光轉向我：「千落你說呢？」
「千落不知，請四爺明示！」
我垂下眸子，避開他的目光。
四爺走至梅花樹前，猛然伸手一拍，「咔嚓」一聲，梅花樹生生從中間斷成兩截，花落滿地。
「折斷它的骨頭，還有什麼可傲的！」
所有人噤聲，四爺從樹上踏過去。
我看著那株梅花樹許久，它的花瓣被碾在泥土裡，從原來的純潔無瑕，變得斑駁不堪。
9
四爺第三天來喂藥的時候，我緊閉著嘴唇，四爺發狠地捏著我的下颌：「千落，你應該學著順從點。」
「不好了！」
一個人慌慌張張地跑到牢內跪下：「四爺，長公主帶著她的八千男寵造反了！」
「她不是S了嗎？被燒成了灰！本王親眼看著的，如何造反？」
「她……她……」
四爺把藥扔給他的侍從：「你來喂！」
「金蟬脫殼！本王倒是小看她了，本王倒要看看她這八千男寵能折騰出個什麼勁兒，都是些奴顏婢膝腰軟肚硬之輩。」
四爺跟著那人離開，而我腦子裡隻剩「八千」兩字，數量龐大到超過我的腦容量。
就算是鐵打的，也受不了吧。
那侍從拿起藥，又要往我的嘴裡送，我咬緊牙關，左右搖頭。
他手上的力道一下輕了，身子朝一邊歪倒，背後是一支發著銀光的箭矢。
「不錯啊！寒夜！一箭致命！」
熟悉的聲音響起，從角落裡跳出十一個美男，他們都是曾經長公主吩咐「伺候」過我的。
寒夜皺著眉頭，一臉沮喪：「本來我想射他腦袋的，可是小美人上次下手太重，我手老哆嗦，射偏了。」
幾個美男給我解開了繩子，他們一改從前風流的裝扮，個個英氣逼人。
「你們……」
「是長公主派我們來救你的，說派別人，你不習慣。」
額，公主姐姐果真考慮周到，我想朝她比個心，說謝謝你，因為有你……
「小美人，你真以為我們是以色事人的男寵？」
「哥們兒幾個可是有真本事的，一路闖進大牢，不知放倒多少個人。」
「寒夜的袖中箭百發百中，可是一等一的厲害。」
我看見寒夜的臉黑得嚇人。
「那那次在大牢裡……」
寒夜打斷了我的話：「別說了，我們現在去幫長公主。」
路上，寒夜和我說狩獵那日，拖走長公主的人是自己人，他們換了個和長公主身量相仿的女S囚易容了下，騙過了眾人的眼睛。
長公主從獵場離開後，聯系了城郊莊子和金陵城百裡外蓄養的S士和私兵，在今日，造反了。
至於這八千男寵，不過是以男寵的名義，留在長公主身邊的士兵及將領罷了。
10
找到長公主的時候，她正在攻打皇宮大門。
我手中的長劍出鞘，斬S了一個攻向她後心的男人。
她身著大紅披風，鎧甲銀光閃閃，英姿颯爽，一把長槍甩得虎虎生風。
「公主姐姐，你今日更漂亮！」
我踹掉一個騎兵，騎到他的馬上，與長公主並肩作戰。
我等了許久，忍了許久，就是為了這一刻。
寒夜他們成為每支軍隊的統領，指揮著一支支隊伍。
手起劍落，我們一路砍瓜切菜，過了玉帶橋，直逼皇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