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雖然在我的開導下許澤樹在慢慢反抗，但一口難吃下整個胖子。

三人互相嘴硬爭論，S 級信息素充斥在整個房間誰也不讓誰。

 

我想要伸手勸導，但看著六個男人頭頂上惹不起的攻略值，舉起的手最後認命般訕訕放下。

 

而霸總傅庭深依舊臉黑，不能接受殘酷真相的模樣。

 

江雁聲和江雁遠全程坐在一旁，身為弟弟的江雁遠壞笑著看向我，而哥哥江雁聲不知在想著什麼。

 

系統全程搬板凳吃瓜看熱鬧，生怕大家打不起來。

 

「我和清清從小青梅竹馬，沒有人比我更懂她，我會盡我所能給她想要的。」

 

「那我作為清清的哥哥，才是她最親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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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別吵了，姐姐雖然和大家都有些交集，但是今天在床上她說過我是她心尖尖上的人呢。」

 

「嘖，遲清月的心是榴蓮做的嗎？」

 

大家誰也不讓誰，就連散發出的信息素都要分個高低。

 

直到一道聲音打斷了爭執的所有人。

 

「信息素收斂一些，清清易感期，她會難受。」

 

江雁遠半倚桌沿，腦袋稍側，明明是警告其他人卻歪頭望向我。

 

「清清，你怎麼沒有 omega 百分百契合度該有的反應？」

 

正在手機點滴滴的我：「啊？」

 

beta 根本感知不到信息素任何，我的反應自然慢了一拍。

 

此話一出，包廂瞬間寂靜下來。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沉悶的寂靜中似乎能聽到 alpha 們細微的心跳聲。

 

傅庭深眉頭緊鎖，目光如利劍般鋒利，直接靈魂發問。

 

「你今天不是易感期嗎？」

 

「對啊清清，為什麼你沒有任何反應？」

 

「姐姐你說，誰才是你最愛的人？」

 

所有人如狼似虎的眼神恨不得把我拆吃入腹，我渾身雞皮疙瘩瞬間立起來，捂住後頸不自覺一步步往後退。

 

直到後背撞在了門上。

 

不需要大腦思考，我也知道面前的六個頂級 alpha 正在釋放著信息素，觀察著我的生理性反應。

 

以及——我的信息素匹配。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我膝蓋一軟跪倒在地。

 

「別問了嗚嗚嗚嗚求求你們別問了，我是窩囊廢嗚嗚嗚嗚，我不該和你們肩並肩活在一個世界的，我不配嗚嗚嗚嗚嗚都怪我。」

 

我嘶吼著揉亂了頭發，猙獰扭曲地往前爬，碰到茶幾時流著哈喇子朝他們扔葡萄皮。

 

然後我又繞著包廂陰暗地爬行，然後痙攣、猴叫、扭曲，甚至頭重重磕在地上發出響聲，順道雙腿發力翻了幾個跟頭。

 

在我選擇發瘋、嘶吼、大叫後，成功把所有人唬住了。

 

趁著所有人發愣之際，飛快推開門打車溜回了家。

 

10

 

一直到站在家門口，我的魂都還沒有跟回來。

 

爸爸媽媽聽到動靜從房間出來，頓時嚇了一跳。

 

媽媽連忙把我擁入懷中輕聲安慰。

 

「哎呦我的寶貝清清，怎麼出去玩回來就魂不守舍的啊？」

 

爸爸一臉怒氣想要往外走。

 

「受了什麼委屈和爸爸講，爸爸就算拼了這個老命都要保護我們家清清。」

 

我心口一暖，眼角泛起點點淚光。

 

「謝謝爸爸媽媽，我很好。」

 

爸爸媽媽仔細詢問一番後，終於是放下心來，催促我回房間好好休息一下。

 

上樓的腳步頓住，我下定決心轉身開口。

 

「其實哥也很渴望爸爸媽媽的愛，雖然他是男子漢，要承擔家庭的重任，但他也是爸爸媽媽的寶貝。」

 

說著我便「噠噠噠」跑上了樓，獨留爸爸媽媽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遲敘安就是個倔驢。

 

明明很渴望家庭溫暖，卻怎麼也不好意思付出行動。

 

一進房間我就迫不及待地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總算得到了些許安全感。

 

系統驚出一身冷汗，從三次元口袋裡掏出手帕不住地擦拭額頭。

 

【我的爹我的爺，我的襪子我的鞋，我的大伯二舅爺，差點就交待在那裡了。】

 

系統見我好久不回話，正想安慰我兩句。

 

扭頭卻發現我正拿起手機打字給攻略一號許澤樹報平安。

 

【已安全到家～】

 

【清清，我會為了你，說服爸媽和你在一起的。】

 

【不，這是為了你自己，每個人都應該有自主的意識，不應該成為被操控的傀儡。】

 

系統抓狂。

 

【攻略一號剛剛可是站在我們的對立面給壓力我們的啊！！！】

 

我收回手機，攤手聳肩。

 

「可這是我答應他的啊。」

 

【……】

 

我躺在床上看向天花板，對下一步和未來充滿疑惑。

 

系統見我難得露出失落，先是支支吾吾，最後仿佛下定決心大聲開口。

 

【宿主你還記得接下這個任務的初衷嗎？】

 

聽到這兒，我的思緒不知不覺飄到了半年前，剛遇到系統的時候。

 

在等級制度森嚴的 abo 世界中，等級越高，所承擔的責任越重。

 

beta 反而是最自由的存在。

 

我是普通而又平凡的 beta，見慣了那些 alpha 由於各種原因信息素失衡而報廢。

 

或是受父母控制，或是被迫承擔所有而得不到體諒，或是為情所困，最後都失了自我。

 

系統突然有一天降臨。

 

問我願不願意攻略那些頂級 alpha，將他們從泥潭中拯救出來。

 

可在攻略過程中，我似乎也迷失了自我。

 

慢慢地，我的心情總被攻略值所牽動。

 

開始思考自己的人生應該和誰綁定。

 

卻沒想過自己原本未來想要的是什麼。

 

「你說得對，我不應該偏離了原本的軌跡。」

 

11

 

想通了一切，連帶著今天的煩惱都煙消雲散。

 

我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下來，好心情地拉開窗簾，打算明天敞開心扉和他們談一談。

 

今晚的月色很美，黑夜傾吐著滿幕的寧靜，純潔的月光，纖塵不染。

 

我撐著下巴，十分愜意。

 

如果沒看到攻略四號和攻略五號的話。

 

江雁聲和江雁遠披著月光，金色的鏡框一側垂下細細的鏈子。

 

微風輕輕拂過，帶著唐裝衣角擺動著。

 

兩人微眯著眼眸，嘴唇微動。

 

明明我聽不到他們的聲音，卻能夠準確無誤讀出他們的意思。

 

「清清，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

 

我默默把窗簾拉回，雙目無神走到衣櫃前挑起了約會穿的衣服。

 

雙胞胎攻略對象，得兩個人兼顧。

 

偏袒了哪一方都不行。

 

系統看著我麻木地換衣服大驚失色。

 

【不是吧宿主，難道你真的要去赴約？那麼晚了肯定沒什麼好事。】

 

「那也沒辦法啊，如果不去的話按照這倆變態驚人的腦回路還不知道會幹出點什麼呢。」

 

【可你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 beta，萬一他們是來報仇的怎麼辦啊？】

 

系統的這句話突然提醒了我。

 

我下樓的腳步停住，又轉身返回房間拿出罂粟味香水噴了噴。

 

江雁聲和江雁遠的信息素淡到連醫院也無法準確分辨，可能力卻顯示 S 級。

 

沒辦法，我隻好選擇罂粟味信息素，霸道的同時又有些致癮性，好在效果不錯，成功將攻略值上漲到 90+。

 

雖然馬甲很可能已經掉了，但是表面功夫還是得做好。

 

別墅樓下，樹葉「颯颯」流露出聲響，兩個 1 米 88 的 alpha 男人，頭頂著【99】攻略值滿眼愛意地看向我。

 

我控制住顏控屬性，努力移開視線。

 

不愧是兩個變態，經過酒吧一事，攻略值竟然還上漲了五個百分點。

 

一個害羞的女生穿著潔白的公主裙扭捏著。

 

江雁遠坐在長椅上，隨意伸展長腿，黑色褲子下的腳踝白皙，長指有節奏性地敲著椅背，看起來猖狂極了。

 

江雁聲則依舊微眯眼瞳，摘了一朵小白花，輕輕插入我耳後的發中。

 

「我們想要邀請清清來做一場實驗。」

 

還未等我回答，江雁聲的手順著我的發梢移到脖頸處，突然脖子一痛。

 

在系統的驚呼下，我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12

 

渾渾噩噩睡了很久，我在系統的叫喊中慢慢轉醒。

 

再次睜眼，我處在一個陌生又熟悉的空間裡。

 

手腕上被貼了膠帶，我被抵在床上動彈不得。

 

江雁聲和江雁遠依舊風度翩翩地站在我面前，仿佛隻是在和我做小遊戲一般。

 

系統隨著我的視線環顧四周，突然眼尖地看到了什麼。

 

【宿主快看！那不是昨晚服務員撿垃圾的那件白色夾克衫嗎？！】

 

不遠處的地上，那件白色的夾克衫被隨意地扔在了一旁。

 

那可是我在酒吧遇到第一個攻略對象的時候就披著的。

 

我咬咬嘴唇，有些崩潰地看了雙胞胎 alpha 一眼。

 

「你們……早就發現了？」

 

「清清不乖喔，要接受懲罰。」

 

看向旁邊過於逆天的「刑具」，我有些瑟瑟發抖。

 

沒錯，這兩個人玩得花，喜歡艾斯艾慕。

 

江雁聲和江雁遠從小被繼父毆打，心理早就出現了扭曲，他們享受被凌辱的過程。

 

可這是不正常的。

 

我隻好在滿足他們的同時又努力撫平他們刻在心底的傷痕。

 

經過我愛的堅持，最近一段時間已經很少發生這種訴求了。

 

沒想到這些扔床底的玩意兒不僅再次出山，地位也發生了逆轉。

 

眼看著兩人越來越近，我晃動著身子想要掙脫開。

 

系統見情況不妙，丟下一句【宿主你自己享受吧先！】，就拋下我火速下線。

 

在我的瞳孔地震下。

 

江雁聲靠在我的耳邊低聲呢喃，聲音裡好似強壓著一頭兇獸，卻又無限溫柔而深情地喊著我的名字。

 

「但我們也會給清清機會的。」

 

我兩眼放光，眼看著還有機會。

 

「尊嘟嘛？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

 

江雁遠薄唇勾起一絲弧度，像是惡作劇的前兆，又像是心情極好的愉悅。

 

清脆的幾道拍手聲後，江雁遠的身後，其餘四個攻略對象出現在我的眼前。

 

「那麼接下來，你需要辨識出我們信息素的味道。」

 

江雁聲拿出準備已久的眼罩戴在我的眼睛上。

 

一片黑暗中，我聽到惡魔的低語聲。

 

「如果猜錯的話，我們可是會狠狠地懲罰你哦。」

 

13

 

由於放心不下我重新上線的系統聽到這句話直接吐血。

 

【宿主，我們現在怎麼辦啊嗚嗚嗚嗚。】

 

「謝邀，心S了。」

 

我就知道，他們不會輕易放過我。

 

beta 後頸上的那塊肌膚透著粉嫩，本該沒有真正的信息素，但卻勾引著在場的每一個 alpha。

 

壓迫性的氣氛和未知的擔憂，讓我忍不住紅了眼角。

 

微顫的身子讓 alpha 們不約而同沉下了眼眸，解開襯衫最頂上的衣扣，喉結不住地上下滑動。

 

強大的信息素爭先恐後地釋放出來，席卷了 beta 全身上下。

 

喘息聲，瘋狂鼓動的心跳，以及 alpha 上升的體溫。

 

Alpha 的懲罰，開始了。

 

還未等我開口, 一隻手握住了我的手, 和我十指相扣。

 

明明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但我卻本能地喊出聲。

 

「哥？」

 

面前的人身子一僵, 手心相貼傳遞著熱源，很快就放開了。

 

第二個 alpha 靠在了我的腿上，乖巧可人。

 

我伸手想要摸摸他的頭，但被束縛著, 我無法移動。

 

正當我想要放棄時, alpha 竟主動將頭放在了我的手心上, 像隻粘人的狗狗。

 

「學長一直很厲害哦，是在任何方面的那種。」

 

不知怎麼地，我說起話來竟然有些哽咽。

 

第三個 alpha 隻是簡單地擁抱了我, 像是對待敬重的朋友。

 

「咳咳，你的黑卡麻煩不要收回哈，庫庫刷錢的感覺不要太爽。」

 

傅庭深忍不住笑了出來。

 

「遲清月，之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那麼俗氣？」

 

系統舞者應援棒士氣大增。

 

【好耶宿主！目前三場三勝！剩下利用排除法綽綽有餘啦。】

 

但我的心卻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這根本不是懲罰, 倒像是，一場無聲的告別。

 

很快，我依次又猜出了祈白、江雁聲和江雁遠。

 

祈白總是溫溫柔柔的模樣, 不過是稍稍觸碰我一下就率先害羞起來。

 

江雁聲的姿態優雅從容, 像是對待公主那般為我盤了一個漂亮的公主頭。

 

江雁遠喜歡吃杏仁巧克力, 身上也總會帶一點那個味道。

 

辨識成功, 空氣再次寂靜下來。

 

系統小心翼翼和我說道。

 

【宿主，恭喜你, 六個 alpha 攻略成功了。】

 

可我不知道為什麼, 有一種隱隱想哭的衝動。

 

江雁聲為我摘下眼罩時，輕輕幫我吻去眼淚。

 

房門被關上。

 

後頸處，信息素阻隔貼十分顯眼。

 

「我我」14

 

第二天陽光透過窗戶，灑向茶幾上的告別信。

 

而我已經踏上了去向國外的飛機。

 

窗外, 日出時分的風景一覽無餘。

 

雲朵像是柔軟的棉花糖, 不時飄過窗前。

 

天空被染成了絢爛的色彩, 火燒雲和漸變的藍色，都是大自然最美的畫作。

 

攻略成功後, 我向系統許了一個願望。

 

「我想要能夠穿梭在各個位面的力量, 能夠在人們最孤獨無助的時候拯救他們。」

 

系統有些驚訝，但最終還是答應了我的請求。

 

【恭喜宿主，您已被納入世界法則。】

 

我心情大好，輕哼著歌欣賞著沿途美好風景。

 

「屬於我的人生, 就應該由我自己來描繪。」

 

正如信上所說。

 

我輕松愉快地走上大路, 我健康自由, 世界在我面前，長長的褐色的大路，在我面前, 指向我想去的任何地方。

 

我不希求幸福, 我自己便是幸福。

 

我不受限制，我使得我自己自由。

 

我不要星星離我更近，我知道它們正好各居其所, 滿足了屬於它們的人。

 

我走到我願去的任何地方，我完全而絕對地，主持著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