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九重烈火的顏色。
她若有所思,用指尖一寸寸的撫過我的樹皮。
若是樹也能起雞皮疙瘩,我現在應該起了一身。
她身上有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像是南禺山漫山遍野的梧桐樹。
她突然低低的笑了起來,她的眼睛彎彎,像一輪月牙。
“你可知長雲帶你回來是做什麼的?”
我晃了晃樹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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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她的眼神突然變得狠厲,嘴角揚起一個譏諷的弧度。
“長雲是要把你養肥,砍了你的靈根給我泡水喝呢!”
10
流光是長雲的白月光。
我不懂這九重天上怎麼人人都有白月光。
流光是長雲從人間帶來凡人,長雲為她鍛仙骨,塑仙身。
長雲把她保護的很好,除了晨陽宮整個九重天似乎都不知道流光的存在。
所以,長雲怎麼可能如她說的那般心狠手辣。
南禺山那麼多枝繁葉茂的梧桐樹他不挑。
為何偏偏選我這棵沒什麼靈力的梧桐樹泡水。
況且我以前還是個枯樹。
長雲待我很好。
什麼仙漿玉露都往我身上澆。
他站在我身側,抬頭看著我層層疊疊的樹枝,一朵一朵的數著上面的梧桐花。
直到密密麻麻的梧桐花開遍了我的枝椏,他再也數不清的時候。
我化成人形站在了他面前。
他看到我的臉時,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錯愕。
他抬起手,冰涼的指節劃過我的臉頰。
我知道他現在肯定很開心。
他開心時,那雙眼睛會變得更黑,像砚臺被打翻暈在宣紙上的墨跡。
“我的蕭疏能化形了,蕭疏生的這般美,整個九重天上的仙子都不及我的蕭疏。”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他誇我生的美,我也很開心。
“疏疏,你可願幫我一個忙?”
我抓起他的手,用力的點了點頭。
別說一個忙,隻要他能讓我留在他身邊,做一個小宮娥我也心甘情願。
他低低的笑了起來。
“疏疏,我最喜歡的便是你這乖巧的樣子。”
他一邊說一邊從手中化出一根繩子,那繩子似有生命一般,緊緊的纏在我身上。
我有些慌亂,別扭的動了動,才發現我身上使不出來力氣。
他的聲音低沉黯啞。
“疏疏你別怕。”
嗯?
原來長雲有這癖好。
梧桐樹們沒事就喜歡討論凡間那些男男女女的事情,每次我都聽的面紅耳赤。
我羞澀的別過臉。
他的胸膛逐漸向我湊了過來。
“來吧!不要因為我是一朵嬌花而憐惜我。”
11
頭皮上突然傳來一陣刺痛。
“長雲...長雲你這是怎麼了,你放開我...好痛...”
長雲揪著我的頭發一路把我拖向正殿。
冰冷的玉階一寸寸磨在我的身上。
三百六十一階玉階,他每走一階,我身上便是刻骨錐心的疼。
繩子陷進我的皮肉,可我卻使不出來半分力氣,周身的靈力也被盡數壓制。
“疏疏,你別掙扎了,這是捆仙繩。”
他扯著我的頭發把我扔在流光面前,我掙扎著就要爬起來,他卻抬起腳踢在我的背上。
這一腳踢的我猝不及防,額頭重重的砸在地上。
他不耐煩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疏疏不得無禮,快給流光仙子行禮。”
“她是何身份竟要我給她行這麼大的禮?天帝怕是糊塗了!”
我咬著牙爬了起來。
長雲的聲音溫柔的滴出水來,可是一字一句卻在扎我的心。
“疏疏,你可願舍了靈根給流光做補藥?”
“你在和我說笑嗎?”
可他的表情看起來卻不像是在同我打趣。
流光不緊不慢的擱下茶盞,走到我面前捏起我的下巴打量我。
她眼裡噙著意味深長的笑,她的手指撫過我的眉毛,我的鼻梁,最終落在我的嘴角。
“當真是一模一樣...”
我張嘴一口便咬在她的手指上。
腥甜的味道在我嘴裡蔓延。
她痛呼出聲,美眸中滿是驚慌和憤怒。
“蕭疏你是屬狗的嗎?你是什麼東西你敢咬我!”
長雲見狀突然掐上了我的脖子。
強烈的窒息感逼我松開了嘴,流光捂著手指坐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
我朝她啐了一口血沫。
長雲皺著眉毛滿臉不悅。
“能做流光的補藥,這也是你的福氣,流光身子虛弱,需要拿你的靈根進補,吊住她的神識。”
“流光的身體一日比一日虛弱,我不忍看她飽受折磨,況且沒了靈根你又不會S。”
長雲不知何時手中多了一把長劍,他提著劍一步步向我靠近。
12
劍刃閃著寒光。
像夜晚時月華照在玉階上映出的光。
我渾身都在顫抖,不知是害怕還是憤怒。
“長雲,我從未做過任何對不住你和流光的事情,我真心待你,你為何要如此對我?沒了靈根我連凡人都比不上,空有一幅神仙的軀殼你叫我日後怎麼活...”
有溫熱的淚水從眼眶中溢了出來,我蜷縮到角落裡,試圖藏起自己的雙腳。
我盯著他的臉試圖在他臉上找到一絲不舍和動容。
他面無表情的揮劍,硬生生將我的雙腳砍了下來。
我才知道,在劇痛的時候嗓子是發不出來聲音的。
沒了靈氣支撐,雙腳斷開身體的瞬間變回了樹根,躺在血泊之中。
我像是被抽幹了力氣,腦袋昏昏沉沉。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隱隱約約好像瞧見景珩向我奔來。
“昭華!”
13
我好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夢裡有景珩,有長雲,還有流光。
景珩一身紅袍挑開了喜帕,喜帕下那女子的臉明豔動人,九重天的萬丈霞光都不及她分毫。
景珩看著她時,眼底滿是柔情。
“昭華...”
可那女子卻推開了景珩,扯掉身上的鳳冠霞帔一路奔去了晨陽宮,撲進了長雲懷裡。
長雲別扭的擁著昭華,他身後還站著流光。
流光的臉上晦暗不明,看不清喜怒。
長雲說,你留得住她一時,也留不住她一世。
景珩捏緊了拳頭,頹然又松開了手,掌心是指甲嵌入皮肉的點點血痕。
景珩說,好好待她。
流光是長雲從凡間撿回的女子。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長雲為她鍛仙骨,塑仙身,隻為她能留在這九重天。
流光有孕卻又突然小產。
昭華拉著長雲的衣角哭的撕心裂肺。
“昭華,你知道嗎?我的孩兒沒了。流光為你求情,她說你也是不小心才失手將她推下玉階。可我總覺得因果輪回,你欠了流光的,就一定要還的。我和流光痛失孩兒,你如何能擔當的起?我隻罰你受八十一道天雷。”
長雲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
“昭華,以後沒有下次。”
滾滾天雷在九重天上響了七天七夜。
長雲雖說不會遷怒於她,可眼神中是藏不住的厭棄。
流光攥著昭華的手腕,將她拉到了九重烈火前。
明晃晃的火焰將流光的臉照的一半明一半暗,她對著昭華厲聲質問。
“你害S了長雲的孩子,在凡間,是要一命抵一命的。若你S了,長雲對你還能生出幾分愧疚,若你還活著,長雲看見你的臉便想起他S去的孩子,他此刻說不會恨你,那以後呢?你忍心看他日日活在煎熬裡?”
“算我求求你,你不要讓我和長雲日日都活在喪子之痛中。”
再後來,是景珩抱著昭華掉下燃著九重烈火的深坑。
烈火一寸寸燒掉了昭華的衣角。
長雲抱著流光站在上面,冷眼瞧著墜入九重烈火的兩人。
他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
我知道,他開心時那雙眼睛會變得更黑。
14
我定定的看著掛滿紅綢的屋頂。
就如同夢中昭華和景珩大婚那日一般。
我抬手想抓住那段段紅綢。
它遙不可及卻又近在咫尺。
“你醒了?”
景珩抓起我的手放在他臉上蹭了蹭。
他看起來很憔悴,面色蒼白如紙,眼底下頂著兩團烏青。
我不動聲色的抽走了手。
“我是昭華。”
他愣了一下,一瞬不瞬的盯著我的臉。
“你想起來了。”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
他同我說了許多話。
我本是一棵千年的梧桐樹,長在南禺山。
我遇見景珩時,他才一點點大。
他在一群參天繁茂的梧桐樹中一眼便相中了我這棵快要枯S的小樹苗。
他說,我同他一般高,誰也別嫌棄誰。
他這一屁股就坐了幾千年,他變成了鳳凰中最大的鳥,我也變成了梧桐裡最高的樹。
他將鳳翎贈於我,與我定下婚期。
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我在天帝的壽辰上一眼相中了風度翩翩氣宇軒昂的長雲。
觥籌交錯推杯換盞。
我喝的醉醺醺坐在晨陽宮前的玉階上,身子一軟倒進了長雲懷裡。
風花雪月花前月下。
我便在大婚那日跑去了晨陽宮。
或許我從未愛過他,是執念化作镣銬將我困在原地,讓我看不清是非對錯,也讓我看不清誰才是眼前人。
千帆過盡,千帆皆不是。
“要說樣貌,那長雲還不如你生的俊俏,我怎會瞧上他?”
我揉了揉太陽穴。
景珩別過臉,他的臉有點紅。
他悄悄摸出鳳翎遞到我面前。
“我怎知你是如何想的?你既說我生的比他俊俏,你現在嫁與我也不遲。”
我接過鳳翎。
“有道理。”
15
沒了靈根便沒了靈力。
可我有景珩的鳳翎。
我用鳳翎中的靈力重新化了一雙腳。
腳踏在晨陽宮冰冷的玉階上,是刺骨錐心的疼痛。
更勝長雲拖我進正殿的那日。
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劍上。
我一抬袖子便掀飛了晨陽宮的大門。
流光嬌嬌弱弱的靠在長雲懷裡,小口小口的喝著藥湯。
那是用我靈根熬的藥湯。
“你來做什麼?”
長雲見我滿臉不悅,語氣中盡是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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