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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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大門已經被鎖S。


 


我恐懼地想躲到其他房間,卻發現,有些房門甚至沒有安裝門鎖。


 


冷風從陽臺灌進來,我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忙不迭跑到了陽臺,而後將陽臺反鎖。


 


腳底還不小心扎進了玻璃瓶碎渣,疼得我眼淚狂飆。


 


好疼,好想媽媽。


 


我踮腳往下看,發現不過是兩三樓的高臺。


 


媽媽說過,我一定要勇敢。


 


我撿起陽臺花盆裡的石子,用力地砸向隔壁的陽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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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不要砸到下面的人,對不起!


 


「砰!」


 


「砰!」


 


兩聲過後,隔壁叔叔很快罵罵咧咧地過來,剛看到我,便疑惑出聲:「熊孩子,你大晚上不……你們家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叔叔幫我報警!我被綁架了!有壞人!」


 


我回頭,時微已經蹲在地上,慘白的臉貼在了玻璃上。


 


「念微,原來你這麼不乖。」


 


「救命!叔叔!」我害怕得哭出聲,陽臺門被擰得咔吧作響。


 


「不要害怕!叔叔已經報警了!」


 


「救命!」


 


「念微!你怎麼可以這麼不乖!你把媽媽身上弄得好髒!你真的該S!」


 


「為什麼可以來到這個世界的是你,不是我的女兒!」


 


慘淡的月光下,時微顯得越發恐怖。


 


我瑟縮在角落,旁邊是阿姨焦急的喊聲:「小朋友,別害怕!叔叔已經過去了!你可以過來阿姨這裡嗎?」


 


可是,兩家都是封頂的陽臺,我根本過不去。


 


我擦了擦眼淚,對阿姨說道:「阿姨,你告訴我媽媽,寶寶最愛最愛她,希望她一輩子都快樂!」


 


「對了,我不要叫念微了,我要叫愛妍,是愛媽媽的意思,你幫我和媽媽說,對不起。」


 


聽到我這麼說,時微更像是發了瘋一般:「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江逾白說過,他愛我!你叫念微!念微!」


 


她像是想到什麼一般,轉身去拿了凳子。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再見了,媽媽。我下次還要選你當媽媽。」


 


玻璃碎渣沒有飛過來,我卻隻聽到一聲巨大的一聲「砰」。


 


紅藍色交接的燈光打在我臉上。


 


「警察叔叔來了,寶寶你別害怕!」


 


我看見了媽媽朝我奔來。


 


下一秒,我失去了意識。


 


9


 


再次睜眼,是潔白的病房。


 


舒姨一貫大大咧咧,這次的眼睛卻格外紅腫,「寶寶,你肯定嚇壞了,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


 


「沒事的。」我笑了笑,「媽媽呢?」


 


「你媽媽有事,很快就回來。」


 


舒姨突然被醫生叫走,我猶豫再三,還是下了病床。


 


看著病房盡頭那抹熟悉的身影,我笑著跑了過去。


 


一貫和舒姨約定誰哭誰是小狗的媽媽,果然在偷偷哭泣。


 


「媽媽真的很對不起你,是媽媽沒有保護好你,時微就是一個瘋子。」


 


後來我才知道,當天離開的爸爸隻是因為恐懼所以逃避,他發現了時微精神不正常,他也忌憚時微的那管血液。


 


於是,他將我留給了她。


 


當天我嘔吐逃離的時間是晚上十點,他九點多才良心發現地覺得應該報個警,隻是恰好與媽媽和舒姨尋求的警力幫助撞上了。


 


他看見媽媽,第一時間便是狡辯:「是我報警找人來救念微的。」


 


媽媽抬手甩了他好幾個耳光,在場卻無一人阻攔。


 


「江逾白,真希望你被碎屍萬段。」


 


媽媽帶著我離開後,舒姨直接一腳將爸爸踹飛。


 


「你他媽的最好保證孩子沒被那個精神病折磨出個好歹。」


 


根據調查發現,時微綁架我的時候,已經屬於精神失常的狀態。


 


所以不被拘押。


 


媽媽幼兒園的阿姨道了很多次歉,說自己疏忽大意把時微招了進來,而後來才知道,時微拿著很多錢規避了資料檢查和體檢。


 


幼兒園的園長媽媽,後面同樣沒逃脫法律的制裁。


 


媽媽說,可能怪她心狠,但幼兒園的地方,絕不該成為罪惡滋生的溫床。


 


而我後面也沒有叫愛妍,因為媽媽說我不該成為任何人的附屬品。


 


我改名叫許唯一,是媽媽世間獨一無二的珍寶。


 


調養了許久,當我看著路邊一家三口親昵追趕的場景。


 


媽媽才試探性地問我:「一一,你要見見……你爸爸嗎?」


 


「以後,我隻有媽媽啦!」


 


媽媽和爸爸因為時微這一茬,並沒有走到法庭那一步,再加上時微擄走我,本就有爸爸的助紂為虐的幫忙。


 


他那會還是我名義上的爸爸,追究起來,他並沒有犯法。


 


幾乎沒有費多大勁,爸爸淨身出戶。


 


「家庭圓滿、事業有成」的外界評價,是他再回不去的風光。


 


那天,我笑著要和媽媽和舅舅比賽誰先到家,卻在小區樓下,看見拿著許多禮物的爸爸。


 


一看到我,他便滿臉堆笑:「念微,看這是什麼!」


 


我視而不見,轉身準備上樓,卻被他叫住:「念微,不搭理人是沒有禮貌的小朋友,爸爸怎麼教你的?」


 


涵養和素質是爸爸經常提及的,可我看著他,卻隻有排斥。


 


「一一,怎麼跑這麼快,媽媽都沒有跟上你!」


 


在看到爸爸的那一刻,媽媽忙不迭將我抱在了懷裡:「你來幹什麼?」


 


「我們談談好嗎?」


 


舅舅笑了笑,將媽媽攬在懷裡:「你要和我的未婚妻談什麼?」


 


「什、什麼?你、你要結婚了?」


 


爸爸像是聽到了什麼巨大的打擊一般,手裡的鮮花零食掉了一地。


 


這樣失魂落魄狀態的爸爸,我也曾在媽媽身上看到過。


 


看見爸爸走後,舅舅放下了搭在媽媽肩膀上的手,吊兒郎當地笑道:「姐,我剛剛演技不錯吧?」


 


「是是是,晚點給表姨說,讓她給你加雞腿!」


 


後來爸爸踉踉跄跄地走了,再次看到他時,是在都市新聞上。


 


時微逃出了精神病院,直接找到了爸爸的出租屋,斬了他的下半身。


 


因為,是他害得她做不了母親。


 


大仇得報的時微,在來找我的路上,失足落了水,最終溺亡。


 


而爸爸喪失了生育功能,整日念叨著媽媽再婚,一夜之間白了頭發,求媽媽回到他身邊。


 


甚至不惜求助媒體。


 


媽媽逃一般地,帶我去了其他城市。


 


後來爸爸流浪到哪裡,我已經不知道了。


 


隻知道,我和媽媽過得很幸福。


 


10 番外


 


我是江逾白。


 


當年我與時微確實是日久生情,真心相愛。


 


時微最好看的是她的眼睛,望向我時,眼底全是跳動的愛意。


 


我本以為,我真的會和她結婚。


 


可時微得知母親精神錯亂導致自S的那刻,直接在原地大喊大叫,野獸一般絕望哭泣。


 


她甚至拿著刀子一刀一刀在身上割,對著我瘋狂示愛。


 


後來,平復狀態的時微袒露,自己有家族遺傳性精神病。


 


她以為她的坦誠會讓我的愛意更上一層樓。


 


可我的內心隻有恐懼。


 


在我計劃著離開她的時候,時微告訴我,她懷孕了。


 


像是挨了一記雷,將我劈得悔不當初。


 


看著每天被孕吐折磨得缺覺少眠的她,我心裡隻有無休止的煩躁。


 


她受不了刺激,我該怎麼辦?


 


直到她那天突然在問我,什麼時候見父母什麼時候帶她回家。


 


我突然驚覺,孕吐好像折磨她出現了記憶錯亂。


 


我是孤兒。


 


內心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叫囂,我每天開始和她絮絮叨叨我的父母是一個怎樣的人。


 


其實我也挺可憐的,這樣的父母不過是一個孤兒的幻想。


 


她變得越發期待見家長的那一刻,我花二百塊錢在巷子裡僱了兩個小混混,讓他們以我父親的名義,給她喂下了打胎藥。


 


七個月的孩子,沒流下來。


 


我姍姍來遲送血泊中的她去醫院的時候,她的子宮隻能被摘掉。


 


我真的,如釋重負。


 


醒來的她果然出現了精神錯亂,我慶幸自己下手早,不然不敢想象,後面她的孩子會是一個多大的麻煩。


 


她求求我,再給她一個孩子。


 


我忍不住嗤笑, 子宮都沒有了,我怎麼給?


 


可為了不刺激她,我隻能和她說了一個完美的計劃。


 


我結婚和別人有了孩子之後,離婚後帶著孩子和她結婚。


 


她竟然也同意了。


 


於是, 在精心偽裝下, 我和許妍結婚了。


 


和時微不一樣, 許妍熾熱張揚, 和她在一起, 我感受到了久違的激情。


 


當然,更重要的是,許妍家底厚實, 有了她的支持,我才得以創辦江氏。


 


我享受這樣的家庭, 我想我是要和許妍過一輩子的。


 


可許妍生產當天,時微來了。


 


她站在玻璃窗外, 側臉是恬靜淡然的美好。


 


她精神狀態很好, 一如初見那般恬靜。


 


她問我:「寶寶叫什麼名字?」


 


鬼使神差一般, 我開口:「江念微。」


 


她笑了笑,抬手抱了抱我:「我要去治病了, 好好照顧好念微。」


 


後來她真的走了。


 


鼻尖縈繞的茉莉香, 讓我惦念了三年。


 


再次見面, 是在念微的幼兒園。


 


她幾乎什麼都沒有變, 而許妍身上已經是一股媽味。


 


她對我笑笑, 而後輕聲地說:「好久不見。」


 


我想,兜兜轉轉這麼多年。


 


我還是最愛她。


 


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我的懷中。


 


隻是我沒想到,她會把視頻發給許妍。


 


……


 


一切都在崩壞。


 


可我還是有些不舍。


 


我該如何選擇?


 


為了穩住她, 我說等離婚後,念微定然是我們的。


 


可她哭著說, 她隻是想看看寶寶。


 


她儼然把念微當成了她的孩子。


 


白月光垂淚, 我沉寂已久的心髒瘋狂跳動。


 


我想起了那個可憐的孩子,終於忍不住答應下來。


 


可在車上, 看到她對念微的那般瘋魔的樣子。


 


我全身的血液被恐懼凝固。


 


她那麼多年, 到底是在哪裡治病?


 


我逃了。


 


她那麼愛孩子,不會對念微怎麼樣的。


 


等她狀態恢復,我就把念微從她身邊騙過來,跟許妍下跪認錯。


 


我們有一個孩子,許妍不會怎麼樣的。


 


可午夜夢回, 時微偏執的眼神讓我心悸, 我還是報了警。


 


……


 


真好,我救下了自己的孩子。


 


可是,一切好像回不去了。


 


輪到我的時候,新來的班主任笑著詢問:「讓我們猜猜念微小朋友的名字,也是爸爸愛媽媽的出發點嗎?」


 


「能我」她站在眉眼俊朗的男人身邊,笑得一如初見般明媚。


 


她說她要結婚了。


 


我的心好痛。


 


遺憾和悔恨讓我一夜之間白了發。


 


我才發現。


 


原來, 我最愛的是許妍。


 


我開始酒精麻痺自己失去許妍的痛苦,再次睜眼,我看到了悲痛流淚的時微。


 


「都是騙我的.」


 


「是你不想要寶寶!」


 


她手起刀落,扎在了我的下體。


 


劇痛襲來, 我哭喊出聲。


 


她失魂落魄地走了,「念微……我的寶寶……」


 


好痛啊。


 


許妍。


 


我知道錯了。


 


能不能,回到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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