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所發生的事情我都還記著。
知道陸懷的計劃,也知道那個在博弈時出現的小太監一早就被陸懷收買了。
陸懷心狠,直接囚了小太監的親人,以此作為威脅。
但既然早已得知,我同樣也有著對策。
而宴會開始,就有皇子提議讓陸懷和燕歸晚手談一局。
「陸老和燕老是咱們大周最厲害的棋手,今日有幸沾父皇的光,才可見二老對局。」
本就是一早說好的,如今再提,不過就是走個過場罷了。
而我一直都在盯著沈清淺,她從一入場,整個人就心不在焉,知道此刻確定對局後,就悄悄離了席。
我也找了個借口,跟在她身後,就恰好瞧見她攔住了一位宮女,給了對方一個上好的手镯,接著將宮女手中那壺酒拿了過來,往裡面摻了點藥粉,接著催促宮女趕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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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那藥粉是什麼。
陸懷禽獸,密室裡藏了各種藥粉,有能讓女子在短時間變得聽話乖順,也有讓人短時間失去意識任人揉捏的。
按照計劃,燕歸晚若是喝了這摻了藥的酒。
那麼將會在對弈中,神思混亂,到最後幾乎不用費多大勁,就能贏下這局。
目送沈清淺離開,我拿著一早就準備好的酒壺,假裝喝醉了酒,一路跌跌撞撞走著,恰好就撞到了那宮女。
那宮女一瞧見我,就掩飾不住眼底的心虛。
「你,快過來扶我一下。」
我故意裝作站不穩,整個人朝她倒去,小宮女連忙放下託盤,伸手攙扶著我。
與此同時,我借著寬大衣袍為遮擋,迅速將袖口裡的那壺酒拿了出來,放在託盤上,又將原本託盤裡的酒壺放到草地上。
本就是夜晚,四周昏暗,若不仔細瞧著,根本就不會發現那個酒壺的存在。
更別提那小宮女本就心虛,在攙扶住我後,隻匆匆說了句還有要事,就端著盤子去了宴會,跟逃似的。
14
我回到宴會時,對局已經開始。
而那個動了手腳的小宮女,也早已將酒壺擺在了燕歸晚面前。她一如前世那般,根本沒有半點察覺,當著陸懷的面,就喝下了那杯酒。
陸懷長舒了一口氣,然後繼續對局。
「歸晚,雖說你是女子,可到底在對弈一事上,全力以赴才是對對手的最大尊敬。所以,這次我不會再讓著你了。」
他這般說,就像是給所有人一個錯覺。從前每次對決,都是他故意相讓的。
燕歸晚的臉色不太好看,但她下棋的時候從來都是全神貫注的,因此隻是淡淡回了句:「也不知是誰上次輸了,回府後把東西都摔了個遍,吵得隔壁鄰居整宿都沒睡,當成笑料說了出來。」
燕歸晚說的是誰,大家心裡都跟明鏡似的。
也是在側面回應著,從來就沒有相讓一詞,都是各憑本事。
陸懷冷哼一聲,捏著手中白子,滿眼毒辣:「莫在這做口舌之爭,瞧一瞧這一局誰會贏,不就都清楚了嗎?」
他以為燕歸晚喝下了那杯摻了料的酒,絕不是自己對手。
更別提他還有後續計劃,那個站在一旁的小太監,是他為自己準備的後手。
然而對局過半,陸懷想看見的棋局,卻全然顛倒了過來。他根本就不是燕歸晚的對手,幾乎已經潰不成軍,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
最後,他將目光落到了那個小太監的臉上。
小太監心領神會,剛想上前,目光就觸及了我手中的帕子。
帕子上的刺繡歪歪扭扭,但頗具風格,若是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瞧出來。
我用帕子輕捂著口鼻,然後似作無意開口:「昨日在市集,瞧見一老婦人,差點被壞人帶走,好在我及時救了下來,憐婦人孤苦,才買了這麼一個手帕……」
「沈元漪,這般重要的時刻,你在這裡說什麼手帕?」
沈清淺此刻已然煩躁不已,因此忍不住打斷了我的話,但我想說的,也已經都說了出來。
小太監能在宮裡活到現在,自然也不是個痴傻的,能懂我的意思。
被囚的親人,因為上輩子的緣故,我知道被困在哪,自然也能夠派人去解救。而這個帕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沒有了威脅,小太監就不必提著腦袋幹這種事。
他朝我遞來了一個感激的目光,接著默默往後退了兩步,然後靜看著這局結束。
沒有任何意外,陸懷輸了。
而且輸得特別慘。
「我早就說過,無須相讓,你也贏不了。」
燕歸晚故意說了這麼一句,陸懷的臉色十分難看,若沒有在比賽前出言挑釁,或許這時候說一句身子不舒坦,還能夠這麼糊弄過去。
可偏一開始放了狠話,如今卻被狠狠打臉,反倒是弄得下不來臺。
他氣到極致,偏又不能在此刻發作。隻能將目光落在沈清淺臉上,幽幽開口:「清淺,為師有些累了,你扶為師先下去休息。」
休息……這個詞落在沈清淺的耳朵裡,完全就變了味道。
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身子也在抖個不停,害怕到了極致,可又不敢在這樣的場合將所有事情都說出來,畢竟這世道對女子多少還是不公的。
一旦說出來,她的名聲也就徹底完了。
因此哪怕是害怕到了極致,卻還得恭恭敬敬地扶陸懷去偏殿休息。
隻是在臨走前,陸懷的目光從我臉上掃了一下,眼神微動,雖說很淺薄,但畢竟上輩子朝夕相處,我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什麼。
他又看了一眼沈清淺,對方咬著唇,然後默默點頭。
接著轉身看我:「元漪,我今日未曾帶替換的衣裙,可否找你借一件?」
這是,想算計我啊。
我站了起來,然後走到她身邊,笑著開口:「好啊,我去拿。」
15
當我拿著衣裙推開沈清淺房間時,就聞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上一世,陸懷折磨人的手段實在太多。他總嫌我太無趣,躺在床上像是個木偶,因此花了重金從西域購來了一種藥粉,加在香爐裡,就能讓人欲火纏身,縱然是萬般不情願,可還是會做出那些事。
這味道,對我而言實在是過於熟悉。
因此就那一瞬間,我就清楚了沈清淺的計劃,她是想借這次宴會,徹底毀掉我,同時也毀掉陸懷。
這樣,她就可以徹底抽身離開。
她見我來,故意用帕子捂著口鼻,然後招呼著我進去。
我深吸一口氣,屏住鼻息,然後跟在她身後。
沈清淺背對著我,不斷往裡走:「元漪,你在房間裡先等等我,我換好衣服就跟你一起回宴會。」
此刻,我並沒有聽她說話。而是餘光在房間裡不斷尋找著,直到看見了梳洗用的銅盆,我快速走過去,在她轉頭看我前,拿起銅盆朝著她的腦袋狠狠一砸。
沈清淺整個人癱軟在地,閉著眼睛昏迷不醒。
我迅速退了出去,並且細心關好房門,沒有立刻回到宴會上,就在附近溜達著。
有人做局,自然得做完整。
所以當我看見一群人朝著休息的偏殿跑來時,我也適時出現。
「師父,這是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大家都往這邊來了?」
燕歸晚在看見我出現的那一瞬間,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剛剛小宮女來報,說偏殿裡好像出了事,我怕你有事,所以趕緊過來看看。」
我搖頭,特意提高了音量:「我將衣服給了姐姐後,就離開了。她應該還在陪著陸老,我不太認識宮中的路,因此一時之間沒找到回宴會的路,這才耽擱了。」
我解釋了我遲遲未曾入席的原因。
然後跟著她們,一起去了偏殿,還特意裝著滿臉擔憂模樣。
實際上偏殿裡面,還有我嫡親的姐姐呢。
一群人浩浩蕩蕩衝過來,聽著那奇怪的聲音推開門,濃鬱的香味撲鼻而來,宮裡的老人總是最有見識的,這香味一聞便不對勁,連忙讓眾人退到院子裡。
可縱然是這樣,因為推開了門,裡面的那些聲音也就變得愈發清晰。
「清淺……我的小寶貝,我不是讓你……讓、讓你把你那個妹妹,給我弄到房間裡來嗎?
「乖,你瞧瞧你……讓你辦這點小事都沒辦到。燕……燕歸晚,我讓你在她酒裡下藥,你也沒辦成功。
「我的淺淺……你看看,你辦砸了多少事……乖,做錯了事情,就要受懲罰。乖乖,你說,你是想要蠟……還是喜歡鞭子……」
聲音斷斷續續的,還有那些不太和諧的聲音,但還是能夠讓人聽清楚的。
師徒綱常,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不僅僅於此,這所謂的下藥,明眼人一聽就知道是何種陰謀詭計。
燕歸晚的臉色十分難看,大概是沒想到,世上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自己棋藝不精,就想著用旁門左道的法子,來獲得勝利,維持自己的榮光。
她伸手將我攬進懷裡,輕聲安撫著:「還好,你沒被他收為弟子……」
未說完的話,在場所有的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16
撞見這一幕的,都是京城裡有頭有臉的人。
縱然清醒過後的陸懷,想要將這一切全都撇幹淨,可架不住早有人去搜了他的府邸,那隱藏在書房的密室裡,成堆的蠟燭,金子制成的鞭子,還有滿滿一櫃子的香料,皆是鐵證。
棋藝不精,還想用著骯髒手段取勝。
連著那個小太監,也趁著這個機會將所有事情和盤託出,隻求一個原諒。
至此,一代棋聖徹底落幕。
在這個以棋為尊的國家,陸懷的種種行為,足夠被判凌遲處S。
至於沈清淺,縱然哭天喊地一通,說著自己都是被強迫的,可前些日子成為關門弟子時的趾高氣揚,眾人也是看在眼裡。
以前因為這份榮耀,所以諸多奉承。
如今榮耀不再,那些曾經捧她的人,也就變成了踩她的人。
流言,往往是最致命的。
沈清淺被關在沈府最為偏僻的院子裡, 不許她出來,也不許別人進去。
隔著窗戶, 我看著坐在地上目光空洞的沈清淺,這個算計了整整兩輩子的女人,到最後終究還是落了個這樣的結果。
何必呢?
「沈元漪,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她聲音有些沙啞,好幾日都未曾梳妝打扮過,沒了從前的明媚張揚,很是落魄。
我點頭, 完全沒有掩飾。
「是, 是來看你笑話的。想看看你是怎樣自食惡果, 明明上一世,你隻要沒有那些執念,就可以好好過完一生,可偏偏因為嫉妒, 親手害S了我,也絕了你自己的生機。如今重來一世, 你以為的無上榮光,實際上卻是地獄。沈清淺, 你汲汲營營兩輩子, 落了個這樣的結局, 是你咎由自取。」
聽完我的話,沈清淺直接衝到了窗戶旁, 試圖伸手抓我。
她已經有些瘋癲,SS盯著我:「沈元漪, 你也重生了,你也重生了對不對?你明明知道陸懷是什麼人,還故意放任我去接近他。是你,是你害我到這種地步!賤人, 賤人,你不得好S!不得好S……」
她罵得越來越兇,但是不會有人相信他的話,畢竟一個被所有郎中都診斷為精神錯亂的人,嘴裡是沒有什麼實話的。
更何況,我知道沈清淺是一定會S的。
我就知道,她也重生了。
「吼然」美其名曰:為了家族榮耀,這是最好的處理辦法。
17
一切都好似塵埃落定。
上一世的仇, 這一世因為各種陰差陽錯,算是都報了。
我躺在貴妃椅上,忍不住長舒一口氣,壓在心頭的那塊石頭落地, 整個人都變得無比輕松。
可下一秒, 腦袋被人狠狠拍了一下。
睜眼,抬眸。
就瞧見我那從前最是溫柔的師父,此刻正叉著腰,一副嚴肅模樣。
然後湊到我耳邊, 深呼吸。
吼道:「沈元漪,別給我偷懶,趕緊給我練棋去!」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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