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江澤把坐在天臺穿著婚紗的女孩拽下來抱進懷裡。


兩人跟演偶像劇一樣又哭又笑,最後江澤狠狠親了上去。


 


我嗤笑一聲,還說什麼以後肯定就守著我過。


 


江澤說過的話就跟屁一樣,毫無用處。


 


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怎麼解決祁老師的醫藥費。


 


6


 


祁老師的狀況越來越不好了,原本飽滿的臉頰此刻迅速幹癟下去。


 


她握著我的手:「琳琳,你什麼時候跟江澤結婚啊?是時候該籌備啦。」


 


「說不定,我還能吃上你們的喜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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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她掖了掖被子,輕聲說:「老師,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安心治病,至於喜糖嘛,總會吃到的。」


 


祁老師渾濁的眼睛看了我好一會兒,隨後加了力氣握緊我的手:「你要活你自己,讓自己開心是最重要的。」


 


之後的聊天,我們默契地沒有提到江澤。


 


我離開時,祁老師精神很好地倚在床頭朝我揮手告別。


 


可我沒想到,我剛到家,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祁老師已經進了搶救室,已經在彌留之際了。


 


我慌得連手裡的鑰匙幾乎都要抓不住,腿軟地往下跑。


 


邊跑邊打江澤電話。


 


祁老師這輩子無兒無女,所有的錢都拿去資助了貧困學生。


 


而江澤更是從小就跟在了祁老師身邊。


 


我想,如果是最後一面,祁老師應該會想見到江澤。


 


可是江澤一直不接電話,我的眼前一片迷蒙,手抖著不停撥號。


 


突然,我腳下踉跄了一下,重重摔下了樓梯。


 


膝蓋處的褲子破了一個大洞,血肉模糊的傷口露出來。


 


我掙扎著撿起裂屏的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先是掛斷了,隨後又接起了第二個電話。


 


我沒管那頭的沉默,壓抑住哽咽聲:「我知道你是誰!讓江澤接電話!」


 


年輕的女聲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嗤笑一聲:「憑什麼?他今天本來要去找你的,可是我一哭,他就答應留下了。」


 


我憤怒地握緊手機:「你給我發了那麼照片和視頻,你也不想讓他知道吧。」


 


那邊咬著牙罵了一句髒話,隨後掛斷了電話。


 


我一瘸一拐地爬起來,跑到路上攔車。


 


等到了醫院的時候,祁老師已經不行了,她睜著眼睛盯著門口。


 


在看見我時,眼睛亮了亮,隨後又看向我的身後。


 


我哭著撲過去,祁老師張了張嘴,用氣音說:「你要……開心,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崔琳啊。」


 


說完這句話,祁老師看著門口嘆了一口氣,然後永遠閉上了眼睛。


 


我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聲,扔在地上的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震動了起來。


 


7


 


我狼狽地坐在病房門口的椅子上,等醫院給我開祁老師的遺體捐獻證明。


 


一雙皮鞋出現在了我低垂地視線內,江澤喘著氣蹲下來,衝我露出一個笑:「你怎麼來醫院了?是祁老師出什麼事了?」


 


我直直地抬起頭,看著他臉上牽強的笑:「你怎麼知道我在醫院?」


 


他避開我的視線,我不給他任何狡辯的機會,繼續問:「你在我手機裡裝什麼了?」


 


當初在機場的時候,我就懷疑他為什麼會這麼快就找到我。


 


現在,我終於確定了。


 


我把手裡破裂的手機狠狠砸在了他的頭上。


 


他沒有閃躲,反而來牽我的手,答非所問:「我們去看看祁老師好不好?」


 


我甩開他的手,狠狠扇了他一個巴掌:「我打了你那麼多電話,你為什麼不接啊?」


 


「你知不知道,祁老師到最後還在看著門口等你!」


 


看著江澤蒼白的臉色,我又反手一個巴掌扇了過去:「江澤,你這種忘本又勢利的人到底配得上誰對你好啊?」


 


江澤的嘴唇嗫嚅了幾下,最後沙啞著聲音開口:「琳琳,你在騙我,對不對?」


 


正好這個時候,護士拿來祁老師的S亡證明讓我籤字。


 


我無視江澤臉上驚慌的臉色,把紙和筆遞給他:「你不信啊?籤字啊。」


 


他抖得跟篩糠一樣,平日裡目中無人的樣子一掃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十幾年前脆弱無助蹲在祁老師門口的樣子。


 


我扶著椅背站起來,布料黏在傷口上,撕裂一樣的疼。


 


「江澤,你有兩個臭錢了不起S了。」


 


「我等著看你最後會是什麼下場。」


 


他SS拉住我的衣袖,指節都捏到青白,低聲乞求地問:「我們是不是不可能了?你真的不要我了?」


 


我面無表情地將指甲扣進他的手背,一字一句說:「江澤,昨天天臺上,你和你的小女朋友親得過癮嗎?」


 


他的脊梁瞬間潰塌下來,搖著頭想說什麼,但一個字都沒有吐出來。


 


8


 


遵循祁老師生前的意願,她不舉辦追悼會和喪葬儀式。


 


所以在當天晚上我就提著行李箱直奔機場而去。


 


許澤像隻狗一樣亦步亦趨跟在我身後,手裡還攥著那隻我扔在他頭上的手機。


 


候機廳裡,他拿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去買的碘酒單膝跪在我面前。


 


「琳琳,我們不應該鬧成這樣。」


 


我冷冷地拂開他拿著棉籤的手。


 


他眼睛通紅地看著我,不發一言。


 


半晌,輕吸一口氣,把手裡的碘酒和棉籤放到了我隔壁座位上。


 


然後像受了什麼委屈一樣站起來,低著頭站在我身邊揪著他衣服上的紐扣。


 


江澤臉長得不錯,個子也高挑。


 


這樣一副作態很快就吸引了一大幫不尋常的視線。


 


我厭煩地站起身,推著行李箱往別的地方去。


 


江澤急急忙忙地扯住我的胳膊。


 


我反應過激地甩開,手背正好打在了他的額頭上。


 


那裡本來就被我用手機砸出了血,現在更是撕裂了傷口。


 


一道血線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流。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那一處傷口。


 


江澤也直直看著我,看著看著眼睛紅得厲害。


 


「琳琳,你真的不會心疼我了,以前,以前你看到我這樣會哭得比我還厲害。」


 


「你是從什麼時候決定離開我的呢?」


 


他的話語裡有傷心,也有茫然,但更多的是委屈。


 


可他有什麼好委屈的。


 


他外面有數不清的女人。


 


他把許給我的東西輕易地拿去給別人。


 


他用對他有天大恩情的人來威脅我不許想著離開。


 


這一切,不過是因為他把我的沉默當成了默認,當成了理所當然。


 


不過是因為他篤定我放不下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


 


可他到底憑什麼這麼有恃無恐呢。


 


「江澤,你配不上愛這個詞。」


 


我指了指他手裡握著的,我的手機,笑了笑:


 


「我手機收件箱裡的東西我看了整整兩年。」


 


「我對你的愛沒有活著從手機裡走出來。」


 


他手忙腳亂地解鎖我的手機,可我的登機時間到了。


 


他還試圖跟過來攔住我檢票。


 


可他也知道他手裡沒有任何砝碼了,所以隻是恨恨地咬著牙跟我說:


 


「你要是走了,我會娶別的女人!」


 


「想要和我結婚的人很多,我不是非你不可的!」


 


9


 


我看都沒看他。


 


很快就上了飛機。


 


為了躲開江澤,我轉了三次航班,最終在一座小城市落腳。


 


我開了一家書店,每天倚在躺椅上昏昏欲睡。


 


日子過得很平靜。


 


直到有一天,我的店裡來了一群嘻嘻哈哈的大學生。


 


他們借我的店拍了一組短片。


 


於是,我的店突然就變成了網紅店,每天還沒開門外面就排滿了來打卡的人。


 


隔壁開小吃店的老板來得更勤了,每天給我送三餐。


 


他說多虧了我,他的生意終於好了很多。


 


「李月白,你今天排骨燒得淡了。」


 


我啃著排骨看著正在整理書架的男人。


 


李月白脫下手套,一臉嚴肅地湊近我手裡的飯盒。


 


剛要說話,突然我手裡的飯盒被掀飛了出去。


 


我被一股大力從角落裡拽起來。


 


緊接著,江澤陰鬱的臉出現在我眼前。


 


「琳琳,我很想你。」


 


10


 


看著滾落在地上的排骨,我冷著臉掰江澤的手:「放手。」


 


江澤憔悴得像是磕了藥,但手上的力氣一點都沒松。


 


像是不緊緊抓住,我就會立刻消失一樣。


 


一隻布滿肌肉的手臂橫叉在我和江澤身體中間。


 


李月白蒲扇一樣的大手握住江澤的手腕。


 


「兄弟,你這樣很沒禮貌,松手。」


 


李月白雲淡風輕地站在那裡,但手裡的力氣應該不小。


 


江澤臉都白了。


 


他很快地看了一眼李月白,而後緊緊盯著我:「琳琳,讓他走。」


 


我翻了個白眼,皮笑肉不笑:「江澤,該走的是你。」


 


江澤憔悴的臉色更灰敗了一點,他討好地朝我笑了笑:「我已經租好了婚禮場地,連請柬都寫好了。」


 


「江澤。」我試圖打斷他。


 


可他依舊自顧自地自說自話:「隻要你跟我回去,我什麼都給你,鑽戒和婚紗我都買了。」


 


「啪」


 


我用另一隻手狠狠扇上了江澤的臉。


 


他被打得偏過頭,整個人站在那裡閉上了嘴。


 


與此同時,李月白在江澤手臂上敲了一下。


 


被松開的那一瞬間,我快速往後退了兩步。


 


「江澤,我們都分手一年多了,結哪門子婚啊?」


 


「你要發瘋也該去找你那小三小四小五去發啊。」


 


「沒有別人了,隻有你。」


 


江澤紅著眼睛看著我,輕聲說,「這一年來,我身邊沒有任何人。」


 


說著,他又想走過來。


 


被李月白抵住胸口往後推了一把。


 


江澤幾乎瞬間被激怒了,他攥緊拳頭惡狠狠地朝李月白砸過來。


 


可他還沒碰到李月白,就被捏住拳頭踹了出去。


 


我嫌棄地咂了咂嘴。


 


一年不見,他不僅更惡心還更弱了。


 


該不會染上了不得了的病吧。


 


想到這裡,我拉住寒著臉的李月白,「還是別見血了,萬一他有傳染病怎麼辦?」


 


李月白看了我一眼,配合地往後退了一步。


 


倒在地上的江澤臉色又白了幾分,他捂著肚子狼狽地低下頭,小聲辯解說:「我沒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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