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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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肉男衝她大喊:「快跑!」


T 恤女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獨眼保鏢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住了脖子。


緊接著,宴會廳裡的所有人,像是時間被按下了靜止鍵一樣,停下了動作。


獨眼保鏢一口咬下了 T 恤女的頭,像是收集什麼珍寶一般,放在了一旁的華麗推車上,甚至插上了一根蠟燭。


蠟燭被點亮了,那個 T 恤女的人頭,還睜著眼睛,鮮血從託盤上往下流。


緊接著,宴會廳裡的所有人,手上都出現了一把叉子。大家像是分蛋糕一樣,將那個女人的屍體,吃得幹幹淨淨。


我和肌肉男都衝到一旁去幹嘔,而襯衫男看著這一切,臉色蒼白。


就在這時,獨眼保鏢忽然回頭,看到了我們。


他的聲音,像是從遠處飄來,又像是就在所有人的耳邊:【你們,怎麼不吃蛋糕呢?】


6


襯衫男一把抓住我,然後衝肌肉男喊道:「跑!去二樓!」


我們三人拔足狂奔。


死亡的陰影籠罩在我們的頭頂。


在這逼迫下,我們飛快地跑到了二樓的回廊。


獨眼保鏢並沒有跟上二樓。


二樓的樓梯口,對他而言似乎有一道無形的牆,將他擋在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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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那個 T 恤女的屍體,已經被吃得幹幹淨淨。


那些衣香鬢影、穿著光鮮的名流們,甚至趴在地上,舔食著 T 恤女流下的鮮血以及殘渣。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們吃完之後,似乎那些古怪的地方,變得完整了一些。


那個臉垂到胸上的黑衣女,臉隻垂到脖子上了。


那個踩著圓規的 185 男人,現在腳下的圓規似乎變短了些,他的腿好像變長了一點。


其餘的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變化。


吃過人類血肉的他們,似乎更像是正常人了。


意識到這一點,我不禁感覺頭皮發麻。


如果吃一個人,隻能產生這樣細微的變化,那這裡的這些東西,到底吃了多少人?


他們的原型,又該是怎樣可怖的形狀?


在我們喘息的功夫,圓形長廊上新出現的玩家,自言自語:「那個被吃的玩家,肯定是新人。這種 S 級的遊戲,怎麼會有新人進來的?」


襯衫男聞言,指了指我和肌肉男:「他倆也是新人。」


那人目瞪口呆,緊接著滿面愁容。


顯然,恐怖遊戲是個團隊遊戲。


隊友的水平,一定程度上也決定了遊戲的難易程度。


與一群老玩家並肩作戰,以及和一群新玩家亂闖,成功率是完全不一樣的。


而更令人恐懼的是,這次遊戲……賭上的是我們所有人的性命。


走廊上,沉默在我們幾個玩家之中蔓延。


而樓下的宴會廳裡,卻忽然傳來一陣歡呼聲。


樂隊的聲音放輕了,所有『人』都向另外一邊的樓梯口聚集,大家像是朝聖一般,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狂熱。


襯衫男往樓下看了一眼,忽然猛地退後了一步。


一直以來,還算鎮定的襯衫男,露出了一股像是見了鬼的神色。


他看了一眼新來的老玩家,牙關打顫:「他……他來了……」


新來的老玩家與襯衫男對視一眼,悄悄往樓下看。


「影帝怎麼會現在就出場?不是應該倒數第三天才出現嗎?」


「難道副本時間加快了?」


我和肌肉男都不明所以,看著兩人。


襯衫男解釋:「副本的大 BOSS,影帝懷笙。《影帝的獨島》是一個為期七天的恐怖遊戲副本,他本來應該要在遊戲過完四天之後,才會出現,可現在……他出現的時間提前了……」


我壯著膽子,往樓下看了一眼。


樓下,大 BOSS 影帝懷笙,從背影看完全沒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他闲庭信步地走到了宴會的中心,接受大家的注目與憧憬。


那個獨眼保鏢將那個盛著人頭的小推車,推到了 BOSS 面前。


緊接著,獨眼保鏢用銀質的刀叉當眾切人頭,就像是切一個生日蛋糕一樣。


這樣驚悚的畫面,都沒有壓住我的震驚。


因為,我發現那個所謂的 BOSS,影帝懷笙,有著與沈淮之異常相似的背影。


就在這時,旁邊的肌肉男沒忍住。


他跪坐到地上,呼啦啦地吐了一地。


落針可聞的宴會廳裡,他的聲音格外明顯。


BOSS 身形一頓,猛然朝我們的方向看來。


7


襯衫男一把拽住我,往旁邊一推,我差點摔到肌肉男的那灘嘔吐物上。


我嫌惡地挪開手,然而再一抬頭……卻與影帝懷笙……四目相對。


恐怖遊戲的大 BOSS,傳聞中的影帝懷笙,有一張絕色面容。


然而,我們此時見到的影帝懷笙,他的下半張臉卻戴著黑色的口罩,遮得嚴嚴實實。


令我止不住心驚的是,他有一雙跟沈淮之異常相似的眼睛。


隻是,沈淮之看向我的時候,總是溫柔的。


而這雙眼睛看向我的時候,像是看一具沒有溫度的屍體。


令人汗毛倒豎,頭皮發緊。


隻一瞬間,我牙關打顫,低著頭,一動不敢動。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來自更高維度的人在瘋狂討論:


【這是影帝懷笙嗎?感覺一定是個帥哥。】


【別對著怪物犯花痴了,說不定他那口罩下面是一張裂口呢?】


【怎麼他這麼早就出場了?遊戲難度提升了嗎?】


【我覺得,襯衫男是最有可能活下來的。】


【可能一個都活不下來】


……


很快,襯衫男反應過來,將我們帶到了最靠近的一個小房間。


肌肉男靠在牆角,臉色蒼白。


「對不起,我沒忍住……你們難道都不覺得那人頭蛋糕惡心嗎?」


襯衫男給他找了瓶水,解釋道:「在現實世界裡,我是個醫生。」


而我站在一旁,還在回想『影帝懷笙』。


在夢裡,沈淮之讓我來找他。


去哪裡找他呢?


『影帝懷笙』雖然看背影和他一樣,可是畢竟是恐怖遊戲的怪物。


沈淮之拍戲失蹤之後,難道是搖身一變成了恐怖遊戲裡的大 BOSS 嗎?


恐怖遊戲這種跨次元壁的東西,又是怎麼出現的呢?


太多的謎團,令我滿頭霧水。


然而,很快,我就沒心情繼續琢磨這些事了。


在生存面前,這些東西都隻能暫時放下。


襯衫男盤點了一下目前的狀況:「因為 BOSS 的提前出場,我們的遊戲時間被壓縮了,現在隻剩下兩天多的時間。」


「宴會廳的鍾目前是五點,六點之後,在恐怖遊戲內屬於夜間時刻,所有的怪物都會變身。大家先各自躲起來,過完今天晚上再說。」


他說完,正要分頭躲藏。


然而,肌肉男拉住了他:「變身是什麼意思?他們難道現在還不夠奇怪嗎?」


襯衫男衝他笑了一下:「現在還算正常。」


說完,他又叮囑了一句:「記住,今天晚上,無論你聽到什麼聲音,都千萬不要出來就對了。」


他說完,自己去尋找隱蔽處躲藏。


我和肌肉男也決定分開,以免都被一鍋端。


大家約定好,明天白天,宴會廳的鍾指到八點,我們再在這個房間匯合。


……


我不敢離開房間,害怕在躲避的路上,反而會撞見怪物,索性繼續躲在了這個房間裡。


我在房間裡四處查看,最終決定躲在壁櫥裡。


壁櫥很大,關上門之後,像是一個純黑的幽閉空間。


我閉上眼睛,連呼吸都放得格外輕。


夜色降臨,樓下逐漸有了動靜。


樂隊放起了節奏感格外強烈的音樂,男男女女的笑鬧聲,從樓下傳來,如同海妖的攝魂曲,讓人想要打開櫃子,走下樓去參加那場狂歡。


我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去聽。


慢慢地,我似乎睡著了。


然而,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


午夜的鍾聲將我朝向,櫥櫃的門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


我心頭的弦,被恐懼地攥緊,牙關顫抖。


「寶貝,起床了。」他捏了捏我的後頸,力道熟悉而熨帖。


8


我睜開眼睛,喚醒我的人,有著一張與沈淮之一模一樣的臉。


他沒有戴口罩,看向我的眼神,異常溫柔。


這讓我不由得想起了,我們曾有過的千百個相擁醒來的清晨。


他也是用這樣溫柔的聲音叫醒我。


「沈淮之……怎麼在這裡?」我張了張嘴,想要問他。


他笑了笑:「我一直都在這裡。」


我不理解他話中的深意。


然而,我也來不及再反應了。


他拉著我的手,將我從櫥櫃裡拉出來,然後往樓下走去。


他的手環在我腰間,體溫是我熟悉的略高的溫度:「寶貝,今天這身特別漂亮。」


我身上穿的,是昨天在遊戲裡換上的黑色旗袍。


兩片式的旗袍,開到大腿根,繡著精致的暗紋與亮片,像是蛇的鱗片。


他牽著我的手,帶我滑入舞池。


爵士樂響起,我們兩個完全正常的『人類』與舞池裡的其他怪物,一起翩翩起舞。


不知為何,被他牽著的時候,我竟沒有感受到絲毫的恐懼。


即便剛剛與我擦身而過的『怪物』,是一隻沒有頭的雞。


我逐漸意識到。當『別墅的夜色』降臨,別墅裡所有參加生日宴會的怪物,都會恢復成自己的『原本面目』。


爵士樂的節奏越來越快,那些『東西』逐漸變得放蕩、銀魅,我看見一隻半馬半人的『動物』,將一個有狐狸尾巴的雌性壓在窗邊。


整個宴會廳裡,所有的『怪物』都加入了這場狂歡。


我看著眼前匪夷所思的姿勢與方式,卻並不覺得恐懼,反而覺得……有些空虛。


「寶貝,是不是很想我了?」沈淮之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兩手抵在他胸前,忍不住摸了摸他結實的胸肌。


下一秒,他將宴會廳的長桌桌布,一把抽了下來。


蛋糕、酒水墜落一地,周邊人卻毫無異議。


他將我抵在桌子上。


那桌子很高,我隻有半邊屁股能坐在上面。


他的手,從我高開衩的旗袍往裡面探索。


動作太急切,我側面的盤扣甚至都被他扯壞,一直露到側腰,被他的大衣半裹著,才不至於完全暴露在所有『怪物』面前。


他的袖口是一顆巨大的寶石,剛剛蹭到腿間的皮膚,涼飕飕的,很快就被蘊成身體適應的溫度。


我被他吻得意亂情迷,完全忘記了所謂的羞恥心。


他將手放在我面前,手心裂開的口子裡,竟然鑽出了一根舌頭。


等等……


我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沈淮之的手心,怎麼會有一條那麼長的舌頭?


9


我從夢中驚醒。


睜開眼,仍是漆黑的衣櫃。


一切都沒有變化,隻除了我身下墊著的厚重黑色風衣。


一道光亮,從櫃門中的縫隙鑽進來。


我渾身發軟,輕輕推開衣櫃的門,站起身來。


旗袍的側邊盤扣被扯壞了,我不禁回憶起了昨天晚上的場景。


那些怪物在盡情地享受快樂,而我,躺在那張餐桌上,也像是毫無羞恥心的怪物一般。


我們肆無忌憚地做盡各種令人羞恥的事情。


桌上最後剩下的那個花瓶,瓶子裡的玫瑰花,一顫一顫的,花瓣上的水珠,顫抖著一滴一滴地落到桌面上,湿漉漉的一片。


我不敢再回想。


撿起衣櫃裡的那件風衣,披在了身上,蓋住了身上的狼狽。


奇跡般地,披上身之後,那股宛若魔法攻擊的寒冷就被驅逐了,我感受到了一陣令人心安的溫暖,像是沈淮之的體溫。


就在這時,房間外忽然傳來動靜。


肌肉男先閃了進來。


他滿臉的緊張,眼下帶著睡眠不足的青黑:「你沒事啊,太好了。昨天晚上我聽到你這邊有動靜,還以為……」


他沒說下去。


緊接著,襯衫男也趕了過來。


他原本是一臉沉重,見我和肌肉男都活著,神色輕松了幾分:「都沒事就好。」


肌肉男在他肩頭錘了一下:「昨天你說得那麼含含糊糊的,我以為晚上有什麼呢。」


我忐忑地看著他,不知道昨晚的事情,肌肉男是否知情。


不過,好在肌肉男和襯衫男,大概都覺得小命重要得多。


襯衫男說:「昨天晚上,有個女聲,叫得特別纏綿。但是我跟你說,千萬不能出去。這是那些怪物勾引人的手段,你一旦出去……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我臉色漲紅,縮在袖子裡的手也緊握成了拳頭。


昨天晚上的事情,讓我覺得,我簡直都不像自己。


當然,那個人也不像是沈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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