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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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時閔被這句話安慰的有些開懷。


  對啊,說到底他才是親兒子。


  不過謝時閔立即想起旁的事情,立即冷哼起來:“咱們這些人非詔不得出京,他倒是好,仗著禮佛之名,大江南北的跑。誰知道他到底幹嘛去了。”


  近侍心底忍不住嘆了口氣,主子這是對世子殿下,到底多大的怨念。


  說起來也不難理解,謝時閔是皇帝的幼子,按理說應該是萬千寵愛集於一身。


  偏偏謝珣就是比他更皇上受寵,比他更得太後的歡心。


  好氣!


  謝時閔氣急之下,咬牙道:“他怎麼就沒死在外頭呢。上次遇到他那個什麼狗屁和尚師兄,我的馬踹的還是輕了。”


  突然,旁邊的假山傳來窸窣聲,好像是衣服才發出的聲響。


  謝時閔和近侍都抬頭看過去,就見一個月白色身影,緩緩從假山後走了出來。


  程嬰…或者宮中眾人更為熟悉的稱呼應該是,郢王世子謝珣。


  謝珣此刻望向自己這位堂弟,倒是不知他竟對自己怨念這麼深。


  他臉上揚起溫和笑意:“原來九皇子心底一直這麼想的。”


  謝時閔目瞪口呆,全然沒想到謝珣會出現。


  說來謝珣以前住在宮裡時,謝時閔最怕的也是他。


  謝珣瞧著面上清冷疏離,可是真惹到他的話,誰都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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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時閔愣了愣,才張嘴喊道:“三…三哥。”


  隨後謝珣目光撇向一旁,平靜如鏡的湖面,在光線的照射下,顯得波光粼粼。


  此刻無風,偏偏謝珣一身廣袖素衣,站在那裡時,衣袂輕舞。


  猶如九天而下的謫仙。


  “原來是你的馬把師兄踢傷了。”他聲音似低喃。


  許久,謝珣轉而望向謝時閔,突然低低一笑,“這麼久了,文華殿的那幫大儒,居然都沒把你草包一樣的腦子裡填點東西,你可真是蠢的一如既往。”


  周圍空氣裡的風,一下都靜止了。


  謝時閔幾乎是被罵懵了,等回過神,他氣得幾乎要發狂。


  這次他就是拼著被父皇責罰,也要出了這口惡氣。


  於是他上前就要抓住謝珣的領口。


  隻是謝時閔的手指剛觸碰到謝珣的衣領,隻那麼輕輕一碰,謝珣竟退後兩步,直直落進身後的太液池。


  撲通。


  一聲巨大水花砸起的聲音,將謝時閔驚醒。


  這樣大的聲音,吸引了不遠處太監們的注意,很快連巡邏侍衛也到了。


  待眾人跳下去把人撈起來一看。


  居然是郢王世子殿下。


  這下可把這幫伺候的人嚇壞,侍衛趕緊用急救的法子,讓他吐出水。


  可不管侍衛怎麼弄,地上躺著的男人,那雙眉眼如畫的臉頰依舊蒼白,甚至眼皮都微動一下。


  最後也不知是誰,終於大著膽子去試探他的鼻息。


  “沒氣了。”


  明明這人聲音極低,聽在周圍眾人耳中,卻猶如雷劈。


  一旁本來站著等著看謝珣狼狽模樣的謝時閔,這才發現,事情的發展超過他的預期。


  突然他驚慌搖頭:“不是我。”


第16章


  這一聲叫喚,卻讓一旁的侍衛太監的心,都快涼透了。


  什麼叫不是他?


  難道九皇子真的對世子殿下做了什麼?


  一時間發現自己似乎卷入了驚天的皇家陰謀中的眾人,又悔又怕,完全不敢想象這之後會有怎樣的血雨腥風。


  畢竟現在躺在這裡的,是郢王爺的獨苗。


  奉昭殿內,太子和端王分坐兩側,還各持己見,就見皇上貼身近侍彭福海一路小跑進來。


  皇帝本來心情就不好,見他居然在朝臣議事時闖了進來,更加不悅。


  可彭福海撲通一跪:“皇上,世子殿下落水了。”


  永隆帝臉色一變,立即說:“怎麼回事?”


  雖說京城裡有不少世子,可在宮裡說起世子殿下,那就隻有一位。


  那就是謝珣。


  彭福海趕緊說道:“方才有人來稟告,說世子在御花園不慎落水,現在已經派人去請了太醫院的院判大人,世子正被送到旁邊的養心殿。”


  永隆帝也顧不得朝政之事,匆匆說了句今日就散了吧,直接起身離去。


  朝臣們自然不能跟隨,可太子和端王兩人想了想,還是紛紛起身,跟著皇帝離去。畢竟謝珣乃是他們的堂弟,他落水了,也該去看看。


  一行人剛到了養心殿,就聽裡面狂怒的聲音。


  “怎麼可能就沒氣,不可能,你們這群庸醫,趕緊給我治。他才掉下去那麼一會兒功夫,怎麼可能就沒氣了。”


  太子和端王都忍不住對視了一眼。


  這是九皇子謝時閔的聲音。


  永隆帝抬腳邁進殿閣內,一張臉陰鬱的險些能滴出水。


  待他們進去後,就看見謝珣被安置在暖閣內的暖炕上,身上湿透的外衣已經被脫下,隻有裡頭雪白的中衣穿在身上。


  本就黑至鴉青的頭發,此刻被水浸染了,顯得更加濃黑如墨。


  隻是他發絲間不停的向下滴著水珠,落在他的臉頰上,本就白皙的膚色此刻泛著脆弱的蒼白,清俊的眉眼在水珠下,如暈染開的水墨畫。


  隻可惜,這幅水墨畫此時太過安靜。


  一動不動,恍如真的沒了知覺。


  謝時閔轉頭看見永隆帝進來的時候,整個人腿肚發軟,險些要跪在地上。


  可永隆帝卻沒看他,走到暖炕旁,問正在把脈的太醫:“程嬰如何了?”


  程嬰,便是謝珣的表字。


  隻是去年加冠禮上,他鬧出出家一事之後,這個表字倒是極少人知道。


  太醫心中雖有定論,可剛才九皇子跟瘋了一樣,讓他重新把脈。


  此刻皇上來了,他更不敢說了。


  “到底怎麼樣了,你這個太醫院院判,難道連這個都診治不了?”永隆帝不悅斥責道。


  太醫直接撲通跪在地上:“皇上恕罪,不是奴才不願診治。而是…是世子殿下已經沒了脈搏。”


  沒了脈搏?


  饒是永隆帝執掌帝朝二十餘載,見慣了生死,甚至在他的帝王之怒下,也曾血流成河。


  此時的他還是愣了好半晌。


  直到他望著太醫怒道:“世子不過是落水,宣太醫院所有當值太醫。若是世子真的有個好歹,朕就摘了你們的腦袋給世子陪葬。”


  皇帝的聲音越說越低,低到最後,有種讓人背後發涼的陰冷。


  此刻殿內眾人,心思各異。


  九皇子頹然的站在一旁,甚至沒看見三皇子一直給他使眼色。


  至於太子,這會兒倒是上前勸道:“父皇息怒,程嬰一向吉人自有天相,不會輕易有事的。”


  很快太醫院當值的太醫,全都趕到。


  偌大的殿閣倒也被人圍的是水泄不通,還是彭福海見皇帝一直站在一旁,輕聲勸說:“皇上,不如您先到外頭坐著等吧。諸位太醫在,必能妙手回春讓世子安然無恙的。”


  太子也開口說:“父皇,這麼多人圍在殿內,難免有些悶砸。不如兒子陪您到外面坐會。”


  本來皇帝沒打算動,突然他轉頭看向一旁的九皇子。


  “老九,你跟朕出來。”


  這一話猶如一記重錘,砸在九皇子的心頭。


  可皇帝率先走出去,他這才哭喪著抬起頭望向三皇子謝昱瑾:“三哥,救我。”


  謝昱瑾還不知什麼情況,隻得讓他先出去。


  待到了外殿,皇帝坐在上首椅子上,沉著聲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程嬰好端端怎麼會落水?還有御花園的太監和侍衛,竟都是死人嗎?”


  很快今日御花園內負責守衛之責的侍衛長,被傳了進來。


  侍衛長跪在地上,埋首不敢抬頭,隻得說道:“微臣率隊巡邏,聽到落水聲,立即前往才發現是世子殿下不慎掉入水中。”


  “當時何人在場?”永隆帝問道。


  侍衛長本就跪得極低,此刻恨不得匍匐在地,許久,他顫著聲音說:“九皇子和他的近侍,當時在旁。”


  謝時閔聽到這句話,知道自己躲不過,立即跪下。


  他帶著哭腔喊道:“父皇,兒臣冤枉啊。”


  可他這麼一喊,太子和端王都不由皺起眉頭,這個老九這是不打自招呀?


  永隆帝顯然也被他氣笑了,他盯著九皇子問道:“你冤在哪裡?是誰說了是你把程嬰推下水的嗎?”


  謝時閔傻愣在當場。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永隆帝望著他,神色不虞。


  謝時閔垂眸,卻在片刻後,咬牙道:“兒子也不知道,兒子到時就看見三哥落水,想來三哥是在湖邊一時不慎失足落水的。”


  反正當時周圍沒人,謝時閔準備來個死不認賬。


  永隆帝倒是笑了,他說:“你這話若是你皇叔聽到,你覺得他會信嗎?”


  “太後到。”


  突然,殿外響起一個尖細的聲音。


  眾人紛紛抬起頭,看向門口,很快就見一身棗紅色常服的太後,在宮人的攙扶下,緩緩進了大殿。


  “母後,您怎麼來了?”連坐在椅子上的皇帝,都起身迎接。


  太後心急道:“程嬰呢,他人呢。”


  永隆帝可不敢跟太後說實話,隻得安慰道:“太醫正在內殿給程嬰診治,並無大礙,母後別太過擔心。”


  太後卻不顧他的勸說,執意要進內殿。


  等太後走上前,看著躺在床榻上的人,隻見他臉色發白,胸口竟是連一絲起伏都無。


  “程嬰他……”太後身體忍不住晃了晃,竟是要軟倒下去。


  幸虧身側有宮女,及時將她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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