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被她說的話震驚到了，如此匪夷所思的要求她也敢提出來。

顧辭夜也震驚了，抬頭深深地看了白洛洛一眼，「滾。」

我在旁邊不小心笑出了聲，白洛洛聽到我的笑聲，生氣地朝著我大吼，「你別得意，你也沒兩天好日子過了。」

聽到她這麼說，我頓時開始好奇，她又能想起什麼奇怪的招數來對付我。

畢竟，她不是第一次對我使絆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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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高考前夕，黑板上倒計時的數字已經變成了 3。

這是在學校的最後一天，也是白洛洛有時間對我使絆子的最後一天。

動員大會上，班主任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訴我們考試的注意事項。

顧辭夜戳了戳我，陽光透過窗子灑在他的臉上，一片歲月靜好。

「明天一起去考場。」

他的眼睛在陽光下是淡淡的琥珀色，如同一塊上好的美玉，我點了點頭。

快要高考了，我卻沒有太多的緊張，隻有一片釋然。

古時書生十年寒窗苦讀，為的就是春闱高中的那一刻。

而如今，我們讀了十二年書，為的也就是高考。

「同學們，你們記得考試的時候一定要帶身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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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上，班主任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正準備收拾自己的證件。

所有東西都在，可準考證卻不見了。

我看著同樣抬頭，眼裡閃過一絲驚慌的顧辭夜，心間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你的準考證也消失了嗎？」

得到肯定的答復後，我們開始瘋狂的尋找準考證。

一開始我們覺得可能是沒放好，但是無論怎麼找都找不到。

我們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答案，是白洛洛。

準考證不可能會丟失，一定是有人故意為之，而知道我們準考證放在哪裡，還有這個闲心去害人的，也就隻有白洛洛了。

冷靜了一會，顧辭夜看著我，目光透著冷意，「我們報警。」

我們首先找到了白洛洛對峙，但她死活不承認是她拿了我的準考證的人。

看見我們，她隻是一幅什麼都不知道的懵懂樣。

「你們準考證不見了，那你們快去找呀，跟我說有什麼用。」

眼看她又想哭，我直接扭頭。

和顧辭夜來到外面等待，走廊上有風，吹的我稍微冷靜了片刻。

我們把事情鬧得很大，學校的管理層都來了。

畢竟這事關高考，何況我和顧辭夜都是學校重點培養對象，而無論是出清北生還是出省狀元，對於學校來說都是莫大的榮譽。

而且就算是普通考生，事關重大，學校也不會放任不管。

眼看人越來越多，白洛洛的臉上浮現一絲後悔。

可是木已成舟，她如今隻能假裝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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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也來了，她看到校長更是臉色煞白，下意識看向教導主任，想要求助。

但是教導主任並沒有搭理她。

很快警察來了，教室裡有監控。

透過電腦屏幕，我們看見監控裡的白洛洛鬼鬼祟祟地從我們抽屜裡抽走準考證的時候，白洛洛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洛洛隻是喜歡顧哥哥，想讓他陪我復讀而已，洛洛又有什麼錯，人家什麼都不知道，顧哥哥原諒洛洛好不好。」

我忍不住開口，「那我呢，你為什麼也要拿著我的準考證。」

白洛洛像是換了一個人，目光陰冷，「都怪你這個賤人，不然顧哥哥就答應和我在一起了，你也不能好過。」

我打了個寒顫，沒想到她報復心這麼強。

警察問顧辭夜是否要私下調解，校長也如此勸導。

她看著我們，目光擔憂，又看了一眼一旁抽噎的白洛洛，最終嘆了口氣。

「畢竟很快就要高考了，如果你們此時追究她的責任的話，可能會影響她高考。」

校長沒有偏袒我們任何一方。

她沒有有勸我們體諒白洛洛，退一步海闊天空，也沒有幫白洛洛做任何辯解。

可作為一個校長，面對高考這樣的人生大事，她必須提醒一下。

顧辭夜冷冷說道，「我不接受調解。根據刑法第 280 條的規定，偽造、變造、買賣或者盜竊、搶奪、毀滅國家機關的公文、證件、印章的行為，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並處罰金。準考證作為參加高考的重要證件，屬於國家機關的證件範疇。白洛洛的行為完全符合上述法律規定的犯罪行為，我要求追究到底。」

隨著顧辭夜一字一句吐出話語，原本還在演戲的白洛洛逐漸僵住了。

最後一個字說完，白洛洛跌倒在地，她徹底的絕望了。

像是落水的人抓住唯一一顆救命稻草，此時的白洛洛坐在地上，無助的抓著教導主任的褲腳，慌亂之中，她居然忘了稱呼。

「爸爸快救我。」

此話一出，現場的人都震驚了。

教導主任首先反應過來，他一腳把白洛洛踢開，「你說什麼呢？誰是你爸爸。」

校長將懷疑的目光放在了白洛洛和教導主任的身上，很快，她便發現兩人的長相仔細一看頗為相似，特別是那副與生俱來的氣質，簡直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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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洛被主任踹翻在地，此時她隻能抓著這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哭著喊著，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很大。

「爸爸你可不能不管我，我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呀。」

校長忍不住了，她氣的整個人都發起抖來。

「張志強，我把你扶持到現在這個位置，你就這麼對我，沒想到你私生子都這麼大了，你有沒有良心？」

說完，她整個人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教導主任在一旁著急的想要解釋，卻看見校長咳的那樣厲害，又慌裡慌張的在身上翻找著藥。

「你身體不好，先冷靜一點，別生氣。」

他想靠近校長，卻被校長一下子推開。

場面一度混亂中，沒有人再去理會旁邊哭泣的白洛洛。

由於顧辭夜選擇不和解，所以，一旁已經等待多時的警察想要將白洛洛帶走調查。

也就在這時，白洛洛突然暴起，她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把美工刀，對著教導主任衝去，嘴上還大喊著，「都怪你們，你們都是賤人，張志強，你這個慫貨，沒擔當的男人。不肯和校長離婚給我媽一個名分，讓我當這麼多年的私生女，你不得好死。」

教導主任這邊正在給校長喂藥，沒有注意到她這邊的情況，竟被她一刀劃中，鮮血滴滴答答地流了下來。

劃完了之後，白洛洛才好像是反應了過來，一把丟掉了美工刀。

教導主任看著手上的傷痕，又看見一旁滿眼失望的校長，深吸了好幾口氣，終於在沉默中爆發了。

他瞪著眼睛看著白洛洛，一巴掌拍在她臉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白洛洛也不甘示弱回擊，兩個人扭打在一起。

警察連忙將將人分開結束了這場鬧劇。

而我和顧辭夜並沒有接著看下去，畢竟明天就要高考了，我們得趕緊回去休息。

最後一門考完的時候，顧辭夜先出了考場。

等我看見他的時候，他手裡捧著一束鮮豔的花。

「考的怎麼樣？」

他看著我，語氣裡帶著一絲緊張。

我笑著說，「非常好，你呢。」

老師點點頭，回過頭又仔細講了一遍，然後他耐心的問白洛洛，「這下聽懂了嗎？」

「（「」顧辭夜朝我溫柔一笑，他將花遞給我，然後主動地牽起我的手。

當天晚上高中同學會上, 白洛洛並沒有出現。

12

再之後，快開學之際, 有八卦小能手傳遞的消息。

也是那時, 我們知道了白洛洛的事件的後續。

據說白洛洛當天晚上被警察帶去警察局之後還是不甘示弱地辱罵著我們，警察考慮到她還未成年, 而且情節不嚴重, 很快就被放了出來。

這些自然影響她的心態，第二天的高考, 她直接不參加，並且, 還發著瘋要求教導主任給她安排到最好的班上復讀。

可是教導主任因為出軌的事情，再加上大家對他積怨已久，眼看著校長對他失去了喜歡，曾經被他刁難過的老師們紛紛站出來，一起找他討要說法。

所有事情加在一起, 教導主任本就忙的找不著北。

他被學校辭退, 校長還和教導主任提出離婚, 因為出軌, 他甚至要淨身出戶。

教導主任自己就已經是泥菩薩過河, 自身難保了, 又怎麼能去滿足已經快瘋了的白洛洛的需求。

沒了收入, 教導主任就隻能帶著瘋癲的白洛洛回了他鄉下就職的職高復讀。

職高的同學本就格外有個性，再加上那裡的同學們愛八卦, 早已聽說了她的事跡, 也不慣著她。

而白洛洛依然像曾經對待我們一樣, 在課堂上重復了她曾經的抽象動作。

可惜這一次, 她剛剛哭完，就被校霸旁邊的女生一把扯住了頭發, 用力的扇了一巴掌。

「哭哭哭，再發癲我讓你變成真正的癲子！」

從那之後, 傻白甜白洛洛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膽小的白洛洛。

白洛洛成功轉型的那一天，我和顧辭夜手牽手一起去了清北大學。

我們在新的學校裡一起學習，一起進步, 很快被評為學校裡的模範情侶。

而有關於白洛洛的事情, 似乎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 顧辭夜突然將手機拿給我看。

屏幕裡，是一個長相明媚的女孩，她化著濃妝, 穿著我們那裡職高的校服，正對著鏡頭拍著手勢舞。

而背景裡，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白洛洛。

看著她一身校服, 努力學習的模樣,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顧哥哥，我想和你一起考清北。」

我學著白洛洛的聲音，而顧辭夜湊近我, 在我唇邊落下一吻。

「小荷，如果是你，我們去哪都可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