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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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男主讓我替他的心上人試藥,替她暖床,替她嫁人,替她去死。


我又不是原主,會順著他?


笑死,我直接投入反派 BOSS 懷裡,並表示他活真不錯。


1.


「一群廢物!」


齊王趙淵一揮袖,骨瓷杯盞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不是還有一味藥拿不準嗎?那就讓人來試!月娥但凡有個三長兩短,你們通通給她陪葬!」


下一瞬間,他轉過臉,眼神晦暗:「十七!」


我突然被 cue,光榮出列,板板正正跪在了屋中,面無表情地回道:「王爺是要屬下去天牢提個死囚來給月娥小姐試藥嗎?」


趙淵一愣。


他本來是準備讓我試藥的。


這些年來,但凡有什麼苦活、累活、髒活、惡心活,他都習慣了無腦地丟給我,似乎已經忘了,我好歹是他重金培養出來以一當百的死士。即便是個物件,也該是個精工細作的物件,不該沒事拿來擦屁股的。


可他這麼一清醒,丞相之女、趙淵的青梅竹馬、此生摯愛杜月娥小姐就不答應了。


自從上次趙淵遇刺時我給他擋了一刀,重傷昏迷之際被他抱回來還親自上了藥,我就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


「淵哥哥,我好痛,喘氣也痛,說話也痛。我不要死,我要一直陪在淵哥哥身邊……」


杜月娥躺在齊王趙淵懷裡,緊緊抓著他的袖子,眼淚撲簌簌落下,竟沒有哭花一絲眼妝,不多不少的一縷碎發擋在臉上,制造出了恰到好處的楚楚動人之感,果不其然引得手欠的男人一臉深情地將那一縷碎發別到了她耳後:「別胡說,你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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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直接讓十七試呢?淵哥哥,我堅持不住了……」


趙淵猶豫了,皺眉看看我。


「王爺,」我筆直地跪在地上,沒有抬頭,卻緩緩抬起了眼睛,「屬下是王爺的死士,危難關頭是要給王爺擋刀劍的。」


書裡說,女主角的眼睛極美,每次跪在地上,輕輕抬眸,水汪汪地看著男主,都看得他內心蕩漾。


我穿來的時候,女主已經為了保護男主受過多次重傷,刀劍穿胸,慘不忍睹。男主雖然狼心狗肺,可我故意提及這一樁,他總歸還是會……有點觸動的吧?


是的,沒錯,齊王趙淵,是小說《春情無厭》的男主。而我,很不巧,穿越成了本書那個被虐的女主,霸道王爺的死士十七。


按照原劇情,我不僅要替杜月娥試藥,遭受七七四十九天腸穿肚爛之苦,還要因為一次意外走上給趙淵暖床的不歸路,在杜月娥的瘋狂刁難、趙淵的反復無常和趙淵他娘文貴妃的死命打壓之下經歷流產、瞎眼等種種慘事,最後作為杜月娥的替身死於萬箭穿心。


剛穿過來的時候,我抽了自己好幾個巴掌——讓你為了點破肉什麼垃圾玩意都看!


可是跑又不能跑,被種蠱控制的死士一條命完全是被捏在王爺手裡的,我隻能發揮糊弄學功力,勉勉強強維持生活。


而這一次,我能不能僥幸逃過一劫呢?


2.


上蒼保佑,趙淵正常了一回。


他非常復雜地看了我幾眼,眸光裡閃動著我看不懂的情緒,然後把杜月娥摟緊,輕拍其後背,柔聲安慰道:「月娥不要怕,我讓十七速去速回,很快的。」


杜月娥一僵,毒蛇一樣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想說點什麼,又為了維持自己的小白花人設硬咽了回去,艱難地擠出一個笑容,頭在趙淵懷裡蹭了蹭:「月娥知道,淵哥哥對我最好了,絕對不會讓我多受一點苦的。」


趙淵和她深情對望,萬般柔情蜜意都快漾出來了。


算了,還是把我殺了給二位助助興吧,累了。


……


半刻鍾後,我按照趙淵指示找到了王府東北角地下密室內的囚犯。


開門的瞬間……


動了動了。


DNA 動了。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鋒利的眼睛?


孤寒冷峭,像寶刀的尖,像高嶺的雪,牢牢地把我釘在原地不能動彈。


等我的注意力發散到他那張比 BJD 還精致的建模臉,幹淨硬朗的面部輪廓,毛流感濃眉,筆挺鼻梁上那一點紅痕,弧度完美的薄唇上那一縫血跡,我瞬間按住了胸口,生怕這亂撞的老鹿把我的 34C 衝個稀巴爛。


等我的目光下移到他身上穿進琵琶骨的血淋淋的鐵鎖鏈,手裡的藥碗「啪」一聲就掉在了地上,兩眼冒火,怒發衝冠:「哪個犢子把你霍霍成這樣的?說!」


硬了硬了,拳頭硬了!


誰!誰這樣鐵石心腸,對這樣驚為天人的美人下這樣的狠手,誰!


這個時候,美人卻笑了。


他的目光劃過地上的藥碗,又掃過我全身,目光裡是三分譏诮、三分涼薄、四分漫不經心:「美人計?告訴趙淵,省省吧,我不吃這套。」


哎,你這個小帥哥惡人先告狀!


我都被你迷成這個熊樣了,到底是誰在用美人計!


緊接著我一拍大腿:「你吃了沒?」


美人一僵,沒反應過來我怎麼把話題扯到這裡的。


而我已經溜了出去,到後廚給他順來了三菜一湯。


飯菜喂到嘴邊,他斜眼睨我,並不張口,我無奈攤手:「剛才那碗毒藥你也看見了,我要害你,直接灌它不香嗎?」


美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而後微微垂眸,薄唇輕啟:「我不吃蒜。」


好嘞!給您換!


3.


把大美人喂得飽飽的(這句臺詞總覺得有點糟糕的樣子),我屁顛屁顛地端著稀碎的藥碗回去復命了。


也就是姑娘我看過原著開了掛,勉強記得吃了毒藥再吃解藥的症狀——腹痛如絞,冷汗橫流,以頭搶地,才能把糊弄進行到底,和霸道王爺匯報的時候不會穿幫。


隻可惜,一聽說這解藥吃下去這麼遭罪,我們月娥小姐又不幹了,再次發揮楚楚可憐技能,拉著趙淵的袖子無語淚流起來。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趙淵怒瞪著太醫。


小老頭顫顫巍巍:「如若有內力極其深厚之人,替月娥小姐服下解藥,將藥力化為內力注入月娥小姐體內,再把月娥小姐身上的毒性吸過來,或可免月娥小姐椎心之苦,隻是……」


「隻是什麼?」趙淵一臉不耐,加重了語氣。


太醫艱難地擦了擦額角的汗:「回稟王爺,隻是對施救者的內功損耗極大。」


我……


都是打工人,能別底層互害嗎?


按照我們霸道王爺那個腦回路,這不又是我的活嗎?


下一瞬間,我撲通一下就跪在了趙淵面前,一把扯住了他的袍角:「王爺,萬萬不可啊!」


趙淵又是一愣。


他估計能猜到我不想給杜月娥拔毒,但我素來乖順,萬不至於他令還沒下,就先跳出來甩起鍋來。


剛才我推了試藥的活計,已經是膽大包天,一而再再而三,這不是捋虎須嘛,我難不成是不想活了?


怎麼能呢,我還想長命百歲吶。


「王爺,我知道您對月娥小姐一往情深,也知道您武功卓絕、內力深厚,但您可是千金之軀,萬不能感情用事,親自給月娥小姐拔毒啊!」


我聲淚俱下,情真意切。


趙淵素來凌厲的眼神閃過一絲迷茫,杜月娥本來已經掛在嘴邊的三分譏笑也僵住了。


我這一句話就像一把刀,把這二位虛情假意的遮羞布,攪了個稀巴爛。


趙淵嘴上說著愛她,看中她,可真到了她危難的時候,能為她舍了自己麼?


別說能不能,連想,這倆人都沒想過。


杜月娥的心態,就好像看上了一個十萬塊錢的 LV 包,本來還想著讓男朋友買來炫耀給我看,結果我吼了一嗓子「您可千萬別給她買那一百多萬的愛馬仕铂金吶」,瞬間就把她的預期無限拔高,LV 在她心裡轉眼就失了顏色。可一想到男朋友明明掏得出一百萬,卻絕對不可能給自己買愛馬仕,就很容易想到「難道是我不配」這樣深刻的哲學問題上來。


殺人算什麼,我得誅心吶。


想明白這一層,眼看著杜月娥的臉色漸漸變得慘白,趙淵的臉一下子就青了。


我一看他臉色變了,見好就收,猛地捂住了嘴:「難不成,王爺沒打算親自為月娥小姐拔毒?」


趙淵:……你可閉嘴吧。


我立刻假惺惺地自扇耳光起來:「都怪屬下糊塗,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王爺怎麼可能親自為別人拔毒,哪怕這個人是月娥……屬下什麼都沒說……」


眼看著趙淵這眼神像是要吃人,我慫慫地退了兩步,露出了一個哈巴狗似的笑來。


趙淵被我氣得深呼吸了幾下,勉強壓了壓額頭暴跳的青筋:「十七,你來為月娥小姐拔毒。」


行叭,我也沒指望我真能跑得了。


轉過身,我湊近了悄聲(其實聲音一點都不小,沒錯我就是故意的)問太醫:「王院判,這拔毒,可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沒有?我若是掌握不好關竅,手輕一點重一點的,月娥小姐會怎樣?」


杜月娥本來因為傷心失落而微垂的眼,猛然衝我瞪得溜圓,而我不閃不避,衝她高深莫測地一笑。


沒錯。


這次,我還是故意的。


4.


杜月娥小姐是宅鬥專業的高才生,未來,那是要保送入宮,升級到宮鬥賽道發展的。


那些宅鬥界、宮鬥界背地下絆子、你害死我的孩子我害死你的孩子、香裡下麝香、吃的裡下毒藥的經典案例,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想到這些之後,誰還敢把自己這條命,交給一個明顯是敵非友、武功高強、有一萬種方法在給她拔毒的時候做手腳的女人呢?


「不用了淵哥哥!」杜月娥的頭搖得像撥浪鼓,「解藥都試好了,哪裡還需要麻煩您的得力愛將……」


最後幾個字她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她恨吶。


「月娥,別說孩子話,」趙淵對杜月娥說著話,眼睛卻陰惻惻瞟了我一眼,「十七做事最是牢靠,從來沒出過差錯,且這些死士身上都自願種著蠱,對本王最是忠誠不過,本王讓她全心全意為你拔毒,她便一定會竭盡全力,這一點,你盡可放心。」


毒還是你毒啊,姓趙的。


威脅我是吧?


眼看著杜月娥的神色開始松動,我嘴一咧,露出了一個精神小妹的笑容:「對呀,月娥小姐,不會我可以學,一定能幫您把毒拔得幹幹淨淨的!不信我,您還信不過王爺麼?若我為您拔毒的時候有半點異心,給您留下任何隱患,王爺一定催動蠱蟲,讓我被啃光腦殼,不得好死!」


趙淵臉上勝券在握的笑容,漸漸變得古怪了起來。


我這話全是順著他的話頭說的,可出口之後,意思總讓他覺得哪裡不對的樣子。


「十七,」他冷冷地問我,「你的意思是,你根本不想從命,隻是害怕死於蠱蟲穿腦,才勉強聽從本王的旨意嗎?」


怪不得王爺您前幾天把書房那幅工筆設色的荷花圖給扔了。


您根本就不要碧蓮吶!


我不是攝於蠱蟲淫威,還能是因為什麼給你賣命的?難不成是因為愛情嗎?


此刻我滿臉震驚,無措,難以置信。半晌,我才艱難地反問道:「王爺是在懷疑,十七有不臣之心嗎?」


趙淵眯著眼不說話,這是讓我自證了。


他那眼神似乎在說,你明明吃了兩碗粉,卻隻給了一碗粉的錢。


我能怎麼辦?我剖腹唄。


「王爺懷疑十七,十七無以自證,唯有一死,以證忠心!」


說罷,我一把抽出匕首,對著小腹就懟了下去。


5.


趙淵如我所料把我攔下了。


廢話,他能讓我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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