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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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他渾身清爽地出來,裴織問道:“殿下,可有找到康平長公主?”


  秦贽搖頭,神色冷峻,“侍衛將整個西郊園林都翻遍,沒見著她的蹤影。”


  裴織一顆心提起來,遲疑地問:“湖泊、水塘那些地方有沒有找?”


  “找了,沒有。”


  聽到這話,裴織提起的心落下大半,隻要康平長公主沒有自己失足落水就好,其他的……隻要人活著還是可以救出來的。


  秦贽握住她的手,說道:“阿識,今兒一早,內廷禁衛過來稟報,皇陵那邊出事了。”


  “什麼事?”裴織滿臉意外。


  “昨晚打雷時,雷劈裂了皇祖父的陵墓的墓碑……”


  裴織:“……”昨晚的雷這麼猛的嗎?還是因為先帝不做人,連上天都看不過眼?


第190章 秦氏的詛咒。...)


  先帝陵墓被雷劈的事情, 比裴織想像要嚴重。


  縱使下著大雨,都有不少朝臣冒雨來到西郊園林,為這事而來,話裡話外, 都在透露著一個信息, 這是兇兆, 皇上看著辦吧。


  有人隱晦地提了一句, 是不是上天的示警?


  或者是先帝對皇上有什麼不滿, 以此來警示世人?


  雖然知道不該,但裴織差點沒笑癲。


  “若先帝對父皇不滿, 不是應該入夢之類的嗎?劈自己的墓碑, 是不是太……那啥了點?”到底是名義上的皇祖父, 太子妃給面子地沒說太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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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差說先帝是個傻逼, 哪有人會劈自己的墓碑啊,一切不過都是大自然的巧合罷了。


  秦贽原本嚴肅的臉終於繃不住,也笑了。


  他也覺得十分好笑,甚至隱隱猜測到某些人的意圖,不過是想拿這事來混淆視聽, 制造混亂。


  “有不少大臣趕到慶春林這邊,今晚應該會很熱鬧。”頓了下, 他對她說, “阿識, 你晚上不要隨便出門, 不管誰來都不要應。”


  裴織怔了怔,問道:“你晚上不在?”


  秦贽嗯了一聲, 沒有說什麼。


  雨下了一天,到傍晚時, 原本有所減緩的雨勢突然間又變大。


  裴織見他披上w衣,接過宮人準備的傘,問道:“殿下你要去何處?”


  秦贽轉頭朝她笑了笑,“孤去辦些事,今晚可能不回來……看外面的雨,估模要下到明兒,你晚上別隨便出去,省得淋了雨生病。侍衛和暗衛都留在這兒,他們會護著你,你別擔心。”


  裴織哦一聲,看向外面的雨幕,叮囑道:“雨下那麼大,你記得找地方躲雨啊。”


  他朝他笑了笑,伸手擁抱她一會兒,終於轉身離開。


  裴織站在門口處,目送他消失在雨霧之中,轉身回房,然後也叫人準備,“我晚上可能也要出去,你們多備些防水之物。”


  殿內的宮女們互看一眼,欲言又止。


  殿下剛才說的話他們可是聽到了,讓太子妃乖乖待著,別出去淋雨。可太子妃根本就不是她們能勸的,她們除了聽她的話,還真沒什麼辦法。


  **


  噠噠噠的腳步聲在陰暗湿冷的安靜通道響起。


  通道兩邊每隔十米處點著一盞油燈,燈火如豆,隻能隱約照亮腳下的路。


  三皇子打量周圍,眸光閃爍,“原來渠春園之下竟然還有這樣的暗道……姬小將軍,你是如何知道的?”


  走在前面的姬曇之的聲音輕淡,“抱歉,這是臣的秘密,暫時不能告訴您。”


  三皇子神色不愉,覺得姬曇之沒有誠意。


  隻是他選擇和姬曇之合作,現在收手是不可能的,隻能狠狠心走下去。


  兩人穿過彎彎繞繞的通道,來到一間暗室,暗室很大,但空蕩蕩的,擺著石床和石桌石椅。


  三皇子注意到靠牆的石床上躺著一個人。


  他走過去,發現那人是康平長公主。


  康平長公主安靜地躺在冰冷的石床上,面色蒼白憔悴,身上穿著一件素白的衣服,沒有絲毫裝飾,仿佛是隨意給她換上的,絲毫不見昔日那驕傲尊貴的先帝嫡長公主的華貴傲氣。


  三皇子隻是隨意地看一眼,神色冷漠,並未再理會。


  看到康平長公主在這裡,他絲毫沒有意外,視線重新落到姬曇之身上,冷冷地說:“姬曇之,我們是合作者,你應該拿點誠意出來。”


  聽他連名帶姓地喚自己,不再是客氣的“小將軍”,姬曇之也不在意。


  他的語氣很溫和,“三殿下,隻要沒了秦贽,二皇子秦贊不過是個莽夫,不足為慮,日後你便是太子。你應該知道,我最重視的便是宣儀妹妹,我希望她將來能成為皇後。”


  說到這裡,他心頭有些愧疚。


  這是他唯一能給宣儀的,希望她以後能幸福。


  “沒想到小將軍還是性情中人,待宣儀表妹如此真誠。”三皇子的話裡不乏諷刺。


  他已知曉姬曇之的身世,卻不認為他對宣儀郡主是真心的,畢竟康平長公主害死了姬朗臣,對他而言,康平長公主就是殺父仇人。


  若非早已知曉他身世,三皇子也不會選擇和他合作。


  像姬曇之這種身世矛盾之人,才是最好拿捏的,兩人合謀,不用擔心姬曇之將來反咬他一口,因為他必定不會給姬曇之反水的機會。


  事情一但敗露,姬曇之的後果會比他更悽慘。


  姬曇之笑了笑,“宣儀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她也是這世間唯一和我有血緣關系的人,我如何能不愛護她?”


  至於南詔王室,他從來沒承認過。


  三皇子嗤笑一聲,並不相信他這話。


  若真心疼愛宣儀郡主,就不會讓她的母親發瘋,毫不留情地利用她自由進入公主府,贏得這母女倆的信任。


  姬曇之當作沒聽到,他走到一面牆前,在牆上敲了敲。


  不久後,那面牆從外面打開,露出一條通道,幾個黑衣人走進來。


  三皇子眯起眼,敏銳地發現這些黑衣人的異樣,竟然是皇室的暗衛。


  作為皇子,他當然也有暗衛。暗衛是父皇賜的,在皇子滿十歲後,父皇會派十個暗衛護衛皇子的安全,所以他對暗衛的氣息十分熟悉。


  姬曇之身邊為何會有暗衛?


  “你到底是什麼人?”他厲聲問,懷疑姬曇之的身份並非像他說的那般簡單。


  姬曇之好笑地看他,“我是誰,三殿下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


  三皇子緊盯著他,語氣越發的嚴厲,“他們是誰的暗衛?為何在這裡?難不成……你故意騙我來這裡?”


  電光石火間,三皇子腦海裡掠過無數念頭,越發地忌憚,同時有些後悔,竟然鬼迷心竅地選擇和姬曇之合作。


  如果他能多等等,等太子病發身亡……


  姬曇之依然笑盈盈的,“三殿下,這些暗衛不是我的,隻是和我合作罷了!你放心,我沒有騙你。”見他依然警惕懷疑,他隻好道,“好吧,事已至此,告訴三殿下也無妨,他們是先帝的暗衛。”


  “先帝?”三皇子愣住,“皇祖父的暗衛?不可能,皇祖父的暗衛不是應該在當年陪葬了嗎?”


  這是大禹的慣例,暗衛一生忠誠於主子,主子去世,暗衛亦不能苟活。


  他看向那幾個安靜地佇立在旁的暗衛,他們宛若幽靈般,悄無聲息。


  “三殿下有所不知,當年先帝駕崩前,特地將他的暗衛遣送走,並未讓他們陪葬。”姬曇之好心地解釋。


  三皇子神色陰沉不定,瞬間明白了很多事。


  怨不得姬曇之會知道渠春園地下的暗道,原來是皇祖父的暗衛告訴他的;怨不得姬曇之會信誓旦旦地說能報仇,原來有皇祖父的暗衛幫他;還有太子在青河府遇到海寇夜襲,以及回程路上遇到層出不窮的水匪,原來都是他讓暗衛安排的……


  可是,皇祖父的暗衛為何會找上姬曇之?


  見他依然用懷疑的目光看自己,姬曇之也不在意。


  如今該說的都說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他笑道:“這下三殿下應該相信我了罷?有暗衛幫忙,三殿下還懷疑此行不順嗎?”


  雖說決定在今晚動手,但姬曇之能感覺到三皇子的猶豫和不信任。


  三皇子雖跟著他來這裡,但他隨時能抽身離開、並反咬自己一口,姬曇之便要堵住他所有的退路,逼他和自己一起造反。


  三皇子不語。


  他原本確實不太相信姬曇之的計劃,因為父皇在他心裡是強大的,無所不能的,像壓在他頭頂的一座大山,他從來不敢想像和父皇為敵的可能。


  與其說不相信姬曇之,不如說是不相信父皇會被他們這點小動作打敗,造得了他的反。


  他遲疑許久,若不是太子在朝堂上的勢力越來越大,母妃、妹妹和外祖父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失望、越來越壓抑,他也不會選擇和姬曇之合作。


  他實在太想將太子拉下馬,太想得到那位置。


  太子是嫡長子,從出生起就注定他是所有皇子中最尊貴的皇子,連皇祖母和父皇都最疼他、重視他。反觀其他的皇子,仿佛是為了傳宗接代而生,隨隨便便養大。


  就連他曾經喜歡過的女人,也注定是太子的,不管他如何謀劃,都無法擁有。這讓他如何甘心?


  輕悄的腳步聲在安靜的地下室響起,三皇子回過神,下意識地看過去。


  隻見牆壁開啟的門後通道走來一個蒼白虛弱的男人,他的身體很不好,腳步虛浮,走幾步就咳一下。


  三皇子知道他,他是姬曇之身邊的謀士,眾人稱他商先生。


  這時,他注意到那些暗衛看到他時,下意識恭敬的模樣,神色微凜。


  “小將軍,三殿下。”商先生咳嗽幾聲,笑著說,“你們可是商量妥了?”


  姬曇之含笑道:“三殿下對我還有些疑惑,所以我們在這裡聊了會兒。”


  商先生沒問他們聊的是什麼,說道:“外面的雨有些大,聽欽天監的監正說,可能要下到明天才能停,不過對咱們的影響不大,我知道有一條通向慶春園的地道,是先帝當初讓人建的……”


  三皇子沉默地看著他,此時他若是還不知道商先生的身份,那就是蠢的。


  這人也是先帝的暗衛。


  商先生看起來三十左右的年紀,在先帝駕崩時,他也不過十幾歲,很多暗衛都是十歲出頭就可以開始做任務,十五歲左右跟在主子身邊,顯然當時商先生已經成為先帝的暗衛。


  至於他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模樣,便不知而知。


  商先生繼續說:“昨晚先帝墓碑被雷劈裂之事,我已經讓人將消息散發出去,皇上若是不想自己的名聲被毀,定會派暗衛去探查這事。今晚皇上身邊的人手並不多,正是動手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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