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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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太後心裡,她的兒子和孫子都是千好萬好,特別是太子作為儲君,身份尊貴,唯有家世才貌出眾的貴女才能配得上,一個侯府庶女竟然如此痴心妄想,還膽敢傷害太子妃,誰給她的膽子。


  “這裴二實在大膽,如此膽大妄為之人,定不能再留著她。”太後和皇帝的想法一樣。


  秦贽少不得又搬出先前的話,讓太子妃來處置裴二。


  太後皺眉,“莫不是太子妃還念著姐妹之情?”


  這等大膽狂妄又沒有自知之明之人,太後壓根兒就沒放在眼裡,暗忖可能是太子妃心軟,因是自家姐妹,舍不得殺她。


  秦贽道:“太子妃確實是個心軟的,還請皇祖母將人交給太子妃處置罷。”


  聽他這麼說,太後也不好說什麼,這點面子不是要給太子妃的。


  離開慈寧宮後,秦贽回到東宮。


  走進福寧殿,便見裴織坐在那裡喝茶,不由問道:“阿識怎地不去歇會兒?”


  “沒事的,我還不累。”裴織朝他笑,親自給他上茶,問道,“父皇和皇祖母那邊怎麼說?”


  秦贽讓伺候的宮人退下,繃著臉說:“他們都十分生氣,要處死裴二。”


  裴織眨了下眼睛,慢吞吞地喝著茶,“然後呢?”


  “孤讓他們將裴二交給你處置,他們應下了。”太子爺一雙狹長漂亮的鳳眼直勾勾地看著她,“孤知道你應該不希望她死。”


  如果太子妃要處死裴二,早在莊子裡就動手,而非將人帶回來,讓人私底下關著她。


  裴織臉上露出笑容,探身過去,在太子殿下矜持高貴的臉蛋上親了幾口,看他故作鎮定、實則耳尖發紅的模樣,忍不住想笑。


  “多謝殿下。”她笑眯眯地說,“我暫時不能殺她,要留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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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的是不能殺她,而非是不想殺她,可見這裴二身上有暫時不能殺的原因。


  秦贽慢悠悠地喝茶,心裡明白,並未再多問。


  他相信,有一天,太子妃會告訴他的,太子妃現在不告訴他,肯定是她還不夠信任自己,或者自己沒能力幫她。


  不管是哪種,他都有足夠的耐心等著。


  東宮暗衛的速度非常快,回京的翌日,就將查到的消息呈到裴織面前。


  秦贽下朝回來,問道:“阿識,怎麼樣?”


  裴織道:“我那大伯確實知道裴絹私下離開莊子回京的事,甚至在外為她置辦了個宅子,讓她回京時有落腳之地……”


  東宮暗衛能查到的其實並不多,事情隻是有個大概,誰在幫裴絹擄人這些,其實還沒有查出來。


  不過光是這些,便能定威遠侯的罪。


  裴織當然知道,從用精神力攻擊太子到策劃擄走溫如水,都是溫若晶所為,以裴絹的膽子,她根本不敢做這些事,也沒能力做。


  可她得溫若晶的幫助重生,被溫若晶的靈魂附在身上,便要承擔後果。


  威遠侯雖然疼愛這女兒,但能給她的幫助有限,給她提供個宅子就差不多,擄人的事情,威遠侯應該是不知道的。


  但這已經足夠了。


  秦贽冷著臉說:“看來威遠侯府應該換個侯爺了。”


  太子爺這話,也變相地決定威遠侯的命運。


  這侯爺是當到盡頭了。


  **


  一大早,威遠侯的眼皮就不受控制地狂跳,心裡有種災難臨頭的預感。


  他按了按狂跳的眼皮,好不容易讓它平靜下來,如往常那般洗漱更衣,然後去給裴老夫人請安。


  今兒是休沐日,他不需要去衙門。


  剛走出房門,一隻烏鴉從半空中旋轉而下,落到院子裡那株葉子落了不少的樹上,發出嘶啞的聲音。


  出門撞烏鴉,在時下世人看來,是不祥之兆。


  威遠侯心髒不爭氣地跳了下,頗有些膽戰心驚,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莫非是太子什麼出事連累到太子妃?還是府裡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亦或是絹兒那邊……


  威遠侯心神不寧,和夫人一起去壽安堂給老夫人請安時,忍不住問了一句:“夫人,咱們府裡最近有什麼事嗎?”


  威遠侯夫人看他一眼,“侯爺,您要問什麼?”


  “我……”


  威遠侯不知道怎麼解釋,又怕精明的夫人察覺出什麼,隻能鬱悶地閉口不提。


  倒是威遠侯夫人不著痕跡地打量他,見他眉宇間隱隱的憂心,心裡也是一跳,不由想起前幾天太子妃突然回府一事,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兩人的預感很快成真。


  當威遠侯府的大小主子們都聚在壽安堂陪裴老夫人說話,宮裡來了兩份聖旨。


  一份聖旨是申饬威遠侯行事不端,並表示他的年紀大了,應該退位讓賢,撸了他的侯爵之位;一份是讓威遠侯世子裴安珏繼承侯爵之位。


  所有人都是茫然的。


  特別是威遠侯,他簡直不敢相信。


  他今年也不過四十出頭,雖說不年輕,也可沒老到不能動,看這京城裡,七老八十的都還賴著位置的不少,怎麼到他這裡,他年紀就大了?


  裴老夫人也是驚愕不已,不過她經歷的事多,很快就反應過來,帶著府裡的子孫接了旨。送走宣旨的天使後,裴老夫人目光凌厲地瞪向仍在茫然的兒子,要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她可能真的恨不得拿茶盅砸過去,將他砸清醒一些。


  “父親……”


  捧著聖旨的裴安珏欲言又止,他的茫然並不比父親少。


  他還沒二十就成為侯爺,這年紀放在京城裡,年輕得過份,也十分不可思議。


  威遠侯看他這模樣,氣不打一處來,特別是看到他手中那份聖旨,頓時有種想撕了它的衝動。


  他怒瞪著兒子,“你是不是去太子妃那裡說了什麼?”


  他想來想去,都想不明白自己為何突然被皇上撸了侯爺之位,加上聖旨也沒說得太明白,以為那行事不端隻是隨便找的借口,目的隻是讓他兒子繼承侯位。


  這讓他如何甘心?


  裴安珏一臉冤枉,“父親,我沒有,自從四妹妹出閣後,兒子已經很久未見她……”


  就算他是娘家兄長,對於太子妃而言也是外男,哪裡能隨便去東宮看她?


  威遠侯無法接受現實,氣得口不擇言,漲紅了臉,指著他大罵:“你是沒有,但你母親、你妻子……”


  “閉嘴!”裴老夫人厲聲喝止他的話。


  威遠侯聲音一頓,看向母親,神色委屈:“母親,我……”


  裴老夫人臉龐寒著臉,冷冷地看著自以為受委屈的兒子,說道:“你們都退下。”


  威遠侯夫人機警地讓周圍伺候的下人退去,朝擔憂地看過來的兒媳婦和女兒暗暗搖頭,讓她們趕緊離開。


  現場很快就剩下裴老夫人和威遠侯、威遠侯夫人、裴安珏。


  裴安珏被父親如此指控,心裡委屈得不行,不好離開,默默地跪在地上,看得威遠侯夫人心疼不已,欲言又止。


  “安珏起來,扶祖母回去。”裴老夫人朝孫子說。


  裴安珏默默地起身,扶著裴老夫人回壽安堂。


  威遠侯和威遠侯夫人也跟著過去。


  一路默然無聲。


  回到壽安堂,裴老夫人讓伺候的下人離開,然後一把將桌上的茶盅揮下,清脆的碎裂聲響起,也讓室內的幾人心驚肉跳。


  裴老夫人終於壓抑不住脾氣,怒罵道:“你自己做了什麼好事,你自己不知道?竟然還有臉罵珏哥兒!”


  “娘,我沒有。”威遠侯痛苦地說,“我真的不知道我做了什麼,為何皇上會撸掉我的侯爵之位,我覺得應該是安珏去和太子妃說了什麼……”


  “爹,我沒有!”裴安珏委屈地申訴,他真的什麼都沒做。


  裴老夫人頓時被氣得差點仰倒,再也維持不住風度,抽起桌上的玉如意就朝那冥頑不靈的兒子打去。


  這一幕看傻了裴安珏,威遠侯夫人也是眼皮跳個不停。


  勳貴世家都不流行棍棒教子,更何況威遠侯已經四十多的人了,都當祖父,還被老娘如此追著打,臉面都丟盡了。


  裴老夫人將無能的蠢兒子披頭蓋臉地打了一頓,氣喘籲籲地罵:“別什麼事都推到旁人身上,以為隻有你最高貴最無辜!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般蠢的?聖旨上說你行事不端,肯定是你做了什麼錯事,讓人捉到把柄捅到皇上那裡,皇上才會撸了你的爵位。我看皇上對你還是仁慈的,定是看在太子妃的面上給你留點臉,省得揭下你的臉皮,讓你當場羞憤欲死……”


  最後,裴老夫人厲聲問:“你老實招來,你最近到底做了什麼好事!”


第148章 大伯的下場。...)


  面對裴老夫人的詰問, 威遠侯一時語塞。


  他最近唯一做過的出格的事,就是給偷偷溜回京的愛女裴絹弄個宅子,讓她能在京城有個落腳之地,不至於流落街頭。


  其實在知道裴絹的病好後, 他是想過將她接回府裡的。


  但裴絹不願意。


  她說在外面更自在, 加上她做錯了事, 害怕面對老夫人, 她需要一些時間做好心理準備, 就讓她在外面多待些日子再回去……


  聽她一番哀訴,威遠侯心都要被她哭疼了, 如何還舍得逼她。


  雖然擔心愛女獨自在外有危險, 可裴絹堅持, 他也拿她沒辦法, 隻好給那宅子裡安排人,讓人照顧好她。


  但威遠侯並不覺得自己此舉有錯。


  雖說裴絹以前是做錯了事,可在她病重被送去莊子時,老夫人就已經原諒她,隻要她養好身體, 他再去求情,裴絹就能回到府裡, 繼續做尊貴的侯府二姑娘, 將來風光地嫁出去。


  皇上不至於因為這點小事斥責他吧?


  威遠侯夫人原本不欲出聲的, 以免落得兩面不是人。


  但見侯爺這副樣子, 就知道他做過什麼,提醒道:“侯爺, 您還是說一說罷,不管是什麼, 也好讓我們為您參考,看看這次的事是怎麼回事?”


  若非為了兒子,她根本不願意出這個聲,讓他繼續犯蠢,耗盡老夫人的耐心,最後放棄他。


  可她不容許兒子被他父親如此斥責,讓她的孩子受這樣的委屈。


  她不出聲還好,這一出聲,威遠侯注意到她,一股厭惡感徒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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