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辛看得眼睛都直了,慌忙拿出手機錄下來,小聲地說要發給石墨看看。
聲音特別小,像怕驚擾到誰。
石玉點了支煙瞅著她,裹著條毯子半揚著頭,隻露了個腦袋和一隻舉著手機的手,側臉輪廓在朝霞的映照下顯得異常柔軟。
一個月的時間她的頭發長了些,用手撥到耳後別住,就能看見完整的側臉。
他悄悄地湊近,悄悄地說:“唐辛,你想不想去上京?”
她的臉忽然轉過來,差點撞到他鼻子上。
眼中的光還亮閃閃的,帶著層霧氣,帶著對日出的喜愛和向往,此時卻定在他臉上。
聲音比他還小,特別小聲又小心翼翼地問:“可以麼?”
頓了一瞬,又說:“和石墨說好了的,要鴿子全部飛回去,才可以的。”
他也望著她,小聲地回:“我們可以……再試一試。”
她問怎麼試,帶著些躍躍欲試,他讓她閉上眼睛,她就閉上。
等了好一會,聽見他起身回到房間,聽見他又回到身旁。
還聽見……鴿子的咕咕聲。
唐辛忍著沒睜眼去看,直到聽見他叫她的名字,讓她把眼睛睜開。
她就看見一籠鴿子。
石玉抓了一隻出來,放在她手裡,一根手指從頭摸到尾,“看你們的了,飛回家去,去找你們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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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辛雙手握住,難掩驚訝地說:“是石墨訓的麼?這麼厲害!已經可以試著飛回去了?”
“對,石墨訓的。”他看向她,眼神特別安靜,輕聲催促,“放出去。”
唐辛學著他的樣子輕掃著羽毛,不確定地問:“從這裡放出去?”
“對。”
“然後呢?”她問。
“然後,咱們倆下山,開車跟著。”
他說著就笑起來,她也跟著笑,又問他:“跟得上麼?跟丟了怎麼辦?鴿子也走高速?”
他摟住她,包握住她的手,一抖,鴿子就飛走了,嚇了她一跳,聽見他說:“咱們倆要是跟丟了,就用導航唄,鴿子不丟就行。”
聽著挺有道理,那就試試吧。
兩個人把一籠鴿子全部放出去,唐辛急忙去換衣服,坐著纜車下山時發現鴿子已經沒了影。
惆悵到山腳,發現還有一籠,才知道石玉剛才是哄她玩的。
臨上車出發時,又放了一籠出去。
這才開車跟著。
唐辛問有多遠,石玉答將近五百公裡。
她又問開車要多久,石玉把她要問的一並回了:“開車走高速大概五六個小時,鴿子飛回去可能要七八個小時,鴿子不走高速,咱們倆也可以不走高速,跟著它們開,開到哪兒算哪兒。”
唐辛說行,安生坐著,臉頰貼著車窗看著外面天空中的鴿子影,滿心期待。
忽然聽見他嘖了一聲:“應該拴一起,系根繩在你手上。”
她斜著眼睛白他一眼,忍不住笑,“又不是放風箏,我就要跟著它們,倒要看看是不是全都飛回去,飛丟了的去哪兒玩了。”
“對,給你拴對翅膀,跟著它們,一路飛回到院裡去,你兒子正躺房頂上等著你呢。”
這人,多煩人呀。
第397章 鴿子
鴿子還沒跟丟,唐辛先發現了一個問題,他們倆在回京的路上又經過了一回泉都。
“石玉,咱們倆是不是走了冤枉路呀?還是說……鴿子是不是繞路了?”
石玉如實相告,不急不忙答:“沒有,鴿子比你聰明,它們不走回頭路,本來泰山就比泉都離上京遠。”
唐辛明白了,石玉比鴿子傻多了,明明從平城開車到泰山更近便,他卻先開到了泉都,吃了頓夜宵睡了一覺又往回開了小一百公裡路。
真是有毛病。
可不就是有毛病麼,石玉承認,他就是在和唐辛較勁,曾經兩個人做過的事要一起再做一遍,走過的路要一起再走一回,恨不能吃過的飯都要一起再品一品滋味,就這麼簡單。
人生本來不就是在兜兜轉轉麼,怕什麼繞路,怕什麼犯傻呢。
如果真的能遇上個讓你願意為之犯傻的人,是福分,難得糊塗是大智慧。
一路跟著鴿子便沒走高速,國道縣道鄉道都走了,甚至是村子裡的小路。
唐辛聽著導航一再提示“正在重新規劃道路”樂不可支,讓他把導航關掉,石玉真就給關了,結果兩個人連個路牌都看不清,還以為開丟了,一個多小時後才又跟著鴿子上了國道。
唐辛問:“咱們倆是不是差點丟了?”
石玉:“丟倒是不至於,就是有可能走了一條這輩子都不會再走的路。”
唐辛瞅著他樂,“不會的,你記性這麼好,肯定能記住,我相信你。”
臉上就被捏了一下。
沒多疼,但是叫得挺誇張。
聲音誇張,表情更是。
石玉嚇唬她:“別叫了,再叫,我可就路邊停車了。”
唐辛讓他說得一愣,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要停車幹什麼,霎時間耳朵根都紅了,伸長了手往他臉上捏過去,“好好開你的車,不許胡思亂想。”
一邊說還一邊在他腦袋上拍了好幾下,半是嗔,半是笑。
這是要見到兒子了心情大好,跟他逗起來了。
石玉心情也好,由著她鬧了一陣,出門時打理得好好的頭發讓她揉了個亂七八糟。
“唐辛。”
就這麼低低喚了一聲,辨不出情緒,唐辛騰地坐回去,裝作在看窗外,悄悄從車窗的倒影裡打量著他。
發現他像是在笑,慢慢地轉過臉去,咧著嘴跟著笑,又慢慢地伸過手去,用手指頭當梳子,把亂糟糟的頭發扒拉回去。
更亂了……就像剛剛睡醒時。
石玉覺得她這副樣子特別像石砚,試探,試探,不斷反復地試探你的底限,以為你不高興了立馬裝出一副大徹大悟相來,至於他自己,什麼高不高興、想不想要的統統不重要,你的反應很重要。但凡讓他發現一丁點蛛絲馬跡,認為你並沒有生氣,便又開始作天作地。
石玉自省過,他不這樣,家裡也沒這樣的人,原來,是遺傳自唐辛。
特想笑。
又不想讓她那麼得意。
想要嚇她一下。
又怕真的嚇著。
沒再忍著,到底是笑了一下。
才剛剛扯了個嘴角,笑意還沒到眼底,唐辛立馬松了口氣,一絲遮掩都沒有,松口氣的同時還有點生氣,指著路邊對他說:“停車,停車,路邊停車。”
石玉把車停好,慢條斯理從煙盒裡拿了支煙出來,還沒送到唇邊,打火機被唐辛攥到了手裡,歪著腦袋睨著他,大半張臉被頭發遮住,就露了雙亮閃閃的眼睛。
沒化妝,黑白分明一雙眼,眨也不眨地望著他。
再配上個學生似的柔順齊短發,顯得……他試著找個合適的詞來形容,可能是稚嫩吧,顯得年輕,特別小。
尤其是前陣子兩個人住在那座古色古香的院子裡時,她就穿著身大褂長裙,在他眼前溜達來溜達去,石玉恍惚間就會有種錯覺,仿佛跨越了時間在看一幅畫,畫中人走到了他面前。
對望不過一兩秒,唐辛忽然叫起來:“快快快,開車開車,石玉,你快開車呀,鴿子快要不見了,追不上了。”
一手指著前面的天空,一手啪啪拍在他腿上。
石玉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嗯”了聲,又看回到她臉上,不慌不忙地問:“剛才你叫我停車幹什麼?”
唐辛已然忘了,被他問得直犯愣。
他朝她勾勾手指,她茫然探身,還惦記著那群快要飛沒影的鴿子,悄悄用眼睛去瞥。
他用手轉過她的臉,慢慢悠悠一字一頓地說:“唐辛,你是不是想親我?”
“啊?”
更茫然了。
心裡一急,點頭,“是。”
話音未落,響亮地親在他臉上。
被親的人沒買賬,呵了聲笑,“唐辛,認真點兒,鴿子順路飛,丟不了,你要是再這麼糊弄我,就把你丟在這兒。”
唐辛腦子裡一團亂,瞬間清明起來,轉得飛快。
他說得對。
她剛才確實是想親他。
那就來吧。
追鴿子的勁正在興頭上,亢奮得很,雙手往他臉上一合都像在拍打。
他應該挺疼的。
唐辛後知後覺縮了縮脖子,小小聲說了句“對不起”,沒想到的是石玉特嚴肅地回了個“沒關系”。
忽然之間她覺得自己像個犯了錯的孩子,面前對著個長輩或是老師,這怎麼能親得下去呢。
“石玉……我……”
支支吾吾,嘴張了又合。
脖子後面多了隻手,整個人朝前跌過去,被他扶住,吻住。
唐辛眼花了一瞬,直愣愣盯住眼前的人,好像……能親,是有感覺的。
睫毛顫了下就閉上了,還小聲地哼了下。
石玉挺滿意,揉著她那頭軟軟的短發,又在眼睛上親了親。
安撫似的說:“放心,追得上,坐好,出發了。”
第398章 回家
到上京是日落時分。
車迎著夕陽的方向開。
晚高峰,車流擁堵,行進緩慢。
好不容易進到城裡便走胡同,兩旁樹蔭遮陽,卻遮不住正前方的餘輝,像是鋪了條金紅色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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